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电脑屏幕泛着幽冷的光，光标在网页上缓缓滑动，定格在一张十二岁女孩的自拍上。
照片里的女孩梳着粉色双马尾，脸上涂着与年龄不符的浓艳烟熏妆，背景深处的红木柜上，
一尊观音像正垂眸凝视着镜头，嘴角似乎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弧度。就在这时，
屏幕突然闪烁了两下，照片里观音像的眼珠仿佛转动了半分。我猛地凑近屏幕，
指尖在触控板上一顿 —— 那张拍摄于 2012 年的老照片，
竟在右下角的阴影里多出了一截惨白的手腕，五指蜷缩着，像是正从柜子里探出来。
1 流量密码：深夜暴涨的粉丝2012 年的夏天格外闷热，
上海老式居民楼的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像一头疲惫的老黄牛在持续喘息，
将十二岁的何小萌困在狭窄的房间里。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提醒着时间在这沉闷的空气里缓慢流淌。
电脑屏幕上的微博界面停留在个人主页，粉丝数固执地停留在 198，
像一颗生了锈的钉子，怎么也钉不进更高的数字里。
最新发布的自拍下只有两条无关痛痒的评论，像是在空旷的房间里投下两颗小石子，
连一点像样的涟漪都没激起。“萌萌今天的新发型好可爱！”“这张滤镜有点重啦，
下次换个自然点的嘛～”何小萌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进柔软的唇肉里，
她盯着屏幕上那两条评论，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出的回复删了又改，改了又删，
最后还是一个字不留地清除了。她转过身，看向书桌旁那面掉了漆的镜子。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蓝色的布料上还沾着一点洗不掉的墨渍。
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成一绺一绺，贴在皮肤上，痒痒的，很不舒服。这副模样，
与她关注列表里那些网红照片里光鲜亮丽的模样相去甚远，就像路边的野草和温室里的玫瑰，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何小萌深吸一口气，又转回头看向电脑屏幕，
点开关注列表里那些粉丝过万的账号。指尖划过她们精心修饰的照片，
有的在高级餐厅里优雅地用餐，有的在风景如画的旅游景点摆着俏皮的姿势，
每一张照片都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突然，在某个瞬间，她握紧了鼠标，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发现，那些评论区里热情互动的 ID，
似乎总在重复着相似的语气，像是同一个人在戴着不同的面具说话。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她的脑海，快得让她抓不住，却又在心底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印记。
七月二十六日凌晨三点十七分，这个本该沉寂的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梦乡中酣睡，
何小萌的微博却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突然炸开了锅。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一位名叫 “夜猫侦探” 的网友，他是个十足的灵异事件爱好者，
常常在深夜浏览各种诡异的照片和帖子。这天，他在整理灵异照片合集时，
无意间刷到了那张观音像背景的自拍。照片里何小萌的眼神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诡异，
让他不由自主地多留意了几眼。当他习惯性地翻查评论区时，脊背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像是有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从凌晨一点到三点，短短两个小时里，
共有九个不同 ID 在评论区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对话，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而这些账号的注册邮箱前缀，全都是 “hemengmeng + 数字” 的格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猪猪好可爱！新假发哪里买的？
“嘿嘿是秘密～不过下次可以给你看更多款式呀～”“今天拍照片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你们有这种感觉吗？”这些自问自答的对话像病毒般在微博蔓延，速度快得惊人。
到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转发量已经突破五千。网友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纷纷涌了过来。有技术高超的网友顺着 ID 深挖，像侦探一样寻找着蛛丝马迹。
他们发现这些账号的登录 IP 全都指向上海静安区的某个老式小区，
甚至连发布动态的时间间隔都精确到分钟。这一切都在清晰地表明，
分明是同一个人在操纵着九个身份，上演着一场诡异的独角戏。
何小萌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那震动持续不断，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在召唤她。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当点开微博时，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差点失手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上的粉丝数正以每秒增加十几个的速度疯狂跳动，
