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当0不当3抖音号

林小满坐在靠窗的工位上，第17次把“用户方案”敲成“用户方安”时，

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不是输入法的锅，是他满脑子的八卦快要溢出来，

把注意力给冲散了。三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横横竖竖的影子，

像给键盘镶了层金边。窗台上他刚入职时买的多肉，叶片胖乎乎的，顶端还泛着点红，

可林小满没心思赏肉，耳朵尖正支棱着，像架小雷达似的，捕捉隔壁三排格子间传来的动静。

前台小孟的声音裹着奶茶的甜香飘过来，像根浸了蜜的绣花针，

精准扎进他耳朵：“你说赵姐和老周，昨天加班到那么晚，到底谁是1谁是0啊？

”“哗啦——”林小满手里的枸杞菊花茶没拿稳，半杯温热的茶水泼在键盘上，

褐色的茶渍顺着按键缝往下渗，像给键盘画了幅抽象画。他慌得手忙脚乱，

抽了三张纸巾往键盘上按，指缝里还沾着茶叶梗，

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斜前方瞟——赵姐正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

浅灰色西装外套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听见声音的瞬间突然抬头，

银框眼镜后的眼睛像商场里的扫描仪，慢悠悠扫过办公区，

连落在地上的一片碎纸屑都没放过。小孟的声音立马掐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鼠标点击声，噼里啪啦的，像一群受惊的小蚂蚱在蹦迪。

林小满偷偷松了口气，把湿哒哒的纸巾揉成球扔进垃圾桶，纸球砸在桶壁上“咚”了一声，

他还紧张地回头看了眼赵姐，见她没反应，才坐回椅子上，

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1和0？这俩词他熟啊！上次跟发小打《王者荣耀》，

他玩辅助总跟不住打野，发小还吐槽“你这操作，当1输出不够凶，

当0辅助不够软，干脆别玩了”，当时他还脸红着骂发小“满脑子废料，

就不能想点正经的”。可赵姐和老周？这俩人怎么看都跟“废料”扯不上关系。

赵姐是部门经理，三十出头，说话干脆利落，像裹了层冰碴子，却又透着股让人信服的劲儿。

上次有个客户难缠，拿着方案挑三拣四，说“你们这方案没新意”，赵姐没急，

搬了把椅子坐在客户对面，拿着笔逐条拆解，从用户画像讲到ROI，掰扯了两小时，

最后客户笑着签了单，临走前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赵经理这逻辑，服了”。

老周是技术组的骨干，比赵姐大两岁，话不多，总穿着格子衬衫，袖口永远扣得整整齐齐，

电脑出了问题找他，他三两下就能搞定。林小满上次还看见他接电话，

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软下来，语气甜得能掐出水：“老婆，晚上吃糖醋排骨？行，

我下班绕去菜市场买排骨，保证新鲜。”这么两个人，怎么会被讨论“谁是1谁是0”？

林小满越想越乱，手指在键盘上戳了半天，“方安”还是没改成“方案”。

他干脆停下手里的活，

转着笔开始在脑子里扒拉这几天的见闻——要说赵姐和老周的“可疑”之处，

他还真能找出几桩，每桩都像电视剧里的“暧昧伏笔”。上周三加班到十点，

整个办公区就剩他们三个人。林小满赶完报告起身接水，路过赵姐工位时，

看见老周正拿着赵姐的保温杯，弯腰往里面倒红糖姜茶，蒸汽袅袅的，

甜丝丝的味道飘进鼻子，连空气都暖了几分。老周还低头念叨了一句：“你昨天说肚子疼，

多喝点这个暖着，别硬扛。”赵姐没抬头，盯着屏幕嗯了一声，手指却在键盘上顿了半拍，

林小满当时没多想，只觉得“老周还挺热心，不像技术宅那么高冷”。结果第二天早上，

他刚到公司，就看见赵姐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印着小碎花的保鲜盒，

递给老周：“我妈昨天包的韭菜鸡蛋饺子，你前天说食堂的饭吃腻了，想吃家常饭，

我带了点给你，你中午加热吃。”老周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眼睛都亮了，

笑着说：“谢谢赵经理，阿姨包的饺子看着就香，比我老婆包的强——哎，

这话可别让我老婆听见。”林小满当时正好路过，手里还拿着没拆封的包子，

眼角余光瞥见老周工位的便利贴上，还沾着点饺子的油星子，亮晶晶的，像颗小露珠，

他心里还嘀咕“老周也太不小心了，便利贴都弄脏了”。现在回想起来，

这些细节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递姜茶、送饺子、加班独处，

连老周说“比我老婆包的强”都像在说情话！林小满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

心脏砰砰跳，连喝枸杞茶都觉得味道变了，好像掺了点八卦的甜味，

连杯子里的枸杞都变得顺眼起来。他正想得入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张姐的脚边。回头一看，

