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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相容剂》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二喵与溪溪”的创作能可以将高温区阿哲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高温相容剂》内容介绍:1 高温炼狱1 高温共生者阿哲的电动车轮胎碾过晒得发软的柏油路发出滋滋的粘滞仿佛要把滚烫的沥青都卷起车把上的温度计红针像根烧红的铁死死钉在 46℃的刻度玻璃管外壁凝着层细密的水又被热浪瞬间蒸在管壁上留下淡淡的水转瞬即车筐里的矿泉水瓶被晒得发瓶身的标签都起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融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一口温塑料瓶捏扁的声响在热浪里格外刺耳 —— 这是今天消...
1 高温炼狱1 高温共生者阿哲的电动车轮胎碾过晒得发软的柏油路面,
发出滋滋的粘滞声,仿佛要把滚烫的沥青都卷起来。车把上的温度计红针像根烧红的铁丝,
死死钉在 46℃的刻度上,玻璃管外壁凝着层细密的水汽,又被热浪瞬间蒸干,
在管壁上留下淡淡的水痕,转瞬即逝。车筐里的矿泉水瓶被晒得发烫,瓶身的标签都起了皱,
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一口温水,
塑料瓶捏扁的声响在热浪里格外刺耳 —— 这是今天消耗的第五瓶水,
而配送单才刚完成三分之一。车座早已被晒得发烫,隔着工装裤都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
仿佛要把皮肤烤出泡来,裤料与座椅接触的地方已被汗水浸得发皱,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后背的衣服更是像被胶水粘在了身上,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肤,又痒又疼。“叮咚”,
头盔内置耳机传来系统提示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燥热。
阿哲扫了眼仪表盘上弹出的订单信息,
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疙瘩:“锦绣华庭 3 号楼 2301,冰鲜三文鱼刺身,
备注:必须保持 0℃以下,超时拒收。” 屏幕的反光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晃出细碎的光斑,
晃得眼睛生疼,他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清那些跳动的文字,眼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滴在锁骨处,瞬间就没了踪影。锦绣华庭在城市另一端的 “空调区”。
阿哲抬头望了眼被热霾扭曲的天际线,钢筋水泥的森林在烈日下泛着惨白的光,
楼宇间的空气像被烤化的玻璃,扭曲了远处的景象,连最高的电视塔尖都像被融化的糖块,
微微下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和尘土混合的味道,吸入肺里都带着股烧灼感。
城市早被无形的墙分割成两半,以中央公园为界,西边是 24 小时恒温的 “绿洲”,
东边则是被热浪反复炙烤的 “赤土”,连风都带着两重温度 —— 空调区的风带着凉意,
拂过皮肤时像贴了片薄冰;高温区的风则像从火炉里舀出的热气,刮过脸颊都带着灼痛感,
路边的树叶被吹得卷成了筒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他拐进巷口的树荫,
这里是高温区少有的纳凉点,几棵老槐树的枝叶勉强搭出片斑驳的阴影,叶片上积着层灰,
被阳光晒得打蔫,边缘微微卷曲,像被揉皱的纸。树底下摆着几张破旧的塑料凳,
凳面被磨得发亮,几个同行正围着破纸箱搭建的简易货架,用矿泉水浇透毛巾裹在头上,
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龟裂的地面,瞬间洇出深色的痕迹又迅速消失,连点湿痕都留不住,
仿佛被大地贪婪地吞噬了。穿蓝色工装的老王见他过来,
咧嘴露出被汗水泡得发白的牙:“又接了空调区的活儿?那地方的门卡带温控芯片,
咱这身汗味怕是进不去。” 他的工装后背已经结了层白花花的盐霜,像幅抽象的地图,
记录着汗水流淌的轨迹,领口处的布料更是磨得发亮,露出里面泛黄的里子。他一边说着,
一边用袖子擦了把脸,袖子上立刻留下了道深色的印记。阿哲没接话,
从保温箱里翻出块冻成硬块的冰袋塞进外卖箱。冰块接触箱体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
白雾顺着缝隙往外冒,在他手背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又立刻被蒸腾成看不见的水汽,
只留下转瞬即逝的凉意,像句未完的叹息。他摸了摸箱壁,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可没过几秒,那点凉意就被周围的热浪吞噬了。
2 赤土求生箱壁上贴着的配送路线图早已被汗水浸透,褶皱里藏着层层干涸的盐渍,