像一个停不下来的计数器。私信箱早已被挤爆，红色的数字在屏幕上刺眼地闪烁着。
最新一条评论来自十分钟前，内容是 “你房间里的桃木剑歪了，小心招不干净的东西”。
看到这条评论，何小萌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猛地转头看向床头，
那柄外公送的桃木剑果然从剑鞘里滑出了半寸，剑穗垂在床边，随着窗外吹进的风轻轻摇晃，
像一个不安分的幽灵在舞动。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但房间里却莫名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2 诡异符号：照片里的秘密粉丝破万那天，
何小萌特意换上了新买的紫色假发。假发的发丝顺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站在房间中央转圈，裙摆扫过堆在墙角的纸箱，里面装满了外公收藏的古董小摆件，
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像是在为她庆祝。相机快门声接连响起，咔嚓咔嚓，
记录下她此刻的兴奋。她沉浸在粉丝增长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
在其中一张照片的镜子反射里，衣柜门缝中隐约露出了一截白色衣袖，
像一个不请自来的访客，悄悄躲在暗处窥视着她。这些照片在发布后的三小时内，
就像投入了滚烫的油锅，被网友截成了无数个细节图。有人用放大镜功能盯着背景里的电铃，
像考古学家研究文物一样仔细。他们发现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学校用的老式款，
铃锤上刻着模糊的 “1984” 字样，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和神秘。
有人逐帧分析她换假发的视频，像侦探排查线索一样认真，指出每次镜头切换时，
墙上的观音像手势都会发生细微变化，像是在传递某种不为人知的信号。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张俯拍角度的照片，床底阴影处似乎躺着个蜷缩的婴儿轮廓，
让人心头发紧。“这家人绝对有问题。” 贴吧里的热帖盖到了三千楼，
楼主 “民俗研究者” 贴出了桃木剑的摆放禁忌，“正常辟邪的桃木剑应该挂在门后，
正对床头会冲撞阳气，除非…… 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何小萌看着这些分析，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外公的书房里确实有很多奇怪的规矩：每天傍晚必须用红线擦拭佛像，动作要轻柔，
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子时不能打开西厢房的窗户，
说是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还有那些被黑布盖着的木箱，
外公总说 “等你十八岁才能看”，里面的秘密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她去探寻。
她突然想起上周整理房间时，从衣柜深处翻出的泛黄相册。相册的纸张已经变得脆弱，
轻轻一碰就像要碎裂。最后一页贴着张剪报，标题是 “1992 年静安老宅火灾，
一婴儿离奇失踪”。那几个字像是带着火焰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眼睛。那天晚上，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站在燃烧的房间里，火焰像一条条红色的毒蛇，
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观音像的脸变成了融化的蜡像，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桃木剑插在地板上，剑柄缠着的红绳渗出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汇成一条小小的血河。
有个婴儿在火里哭，哭声凄厉，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她的心脏。她想伸手去抱，
却发现自己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野兽的爪子。指尖触到婴儿皮肤的瞬间，
对方突然转过头 —— 那是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第二天醒来时，何小萌发现枕头边多了根黑色长发。她明明是短发，
这根长发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信物，带着诡异的气息。
3 身份迷局：十八岁的谎言“我在美容院工作哦～” 当何小萌在直播里说出这句话时，
她特意捏着嗓子，模仿成年女性的声音，脸上努力挤出自信的笑容。弹幕瞬间沸腾，
像一锅烧开的水，气泡不断地冒出来。镜头里的她涂着酒红色口红，嘴唇像是吸饱了血，
穿着借来的成人连衣裙，领口处别着的珍珠胸针是外公的藏品，散发着淡淡的珠光。
有观众问她具体在哪家美容院，她眼珠一转，报了个地址，那是昨天在地图上随便找的，
心里暗自祈祷没人会真的去核实。这个谎言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她不得不编造更多的谎言来支撑它。为了圆谎，她开始模仿成年人的语气说话，
在微博上分享 “工作日常”，今天说给客户做了个漂亮的美甲，
明天说学习了新的化妆技巧。她甚至 PS 了自己穿美容院制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但眼神里的稚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但破绽总在不经意间暴露：有人发现她描述的美容仪器型号是十年前就停产的旧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