是同部门的张姐，手里拿着一摞文件，文件上还别着个卡通回形针，笑着说：“小满，

发什么呆呢？魂都快飞了。赵经理让你把上周的会议纪要整理好，下班前给她，

别又记错时间啊。”林小满赶紧点头，弯腰去捡笔，笔尖戳到掌心，他才回神：“好嘞张姐，

我马上弄，这次肯定不记错！”上次他就把“下班前”记成“明天早上”，

第二天被赵姐叫到办公室，赵姐没骂他，

就拿着纪要问“你觉得客户会等咱们明天再给反馈吗”，

吓得他当场保证“下次一定记准时间”。张姐走后，他盯着电脑屏幕，

文档里的“方安”还刺眼地躺在那里，可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不行，得找个人聊聊，

不然这八卦能把他憋死，再这么下去，他早晚得把“方案”写成“方蛋”。中午吃饭的时候，

林小满拉着技术部的小李躲到公司楼下的小花园里。花园里的迎春花刚开，黄灿灿的，

绕着长椅开了一圈，小李跟他同龄，都是00后，俩人入职时间差了不到一周，

平时挺聊得来，都爱吐槽公司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萝卜永远煮不软”。林小满咬了口汉堡，

面包渣掉在裤子上，他也没顾上拍，压低声音问：“小李，

你有没有听人说……赵姐和老周的事？”小李嚼着薯条，含糊不清地问：“什么事？

他俩不就是一个管业务，一个管技术吗？上次做电商项目对接，俩人还在会议室吵了一架呢，

声音大得我在茶水间都听见了。”“吵过架？”林小满眼睛一亮，汉堡都忘了咬，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吵的？是不是吵着吵着就……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他还故意挤了挤眼睛，暗示小李“你懂的”。小李皱着眉把薯条咽下去，喝了口可乐，

气泡从喉咙里冒出来，他打了个嗝：“就上上周啊，当时赵姐要给项目加个用户反馈模块，

说‘客户特别强调要这个，能提升用户粘性’，老周说‘时间太紧了，现在加模块，

代码得重写一部分，肯定赶不上 deadline’，俩人在会议室吵了半小时，

最后还是王总过来打了圆场，说‘先做简化版的，后续再迭代’，才算完。

”林小满愣住了——吵架？这跟他脑补的“深夜加班互送温暖”情节完全不一样啊！

可小孟明明说他们“谁是1谁是0”，难道是吵完架之后“不打不相识”，

反而生出点别的情愫？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甄嬛传》里皇上和甄嬛不也总吵架，最后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小李见他皱着眉不说话，

还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想啥呢？一脸纠结的样子，

跟便秘三天没拉出来似的。”林小满脸一红，赶紧把汉堡往嘴里塞，

含糊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赵姐和老周挺厉害的，一个能说，一个能做，

吵架都这么专业。”小李没多想，点点头：“可不是嘛，咱们部门能拿那么多项目，

全靠他俩配合得好，赵姐当1的时候，老周就当0，俩人搭伙干活，效率贼高，

上次那个紧急项目，本来要一周完成，他俩配合着三天就搞定了。”“当1当0？

”林小满手里的汉堡差点掉地上，面包渣撒了一地，“你也知道？

他俩还真……真讨论这个啊？”小李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把可乐罐放在石桌上，

发出“咚”的一声：“废话，这不是咱们部门的‘行话’吗？你刚来不知道？

当1就是主动担责，牵头做事情，比如项目里谁负责整体方向；当0就是配合执行，

把细节做好，比如帮忙整理资料、核对数据；至于3……”小李突然压低声音，

凑到林小满耳边，像说什么国家机密，“就是那种推一下动一下，遇事就甩锅的，

咱们部门最不待见当3的人，王总上次开会还说‘谁要是当3，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林小满彻底懵了，嘴里的汉堡突然不香了，连里面的生菜都觉得嚼着费劲。他张了张嘴，

