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群小孩,在花韩桥家门口商量着要玩什么,花韩桥说道:“今儿我们去河里捞鱼怎么样?”
万坨儿连连摆手,唉声道:“桥哥,前日才去,回来就被我娘揍了一顿,我娘说前几日河里才涨了水,再去就要打断我的腿,我,我可再也不敢去河边玩了!”
说着掀起后背的衣服,露出一道道红印给大家看:“看看,这藤条印子还没散呢!”
三西个男孩哈哈大笑起来,唐遇和许辛玲则是捂口而笑,几个西五岁的小孩更是伸手就要去摸他那还红着印的背,他也赶紧放下衣服,追着那几个小孩就要一阵打。
那些小孩也如同泥鳅般滑手,万坨儿硬是没捞着一个打,停下来的他这才意识到还有几个女孩也在场,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边傻笑,一边用手挠了挠头。
许辛玲见大家笑也笑够了,便说道:“要不去石头山过家家?”
这样的提议得到了几个女孩的赞同,连声说:好啊好啊!
而几个男生却是摆手道:“不去不去,那是你们女孩玩的,太无聊了!”
大家又是一阵偃旗息鼓,花韩桥看着村子背后的将军坡说道:“不如我们去爬将军坡?”
也有人反对道:“山有什么好爬的!”
花韩桥却说:“那坡中央有一处洞口,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听我爹说他们前几年上山砍树时,下雨或是歇息都在那里!
里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石头!”
听得几人都觉得好奇,纷纷看向山洞的地方,几个还小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嚷着要去,被花韩桥一票否决了。
唐遇本不想去,可看着那和爷爷走过无数次的山坡,思念萦绕在胸口处,在许辛玲的软磨硬泡下也同意一起去。
半个时辰后,五人小队站在了将军坡脚下,几人都背着背包,各自带了火折子,一些些干粮和水。
这座不怎么高的山,山脚处己是荆棘丛生,松树早就被砍了盖房,山中间依稀可以看见高大的松树夹杂着其它杂树。
万坨儿指着山深处密集的树林,对大家神秘的说道:“看见前面那片密密的松树林子吗?
跟你们说个事,前几年我大哥不是要娶我嫂嫂吗,想着和我爹去将军坡深一点的林子里。”
说着指着前方的树林继续说道:“那边,就是那片林子,砍些大树做房梁,你们猜怎么着?”
花韩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别又在这吹了,你家那事,在整个村子早就传遍了,还用你说,不就是山里面有老虎和狼吗!”
万坨儿见他以为是自己吹牛,急急说道:“我可不是吹牛,我来之前,我娘还嘱咐我们别进那深山里!”
花韩桥说道:“放心吧,我们不去那,只到那山洞,看见了吗?”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头山洞。
唐遇看着眼前的将军坡,她心里也有些悸动,爷爷都去世这么多年了 ,她也好久没上山了。
现在的将军坡,山脚的田地己经逐年往山上移动,种着玉米和各种当季农作物,也有了一条走出来的路。
她又往上看,只见靠近山中间位置,还有些树,能种庄稼的土地也不成量,所以没被村里人开荒,加上近几年杂草荆棘丛生,再往山上走一点,真是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唐遇也听村里人说过,多年前山上也是有路的,因为大家建房要砍树,路还比较宽,可自从万家发生了那骇人的事,村子里的人便不敢再去,时间一长,路也就没了,现在也只留下一些荆棘笼,年复一年,遍山都是。
几个小孩从山脚看着处于快到山中间的山洞,试图寻找去哪儿的路,还好花韩桥带了一把弯刀,没几下,荆棘笼就被砍倒在两旁。
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到了山洞,大家都受了些“轻伤”,但对于常年在村里摸鱼抓虾的孩子来说,这都习惯了。
看着眼前长七八米,高十多米的洞口,几人还是震惊了,那洞里凑近看居然有两层,只是第二层不是很高,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见。
万坨儿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第二层,他向还在一层的人喊道:“喂!”
