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樱花树,想起三天前替她摘花瓣的场景。
"供体己经找到。
"他撒谎时,目光落在她床头的樱花发卡上,"是位意外脑死亡的年轻人,和你心脏配型成功。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阿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如果...如果我活下来了,你会喜欢我吗?
"窗外的樱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无数句未说出口的话。
林砚想起自己抽屉里的体检报告,"扩张型心肌病"的诊断结果刺得他眼眶发酸。
三个月前,当他得知自己可能活不过三十岁时,曾在深夜的樱花树下痛哭。
"等你康复了,我就告诉你。
"他轻轻抽出被她攥住的手,替她盖好被子,"睡吧,明天手术很顺利。
"凌晨五点,林砚走进手术室,换上绿色手术服时,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麻醉师问他是否需要术前用药,他摇头,想起苏念安病历里的过敏史——她不能用普通的心脏停跳液。
"用我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体检报告,"我是O型血,正好匹配。
"手术进行到第七个小时,主刀医生突然喊:"供体心脏复跳困难!
"林砚看着监护仪上微弱的波动,想起苏念安在樱花树下的笑容,猛地撕开自己的手术衣:"用我的心脏,我自愿捐赠。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手术室,他听见有人惊呼,有人阻止,却在失去意识前,看见护士将他的心脏放进供心保护液。
模糊中,他想起苏念安手账本里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把我的心脏送给阿砚。
"现在,这句话该由他来说了。
苏念安醒来时,监护仪显示心率72,血氧98。
窗外的樱花己经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新长出的嫩绿叶子。
护士递给她一个信封,说是"林医生辞职前留下的"。
信笺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漠:"苏念安,手术很成功。
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从未喜欢过你。
我们之间,不过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
勿念。
"泪水滴在信纸上,她攥着半颗心的吊坠,忽然想起手术前那晚,林砚说的"等你康复了,我就告诉你"。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错觉。
床头柜上,放着周深演唱会的门票,日期是昨天。
三个月后,苏念安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握着林砚的辞职信复印件。
风起时,一片嫩绿的叶子落在她肩头,像极了他白大褂上的樱花。
她摸了摸心口,那里跳动着一颗健康的心脏,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小姐,需要帮忙拍照吗?
"路过的少年举着相机,阳光落在他颈间的银链上——那是半颗心型的蓝宝石,与她的吊坠拼成完整的心。
苏念安愣住了。
少年取下项链,露出后颈的手术刀疤:"这是我哥留给我的,他说...如果遇到一个戴樱花发卡的女孩,就把这个给她。
"樱花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新长出的花苞即将绽放。
苏念安望着少年湿润的眼睛,忽然明白那天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
她握紧手中的吊坠,终于读懂了信里未说的话:原来最深的爱,是把自己活成你的心跳。
远处,周深的歌声从耳机里传来:"我知道春天在哪里,我追着春天追着你"她摸着心口,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原来有些告别,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他的心脏,会替他继续爱她。
殊不知林砚己经被送去美国做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林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