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载流光与灵智初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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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村的日头总是循着亘古不变的轨迹升起又落下,将王伯的鬓角染得更白,也让小金从踉跄学步的牛犊,长成了肩高西尺的健壮黄牛。

三年时光,足以让石碾磨平棱角,却让小金脖颈处的玄铁色“焚天链”纹路愈发清晰,只是在寻常光线下,仍像极了天生的毛色花纹。

王伯给它做了副桐油浸过的牛鞅,却从不让它真的拉犁。

每日天未亮,他便牵着小金绕开村道,去焚火山脉余麓的“赤须谷”。

那里的灵草长势旺盛,叶片上的火纹在晨光中如同燃烧的丝线。

小金总是低头啃食,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而王伯则坐在溪边的磐石上,一边抽旱烟,一边望着它——三年来,他亲眼见过小金食草后,鼻孔喷出的火星从针尖大小,变成能点燃枯草的豆粒状,却又在他咳嗽示意时,立刻收敛成几不可查的热气。

“小金,今日只许吃东边那片草。”

某日清晨,王伯指着谷中一块凸起的黑石说道。

小金甩了甩尾巴,果然绕过黑石,只啃食东侧的赤须草。

王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头牛犊,似乎真的能听懂他每一句带“指令”的话。

午后的时光常用来“藏拙”。

王伯会带小金去村西的晒谷场,看村民扬谷、打场。

小金总是安静地卧在角落,任孩童们用麦秆戳它的耳朵,或是将草帽戴在它头上。

有次,邻村来的货郎摆摊卖拨浪鼓,一个孩子抢着去摸,不小心撞翻了货担,铜钱撒了一地。

小金见状,竟用鼻尖将散落的铜钱一颗颗推到货郎脚边,引得众人哄笑:“看这牛,还知道帮人捡钱呢!”

王伯跟着笑,心里却泛起涟漪。

他清楚地记得,小金推铜钱时,每颗钱币在它鼻尖下都微微发烫,仿佛被一层极薄的火焰包裹过,却又丝毫不损伤铜钱本身。

这等精微的控制力,早己超出了“牲畜本能”的范畴。

真正让王伯意识到小金“有了想法”,是在一个暴雨夜。

那年秋天,青岚村遭了蝗灾,蝗虫遮天蔽日,连牛棚的茅草都被啃食。

王伯看着田地里颗粒无收的景象,急得整夜咳嗽。

半夜里,他被一阵奇异的“噼啪”声惊醒,摸黑走进牛棚,只见小金站在角落,周身萦绕着微弱的金芒,鼻孔里喷出的不再是火星,而是细密的、如同金粉般的光点,落在棚顶的茅草上。

那些光点触碰到被蝗虫啃噬的茅草,竟让枯草瞬间恢复了青绿,甚至长出了新的草芽。

王伯惊得说不出话,而小金回过头,金瞳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那眼神不再是牲畜的懵懂,而是带着一种……担忧?

它缓缓走到王伯身边,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腿,仿佛在安慰。

“你……你都懂?”

王伯颤抖着抚摸它的脊背,触手处一片滚烫,却不灼人。

小金发出低沉的“哞”叫,那声音里似乎蕴含着某种情绪,不再是单纯的兽吼。

从那以后,小金的“自我意识”愈发明显。

它开始有选择地亲近人——对曾帮王伯挑过水的李婆婆,它会主动蹭她的手;对总拿石子砸它的顽童石头,它则会用尾巴卷起尘土,精准地扬在对方裤腿上。

王伯看在眼里,既欣慰又惶恐,他知道,这头牛犊的灵智,己在凡俗的岁月里,悄然完成了蜕变。

冬日里,王伯染了风寒,躺在床上起不来。

小金便守在床头,每隔一段时间就将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掌心。

王伯的手本是冰凉的,被它喷过之后,竟渐渐有了暖意,咳嗽也减轻了。

他强撑着坐起,看见小金的食槽里,放着几株他从未见过的、叶片呈火焰状的蓝草——那是只有焚火山脉深处才有的“蓝焰草”,有驱寒之效。

“你……去了山里?”

王伯震惊地看着它。

小金低低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青岚村周围的山,王伯从不让它深入,怕它暴露异能,可这头牛犊,竟在他生病时,偷偷跑进了禁忌之地,只为寻来草药。

那一刻,王伯看着小金金瞳里清晰映出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这不再是一头需要他庇护的牛犊,而是一个拥有独立思想、懂得关怀与守护的……生灵。

三年间,小金的异能在王伯的刻意遮掩下,从未在村人面前真正显露过,却在无人处完成了数次质的飞跃。

某个月圆之夜,王伯带着小金去溪边饮水。

月光洒在水面,小金低头时,倒影里的双角突然绽放出火焰符文,随它呼吸而明灭。

王伯还未反应过来,小金己张口一吸,溪面竟泛起一圈圈火纹涟漪,水面上的月光被尽数吞噬,化作一道银色光柱,被它吞入腹中。

事后,王伯发现溪边的鹅卵石竟被烧出了细密的火纹,而小金的金瞳,在那晚之后,偶尔会闪过银色的光芒。

更让王伯心惊的是“控火成铁”的尝试。

他曾在牛棚角落藏了块废弃的犁头铁,某天夜里,见小金对着铁块反复喷气,鼻尖的热气将铁块熏得通红。

他本想阻止,却见小金突然用牛角轻轻一触,烧红的铁块竟如软泥般变形,冷却后变成了一枚巴掌大、刻着简易火焰纹的铁牌。

“你……你这是……”王伯捡起铁牌,触手处带着奇异的温润。

小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似乎在展示自己的“成果”。

王伯看着铁牌上那流畅的火焰纹路,突然想起祖父留下的火纹残玉——那残玉上的纹路,与这铁牌竟有几分相似。

三年时光,足以让深山的树苗长成栋梁,也让小金在沉默的日常中,悄然构建着属于自己的“认知”。

它知道不能在人前喷火,知道如何用微弱的热气催发草木,甚至懂得用火焰的温度淬炼金属。

而这些能力的背后,是日益清晰的自我意识——它知道自己与其他牛不同,知道王伯在保护它,也知道那焚火山脉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它。

某个春末的清晨,王伯牵着小金走在熟悉的山路上,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它金瞳里映出的朝阳,低声道:“小金,三年了……你长大了。”

小金抬起头,眼睛炯炯有神,迎着晨光,发出一声悠长的牛吼。

那吼声不再是凡牛的嘶鸣,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震得山谷间的晨雾微微波动。

它的金瞳在阳光下闪烁着赤金与墨紫的光芒,脖颈处的“焚天链”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流转,一圈一圈自动运行。

王伯心里知道,小金的灵智在慢慢觉醒,异能也在稳步增长,属于它的时代,或许很快就要来了。

而他能做的,除了继续守护,更要为它即将踏入的、波澜壮阔的世界,做好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