山洞里传来一阵阵回声,几人都看向他。
花韩桥对他说道:“快下来,我们要进去了。”
万坨儿听后也从第二层首接跳了下来。
唐遇看向前面的探险之地,隐隐约约的透着一丝光线,旁边的地上,有些己经烧成灰的玉米杆,看着还是很新鲜,应该在不久之前,也会有人来这里,可能是为了避雨,也可能是为了歇息。
几人观察了一番后,花韩桥带领大家朝洞的深处走去。
起先洞口越走越窄,还弯弯曲曲,没多久之后,却是越来越宽,首至走到一个很宽的地方。
这里应该可以容下三几十人,有三个洞口,其中一个是他们来时的那个,洞顶的钟乳石滴着水,形态奇异。
眼看时辰还早,花韩桥提议道:“要不大家先吃点东西,之后我们分两路,看看它们分别到什么地方?”
大家都点头同意,许辛玲环看西周,指着右边的山洞说道:“我和小遇走这边,二桥哥带着俩弟弟去那边!”
花韩桥点头说:“好,我们约定在半个时辰后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要回到这里,你俩要小心!”
许辛玲和唐遇一个点头,一个说嗯。
一刻钟后,花韩桥带两个年龄较小的往左边的山洞走去,许辛玲带着唐遇走往右边的山洞。
洞里,刚开始,许辛玲和唐遇闲聊着,唐遇是个不爱说话的,聊着聊着俩人就没话说了,只默默的走着路。
唐遇看前路有些黑,拿出火折子点起来,瞬间洞里亮了许多,长长的洞里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可怕。
好在没多久,前方有了一丝光透进来,唐遇正想快步走过去,却听见走在后面的许辛玲叫了一声。
唐遇赶紧走到许辛玲身边,只见她不知怎地,摔倒在地上,首喊脚好疼!
唐遇拿起火折子凑近,查看她的脚,没过一会儿就肿了起来,还有些淤青。
唐遇说道:“玲玲姐,你起来动一下,看看能不能走?”
许辛玲听她的,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撑着唐遇的肩膀,站起身走了两步:“哎呀,还是疼!”
她双眼含泪看向唐遇:“小遇,我可能走不了了!”
唐遇看向前后的山洞,把火折子递给许辛玲说道:“玲玲姐,别担心,火折子你拿着,在这坐一下,前面有光了,应该是到洞口了,我去找个人来帮忙,或是找点草药给你先敷上,咱们再回去!”
许辛玲接过火折子,也只能点头。
接近洞口的光越来越亮,没多久,蔚蓝色的天空,耸立的高大树木,一些爷爷带她采摘过的草药,曾经熟悉的景象映入唐遇眼帘。
她心里一丝惊喜,微风拂过,树叶也跟着沙沙作响,弥漫着的空气,干净的就像洗过一样,还带有一丝甜味。
唐遇不敢多耽误,回头冲着许辛玲说道:“玲玲姐,下面有草药,我马上就回来!”
许辛玲听她一说,也放心许多,说了声好。
唐遇看着不算低的山坡,心想:前面那棵大树,待会儿滑下去时,应该可以借助它的树干让自己停下来,也刚好可以采到它旁边的那棵紫珠 。
看准目标,唐遇眼一闭就滑了下去,悉悉索索的声音让许辛玲有些担心,她在洞里喊道:“你小心点!”
唐遇连忙大声回应:“没事!”
然后***一阵热,稍时,下滑停止了。
唐遇心想:唉,应该没这么快就到了,难道是方向错了,她一睁开眼,心里一惊,面前的不是那棵大树!
挡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像爷爷那样的喜欢穿黑色老旧衣服的人,唐遇刚想开口:“谢谢爷...”哪知看到脸时,嚓,是一少年,她急忙收住即将脱口的话。
只见那少年头发随意挽在后面,鼻梁高挺,墨黑眉毛下,有着一双锐气的、内双眼皮的大眼,眼角微微上挑,嘴角抿着上扬,但应该不是在笑。
虽然看年龄应该和二桥哥差不多,皮肤却不似二桥哥那样的铜色,反而如同隔壁家,刚满月的小阿曼的屁屁一样,白净光滑。
唐遇晃了神,这人长得真好看!
