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喜欢江时宇这件事,算算时间,应该有整整十年了吧。他长得好看,又是学霸,
是学校公认的校草,喜欢他的女生太多了,而我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虽然我们是在同一个班,可我从未主动与他说过一句话。校园的操场上,
他挥汗如雨地跳跃投篮,一举一动惹得一众女生脸红尖叫,
我每次都是角落里最安静的那一个,可是眼神却从未从他身上离开。
我喜欢他身上的张扬肆意,更喜欢他天生含情的眉眼。高中三年,我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而他是学校公认的大校草。我们最多的交集就是出现在每次考完试之后,
老师公布成绩的时候。“这次模拟成绩,沈清欢位列全班第一,年级第二,江时宇班级第二,
年级第五,周行至班级第三,年级第六。”每当这个时候,江时宇才会抬起他那漂亮的眉眼,
认认真真地看我一眼。那个时候正逢青春期的我,整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配着简单的高马尾,除了还算漂亮的成绩能拿得出手,面对学校风云人物的江时宇,
我无疑是自卑的。我、江时宇、周行至,
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就这样默契地在老师的口中过完高中三年。我暗恋江时宇这件事,
除了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周行至,再无人知晓。作为在学校的名声仅次于江时宇的周行至,
知晓我喜欢江时宇后,冷落了我整整三个月。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两家的大人总是开玩笑,说要给我们两个定个娃娃亲。这个玩笑,
在我们长大一点的时候,大人们就不怎么提了。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高中,
我们两个人总是很有缘分地被分在同一个班,又因为是彼此的邻居,所以一直走得很近,
我也很依赖他,有什么话几乎都会给他说。但我不知晓为何他知晓了我喜欢江时宇这件事后,
会那么生气,气到整整三个月都没有理我。当我的日记本被人拿着在班里大声宣读的时候,
已是高三的最后一个星期。临近高考,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张,
争分夺秒地复习成了我们每个人最后的博弈。刚刚从操场上回来的我,
看见自己那本醒目的粉色日记本被班里的男生传来传去,当下只觉得脑袋像是被炸开一样。
只是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面上血色全无。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本日记写的是什么。
同学们的各色目光纷纷打量在我身上,其中就包括江时宇。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让我更觉浑身冰冷,难堪绝望。最后要不是从教室走进来的周行至,
从他们的手中夺来日记本,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在那里站多久。那次的事情过后,
我以身体不适的理由请假回家复习,回去之后更是谁也不见,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但好在这件事情没有影响我高考成绩的发挥。我跟周行至发挥的都不错,
考上了自己理想中的大学,可日记本的事情,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江时宇那天的表情,
让我一度觉得他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也让我大学四年得时间里,
再也没有勇气去接受其他的男生。让人意外的是,
江时宇那年的高考成绩却并未发挥出他平时的水平,最后只上了我们本市的一个普通二本。
原本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却不曾想在大学毕业后,我会再次见到他。
那日我在机场拖着行李,还发着高烧,等着前来接我的顺风车。出差半个多月,
严重的水土不服加感冒让我一度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好在没等几分钟,
我预约的师傅就到了。放好行李后,我习惯性的坐在后排,
机场距离我租住的公寓还有一点距离,所以我拿出眼罩,准备先眯一会儿。
这时候却听到司机抱歉地说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边还有一位乘客,
现在这个点不好打车,要不要将他一起捎带上?”闻言,我虽然心里有点不乐意,
但也能理解这些顺风车师傅的难处,最后便也答应了。至于上来的人是谁,是男是女,
我也无暇顾及,身体的极度不适让我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慢慢睡了过去。可是在迷迷糊糊当中,
我竟是再一次听到了江时宇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嗯,到机场了,没事,
这边安排得很妥当。别担心,就这样,我先挂了,车上有人在休息。
”我一度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不然为何会在这里听到江时宇的声音。直到猛烈的刹车声传来,
我的额头被狠狠撞击在前面的靠背上,大脑这才慢慢清醒过来。“你们没事吧?
前面突然窜出了一辆自行车,刹车踩得有点猛。”司机抱歉的解释。
可就在我准备摘下眼罩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江时宇的声音,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
也一如既往地熟悉。“我没事,就是旁边的这位小姐,好像是撞到头了。小姐,你要不要紧?
