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站的拼音
作者: 杂儿铺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痕站的拼音主角分别是陈砚沈作者“杂儿铺”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清晨六A市游泳馆的循环系统还在嗡嗡运水面上漂浮着几缕蓝紫色的碎像被谁随手洒下的荧光糖尸体卡在深水区排水脸朝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夹杂着一撮颜色扎眼的发湿漉漉地贴在泳池瓷砖像某种暗九点十警笛声划破晨沈骁一脚踹开更衣室警徽甩在风他右耳的子弹壳耳钉晃了衬衫领口罩的像刚从被窝里爬出可动作利索像把出鞘的三名警员迅速拉起警戒潜水员背着氧气瓶下水...
2025-10-21 17:55:56
清晨六点,A市游泳馆的循环系统还在嗡嗡运转,水面上漂浮着几缕蓝紫色的碎发,像被谁随手洒下的荧光糖屑。
尸体卡在深水区排水口,脸朝下,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夹杂着一撮颜色扎眼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泳池瓷砖上,像某种暗号。
九点十五,警笛声划破晨雾。
沈骁一脚踹开更衣室门,警徽甩在风里。
他右耳的子弹壳耳钉晃了晃,衬衫领口罩的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可动作利索的,像把出鞘的刀。
三名警员迅速拉起警戒线,潜水员背着氧气瓶下水,无菌纱布裹住手,镊子探进死者指甲缝——那撮碎发被完整取下,装进密封袋,标签上写着“物证01-A”。
“关闭循环系统。”
沈骁盯着水面,“清净通道,三米内不准泼水。”
他抬眼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二十七。
市政厅的电话己经打了三遍,要求上午十点前完成打捞并移交法医。
这年头,命案也讲KPI。
九点三十九分,高跟皮鞋敲在湿滑的地砖上,声音清脆得像在打节拍。
陈砚来了。
白大褂一尘不染,银边眼镜压在鼻梁上,镜片后头血丝密布,像是熬了三个通宵才从尸检台爬下来。
他手里捏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的动作熟练的像在拆弹。
沈骁愣了半秒。
这人他认识。
高中同届,陈砚是年级第一,辩论赛冠军,校刊封面人物,据说保送了医学院。
他记得那会儿陈砚站在领奖台上,说理想是“用科学还原沉默者的呐喊”,全场鼓掌,他坐在后排啃着板蓝根冲剂——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十年后自己会对着同一个男人说“尸体不会说话,你得让它开口。”
可他真没想到,陈砚真去当了法医,还被上头首接调来A市,接替退休的老法医。
“你?”
沈骁皱眉,“你不是去搞科研了?”
陈砚把薄荷糖塞进嘴里,淡淡道:“科研太累,我改行和尸体做朋友了。”
他绕过警戒线,蹲在尸体旁,双层手套戴上,镊子轻拨死者眼皮。
瞳孔扩大,角膜轻度浑浊,尸斑分布在背后未受压区,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六小时。
可指甲缝里的碎发还新鲜。
他俯身,视线与死者凝固的瞳孔对焦。
刹那间,脑中炸开一片猩红。
警报灯在闪,红光像血一样泼在墙上。
玻璃碎裂声从西面八方涌来,试管倾倒,液体流淌,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转身,面罩反光中映出一个十二岁的男生——短发,校服,惊恐的眼神,正是他自己。
画面一闪而逝。
陈砚手指微颤,低头假装整理口罩,顺手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骷髅胸针。
指尖沾到一滴泳池水,凉得像冰。
“怎么了?”
沈骁问。
“氯水味太重,呛鼻子。”
陈砚声音平稳,“死因初步判断,疑似氯胺中毒引起心律失常。”
“毒理筛查做吗?”
沈骁盯着他。
“做。”
陈砚翻开笔记本,“但得等毒物代谢分析,现在下结论太早。”
沈骁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初步报告。
首页写着“疑似氯胺中毒”,字迹工整,逻辑清晰。
可翻到夹层一行铅笔字斜斜的写在空白处:“真相总沉在氯水池底——可惜没人会游泳。”
他皱眉,指尖在那行字上停了半秒。
陈砚己经站起身,走向物证暂存箱。
沈骁注意到他走路时左手无意识的拽了下自己的袖扣,动作快得像抽搐。
“你手抖?”
沈骁问。
“通宵验尸的后遗症。”
陈砚把骷髅胸针别回口袋,“明天记得给我带板蓝根,我抽屉快空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这个了?”
“从发现尸体比活人靠谱那天起。”
沈骁没笑。
他把报告塞进公文包,碎发样本贴上“仅限法医室开启”标签,放进随身证物盒。
这标签是上头特批的,常规案件不会这么搞。
他没多问,但心里记了一笔。
陈砚走出泳池大厅时,阳光刺眼。
他站在台阶上,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
血丝还在,像蛛网爬在眼底。
他抬头看了一眼泳池广外墙,甬道标识的蓝紫色油漆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和那撮碎发颜色一模一样。
他没多想,把眼镜带回去,薄荷糖在嘴里化成一片清凉。
晚上十一点,物证室。
紫外灯亮起,碎发样本被取出。
蓝紫色纤维在光下泛起幽蓝荧光,像被谁点过火。
检测报告打印出来:染料成分为“荧光嗪-9”,仅在A市三所高校实验室及市疾控中心备案流通民用市场无销售记录。
陈砚站在灯下看着那行字,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骷髅胸针的右眼凹槽。
里面还残留着一滴泳池水,在紫外线下同样泛着淡蓝光。
他没说话,把报告加进文件夹,顺手在背面用0.38mm自动铅笔写下:“泳池水=实验室循环水。”
笔尖左倾,像他高中写草稿时的习惯。
第二天早上七点,市局法医室。
李宝库正用放大镜对着尸检照片修图,忽然发现一张侧拍图里陈砚的手正拽着沈骁的袖扣,手腕接触持续三秒多。
他放大画面,发现陈砚眼神空茫,瞳孔失焦,像在看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师父昨天没睡?”
他嘀咕。
陈砚进来,皮鞋声清脆。
“照片修好了?”
他问。
“快了。”
李宝库递上U盘,“对了,您昨天碰死者的眼睛了?
一般不这么查瞳孔吧?”
陈砚过U盘首接在骷髅胸针上顿了顿。
“我看他有没有戴隐形眼镜。”
“死者是近视。?”
“不是。”
陈砚把U盘塞进抽屉锁上,“我就是看看。”
李宝库的挠头。
陈砚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最下层抽屉。
里面除了半张烧焦的游乐园门票,还有一只小熊玩偶,左眼纽扣缺失,肚皮鼓鼓的。
他没碰它,只是盯着看了两秒,合上抽屉。
手机响了。
沈骁来电。
“碎发染料来源查到了。”
沈骁声音冷清,“市立大学生物实验室,上周刚申领过荧光嗪-9。”
“谁申领的?”
“实验负责人签字栏上写的是你高中班主任的名字。”
陈砚指尖一紧。
“他十年前就退休了。”
“可电子签批系统显示昨天下午三点,有人用他的权限登录申领了十毫升。”
“系统没报警?”
“权限还在有效期。”
沈骁顿了顿,“更奇怪的是,申领用途写着‘儿童认知实验’。”
陈砚没说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角的尸检报告,那好冷笑话还在:“真相总沉在氯水池底——可惜没人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