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杂费没白交！
粉笔灰在光柱中浮沉，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页的油墨味和少年人特有的汗息。
班主任黄界背靠门框站着，化学课本卷成筒状攥在手里，嘴角却噙着看戏的弧度——他教的虽是化学，但此刻更乐意当个吃瓜群众。
“安静！”
他虚抬手臂压下教室里的骚动，粉笔灰从袖口簌簌抖落，“陈老师要开课了，都竖耳朵听着！”
这声调侃引得几个学生捂嘴窃笑，教室竟真静了下来。
陈牧阳扶住讲台边缘，指尖触到冰凉的木质纹理。
昨夜加班猝死的记忆还黏在骨髓里，而此刻台下五十双眼睛的聚焦，让重生前的社恐灵魂仍在战栗。
他深吸一口带着粉笔灰味的空气，强迫自己首视前方：“咳咳！
听题——”声音初时发颤，却在吐出字句后逐渐稳了下来，“《春江花月夜》中，谁人最早在江边见到月亮？
江月又是从哪一年开始照耀人间？
请把我这句翻译还原成原诗！”
问题如石子入水。
靠窗的李明“唰”地举手，校服袖口蹭上了窗台的灰：“我知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答得斩钉截铁，前排的赵强猛地回头，课本“啪”地拍在他桌上：“张冠李戴！
这是张九龄的《望月怀远》！
你当陈牧阳出的是连线题呢？”
哄笑声炸开，吊扇叶片的影子在李明涨红的脸上晃荡。
陈牧阳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重生后他视力清明，这纯属社恐时期的肌肉记忆。
“这位同学，”他刻意拖长调子，指尖轻叩讲台，“看来你爸妈的学杂费没白交——”停顿引来全场的屏息，他忽然展眉一笑，“确实学得够杂！”
“哈哈哈哈！”
笑声几乎掀翻屋顶。
黄界憋着笑咳嗽，窗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
笑声浪涌中，走廊巡视的年级主任许伟骤然驻足。
别的班级书声琅琅，唯独这间哄闹得像个脱口秀现场。
他板起脸贴向门缝，却见讲台上的陈牧阳正抬手虚压，笑声竟如退潮般止住。
“正确答案是——” 学习委员柳菲菲的清亮嗓音切开余波。
她扶了扶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月牙：“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晨光恰好掠过她马尾辫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漂亮！”
陈牧阳顺势拍板，“来，全班一起——走一个！”
声浪再起，这次是整齐划一的诗句，惊飞了窗外槐树上的麻雀。
门外的许伟松了眉头。
他看见黄界踱步过来，便压低嗓子调侃：“老界，你们班藏龙卧虎啊！
台上那个是块料，台下那个——”他朝李明努嘴，“纯属气氛组，狗屁不通但欢乐多！”
黄界望向正被同学起哄的李明，摇头失笑：“台上那个叫陈牧阳，闷葫芦三年，今儿算是开光了。”
教室里，新一轮交锋己开场。
李明梗着脖子抢答：“明月几时有？
但愿人长久！”
陈牧阳差点踉跄，撑着讲台反问：“那‘把酒问青天’的上一句呢？”
李明眉飞色舞：“千里共婵娟啊！
连起来多顺——明月几时有，但愿人长久，把酒问青天，千里共婵娟！
这押韵！
这意境！”
全班笑得东倒西歪，课本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陈牧阳扶额：“同学，我建议你……翻翻苏轼的棺材板。”
连门外的许伟都笑出了双下巴。
早读结束铃响时，陈牧阳喉结滚动。
前世深夜加班猝死的记忆与眼前跃动的青春重叠，他脱口而出：“一声牛马不得闲，得闲己与山共眠。”
掌声雷动中，他恍惚看见三十岁的自己倒在报表堆里，而此刻阳光正烫着少年们的校服后背。
回到座位，王玉瑶支着下巴凑近，薄荷味洗发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陈牧阳，原来你不是语言障碍患者啊？”
她眼底漾着狡黠的光，指尖转着笔，“刚才那句‘学杂费没白交’，够损的。”
陈牧阳耳根发烫，桌洞里手指蜷紧：“主要靠……同桌的勇气加持。”
这话让王玉瑶怔住——从前他连对视都做不到。
陈牧阳在课间抽空研究了一下系统，他发现这系统简洁至极，下面请看vcr：社牛系统：骚年，绑定此系统你就是成功路上最牛的崽，装逼路上最亮的灯，公共场合最叼的生物！
三小时河东，三小时河西，莫欺少年富！！
系统功能：系统将根据宿主所在场合触发社牛选项，完成选择并完成相应选项将获得奖励！
努力吧！
牛逼宿主！
看完简洁的系统描述后，陈牧阳利用课间时间去上了个厕所，路过楼梯口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
一米八二的身高身穿一身校服充满稚气，这时候他还没有近视，五官端正牙齿整齐，上颚两侧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整体形象有点小号彭于晏的感觉，但是总感觉阴森森的，主要是头上留着参差不齐的油腻中长发影响了整体感官。
“？？”
“14年高中时期我就这个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