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墨迹顺着纸纹肆意蔓延,原本棱角分明的街道名称化作扭曲的墨团,
红笔标注的街径如今只剩片晕开的粉红,像道干涸的血迹。图的边角卷成尖锐的弧度,
被他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反复暴晒让胶带失去了粘性,
耷拉着的一角在车厢晃动时轻轻拍打着箱壁,发出细微又恼人的声响。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裹挟着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路线图被吹得簌簌作响,
那些歪斜的线条仿佛在热浪中扭曲、变形,与车外不断闪烁后退的街景交织成一片混沌。
沾着油渍的手指无意识摩挲过地图上某个模糊的标记,那里原本写着客户的地址,
如今却被汗水和灰尘侵蚀得难以辨认,就像他这段时间在高温下奔波的轨迹,
渐渐变得支离破碎 。“听说了吗?昨晚空调区又扩了半条街。
” 另一个戴草帽的骑手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草帽边缘的布条耷拉着,
沾满了黄黑色的污渍,像是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他们把沿街的树全砍了,
说根系影响地下管线散热。"砍树的时候那叫一个利落,
" 老张把烟屁股碾灭在龟裂的水泥地上,火星子刚迸出来就被蒸腾的热浪舔舐干净。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声干咳,指节敲了敲路边歪斜的树桩,"那帮人开着带锯齿的铁甲虫,
咔咔几下就把百年老树拦腰斩断。树枝刚落地就被铲车卷进车厢,跟处理什么脏东西似的,
连片叶子都没留。"他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浑浊的液体刚接触地面就发出 "滋啦" 的声响,转眼化作几缕青烟。
残存的泥点在滚烫的沥青路面上剧烈收缩,像垂死挣扎的虫子般蜷缩成黑色碎屑,
最终消失在蒸腾的热浪里。老张干裂的嘴唇翻起白色皮屑,
说话时沙哑的嗓音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痛感,喉间仿佛堵着团晒干的棉絮。
阿哲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丛半死不活的月季上。水泥缝隙里钻出的根茎像被抽干了水分的青筋,
扭曲着缠绕住锈蚀的水管。焦褐色的花瓣蜷缩成微型火焰的形状,边缘翻卷出炭化的褶皱,
就连叶片也蜷缩成蜷缩的船骸,
叶脉间凝结着暗红的痂 —— 那是高温炙烤下渗出的植物血液。然而在焦枯的枝叶间,
三枚青绿色的花苞却倔强地昂着头。外层花瓣已如风化的羊皮纸,
当阿哲戴着防烫手套轻轻触碰,干枯的表层便如雪崩般簌簌剥落,
露出内层裹着琥珀色黏液的鲜嫩组织。那些细碎的残瓣飘落在龟裂的地砖上,
恍惚间竟像是某种文明覆灭时扬起的灰烬。这是他半个月前从路边移栽的,
每天用收集的雨水浇灌,没想到竟撑到现在,成了这片焦土上罕见的生机。
花盆是个破了口的塑料桶,底部被他用烧红的铁丝烫了几个排水孔,
边缘还留着被烫化的焦痕,桶身印着的广告字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
3 绿洲幻影配送车驶进中央公园时,热浪突然减弱了几分,像穿过层无形的薄膜,
皮肤瞬间感觉到针扎似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界碑处的金属探测器发出轻微的嗡鸣,蓝绿色的光扫过车身,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像水波纹般扩散又聚拢。路边的指示牌上写着 “欢迎进入绿洲区”,字体鲜亮,
和高温区斑驳的路牌形成鲜明对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门卡 —— 这是上周送蛋糕时,一位好心雇主偷偷塞给他的,
说 “偶尔也该凉快凉快”,卡片边缘还留着对方指尖的凉意,塑料表面印着精致的花纹,
和高温区粗糙的生活格格不入。他每次摸到这张卡,都觉得像握着块不属于自己的冰,
心里既感激又不安。空调区的空气带着股消毒水混合冷空气的味道,
让刚从热浪里钻出来的阿哲打了个寒颤,裸露的胳膊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洒水车正沿着人行道缓慢行驶,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短暂的彩虹,几个孩子追着水雾奔跑,
笑声清脆得像冰镇汽水开瓶的声响,与高温区压抑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路边的草坪绿得发亮,修剪得整整齐齐,连草叶的高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
和高温区枯黄的杂草判若两个世界,仿佛一个是春天,一个是深秋。偶尔有微风拂过,
带来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息,让阿哲的精神都为之一振。锦绣华庭的保安拦住了他,
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
仿佛连空气都别想钻进去:“外卖员走货梯。” 语气里的嫌弃像空调风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