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染浣衣局,傀儡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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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浓稠的血水,带着温热与腥咸,缓缓漫过我的指缝,黏腻的触感让我眉头微皱。

此时,林嬷嬷那双皂靴正重重地碾碎井台边的冰渣,“咔嚓咔嚓”的声响格外刺耳。

“这缎子得用胰子搓三遍。”

我垂头搅动木盆里猩红的绸缎,眼前那红得刺眼的绸缎,如同燃烧的火焰。

雪水混着人血在指节凝结成冰,冰冷刺骨,仿佛十年前南虞王城护城河里那同样颜色的河水,带着亡国的悲戚与寒冷。

浣衣局十六口井,唯有西角这口能洗去萧珩龙袍上的血渍——就像咬住猎物咽喉的狼,总要留下点昭示胜利的腥气。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和洗衣皂角的味道,令人作呕。

“昭丫头!”

林嬷嬷那尖锐的嗓音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弥漫的雾气,在我耳边炸响。

我转身时,正撞见她那如枯爪般的手猛地掀翻木盆,“哐当”一声,木盆倒地。

染血的绸缎如断翅的蝶般,带着沉重的血色,扑在洁白的雪地上,瞬间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她鞋尖挑起半截银簪,尖声说道:“私藏凶器,可是要剜心的罪过。”

暗卫统领的玄铁护腕重重地磕在井栏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盯着他腰间弯月状的银钩,那银钩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三日前潜入药王谷密室时,同样的银钩险些削掉我半缕头发——原来萧珩的鹰犬早就嗅着味道来了。

想起那日密室里阴暗潮湿的环境,弥漫着的诡异药香,还有那银钩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搜身。”

暗卫统领的刀鞘冰冷地压住我后颈,青石板的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膝盖往上爬,让我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当那带着神秘力量的傀儡丝从袖中滑落时,这傀儡丝是我在南虞亡国前,母后用南虞国的秘宝与药王谷交换而来,它承载着南虞国的希望与神秘力量。

林嬷嬷喉咙里挤出得意的呜咽,那截银簪分明是她亲信半月前从我枕下偷走的。

亥时的梆子声突然在耳边炸响,如同巨雷一般,剧痛如钢针穿透太阳穴,眼前一阵发黑。

我看见青崖被铁链吊在冰窟里,那冰窟里寒气逼人,铁链在寒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萧珩的剑锋正抵住他心口蛊虫的位置,那剑锋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预知画面里的傀儡丝突然疯狂震颤,腕间蛰伏的蛊虫应和般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手腕处燃烧。

喉头涌上的黑血被我生生咽回,齿间那股锈味比浣衣局的砒霜皂角还呛人,苦涩而又刺鼻。

“既说不清白...”林嬷嬷的银簪尖抵住我锁骨,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全身一紧,“不如剖开这狐媚子心肝瞧瞧?”

井台下的冰层传来细微碎裂声,“咔咔”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我指尖轻勾,林嬷嬷举簪的右手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她亲信宫女怀里的胭脂盒应声而裂,“啪”的一声,二十余枚银簪在雪地上叮当作响。

傀儡丝缠上她脖颈时,我贴着她耳畔轻笑:“嬷嬷教过的,浣衣局的水井...最会吃脏东西了。”

暗卫统领的银钩擦着我耳际掠过,割断的傀儡丝在风中散成齑粉,那粉末如同灰尘般在空气中飘散。

他靴底碾过林嬷嬷青紫的脸,玄铁护腕内侧的孔雀翎纹一闪而逝——那是药王谷暗桩的标记。

我弯腰捡起木盆时,腕间蛊虫正贪婪吮吸掌心血珠,那种酥麻又带着刺痛的感觉传遍全身。

暗卫统领的冷笑混在风雪里:“虞姑娘的指尖...倒是比宫里的琴师还灵巧。”

东墙老槐树的枯枝突然断裂,“咔嚓”一声巨响,惊起乌鸦爪间半片染血的孔雀翎毛,那孔雀翎毛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只受伤的鸟儿。

我攥着木盆的手指节发白,用力过度让手指传来一阵酸痛。

暗卫统领玄色衣摆扫过染血的孔雀翎毛,那衣摆飘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檐角铜铃在暮色里叮当乱响,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催促。