”这一次,我是实实在在地确定了,刚才并没有听错,此时在我身边坐着的这人,
正是江时宇。那种窒息的慌乱再次袭上心头,身上那种被人打量的目光,
让我到嘴边的话停了下来。心跳瞬间加快,我僵硬着身子,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就在这时,
来自手机的铃声,却让我不得不将戴着的眼罩拉下。我不敢去看江时宇,
慌乱地看着来电显示,最后按下了接听键。“喂,沈清欢,你怎么回事,
不是说下了飞机我过来接你嘛,我就在机场,你人呢?”听着周行至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昨晚与他打电话时说起过要接机这件事,可最后头实在是疼得厉害,
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却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这时,江时宇不确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沈清欢?”电话另一边的周行至,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脸色霎时就变了。“行至,
对不起啊,可能昨晚我没说清楚,我已经叫了顺风车,马上就回去了,你累了一天,
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说完后,我匆匆挂了电话。这才微微转头,
看向一旁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含情的眉眼,他优越的长相在这几年的岁月中,
增添了几分成熟,却更显气质。我心头慌乱,最后只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江时宇。”......2带着江时宇来到我租住的小公寓时,我整个人还是发懵的。
好在出差之前房间是整理过的,看着还算整齐,房间内养的花花草草,
因为将备用钥匙给了周行至的原因,它们现在也是生机盎然。意外的重逢下,
因为在机场丢了身份证而无法去酒店办理住宿的江时宇,最后被我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身形高大的他在我自己一个人住着还算宽敞的小公寓中,显得有点局促。
我只能装作镇定地将他招呼进来,
随后拿出鞋柜中上次周行至死皮赖脸要给他买的拖鞋递给他。
“这是上次周行至帮我搬东西时给他买的,就穿了一次,你若不嫌弃,就先穿吧。
”江时宇倒没多说,只是装作无意地问道。“过了这么些年,你们两个是在一起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我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从小是邻居嘛,两家的大人关系好,
加上上班的单位也离得近,有时候他会过来看看我。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谈恋爱。
”说完这些后,我面色发烫,觉得自己显得有点刻意。江时宇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来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我去厨房为他泡了茶,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相对于他的镇定自若,局促不安的我此时更像是个客人。最后还是江时宇打破了尴尬。
“这边工作还习惯吗?我们好像已经好久没见了,想不到你跟周行至的关系还是这么要好。
”他的要好似乎意有所指,我只好开口解释。“还可以,工作强度是大了点,
但好在待遇还不错。周行至是我的好朋友,这些年他一直很照顾我。对了,你呢?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江时宇笑了笑,端起了一旁我的卡通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动作看得我老脸一红,因为这个杯子是我最喜欢的,也是平常用来喝水最多的。
他的声音相比之前的张扬肆意,如今多了几分柔和。“不好也不坏,
跟朋友一起开了一家酒吧,混混日子,与你们自然不能相比。这次过来是有点事情,
处理完了就回去。”说完后,他抬眸看了看我,眼中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又像是叹了口气,最后淡淡道。“以后若有机会,可以来我的酒吧坐坐,
不过像你这种乖乖女,怕是不喜欢这些的。这几年你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在车上若不是听见周行至的声音,我还真的没认出来。”听到他的话,
我有点紧张地扣着自己的手心,最后强迫自己放松神经。“若有机会,
一定要去你那里看看的。对了,你饿吗?是要吃外卖还是出去吃?”似是察觉到我的慌乱,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思索了一会儿后,他叫了我的名字。“沈清欢,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向你道歉。当时我应该制止他们的,可我那个时候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千年的老二,
怎么都撼动不了你第一的位置。知晓你,你日记本里的秘密时,对当时的我而言,
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因为那个我一直都超越不了的存在,竟是在偷偷的喜欢我,
所以我的自尊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事情发生后,我就后悔了,本想找你道歉,
可你却请假回家,让我再也没有机会。不知道我迟来的道歉,对你来说,
还能不能取得你的原谅?”我没想到他会将多年前的事情提起,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可是他说的原谅,好像从始至终我就没怨过他。毕竟暗恋是我一个人的事,
而那本关于暗恋的日记,也是我自己写的,我又如何能去怨他。时间安静了许久,
江时宇面上有几分忐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那难堪的过往,
只不过是我作祟的自尊心在蠢蠢欲动罢了。我终于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语带笑意。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而且我都已经忘记了,你也忘了吧。”看我似是释然,
江时宇眉眼含笑。“好,但你忘记不代表我也忘了,为了表示我当年的歉意,
今晚我给你煮碗面吃吧。不知道你的冰箱里有没有食材?”闻言,我很意外,
最后忙不迭地点头。“有的有的,只是会不会太麻烦?”江时宇已经站起身来,
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里面穿着的是白色的长袖,配着腿上的蓝色牛仔裤,
