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尘血泪:渣男贱女的背叛与家破人亡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鸡汤被强行赋予的虚假暖香,混合着陈旧的霉味和母亲身上淡淡的药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
苏晚晚那句“重要的事”和意有所指的眼神,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苏俏俏的耳膜。
她脸上那抹僵硬的、带着冰冷讥诮的“俏皮”笑意尚未完全褪去,门外狭窄湿漉的楼道里,又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快,咚咚咚地敲在水泥地上,由远及近。
苏俏俏的心脏猛地一沉,攥紧的手指关节瞬间绷得发白,指甲再次狠狠刺入掌心。
那点尖锐的疼痛,此刻竟成了对抗汹涌恨意的唯一锚点。
是他!
林浩!
前世那个用蜜糖包裹砒霜,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畜生!
“俏俏!
李阿姨!”
一个清朗的、带着阳光般热度的男声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几下带着点喘息的敲门声。
门被推开一道缝,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探了进来。
林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几缕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更衬得他剑眉星目,笑容干净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分量不轻的牛皮纸信封。
“林浩来了?”
李桂芬连忙站起身,蜡黄的脸上挤出更多感激,甚至带上了几分卑微的讨好,“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雨大,淋湿了没有?”
在她眼里,林浩是女儿优秀的男朋友,是家境虽然普通但自身努力上进的好孩子,更是此刻他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林浩的目光飞快地在狭窄的屋子里扫了一圈,掠过苏晚晚时,两人眼神有一瞬间极其短暂、旁人几乎无法察觉的交汇,苏晚晚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闻的得意弧度。
随即,林浩的视线便牢牢锁定了苏俏俏,那眼神里的担忧和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俏俏,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是不是又熬夜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身体要紧!”
他大步走到苏俏俏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似乎想像往常一样去摸她的额头。
苏俏俏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前世,就是这双看似温暖的手,在她父亲病危时,假惺惺地握住她冰冷的手,骗走了她最后一点积蓄,转身就为苏晚晚买了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她猛地后退一步,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阵风,避开了他的触碰。
林浩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被更浓的“关切”覆盖。
“怎么了俏俏?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吓我。”
他语气里的焦急听起来情真意切。
苏俏俏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
不行,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她需要证据,需要力量,需要……亲眼看看这对狗男女是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表演这场肮脏的双簧!
再撕开他们伪善的皮囊!
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己经强行挤出了一丝前世那种熟悉的、带着怯懦和疲惫的柔弱,声音也刻意放得低哑虚弱:“没……没什么,就是头有点晕,可能有点感冒了。”
她甚至微微晃了晃身体,仿佛真的体力不支。
这熟悉的脆弱姿态,瞬间打消了林浩和苏晚晚心头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极其细微的疑虑。
“你看你,就是太拼命了!”
林浩立刻顺势把那份“担忧”演绎得更加淋漓尽致,随即,他像是献宝一样,将手里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信封郑重地塞到苏俏俏手里,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仿佛分享天大秘密的激动:“俏俏,你看!
我弄到了!”
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分量感让苏俏俏的心如同被冰锥狠狠刺穿!
就是这个!
前世让她感激涕零、以为抓住了救父稻草的信封!
里面装着的,根本不是救命的钱,而是……将她全家推向更绝望深渊的催命符!
“我……我跑了多少地方,求了多少人,托了多少关系!”
林浩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为爱付出”的坚毅,“你知道的,我爸那边……唉,指望不上。
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还好,我有个远房表哥在搞小额借贷的,我豁出脸皮去磨,签了连带责任,总算……总算给你凑齐了苏叔叔的手术费!
十五万!
一分不少!”
他的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为爱牺牲”的壮烈。
“十五万?!”
旁边的李桂芬倒抽一口冷气,蜡黄的脸上瞬间涌起狂喜的血色,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丈夫生的希望!
她猛地抓住林浩的手,语无伦次:“小浩!
小浩啊!
你……你这孩子!
阿姨……阿姨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这是救命的钱啊!
老苏……老苏他有救了!”
巨大的喜悦和感激让她忽略了女儿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僵硬的身体。
苏晚晚也适时地走上前,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太好了!
林浩,真是辛苦你了!
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最靠得住!
二婶,这下您和二叔都能放心了!”
她看向苏俏俏,眼神带着“姐姐”式的鼓励和暗示,“俏俏,快谢谢林浩啊!
他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可真是……不容易呢!”
多么天衣无缝的表演!
一个“为爱奔走”掏心掏肺的痴情男友,一个“关心妹妹”善良大度的好姐姐!
前世的她,就是被这完美的双簧骗得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捧着这浸满毒液的“救命钱”,感恩戴德地把父母和自己,亲手送进了他们设好的屠宰场!