那声“虞姑娘”裹着冰碴子往骨髓里钻——十年前亡国那夜,萧珩的剑尖挑开我凤冠珠帘时,唤的也是这般淬毒的亲昵。

“奴婢粗笨,只会浣衣。”

我蹲身去捡散落的银簪,腕间蛊虫突然撕咬血脉,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叫出声来。

林嬷嬷瘫在井台边的躯体抽搐两下,暗红纹路顺着她脖颈爬上耳后——那是傀儡蛊反噬的征兆,与我心口蛰伏的母蛊同脉连枝。

暗卫统领的银钩猝然抵住我喉头,玄铁冷光映出他眼底跳动的幽蓝火焰:“药王谷的蛊,也敢在凤凰殿前扑棱翅膀?”

他靴尖碾碎我掌心的银簪,碎屑扎进血肉时,一阵刺痛传来,我听见东墙外传来极轻的銮铃响。

銮铃十八响,帝王夜行。

窗棂上的冰花突然炸裂,“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鞭炮一般。

黑影掠过时带起朱砂香,那香气淡雅而又神秘。

我偏头躲避飞溅的冰碴,瞥见那抹玄袍下摆的龙纹暗绣——萧珩的腰牌在雪色里泛着血光,“珩”字最后一笔的钩划像极了***父王咽喉的箭簇。

“大人说笑。”

我将渗血的手掌按在井沿,那冰冷的井沿让手掌的伤口更加刺痛,冰层下浮起细小的气泡,“奴婢这等蝼蚁,哪配得上药王谷的......”话音未落,暗卫统领突然掐住我后颈,孔雀翎纹护腕猛地烙在锁骨——十年前萧珩留下的箭伤突然灼痛,冰面下浮出血色蛊虫,争相吞噬我滴落的血珠。

子夜更鼓压着雪霰砸在窗纸上时,那“咚咚”的鼓声如同重锤一般。

我蜷在通铺最角落拆解傀儡丝。

月光淌过指间银丝,那清冷的月光如同流水一般,触感冰凉。

朱砂色的纹路正在丝线里游走——与萧珩剑柄上缠绕的护身锦缎如出一辙。

指尖抚过凸起的纹路,那细腻的触感让我心中一阵悸动。

耳后突然腾起滚烫的吐息,仿佛有人正贴着颈侧轻笑:“阿姐的傀儡戏,可比小时候精进多了。”

我反手将银丝刺向身后,却只绞碎半扇月光。

心口母蛊发出尖锐嘶鸣,那声音如同警报一般刺耳。

傀儡丝上的朱砂纹竟开始吞噬月光,丝线末端凝结的血珠里浮动着萧珩的眉眼。

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咔嚓”一声,我咬牙将傀儡丝扎进心口,剧痛中看见预知梦里的青崖正朝我伸出白骨森森的手——“砰!”

门闩断裂的瞬间,我将染血的傀儡丝缠上木簪。

暗卫统领的银钩擦着床帐掠过,我装作惊慌失措地拢住衣襟,掌心血珠浸透枕边那件未洗的龙纹中衣。

“宫里进了刺客。”

他刀尖挑起我枕下染血的傀儡丝,月光突然被翻涌的乌云吞没,“姑娘可见过什么......”惊雷炸响的刹那,我故意碰翻烛台,火舌舔舐着提前抹过松油的床褥,将他后半句话噎在喉头。

浓烟中传来丝弦崩断的颤音,那“嗡嗡”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阵慌乱。

我撞开暗窗扑进雪地时,怀里的傀儡丝正在发烫,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我的手灼伤。

本该浸透我鲜血的银丝,此刻却缠绕着陌生的黑曜石碎屑,像是从谁心口剜出的蛊虫残骸。

御花园方向传来急促的銮***,我把自己埋进冰湖裂隙的瞬间,看见东南角楼腾起幽蓝的蛊火。

腕间母蛊突然吐出半截染血的丝线,那颜色既不像我的血,也不像萧珩的朱砂,倒像是......有人正从黄泉尽头扯断因果线。

冰层下的锦鲤啄食我散开的发丝,那种酥麻的感觉从头皮传来。

傀儡丝在黑沉湖水中发出微弱磷光,那幽绿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无数血色纹路正在丝线上重组拼凑,渐渐凝成半幅星图——那正是十年前母后在我掌心绘制的南虞国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