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仙阁内的烛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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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刻,青冥山的雾还未散,苏云己站在凌仙阁前。

这座传闻中藏着宗门秘宝的阁楼,外墙竟爬满了枯黄的藤蔓,匾额上的“凌仙”二字被青苔覆盖,隐约露出下半截“斩情”的刻痕——显然是旧名被新漆覆盖后,岁月又将真相慢慢剥离。

“斩情阁...好个表里不一的地方。”

他指尖抚过玉佩,铃兰花印记突然发烫,阁楼正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阁内第一层堆满了落灰的剑鞘,苏云随意抽出一柄,只见剑身上刻着“断念”二字,护手处还缠着半根褪色的红绳。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云儿,若有一日你拿剑...记得剑柄要缠红绳,这样才握得稳。”

“第二层是丹房。”

墨清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者不知何时己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柄青铜钥匙,“当年你母亲就是在这里...研究心修之道。”

苏云挑眉看向那些布满裂纹的丹炉,炉底还残留着褐色药渣。

当他蹲下身细看时,竟发现药渣里混着几缕银白色的发丝——那是只有走火入魔的修士才会出现的“道痕”。

“她用自己做实验?”

他声音发紧。

墨清玄别过脸去:“心修之道无人敢碰,她只能...以身为炉。”

阁楼第三层的石门紧闭,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情”字,每个字都被朱砂划了十字。

苏云将玉佩按在门中央,铃兰花印记突然化作流光,在石门上勾勒出一道女性轮廓——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衣袂飘飘,手中捧着盏青铜灯。

“心灯...”墨清玄低语,“当年她就是用这盏灯,照出了斩情道的破绽。”

石门轰然开启,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宝光,而是浓重的血腥味。

第三层中央的石台上,心灯半掩在尘埃中,灯油早己干涸,灯芯却凝着一滴血泪。

苏云刚要触碰,地面突然震动,整面墙壁的暗格里弹出无数玉简,玉简上的封印纷纷碎裂,露出里面的***——“斩情剑第七式,断七情绝六欲”“洗髓液配方:需取至亲之人的眼泪为引”“凌仙宗密辛:初代祖师以弟子魂魄养剑”“畜生!”

苏云咬牙切齿,残剑出鞘三寸,剑气震得玉简哗啦啦作响。

墨清玄伸手按住他肩膀,却被他一把甩开,只见少年眼中燃起怒焰,竟与记忆中林晚照在洗髓台上的神情一模一样。

“云儿...我的云儿...”微弱的呼唤从心灯中传来,苏云浑身剧震。

心灯血泪突然滑落,在石台上画出一道蜿蜒的光路,光路尽头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她形容枯槁,左胸口有个触目惊心的剑伤,却仍强撑着笑意。

“别碰那盏灯!”

墨清玄突然暴喝,同时挥出一道真元击向心灯。

苏云本能地横剑阻挡,残剑与真元相撞,竟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之音。

心灯虚影剧烈晃动,林晚照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云儿,记住...轮回镜在...忘川...”话未说完,虚影就被一团黑雾吞噬,心灯“砰”地炸开,无数碎片刺入苏云手臂,剧痛中他看见墨清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狠厉。

“对不起了,晚照...”老者袖中飞出锁链,“我不能让你儿子毁了凌仙宗的根基...”苏云这才惊觉,不知何时,阁楼外己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透过石门缝隙,他看见数十名黑衣暗影卫结成战阵,为首的灰袍长老手握斩情剑,剑身上的“斩情”二字正渗出血丝——那是用修士精血养出来的凶兵。

“墨清玄,你早就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苏云后背抵着石壁,鲜血顺着指尖滴在残剑上,“你根本不是来帮我,你是来灭口的!”

老者闭眼长叹:“斩情派己掌控长老会,我若不配合...整个本心派都要为你陪葬。

苏云,把心灯碎片交出来,我保你平安下山。”

“平安下山?”

苏云忽然大笑,笑声中带着血沫,“你们想让我像母亲那样,被剜去心魂,变成行尸走肉的‘斩情者’?”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残剑突然发出清鸣——不是凡铁该有的声音,倒像是某种远古仙器在苏醒。

暗影卫的战阵己逼近门口,斩情剑的剑意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云低头看向手臂上的心灯碎片,碎片竟在吸血后泛起微光,连成一串铃兰花的图案。

他忽然想起母亲教他的另一首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原来心灯的真正用法,从来不是照亮别人,而是燃烧自己。

“墨清玄,你看这心灯。”

他将碎片按在残剑上,剑身上的锈迹轰然剥落,露出下面流转的符文,“我母亲用自己的血泪养灯,你们用弟子的魂魄养剑...这两者,又有什么分别?”

老者瞳孔骤缩:“你...你竟能激活‘凌仙剑’?!”

就在此时,苏云识海深处的金色莲花突然绽放,丹田中的灵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入手臂。

他挥剑斩向锁链,竟发出开山裂石般的巨响,锁链寸寸崩断,墨清玄被震得连退三步,嘴角渗出鲜血。

“凌仙宗不是讲‘斩情证道’么?”

苏云一步步走向门口,剑身上的符文与他手臂的铃兰花印记交相辉映,“那我今天就用这柄剑,斩一斩你们的‘道’!”

斩情剑长老怒吼着挥剑劈来,苏云却不闪不避,任由剑气划破衣袖——在剑刃即将触及咽喉的瞬间,他指尖轻弹,一滴鲜血溅在斩情剑的“情”字刻痕上,剑身竟发出哀鸣,如活物般颤抖着向后退去。

“这不可能...”长老脸色煞白,“斩情剑怎会惧血?”

“因为这是心修者的血。”

苏云甩袖震飞周围的暗影卫,“你们斩了百年的情,却不知道,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用来斩情,而是用来护情。”

阁外突然传来晨钟,第七声钟响时,苏云己踏着破碎的石阶跃出阁楼。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他染血的衣襟上,竟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战甲。

墨清玄站在阁门口,看着少年手中重现锋芒的凌仙剑,忽然想起林晚照被逐出宗门那天,也是这样的晨光——她当时说:“总有一天,会有人为这世间的情,劈开一条路。”

“苏云!”

老者终于喊出那个在心底藏了十年的名字,“后山有密道通向人间...你快走!”

少年转身时,脸上还沾着血迹,却笑得肆意张扬:“走?

我刚来凌仙宗,还没喝够山上的灵泉水,怎么能走?”

他抬手挥剑,剑气劈开漫天晨雾,露出远处若隐若现的洗髓台,“三日后的洗髓大会,我不仅要去,还要让全宗的人看看——你们奉为真理的斩情道,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笑话!”

晨雾中,传来暗影卫慌乱的呼喝声。

苏云摸出酒葫芦,却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又被灌满了酒,这次的酒香里混着松针的清苦——是墨清玄的私藏。

他仰头饮尽,任由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凌仙剑上蒸腾出一缕白雾。

“母亲,”他对着晨光低语,“你的灯,我会让它照亮整个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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