苏俏俏只觉得一股腥甜的铁锈味首冲喉头,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她攥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指尖冰凉刺骨,仿佛握着的不是纸,而是烧红的烙铁。
她抬起头,看向林浩那张写满“深情”和“付出”的英俊脸庞,又看看苏晚晚那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脸上的“柔弱”几乎要维持不住,嘴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干涩、颤抖、却又带着前世无法想象的冰冷重量的字:“谢……谢谢……浩哥哥。”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咀嚼着自己的血肉,淬炼着复仇的毒牙。
林浩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带着一种“大功告成”的满足:“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叔叔的病要紧!
快,赶紧收好,明天一早就去医院交上!”
他催促着,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猎物入笼的得意。
“对对对!
俏俏,快收好!
这可是你爸的命啊!”
李桂芬迭声催促,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苏俏俏机械地点点头,将那烫手山芋般的信封紧紧捂在怀里,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她低垂着头,浓密的发丝遮住了她眼中汹涌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恨意风暴。
浩哥哥?
呵……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被毒蛇反噬是什么滋味!
苏晚晚目的达成,又“关切”地叮嘱了几句李桂芬注意身体,喝点“补汤”,便以不打扰苏俏俏休息为由,优雅地告辞。
林浩也“体贴”地表示要送苏晚晚一段,毕竟雨夜路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狭窄的出租屋,消失在昏暗潮湿的楼道里。
门关上的瞬间,苏俏俏眼中最后一丝伪装彻底碎裂,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淬毒寒刃般的杀机。
她猛地将那个信封狠狠摔在破旧的小床上,仿佛那不是钱,而是沾满父母鲜血的毒蛇!
“俏俏?
你……你怎么了?”
李桂芬被女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又理解似的叹口气,走过来想捡起信封,“这孩子,高兴傻了吧?
快收好,别弄丢了!
这可是……妈!”
苏俏俏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尖利和沉重。
她转过身,双手用力抓住母亲瘦削的肩膀,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母亲浑浊却盛满喜悦的双眼,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挤出:“这钱……不能动!”
李桂芬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为……为什么?
这是你爸的手术费啊!
小浩好不容易……那不是救命的钱!”
苏俏俏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那是……那是陷阱!
是催命符!”
她无法解释重生,无法解释她洞悉的未来,只能用力摇晃着母亲的肩膀,试图将那份刻骨的恐惧和恨意传递给她:“妈!
你信我一次!
就信我这一次!
林浩和苏晚晚……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没安好心!”
看着女儿眼中那近乎疯狂的痛苦和笃定,李桂芬浑浊的眼底第一次浮现出巨大的茫然和一丝动摇。
女儿的眼神……太陌生了,那里面翻滚的恨意和绝望,让她心惊肉跳。
可是……那是十五万啊!
是老苏的命啊!
小浩那孩子……平时看着挺好的……“俏俏……你是不是……太累了?
压力太大了?”
李桂芬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试图去摸女儿的额头,“发烧了?
怎么说胡话……”苏俏俏的心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她知道,仅凭几句话,根本无法撼动母亲对这笔“救命钱”的渴望和对林浩那层伪装的信任。
前世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了漆黑的雨幕,紧跟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轰然炸响!
震得整个破旧的出租屋都在簌簌发抖,玻璃窗嗡嗡作响。
苏俏俏被雷声震得一个激灵,脑中却如同被这道闪电劈开!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攫住了她!
证据!
她需要亲眼看到!
看到那对狗男女肮脏的勾当!
只有那样,才能彻底撕碎母亲心中最后一丝幻想,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妈!
你在家守着爸!
哪也别去!
等我回来!”
苏俏俏猛地推开母亲,语速快得像子弹,眼神决绝得可怕。
她甚至来不及换鞋,一把抓起床上那个沉甸甸的、如同毒瘤般的信封,看也不看塞进自己破旧帆布包里,然后像一道离弦的箭,猛地拉开房门,一头扎进了外面冰冷狂暴的雨幕中!
“俏俏!
你去哪儿?!
回来!
外面下大雨啊!”
李桂芬惊恐的呼喊被隔绝在门内。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苏俏俏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却也让她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冰冷。
她像一只敏捷的狸猫,借着老旧建筑和杂物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昏暗湿滑的巷子里。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模糊她记忆中那个肮脏的地点——前世,她就是在暴雨夜无意中撞破林浩和苏晚晚在附近那个废弃仓库偷情的!
她记得那个仓库的位置,就在城中村边缘,靠近一条污水横流的小河。
前世那沉尸河底的冰冷窒息感再次袭来,让她奔跑的脚步更加疯狂!
近了!
更近了!
那个破败的、如同巨大怪兽骨架般匍匐在雨夜中的废弃仓库轮廓出现在眼前。
仓库侧面,一扇锈迹斑斑的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昏黄的光线。
苏俏俏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她屏住呼吸,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潮湿、布满铁锈的墙壁上。
仓库里,刻意压低的、却充满情欲的喘息和对话声,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清晰地钻入她的耳中!
“……讨厌!
这么猴急!
也不怕被人看见!”
是苏晚晚娇嗔的声音,带着情动的喘息,与刚才在苏家那温柔端庄的模样判若两人。
“怕什么?
这鬼天气,这破地方,鬼都不会来!”
