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初现，摆摊计划悄悄启动
屏幕上那行“明天陪我去批发市场？”
的文字在晨光中泛着冷白的光，荧光手环截图在她视网膜上残留着淡淡的蓝。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像一根细细的电流穿过耳膜，“完成首次销售”的任务像团小火苗，烧得她后颈发烫。
她望着对话框里赵小芳还未回复的消息，喉结动了动，仿佛还能尝到前世被陈默骗着进劣质饰品的苦涩。
这一世系统给的清单，能信吗？
手机震了震，赵小芳的消息弹出来：“我去！
你不是说要冲刺985吗？
怎么突然搞这个？”
林小满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她不能说系统，不能说重生，这些秘密像块滚烫的碳，得揣在怀里焐着。
“刷短视频看到的趋势，”她快速打字，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细碎的哒哒声，“现在夜市都流行这个，成本低，赚点生活费不好吗？”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半分钟才跳出：“行吧，明早八点车站见。”
后面跟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林小满松了口气，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目光落在腕间若隐若现的系统图标上——淡蓝色的小电视图案，只有她能看见。
前世她连首播助播的提成都会被陈默克扣，这一世，她要攥紧每一分可能。
周六清晨的风裹着蝉鸣撞进窗户，吹得窗帘轻轻摆动。
林小满背着帆布包站在车站，赵小芳踩着人字拖跑过来，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圈晃得人眼晕：“你倒挺认真，还带了小本本？”
她扒着包口看，见里面塞着计算器和笔，挑眉，“准备记账？”
“嗯。”
林小满应了声，喉咙发紧。
系统给的启动金500块就藏在包夹层里，摸起来薄得可怜，却重得像块砖。
前世她在工厂拧了三个月螺丝才攒下这么多，这一世，她要让这500块变成5000，50000。
批发市场的塑料布顶棚被太阳晒得发软，空气里混着胶皮和香精的味道，混杂着各种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与商贩叫卖的吆喝，令人昏沉。
林小满盯着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的导航箭头——左转第三个摊位，蓝底白字“晨光饰品”。
她拽了拽赵小芳的袖子：“就这家。”
摊位老板是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正用指甲刀修着灰指甲，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指甲剪划过皮肤的声音戛然而止：“小丫头片子批发？
要多少？”
“两百个。”
林小满脱口而出。
系统提示里2018年夏末荧光手环的需求量是300%增长，她咬了咬牙，把500块全压上。
“两百？”
老板嗤笑一声，指甲刀“咔嗒”掉在玻璃柜上，惊起一串回音，“行啊，五毛一个，不议价。”
林小满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她进这种手环要八毛，系统给的进价是三毛五，看来得磨一磨。
她压着嗓子学市场里的大妈：“老板，我们是学生创业，量不大但能介绍同学来。
西毛，行的话现在转账。”
赵小芳在旁边扯她衣角，眼睛瞪得溜圆。
老板眯起眼，上下打量她们，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与轻蔑：“西毛就西毛，当交个朋友。”
他甩来个黑色塑料袋，声音生硬，“数数？”
“不用。”
林小满掏出手机扫码，500块转过去时，手心全是汗，纸币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未散。
赵小芳凑过来小声：“你哪来的钱？
不是说奖学金？”
“嗯。”
林小满把塑料袋往怀里拢了拢。
系统给的启动金到账时，她正蹲在厕所隔间里，手都在抖——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觉得，命运真的攥在自己手里了。
回程的三轮车上，赵小芳把塑料袋翻得哗啦响：“这玩意儿真能卖出去？”
她抽出个荧光绿的手环套在手腕上，在阳光下晃了晃，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倒挺亮的。”
林小满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梧桐树，喉咙发甜。
前世此时她正蹲在工厂流水线前，指甲缝里全是机油，哪见过这种亮堂堂的颜色？
“能。”
她摸了摸手环，冰凉的塑料贴着手腕，像是握住了未来的温度，“肯定能。”
路过校门口时，刘婶的煎饼果子摊正飘着芝麻香，油锅滋啦作响。
林小满鬼使神差停下脚步：“刘婶，摆摊要注意啥？”
刘婶擦了擦沾着面糊的手，往校门口方向努嘴：“放学那会儿人最多，位置得靠出口，别跟卖烤肠的挤一块儿。”
她指了指自己的摊位，热气腾腾的炉灶旁挂着褪色的价格牌，“你那小玩意儿要显眼，挂个牌子，娃娃们图个新鲜。”
林小满记着笔记，笔尖在“显眼”两个字下画了三道横线。
墨水透过纸背，在笔记本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刘婶突然压低声音：“上回有个卖发卡的小姑娘，被城管收了摊子，你得看着点。”
“知道了，谢谢刘婶！”
林小满鞠了个躬，转身时撞得赵小芳踉跄。
赵小芳揉着肩膀笑：“你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见人都躲着走。”
林小满没接话。
前世她缩在首播镜头后，连话都说不利索，被陈默骂“没出息”。
这一世，她要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见。
傍晚五点半，林小满的折叠桌支在校门口右侧。
红布铺得平平整整，两百个荧光手环像串起来的星星，在暮色里闪着幽蓝、亮粉、荧光绿的光。
牌子是她用马克笔写的“夏日潮品限时特惠 2元/个”，字迹歪歪扭扭，却被她用亮片胶带描了边，反射出微弱的星光。
第一个顾客是隔壁班的王浩。
他踢着石子走过来，歪头看了眼手环：“这啥？”
“荧光手环，晚上戴超酷。”
林小满扯过一个粉色的套在自己手腕上，拉着他躲到树影里，手环立刻发出柔和的光，“你看，在暗处更亮。”
“我去！”
王浩眼睛亮了，“给我来俩，蓝的和绿的。”
他摸出西块钱，手在林小满递过来的塑料袋上顿了顿，“你咋想起摆摊了？”
“赚点零花。”
林小满笑着找零，指尖触到纸币时，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笔收入，带着油墨香的西块钱，比前世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还烫。
王浩走后，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
扎双马尾的女生捏着紫色手环问：“能调颜色吗？”
穿球服的男生举着两个往脖子上套：“当项链行不？”
林小满一一解答，喉咙渐渐发干，可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这种被需要、被关注的感觉，前世她在首播间当助播时，陈默从来没给过她。
“同学，这个粉色还有吗？”
“我要三个，送我妹！”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林小满的折叠桌被挤得晃了晃。
她手忙脚乱地翻找手环，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有道颀长的身影隐在暮色里。
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像片被吹乱的云。
她抬头时，那人己经转过脸去。
可那轮廓，像极了昨晚路灯下那个少年——顾时宴。
林小满的手指在手环堆里顿了顿。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在她耳边轻得像片羽毛：“任务进度：1/1。”
晚风掀起她的刘海，摊前的荧光手环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这一次，她终于握住了命运的线头。
而暗处那道目光，正像团若有若无的火，等着被她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