想问“那你之前说的1和0不是那个意思？”，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跟小李说“我以为你说的1和0是搞暧昧，

谁主动谁被动”吧？那也太丢人了，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混？他赶紧嚼了两口汉堡，

含糊地说：“哦……哦对，我刚来，还不太懂这些‘行话’，谢了啊小李，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小李没察觉他的不对劲，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慢慢就懂了，

咱们部门氛围挺好的，只要别当3，没人会为难你。对了，下午技术部有下午茶，

我帮你留块芒果千层，上次你不是说想吃吗？”林小满点点头，

心里却像被泼了盆冷水——合着他这几天脑补的“办公室秘事”，全是因为误解了“行话”？

可小孟那天的语气，明明就很像在聊八卦，连声音都透着股“我知道秘密”的兴奋劲啊？

他越想越不服气，决定再观察观察，万一小李说的是“官方解释”，

赵姐和老周实际另有隐情呢？电视剧里不都有“表面是同事，私下是情侣”的情节吗？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满成了“地下观察员”，上班的时候眼睛盯着屏幕，

余光却时刻关注着赵姐和老周的动向，

连他俩去茶水间的次数都记在了笔记本上——周一赵姐去了三次，老周去了四次，

有两次是前后脚；周二赵姐去了两次，老周去了三次，一次都没碰上。

他还在笔记本上画了个表格，左边写“赵姐”，右边写“老周”，中间画了个箭头，

箭头旁边写“是否同框”，活像个侦探在查案。可越观察，

他越觉得自己之前的脑补像个笑话。周四下午开项目会，会议室里的空调有点凉，

林小满还特意带了件薄外套。赵姐站在投影幕前，手里拿着激光笔，

红色的光点在PPT上移动，指着“用户运营方案”那页说：“这个方案下周要跟客户对接，

老周，你当1，负责把技术实现的难点列出来，跟客户讲清楚，你技术过硬，

客户问再刁钻的问题你都能答；我当0，配合你准备PPT，把业务逻辑梳理好，

再补点用户案例进去。”林小满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耳朵却竖得老高——当1负责技术难点，当0配合准备PPT？

这跟他想的“谁主导关系”完全不一样啊！老周坐在会议桌的另一边，手里拿着笔记本，

闻言点点头，笔在纸上写了两笔：“行，我今天下班前把难点清单发给你，

里面会标清楚哪些是必须实现的，哪些是可优化的。”赵姐嗯了一声，继续说下一个议题，

脸上没半点“暧昧”的表情，反而一脸严肃，跟讨论“今天吃什么”的神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连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直线。会议结束后，林小满跟着赵姐进办公室整理纪要。

赵姐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薄荷糖，

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这个项目时间紧，客户要求又高，老周当1能镇住场，

上次有个客户跟他聊技术，聊了一小时，最后还说‘没想到你们公司有这么懂行的人’。

”林小满哦了一声，手里的笔在纸上写着“会议纪要：老周当1，赵姐当0”，

心里的疑惑又深了点——要是真有暧昧，赵姐怎么会这么直白地夸老周“能镇住场”？

这不像说情话，倒像在给下属写绩效评语。正想着，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

老周拿着个笔记本走进来，笔记本封面是蓝色的，边角有点磨损，看得出来用了很久。

“赵经理，这是技术难点清单，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他把笔记本递给赵姐，

视线在赵姐桌上的仙人球上停了一下——那仙人球戴着个粉色的小帽子，

是老周上周去杭州出差带回来的，当时他还抱着个纸箱子，

挨个给同事送：“看见这个觉得好玩，办公室摆着能防辐射，女生的是粉色帽子，

男生的是蓝色帽子，别拿错了。”林小满的工位上也有一个，戴的是蓝色帽子，

他还特意放在显示器旁边，说“给我的眼睛挡挡辐射”。赵姐翻着笔记本，

手指在纸上划了两下，点点头：“没问题，晚上我把PPT整合好，明天咱们再过一遍，

争取一次过。”老周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回头说：“你昨天说打印机卡纸，

我中午趁休息的时候修好了，换了个新的滚轴，下次再卡可以找我，别叫维修师傅了，

省点钱。”赵姐抬头笑了笑，眼角还弯了弯：“谢了，不然我还得抱着文件跑别的部门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