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未能扛过那无情的天罚,被重伤至濒死边缘。
就在那时,庄风遭遇数名黑衣人的残害,像条破布袋般被抛尸河中,奄奄一息。
我瞅准机会,夺了他这具将死之躯,苟延残喘于这世间。
这三年,我在庄家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里,活得小心翼翼。
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错综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为了不被卷入其中,我只能装傻充愣,扮作那言行疯癫的“显眼包”,实则在暗地里拼命修炼,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松懈。
无数个日夜的咬牙坚持,总算让我的实力慢慢爬到了三境巅峰。
可这也让我发愁,一旦突破,这修炼境界就跟黑夜里的火把似的,藏都藏不住。
到时候,家族里那些个眼尖的长老肯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争着把我收入门下。
这些长老,个个心狠手辣。
我亲眼瞧见,有个弟子因为修炼不达标,被长老当众用戒尺狠狠抽打,那戒尺带着风声落下,“啪”的一声,弟子的臀部瞬间皮开肉绽,惨叫声响彻庭院,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正为这事儿唉声叹气,心烦意乱呢,又从外面丫鬟的闲聊中,听到了一个更让人头疼的消息。
庄家的家主,也就是我这具身子的父亲,竟然打算给我安排一门亲事。
据说,那要嫁给我的女子,也是个疯疯癫癫的主儿。
我这心里暗暗叫苦,我装疯卖傻是为了活命,这要是真娶个疯子回家,时间一长,还不得露馅?
按照家族那严苛的家规,欺骗长辈,要是情节严重,可就得吃那皮开肉绽的鞭刑,说不定还得落个残疾。
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发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仿佛那钻心的疼痛己经提前来了。
我在屋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妇人走了进来。
我心下一惊,赶忙收敛心神,眼神空洞,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继续装疯卖傻。
妇人在屋里西处打量,最后在一个大箱子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我。
她满脸心疼,轻轻地把我搀扶出来,柔声道:“小庄,你怎么躲在这儿呢?”
母亲待我极好,从来没因为我这副“傻样”嫌弃过我。
平日里,只要她有空,就会来看我,每次都带着好多好吃的点心,陪我玩一会儿。
有时候,她就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又像是单纯地疼惜我。
“小庄,下个月母亲送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母亲的声音温柔得像水,可我却装作没听见,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玩具,眼神呆滞地盯着前方,继续摆弄着。
“你不说话,母亲就当你答应了哦。”
母亲的话里透着一丝无奈和惆怅。
我还是傻笑着,想让她相信我啥也不懂。
突然,母亲站起身来,身形微微颤抖,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慢慢松开手里的玩具,随手扔到一边,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凝重。
我分明看到,母亲走的时候,眼里闪着泪光。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
我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藏着不少秘密。
我缓缓坐到地上,眉头紧锁,开始仔细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一团乱麻似的局面。
这世界叫白骨云天,是个以武为尊、人人都痴迷修炼的地方。
在这里,小孩子从小就得踏上修炼功法的路,修炼境界一共分十三境。
据说,一旦突破十三境巅峰,就会引发天地雷劫,那是一场生死之战,只有成功渡劫的人,才能进入更高层次的修炼境界,否则就会灰飞烟灭,消失得干干净净。
以我现在三境的实力,面对家族即将到来的危机,我心里清楚,就算冒险用前世学到的秘法,也没十足的把握能护住庄家。
而且,一旦用了那秘法,我的身份肯定会暴露,这在家族乃至整个白骨云天,都会掀起惊涛骇浪,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麻烦,让我万劫不复。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私下悄悄调查家族目前的情况,找出背后的真相和解决办法。
夜幕降临,西周一片死寂。
我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趁着夜色,像个幽灵似的离开了房间。
我的动作轻得像猫,在庭院里快速穿梭,那些仆人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存在。
大概两个时辰后,我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间。
我坐在桌前,吃着母亲白天送来的点心,可点心的甜怎么也盖不住我心里的愁。
我一边吃,一边继续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之前,趁着夜色,我去了三个地方打听消息。
先是到了父母的住处,屋里黑灯瞎火的,他们应该己经睡了,我没敢打扰,就悄悄走了。
接着,我去了三叔家。
刚靠近屋子,就听到三叔和二叔压低声音在交谈。
我隐住身形,悄悄凑到窗边偷听,这才知道了家族现在面临的***烦。
我们庄家在白骨云天这片广阔的土地上,算不上什么大家族,势力很弱。
所以,每年都得给一个叫慕容家族的强大势力上交贡品,才能保住平安。
以前,交点灵石就能糊弄过去。
可今年不一样了,慕容家族不要灵石了,点名要一件特别珍贵的宝贝。
他们还放下狠话,如果庄家拿不出宝贝,就把庄家从白骨云天彻底抹去,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离上交贡品的期限就只剩短短三个月了。
想到这儿,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满是焦虑和不安。
这三年在庄家生活,不知不觉和家族里的人有了些感情。
要是真看着家族在我眼前被灭掉,我这良心肯定会过不去,一辈子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