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梦症

河水在流。
哗啦，哗啦......
夜已经很深了。楼下的街灯不知什么时候暗了几盏，光线透过窗户时少了那种熟悉的嘈杂感，像整座城市忽然屏住了呼吸。宋祁行躺着，侧身，一动不动。眼睛睁着，看不出是清醒还是半梦半醒。他没有拉窗帘，落地窗占了整整一面墙，那些远处的灯、招牌和车流，全都隔着玻璃糊成一层浅浅的光雾，在墙角、衣柜边缘摇着不清不楚的轮廓。
顶楼的复式卧室过于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耳朵里有点发胀。他原以为这张定制的零压感床垫可以改善睡眠，但这几晚对他来说硬得像块铺了薄布的石板。他不想动，动一下就会打破了某种悬着的平衡。他更不敢闭眼，闭上眼，梦就会立刻跟上来。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看着那条别人看不见的裂缝。那东西斜着划过去，白天光线一亮，看不出什么异常，可一到夜里，尤其是在房间静下来之后，总让人觉得不安。宋祁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盯着它看，也许只是单纯地出神，但心里却总会升起一个没头没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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