林浩的声音充满了急不可耐和得意,“宝贝儿,想死我了!
今天这戏演得***累!
不过值了!
那蠢货,还真信了!”
“哼,她不信也得信!
她爸就指着那点钱吊命呢!”
苏晚晚的声音带着刻毒的轻蔑,“信封给她了?”
“给了!
十五万……哦不,是十五万张冥币!
上面就盖了一层真钱!
那蠢货,估计摸到厚度就乐疯了,哪会想到打开看?”
林浩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嘲弄和算计,“等明天,她欢天喜地拿着‘钱’去医院,结果发现是冥币……哈!
那表情,想想都精彩!
她爸估计当场就能气死!
正好省了我们的事!”
“你呀,真坏!”
苏晚晚娇笑着,声音甜腻,“不过……我喜欢!
等那老东西一死,苏建国那个老糊涂肯定更恨她克父克家!
到时候,让她替嫁去陆家那个活阎王那儿,就更是板上钉钉了!
没人会同情一个‘气死’父亲的扫把星!”
“还是我的晚晚聪明!”
林浩的声音带着谄媚和急色,“快让我亲亲……等苏家拿到陆家的项目注资,你爸一高兴,我们的婚事……”后面的污言秽语和不堪入耳的声响,苏俏俏己经听不清了。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疯狂流淌,却浇不灭她心中那焚尽一切的滔天恨火!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钢刀,狠狠捅进她的心脏,再反复搅动!
冥币!
气死父亲!
替嫁!
扫把星!
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仅要骗走她的希望,还要利用这骗局,彻底毁掉她和父亲,把她钉在耻辱柱上,再心安理得地将她推进火坑,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苏俏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恨意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
她猛地从湿透的帆布包里掏出那个信封,借着仓库门缝透出的微弱光线,双手颤抖着,粗暴地撕开封口!
哗啦!
一叠厚厚的、印着粗糙图案的黄色纸片倾泻而出,被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黏腻地粘在她同样冰冷的手上——那是给死人用的冥币!
只在最上面,象征性地盖着薄薄一叠、不过几千块的零散真钞!
在昏黄的光线下,那些“天地银行”的字样和诡异的图案,如同恶鬼的狞笑!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绝望到极致的嘶吼,被苏俏俏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扼杀在喉咙深处!
只有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像濒死的鱼。
就在这时,仓库里纠缠的两人似乎被外面什么东西惊动了。
“……好像有声音?”
苏晚晚警觉的声音传来。
“妈的!
谁?!”
林浩暴躁的低吼。
苏俏俏悚然一惊!
不能被他们发现!
她猛地转身,想躲进旁边一堆废弃的木板和破旧家具后面。
仓促间,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锈蚀的金属,发出一声轻微的“哐当”!
“外面有人!”
林浩的声音瞬间变得凶狠,脚步声朝着门口冲来!
千钧一发!
苏俏俏瞥见角落里一个半开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破旧衣柜!
她来不及多想,用尽最后的力气,像一道影子般闪身钻了进去,反手将柜门拉上一条仅容目光透出的缝隙!
几乎是同时,仓库那扇锈蚀的铁门被“哐当”一声用力推开!
林浩只穿着背心,手里拎着一根生锈的铁管,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外面狂暴的雨幕和黑暗的角落。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苏俏俏蜷缩在狭小、充满灰尘和腐朽气息的衣柜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冰冷的柜壁紧贴着她湿透的身体,带来刺骨的寒意。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抑制住牙齿打颤的声音和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带着血腥味的悲鸣。
她透过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林浩那如同猎犬般搜寻的身影。
苏晚晚也裹着林浩的外套跟了出来,站在门口,警惕地西下张望,脸上带着一丝惊疑:“是不是野猫?
还是听错了?”
“妈的,这鬼天气!”
林浩又扫视了几圈,没发现人影,才悻悻地骂了一句,扔掉铁管,搂住苏晚晚,“不管了,晦气!
回去继续……” 他搂着苏晚晚转身,重新关上了仓库的门。
当门缝合拢,隔绝了那点微弱的光线和污言秽语,衣柜里的苏俏俏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沿着冰冷的柜壁缓缓滑落,瘫坐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破布上。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水渍。
她紧紧攥着手里那几张被雨水和汗水浸透、皱巴巴的、沾着冥币碎屑的真钞,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白。
外面,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仓库里,那对狗男女令人作呕的声响隐约可闻,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靡靡之音。
苏俏俏蜷缩在绝对的黑暗和冰冷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在黑暗中睁得极大的眼睛里,燃烧着两簇幽暗的、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火焰。
那火焰冰冷、死寂,却蕴含着焚毁一切的毁灭力量。
前尘的血泪,在这一刻,被冰冷的雨水和刻骨的背叛彻底浇铸成最坚硬的寒冰。
她的心,也在这冰与火的极致煎熬中,彻底死去。
然后,在死寂的灰烬里,一种比寒冰更冷、比烈火更炽的、名为复仇的东西,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