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五分，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秦川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三秒，
才伸手去摸手机。这个时间点打来的电话，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城郊废弃工厂，
命案。"电话那头是刑警队长老周沙哑的声音，"现场有点特别，你最好亲自来看看。
"秦川掀开被子坐起来，凌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
镜片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蓝光。十五分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拎着法医箱走出了公寓。
夜色浓重，路灯在雾气中晕染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秦川开着车，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老周说现场有点特别，
能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周用上这个词，说明这个案子确实不一般。废弃工厂位于城郊，
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工地。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秦川停好车，
拎着箱子走向警戒线。老周正在和几个警员说话，看到他来了，招了招手。"尸体在二楼。
"老周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秦川点点头，跟着老周走上生锈的铁楼梯。
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二楼的景象让秦川停下了脚步。尸体被摆放在房间正中央，周围点着十几支白色蜡烛。
死者是个年轻女性，穿着白色连衣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她的头发被精心梳理过，
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最诡异的是，
她的周围撒满了玫瑰花瓣，暗红色的花瓣在烛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秦川戴上手套，
蹲下身开始初步检查。死者的颈部有明显的勒痕，眼结膜有出血点，
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约在12小时前。"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秦川一边检查一边问。"在现场发现了她的包，里面有身份证和学生证。
"老周递过来一个证物袋，"林小夏，22岁，音乐学院大四学生。"秦川接过证物袋，
借着烛光仔细查看。学生证上的照片里，女孩笑得明媚动人，
与此刻躺在这里的冰冷尸体形成鲜明对比。"现场发现什么可疑物品了吗？
""除了这些蜡烛和花瓣，还在死者手里发现了这个。"老周又递过来一个证物袋，
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秦川小心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第一个。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微微颤抖。
三年前的那个案子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同样精心布置的现场，同样诡异的仪式感，
还有那张写着"最后一个"的纸条。那起案子至今未破。"秦法医？
"老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还好吗？"秦川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死者的指甲里有微量纤维，需要带回实验室进一步分析。另外，
现场的地面灰尘上有半个鞋印，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烛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这里。突然，
他的目光定格在墙角的一个黑影上。那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半开着，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老周，那个箱子检查过了吗？"老周摇头："还没来得及。
"秦川走过去，小心地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连衣裙，
上面放着一张纸条："下一个是你。"秦川站在实验室的显微镜前，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载玻片上的样本。
死者指甲中提取的蓝色纤维在400倍放大下呈现出独特的纹理结构，
这种特殊的编织方式和染料成分，他再熟悉不过。三年前，
"红裙案"的死者指甲中也发现了同样的纤维。当时他们追查到一家化工厂，
但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现在，这个线索又出现了。"秦法医，
鞋印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助手小王推门进来，"是'铁盾'牌的工作靴，42码。
这种靴子主要供应给建筑工地和化工厂。"秦川直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实验室待了整整一夜。"联系老周，
让他重点排查化工厂和建筑工地。"秦川一边说一边脱下白大褂，
"特别是那些使用蓝色工作服的工厂。"走出实验室，秦川直接开车去了音乐学院。
清晨的校园里弥漫着薄雾，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乐谱匆匆走过。他找到林小夏的宿舍楼，
老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是林小夏的室友，苏雨晴。"老周介绍道，
"她说有些情况要反映。"女孩看起来很紧张，
不停地绞着手指："小夏她...她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具体说说。
"秦川示意她放松。"大概一个月前，小夏开始收到一些奇怪的礼物。先是玫瑰花，
然后是首饰，最后是一些...一些很私密的东西。"苏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说是有人在追求她，但不愿意说是谁。""她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比如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
"苏雨晴想了想："有次她说在排练厅看到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
但保安说没看到有人进来。我们都以为是她太累了产生的幻觉..."秦川和老周对视一眼。
蓝色工作服，又是这个线索。"对了，"苏雨晴突然想起什么，
"小夏的手机里应该有些照片。她最近总是神神秘秘地对着手机发呆，
有次我不小心看到她在看一张男人的背影照。""手机呢？""不在现场。"老周摇头，
"我们找遍了，都没找到死者的手机。"就在这时，秦川的手机响了。是实验室打来的。
"秦法医，我们在死者的社交媒体上发现了一张照片，您最好来看看。"照片很模糊，
是在夜晚拍的。一个男人的背影，穿着蓝色工作服，站在路灯下。虽然看不清脸，
但能看出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秦川的心跳突然加快。这个行李箱，
和现场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老周，我们得..."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局里打来的。"秦法医，又发现一具尸体。在音乐学院的小礼堂，
布置和上一个现场一模一样。"秦川赶到小礼堂时，现场已经被封锁。这次的死者是个男生，
同样穿着白色礼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周围点着蜡烛，撒满玫瑰花瓣。在他的手里，
握着一张纸条："第二个。"秦川蹲下身检查尸体。死者的颈部同样有勒痕，
死亡时间大约在6小时前。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发现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这是..."老周凑过来看。"下周五的音乐会，"秦川盯着门票上的信息，
"'春之声'交响乐演出，林小夏是首席小提琴手，而这个男生，"他翻看死者的学生证，
"是钢琴伴奏。"秦川站起身，环顾四周。小礼堂的舞台上还摆放着乐器，
乐谱架上散落着几张乐谱。他突然注意到，在钢琴的琴凳下，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走过去，
发现是一个手机。解锁屏幕，壁纸正是那张模糊的背影照。"老周，"秦川的声音有些发抖，
"查一下这场音乐会的赞助商名单。"十分钟后，
老周拿着名单回来了："最大的赞助商是'蓝星化工厂'。"秦川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年前的案子，现在的两起命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我们得去化工厂一趟。
"他说。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个会是谁呢？"蓝星化工厂坐落在城郊，高大的烟囱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压抑。
秦川和老周出示证件后，保安放他们进了厂区。"我们要见安全主管张明。"老周对前台说。
"张主管今天请假了。"前台小姐查了下记录，"他昨天下午就离开了。
"秦川心里一紧："能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看看吗？"在张明的办公室里，
秦川注意到墙上贴着几张音乐会的海报，都是"春之声"交响乐团的演出。
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已经发黄，上面是一个年轻人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的样子。
"这是张明？"老周凑过来看。秦川点头："看来他曾经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他们找到人事主管，调出了张明的档案。原来十年前，张明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但在一次演出事故中手部受伤，再也无法演奏。之后他退学，来到化工厂工作。"那次事故，
"人事主管回忆道，"据说是有人在他的琴弦上做了手脚。张明一直认为是有人故意害他。
"秦川立即联系局里，申请搜查令。在张明的公寓里，
他们发现了大量与案件相关的物品：与案发现场相同的蜡烛和玫瑰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