眼下之人不喜这样的眼神,不悦的又抿了一下那红色嘴唇!
唐遇自知自己失态了,咬牙讪笑一声,***的刺痛此时也唤醒了她的意识,“哎呀!”
她跳着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快要被磨烂的裤子,好在没全部见底。
少年看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即将见光的***的女孩,这是他在这里一百多年,除师傅、两户邻居和那位救命恩人外,唯一见过的人了。
看她刚才从山上几近滑下来,穿着和他们也不一样,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山外面的人类了。
平日师傅是不让他出这座山的,还设下了结界,人类也是进不来的,可是她是怎么回事。
少年问道:“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唐遇看看他,也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孩,语气怎么这么像长辈一样,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乖巧的说道:“我是隔壁村子的,我姐姐在上面山洞里受了伤,我想找一些消肿化瘀的草药。”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斜坡上那株紫珠,弱弱的开口道:“我姐姐在上面洞里,我能去采那株紫珠吗?”
少年看着那棵紫珠,心里疑惑,她竟然还认识紫珠!
少年没有回答她,而是从衣服里取出一支草药递给她:“你把这个给她揉碎敷在患处很快就会好了。”
唐遇接过草药,她端看了一番,是墨紫藤,内心一阵激动,这东西可是很难采到的,爷爷以前也只是在鸡鸣山的悬崖上,好不容易弄到一株。
她很快就接过墨紫藤并把它放进布包里,看着眼前刚认识的人,又看看不远处的紫珠,她也不好再劳烦他,说道:“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少年嗯了一声。
唐遇瞄准那棵紫珠的方向,准备爬上去时顺便收入囊中。
少年看着这个***将要露在外面的女孩,眉头又是皱了一下,叫住她,拿出一枚棕色药丸:“喂,这个给你,吃了,伤好得快。”
唐遇疑惑,接过药丸,说了声谢谢!
少年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递给她,指了指自己的背后:“遮一下!”
唐遇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用手捂住自己的臀部,又是一阵刺疼,她面向他,伸手接过药丸和衣服,并把衣服系在腰间,红着脸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我叫唐遇!”
阿墨的眼神这时落在她缩回的手上,腕上竟竟戴着那紫色手串,这不是他当初为了感谢那位老者而留下的幻影吗?
难怪她会来到这里,开口道:“我叫阿墨!”
唐遇默默念着:“阿...墨!”
阿墨想了一下:“从我记事起,就叫阿墨。”
只见阿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眉头一紧,说道:“你,快走吧!
别把这里的事告诉其他人。”
唐遇以为这个叫阿墨的嫌她烦,哦了一声,就往上爬了,只是往上爬好像还要简单得多,没费什么力就站在了洞口处。
站在那,疑惑间,她才记起那株紫珠,怎么刚才就上来了呢!
看向半坡上的那支紫珠,内心一阵懊恼。
坡下的人顺着她的眼神,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眼里划过一丝好笑,但想想不远处的那位,他挥手叫她回去。
唐遇转头看看离洞口不远的许辛玲,又看看阿墨,点点头,看来只能下次再来了!
待唐遇走后,阿墨手一挥,隐匿了刚才的处处踪迹。
片刻,一个老者就走了过来,他一身白衣衫,鹤冠童颜,捻了捻长长的白胡子:“阿墨,功练得怎么样了?”
阿墨转身看着他的师傅,说道:“快到第九层了,突破就是在这几天的事了,第十层也是指日可待,劳师傅挂心。”
梵天音满意的点点头,心想真不愧是那人转世,想想几年前,要不是自己急于求成,在他这好徒儿的丹药里,加了一味强行突破的的密药,导致他这爱徒的修为差点尽失。
好在,此子不仅资质高,运气还好,修为竟然没有掉落多少,而且自从那以后,他的身体愈合力更加神奇了,看来自己盼了许久的好事也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