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纹刑者
林小雨脖颈上的咬痕正在渗血，那是我十分钟前亲手划出的伤口——为了取出卡在她动脉里的纳米追踪器。
"忍着点。
"我指尖凝出两滴血珠，它们顺着她的耳后滑入伤口。
血管里奔涌的X病毒在触碰到我的血液时，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我瞥见雨水在玻璃上汇聚成Ω符号，和那个机械义眼女人锁骨上的一模一样。
林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睫毛上有血晶。
"她的瞳孔里映出我的右眼——虹膜己经变成完整的血月，细小的棱形晶体正从睫毛根部生长出来。
这是重生后第二十三个小时，我的基因链正在以每分钟三个碱基对的速度变异。
第一幕：血色课堂两小时前，当机械义眼女子逼近时，我的血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悬浮在空中的洗手液冰晶突然调转方向，在她机械义眼的镜头上炸开一朵血花。
她后退时撞翻的消毒液桶里，暗红色液体如活物般爬上她的脚踝。
"Ω型血的味道。
"她舔着溅到唇边的消毒液，义眼弹出激光瞄准器，"比档案里描述的更......"我抓起消防栓砸向玻璃窗。
暴雨裹挟着碎玻璃倾泻而入的刹那，整层楼的水管同时爆裂。
水流在我眼中分解成血红蛋白与病原体，那些缠绕着林小雨发丝的二进制代码突然变得可解析——是军用级追踪程序的物理显像。
"去B2实验室！
"我拽着林小雨冲进消防通道。
身后传来金属骨骼变形的咯吱声，那个女人的右臂撕开白大褂，露出铬合金关节。
她抬手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三支装着我血液样本的冷冻管。
第二幕：刑具银箱我们在停尸间撞见江夜白时，他正在给一具尸体缝合法医标记。
银质手提箱里的刑具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尤其是那柄刻着"VII"的棱刺，和我记忆中刺入心脏的冰锥完全一致。
"私闯解剖室。
"他头也不抬地穿针，绷带缝隙渗出新鲜血迹，"扣十分。
"我嗅到他白大褂下的血腥味有十三种层次：最表层是福尔马林，往下是至少五个人的陈旧血渍，最深处的味道竟然与我的基因链产生共振。
当他终于抬头，左眼缠着的绷带突然崩开一道裂口。
"沈昭月。
"他念我名字的发音带着古拉丁语腔调，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擦过解剖刀，"死亡时间预测误差不超过三分钟的Ω型血携带者。
"林小雨突然尖叫。
她脖颈血管凸起的地方，有个米粒大的金属物在游走。
我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发现江夜白银箱里某把镊子正在自发弯曲，尖端首指她颈动脉的位置。
"别动。
"江夜白的声音像冰面开裂，"那是军方的第三代血猎犬，闻到异能者血液就会自爆。
"第三幕：雨中博弈我割开手腕的动作比江夜白的警告快半秒。
血液化作细丝缠住林小雨的脖颈时，窗外劈入一道闪电。
那些血丝在雷光中显现出DNA双螺旋结构，精准包裹住她皮肤下的纳米机械。
江夜白的银箱突然弹开七层暗格，137把刑具同时震颤。
当我的血丝与他的棱刺在空中相撞时，整栋楼的玻璃幕墙应声碎裂。
暴雨灌入走廊的瞬间，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每一滴雨珠里都蜷缩着微缩的吸血鬼胚胎。
"你加速了倒计时。
"江夜白扯开左眼绷带，露出正在龟裂的血月纹路。
他身后的尸体突然坐起，腐烂的指尖指向我手臂：原本119小时的倒计时，此刻正疯狂跳向归零。
机械义眼女人的狂笑从通风口传来。
她扔下的冷冻管在积水里溶解，我的血液样本正在重组出某种蝠翼形态。
江夜白猛地将我推向解剖台，棱刺擦着耳际飞过时，我闻到他领口残留的月光味——和三百年刺穿我心脏的那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