就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看着我还傻在原地,他指了指冰箱。“要不,
你给我打下手?”“哦,可以的。”在自己的小公寓里面,我慌乱得像个外人。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厨房中忙碌,我一度觉得自己是在梦中,眼眶也酸涩得厉害。
直到温热的指腹为我拂去脸上的泪水,江时宇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别哭了,
知道你感冒了,吃完这碗面,好好休息,等睡醒了,感冒自然而然就好了。
这面里我可是加了江时宇牌独特的药剂,保你药到病除。我破涕而笑,
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脸,满足而又感动。而江时宇的这碗面,
也成为我后来无数次崩溃夜晚的解药。我的小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我本想着他是客人,
让他去睡床,可是不等我开口,他已经抱着沙发上的毯子躺了下来。
看着他长手长脚地窝在我的小沙发上,我心里对江时宇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可我不知道的是,周行至会在我公寓的楼下,守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
我与江时宇一同下了楼,却看见周行至倚在车前。他生得精致好看,修长白皙的手,
骨节分明,夹在指间的香烟此时也看着像是精致的艺术品,
此时他正盯着与我同行而来的江时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点心虚,刚想开口解释,
却看见周行至已经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走吧,送你去上班。”他什么都没问,
最后甚至还对着江时宇笑了笑。“好久不见,我要送清欢去上班,你去哪?顺路的话一起?
”如此平淡的语气,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他因为我的缘故,对江时宇一直不怎么待见,
知晓我俩单独待了一整夜,按照他的性子,我真怕他会挥一拳给江时宇。
好在二人只是互相客气了一番,然后就上了车。车上的氛围却一度有点尴尬,
我只好试探着开口。“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我这边离地铁站很近,你不用过来的。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啊,是我没说清楚,害你白跑一趟。”周行至不笑的时候,
表情就看着有点严肃。我有点忐忑,看着他紧抿的嘴唇,揣测着他的心思。
坐在后排的江时宇却开口打破了尴尬。“放我到前面的路口就行,我约了朋友,
一起去谈点事情。清欢,昨晚谢谢你的收留。晚上若你们二位得空,一起吃个饭如何?
”闻言,我刚想开口,却被一直沉默的周行至抢了先。“好啊,那就晚上见,
我跟清欢上班的地方离得近,下班我们一起过来。”“好,那我定好地方,就发给你们。
对了清欢,我们好像还没有微信,方便的话我们互相加一下?”“嗯,好的,我扫你吧。
”加上了江时宇的微信,也刚好到了他说的那个路口。
3我与周行至在车上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恍恍惚惚只觉得像是在梦中一样,
可看着手机上通过的好友验证,我这才确定这一切并不是梦。车子继续行驶,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了江时宇的朋友圈。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动态,
似乎并没有女朋友的痕迹,我沉寂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丝悸动。直到我听见周行至的声音,
才透过手机的屏幕看见自己不经意间上扬的嘴角。“这么多年了,
你还是一遇到他就乱了分寸。沈清欢,你的出息呢?怎么,只是加个好友,
就让你雀跃成这样?我怕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出个什么意外,在你家楼下守了一整夜,
也不见你有半分的心疼。江时宇一来,你就连自己的竹马也抛在脑后了?沈清欢,
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当真是没一点良心。”我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听见周行至的控诉,
急忙安慰。“你傻不傻,我们都是同学,能出什么事?他身份证丢了,
刚好与我坐的是同一趟顺风车,便将他带回了公寓。再说都那个点了,
我总不能让他睡马路吧。可你这个傻子,你不回去睡觉,守在楼下做什么?我是成年人了,
别老拿我当小孩,分寸什么的我懂。就是看见自己曾经暗恋的人突然出现,
一度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你不是也有暗恋的人嘛,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说完后,
一直专心开车的周行至转头看了我一眼,只是那个眼神我当时没太看懂。到了单位门口,
下车后,我刚想跟以往一样与他挥手告别,却只看见他的车子从我眼前快速开过。好吧,
想来是我收留江时宇这件事,他有点生气。
可我这个时候满心都是昨夜江时宇围着围裙在厨房中做饭的背影,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
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看着江时宇发来的那个地址,我的心跳比平常快了不少。
而本该接我的周行至,却因为单位临时有事而去不了。但他一直不放心,
给我打了好几遍电话,像我妈一样叮嘱我。“沈清欢,去了别喝酒,我临时有个会,
忙完可能就晚了。吃完饭早早回去,别再把男人带回自己的住处,长点心吧。
再说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你都不清楚他的底细。还有啊,回去之后记得给我回消息。
如果再出现昨晚的事情,我可是要给你妈告状的。”所以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前去,
我到了的时候,江时宇明显有点意外。“今日你的护花使者怎么没来?”他明显调侃的语气,
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两个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又一块上学,现在工作的地方又离得近,
所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互相便有个照应。他们单位临时有个会,来不了,
在电话里还特意让我替他给你说一下。”我说完后,江时宇点头表示自己理解。“理解,
今天就我们二人,你可以随意点。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吃不了辣,不知道现在如何?
