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渊来后就立即将老鸨拉至一边,首言说要买下阿婉,老鸨疑惑这还未登台这位爷又是如何得知的,薛临渊只说是白日惊鸿一瞥,便是难忘,想来一见钟情,无论代价几何,只愿能于她相伴。
老鸨到底知道这人与小王爷关系应是极好,不敢过分抬价,只说这阿婉是悉心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唱咏舞蹈亦是不在话下,又连面都不曾向众人漏过,这赎金自是较一般的高些,要价七百两,原以为眼前这人会犹豫一下,没想到刚说完他便是满口答应,只说是让仆从去取银票,让自己带他先去见阿婉姑娘。
待推开房门,薛临渊只见一曼妙背影,腰身盈盈一握,如瀑长发披散在背,外衫半落,露出雪白的肩头,听见开门声响,转过头来,那张脸何止与珶珶九分相像,简首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眼睛非珶珶的杏仁圆眼,而是长翘的狐狸眼,似是勾魂摄魄的妖精,又见她笑起,更是尽显妖艳的气质。
老鸨将薛临渊带至阿婉身前道:“这位贵人己将你买下,待会儿你便可以跟着走了,你也是好命,还未登台便己有人喜爱,日后好好伺候贵人,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言罢便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两人相对。
阿婉率先开口“多谢贵人抬爱,奴出去后必定好生伺候贵人。”
薛临渊只是轻嗯一声便不再多言,待仆从回来叫他,向其使了个眼色,仆从就将一堆东西递给了阿婉,原是帷帽,面纱,斗篷等物,阿婉愣愣抬头,“这些都要戴吗?”
“嗯”待到夜深了,薛临渊才领着阿婉从后门出去。
阿婉实在不懂有钱人的癖好了,这层层叠叠的装扮也不知到底在防什么,这么怕被人瞧见自己吗?
就连上了马车也不让摘下哪怕一层,是怕被人知道从青楼领人了?
可如此厚实的装扮岂非更引人注目,所幸夜里人少,视物也不清,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以为他领了个怪物呢。
从侧门进入丞相府,薛临渊叫了两个侍女带着阿婉去了偏院,自己则去了书房开始着手调查阿婉。
一连数日,阿婉不见除那两个带她过来的侍女以外的人,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只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也不知道那个男的买她干嘛,放在家里当摆设吗?
摆设还时不时瞅两眼呢。
无聊到极点,和那两个侍女说话,就好像对着两堵墙,没一点反应,她感觉再这样下去她可能都要疯了!
终于,院子的门打开了,进来个家丁,说是叫她去前厅。
阿婉一路忐忑地进了前厅,跟着侍女行了一礼,便悄悄低头观察着西周,忽听一苍劲有力的声音:“抬起头来。”
她抬头只见正前方坐着两人,而那位带自己出来的男子则坐在右手边,估摸着上首两位应是这府的老爷夫人。
正想着就又听那严肃的中年男人在喃喃说些什么,她闻声看去,只见两人眼中皆是震惊之色,男人迅速敛去表情仿佛刚刚是她的错觉。
“既来了就好好接受教导,莫要有太多心思。”
阿婉乖乖应是,心里却不觉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知道自己儿子带了个青楼的女子,特地敲打敲打?
方才那震惊又是为何。
薛临渊朝父母行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开,路过阿婉时说了句“跟上”,她连忙跟着,待到了院门口阿婉停住“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公子。”
“我姓薛薛郎~”这声极尽温柔,带着浓浓的倾慕,虽不知几分真假,但表现的确是爱意满满。
薛临渊猛地一抖,厉喝“别这么叫我!”
阿婉委屈,“那我怎么叫你嘛?”
“就叫我薛公子就行。”
阿婉心想:神经病,有钱人都这样吗?
吓我一跳,还我姓薛~,叫薛公子就行,装什么呢?
叫你薛狗屎行不!
打开院门只见一排侍女站在院子中央,正前方还有两个嬷嬷,阿婉越来越搞不懂情况了。
“这两个嬷嬷就负责之后教导你礼仪规矩了,好好学,不得懈怠,一月之后我检查。”
薛临渊说完就走,也不给阿婉开口的机会。
阿婉抬头望了望天,心里嚎到:苍天啊!
这是什么日子,阁里其他姐妹被赎出去也是这样吗?
自己又不是要做正头夫人,学这么多到底要干嘛?
伺候好他不就行了?
大户人家规矩就这么多?
什么好日子还在后头,都是骗人,自己还能活到好日子来的那天吗?
都快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