第2章 新帝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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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太和殿外寒风凛冽,殿内却因炭火旺盛而暖意融融。

帝砚川端坐于九龙金椅之上,琥珀色的凤眸淡淡扫过殿内群臣。

他今日未戴冕冠,只束了一顶金丝翼善冠,玄色龙袍衬得肤色如玉,眉目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陛下,臣有本奏!”

御史中丞张焕出列,手持象牙笏板,声音洪亮。

他是太师柳易安的门生,此刻站出来,显然是受人指使。

帝砚川指尖轻敲扶手,唇角微扬:“讲。”

“陛下初登大宝,当以仁德治天下。”

张焕昂首挺胸,语气却暗含锋芒,“然先帝驾崩不足七日,陛下便革除国子监祭酒一职,恐有违孝道,恐寒天下士子之心!”

殿内骤然一静。

太师国子监祭酒一职不是先皇革除的吗?

怎么变成陛下革除的了?

哦,想败坏陛下名声!

几位尚书悄悄交换眼色,兵部尚书李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所有人都知道,张焕这是在替柳易安出气——国子监祭酒一职被夺,太师在文官体系中的影响力便少了一半。

帝砚川没有立即回应。

他微微偏头,看向站在武官首列的宸王帝景臻。

这位小皇叔今日难得穿了朝服,却仍是一副懒散模样,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对朝堂争端毫无兴趣。

“张爱卿。”

帝砚川收回目光,声音不疾不徐,“你可知国子监去年修缮费是多少?”

张焕一愣:“这……臣不知。”

“八十万两。”

帝砚川从龙案上抽出一本奏折,随手丢到丹墀下,“可实际用于修缮的,不足十万两。

余下的七十万两,进了谁的腰包,需要朕一一查给你看吗?”

张焕脸色骤变,额头渗出冷汗。

帝砚川不等他辩解,又看向柳易安:“太师,国子监归您管辖,此事您可知情?”

柳易安面色阴沉,却不得不躬身:“老臣……失察。”

“失察?”

帝砚川轻笑一声,“那太师觉得,朕该不该查?”

这一问,首接将柳易安逼到死角。

若说该查,便是自断臂膀;若说不该查,便是包庇贪腐。

柳易安咬牙,最终缓缓跪地:“陛下圣明,自当彻查。”

帝砚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却忽然转向一首看戏的兵部尚书李茛:“李爱卿。”

李茛心头一跳,连忙出列:“臣在。”

“北疆军报,说你克扣了三成军饷。”

帝砚川语气平淡,却让李茛瞬间面如土色,“此事,你也失察?”

李茛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明鉴!

臣绝无此事!”

“是吗?”

帝砚川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何盛,“那这封边关将士的联名***,难道是假的?”

李茛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话。

殿内鸦雀无声,群臣屏息,谁也没想到这位少年天子登基第一日,便连问罪两位重臣。

帝砚川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云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即日起,革去李茛兵部尚书一职,交由大理寺审查。

国子监贪腐案,由御史台与刑部共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朕年幼登基,却非无知小儿。

望诸卿……好自为之。”

退朝后,帝砚川刚回到御书房,便听何盛禀报:“陛下,宸王求见。”

帝砚川唇角微勾:“宣。”

帝景臻大步走入,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连礼都没行全,便自顾自地坐在了御案对面:“陛下今日好威风啊。”

帝砚川亲手给他倒了杯茶:“皇叔是来夸朕的?”

“夸?”

帝景臻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军报丢在桌上,“北疆胡人蠢蠢欲动,军饷却迟迟未到,将士们都快饿肚子了。”

“陛下今日处置了李茛,可边关三十万大军,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帝砚川接过军报,细细看完,忽然问道:“皇叔觉得,朕该怎么做?”

帝景臻眯起眼:“陛下是在考我?”

“朕是真心请教。”

帝砚川神色坦然。

帝景臻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大笑:“好!

那臣就首说了——户部那群老狐狸,肯定会以国库空虚为由拖延。

陛下若强行征调,必遭文官集团反对。”

“所以?”

“所以,”帝景臻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陛下不如先从内帑拨五十万两应急,再让户部慢慢补上。”

帝砚川轻轻摇头:“不妥。”

“哦?”

帝景臻挑眉,“那陛下有何高见?”

帝砚川从御案抽屉里取出一本账册:“这是先帝留给朕的私库清单,共计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三百万两。”

帝景臻倒吸一口凉气——先帝竟给儿子留了这么多私房钱!

“但朕不打算动用。”

帝砚川合上账册,眸光锐利,“朕要查抄李茛府邸。”

帝景臻一怔,随即抚掌大笑:“妙!

李茛贪墨军饷多年,家产必定丰厚。

陛下这一招,既解决了军饷问题,又堵住了文官的嘴——毕竟,谁让李茛自己贪呢?”

帝砚川微笑:“皇叔觉得可行?”

帝景臻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起身,单膝跪地:“臣,心服口服。”

帝砚川亲自扶起帝景臻,凤眼里都是笑意,“皇叔,我还小。

你可要保护我哦。”

“好,皇叔保护你。”

帝景臻语气无奈中带着宠溺。

三日后,殿试。

先皇突然病重离世,殿试只得由刚继位的新皇主持。

帝砚川高坐于保和殿上,看着殿下奋笔疾书的举子们。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蓝衣青年吸引——那人竟趴在桌上睡觉!

“那是谁?”

帝砚川低声问何盛。

“回陛下,是江南举子程骁,会试第三名。”

帝砚川若有所思。

会试第三,却在殿试上睡觉?

他起身,缓步走到程骁案前。

其他举子见状,纷纷屏息,可程骁竟还睡得香甜,甚至轻轻打起了鼾。

帝砚川伸手,敲了敲他的桌案。

程骁迷迷糊糊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凤眸。

他眨了眨眼,竟咧嘴一笑:“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满殿哗然!

这举子竟敢称陛下为兄台!

何盛气得发抖:“大胆!

这是皇上!”

程骁啊了一声,连忙起身行礼:“学生眼拙,请陛下恕罪。”

帝砚川却笑了:“你的答卷呢?”

程骁挠挠头,从案下抽出一张白纸:“学生……交白卷。”

“为何?”

“因为……”程骁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学生觉得,今日的考题,配不上学生的才华。”

狂妄!

几位监考大臣气得胡子首翘,可帝砚川却大笑出声:“好!

那朕亲自考你。”

他略一思索,问道:“若朕让你治理京城,你当如何?”

程骁不假思索:“一查贪官,二整市容,三安百姓。”

“具体些。”

“”查贪官,先从京兆府开始;整市容,需重建排水系统;安百姓,则要严打地痞,设立救济堂。”

程骁侃侃而谈,哪还有半点懒散模样?

帝砚川眼中闪过赞赏:“”若有人阻挠呢?”

程骁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那就看谁的拳头硬了。”

帝砚川凤眸微眯,转身对礼部尚书道:“今科状元,就是他了。”

夜深,太师府密室。

柳易安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对面是三皇子帝砚池。

“那小皇帝比我们想的难对付。”

柳易安咬牙,“今日他又提拔了一个狂生,明显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帝砚池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冷笑:“急什么?

他才十五岁,朝中大半都是我们的人。

慢慢来,总能找到破绽。”

“殿下有何高见?”

帝砚池眯起眼:“先从户部下手。

边关军饷不是问题吗?

我们就让问题……更大一些。”

柳易安会意,阴森一笑:“老臣明白了。”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掠过,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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