”他的话让我很意外,因为吃不了辣的这件事,在学生时代,也只有周行至知道。
如今听他说起,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似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江时宇笑了笑。
“也许我对你的了解比你知道的更多,毕竟当时你可是永远压着我这个千年老二一头,
是我永远也超越不了的存在。好了,不说这些了,上了一天班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说。
我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看看菜单,还有什么喜欢吃的,让再上一点。
”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这些菜,很明显是按照三个人的量上的,周行至不来,就我们两个人,
这些菜足够多了。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已经够多了,这些可能都吃不完。”“嗯,
也行,不够的话我们再点,毕竟浪费可耻嘛。”没有见面的这些年,
江时宇的变化无疑是很大的。但不变的是他依旧一如既往地善谈,
甚至还多了一些我之前并没有发现的风趣。所以这顿饭,我们吃的很开心。紧张不安的心情,
也在他的风趣与幽默中而变得平静下来,似乎单纯的就是与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起吃顿饭。
期间,他还让服务员上了酒,只是我从来滴酒不沾,最后那一瓶酒,被他一人尽数喝完。
怕他喝多,我劝了几次,可看他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一点儿醉意的时候,
便也知晓他的酒量应是不错的,也只好由着他了。初秋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我们走出吃饭的地方,身上便传来丝丝凉意。不顾我的拒绝,
江时宇很绅士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我的肩上。“昨天就听你说有点感冒,披上吧,我不冷。
”鼻尖处传来他身上的味道,抬头看着他优越的眉眼与含笑的眼睛,心跳再次加快。
他丢失的身份证找了回来,住的酒店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与我的公寓刚好顺路,
我便想打车到酒店放下他然后再回去。可是就在车上,我看见他的脸色似乎变得有点苍白,
看着好像很不舒服。本想直接送他回酒店,但想起周行至的叮嘱,最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看着下了车的他,走得摇摇晃晃,我最后还是不放心,便决定送他回到酒店后,
自己再重新打车回去。“江时宇。”我喊了他的名字,然后看见他茫然地回头,
看见我的时候,他笑了,可身体即将踉跄倒地,我忙上前将人扶住。“你怎么下车了?
我没事,就是被风吹了下,头晕得厉害,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吧,别担心我。
”他身体的一大半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让我一度有点站不稳。“没事,我先送你上去,
你这样我也不放心。”最后,我艰难地搀扶着他,将他送到了酒店。他长得高,
一米八几的个子。女生当中,我一米七的个子不算矮,但扶着他还是有几分费劲。
好不容易才打开门,搀扶着他往床的方向挪去,可他的脚被什么绊了一下,
连带着我一起倒下。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被他重重压在床上。
身体的亲密接触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能从嘴里蹦出来。
过去的二十四年当中,除了我爸,我从没有与异性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就算是竹马周行至,
也不曾有过。4他好像是醉的厉害,似乎是已经睡了过去。反应过来之后,我试着推开他,
推了好几次之后,才终于脱身。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人,我努力压下自己飞快的心跳,
帮他将鞋子脱了。做完这一切,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我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准备离开。
恰好在这个时候,周行至的电话打了过来。“喂,你开完会了吗?不用过来了,
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不等我说完话,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
“清欢,你去哪里?”江时宇半坐在床上,纯白的 T 恤领口被扯开一大半,
他拉着我的手,眼巴巴地看着我。“你跟江时宇还在一起?你们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沈清欢,你听得到吗?”周行至明显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可我的身体已经被江时宇扯到了床上,手中的电话也被挂断。脑袋发懵的同时,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江时宇环抱在怀里。他的唇几乎擦着我的耳垂。“沈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