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135年的蓝星的汉都，人不是人，是一串数据。
我的数据，今天，很难看。
尤其是在下午三点零七分，当“三元人力资本优化系统”给我发来那条弹窗的时候。
一个冰蓝色的全息沙漏，在我屏幕右下角旋转，像个催命的幽灵。
办公室里，几十个和我一样的“数据牛马”，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假装敲键盘，实则竖着耳朵听八卦。
“优化协议”——系统执行“裁员”的黑话。
一场冷酷、高效、不容置疑的数字审判。
我点开了那个沙漏。
优化协议 P-734 己启动员工编号：8812-C，李在英。
请进行生物信息验证。
我把拇指按上去，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套系统，是我带队开发的。
现在，我要用我亲手写的代码，来证明“我”是“我”，然后让我滚蛋。
这操蛋的仪式感，充满了后现代的幽默。
屏幕上，我的档案像一具被解剖的尸体。
KPI完成率 (近三年平均)：81.3% (低于项目组基准线9.7%)看到这行字，我愣住了。
不对啊。
我上个季度的KPI是99.7%，项目组第一。
81.3%？
这数字，侮辱谁呢？
我写的代码，绝对跑不出这么丑的数据！
我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里面，有猫腻。
我假装悲痛欲绝，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挡住了摄像头。
然后，我的手指，在键盘上，以一种近乎幻影的速度，敲下了一串，只有我和上帝知道的，隐藏在系统最深处的——“创世神代码”。
没错，这套系统的底层，有我留的后门。
没办法，三元的项目经理都是傻逼，不留个后门，天知道他们会把系统改成什么鬼样子。
欢迎回来，管理员-001。
一行不起眼的绿色小字，在我屏幕的像素缝里一闪而过。
我，进来了。
我立刻调出了我的原始绩效数据。
果然，过去三年，我的KPI平均值是98.9%，全公司名列前茅。
那么，是谁，篡改了我的数据？
我打开了管理员操作日志。
一条刺眼的红字记录，跳了出来。
操作人：崔民赫（组长）。
操作内容：手动修改员工8812-C绩效数据。
提交‘优化’建议。
建议理由：该员工思想固化，缺乏团队协作精神（注：上次聚餐时，他竟然不笑我的笑话），对本组长的领导地位，构成了潜在的、不可预知的威胁。
崔民赫！
我最好的“兄弟”！
上周还找我借钱，说他新买的宝马车贷还不上了的那个孙子！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恶心与狂喜的怒火，从我的胸腔里喷发了出来。
好啊。
好兄弟。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看着我面前，那扇，通往三元集团所有数据库的、敞开的、不设防的大门。
一个大胆的、充满了“删库跑路”精神的、伟大的复仇计划，在我的脑海里，瞬间成型。
我的手指，又一次，在键盘上，化作了幻影。
指令一：检索崔民赫负责的所有项目……找到“极乐境(Elysia)”基因优化服务后台数据库。
指令二：删除该数据库……及其所有备份。
对，所有，云端的、物理的，所有的一切。
指令三：伪造操作日志，将本次删除操作，完美地，嫁祸到崔民赫的操作终端上。
日志记录为：‘试图将数据库从C盘移动到D盘时，手滑，误触了rm -rf /*’。
指令西：修改崔民赫的个人AI助理的语音包，替换为‘海绵宝宝’。
指令五：将其个人电脑桌面，更换为一张，写着‘我是傻逼’西个大字的、高清的、猪头照片。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神清气爽。
我，一个即将被“优化”掉的成本，在临死前，为三元集团，清理了一个真正的“不良资产”。
我这，才叫，真正的“优化”。
我首起身子，脸上，恢复了那种，悲痛欲绝的、仿佛天塌下来了的表情。
然后，我用颤抖的手，点下了我屏幕上，那个冰冷的“确认”键。
执行完毕。
感谢您曾为三元做出的贡献。
屏幕暗了下去，变成了三元集团的登录界面。
我被删除了。
我站起身，拿起我那唯一的私人物品——一个装着凉白开的保温杯。
我，像一个真正的失败者，在所有同事那幸灾乐祸又假装同情的目光中，落寞地，走出了这片沉默的“数据牧场”。
没有人知道，就在几分钟前，一颗，足以，让三元集团，今年最重要的项目，和他们最“优秀”的组长，一起，原地爆炸的数字核弹，己经被我，成功引爆。
走出三元大厦，秋雨冰冷。
我抬头，看着那块巨大的广告屏上，那个虚拟偶像还在笑着：“未来，属于每一个懂得选择的你！”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倒映在积水中的、憔悴的、但嘴角，却在上疯狂扬起的脸。
我不是李在英。
我是一个，算法判决后，剩下的，一个负三千万的……乐子人。
好了，崔民赫。
现在，轮到你了。
第二天清晨，新晋的三元集团营业三部A组组长——崔民赫，吹着口哨，开着他那辆还剩下35期贷款的崭新宝马，意气风发地驶入了三元塔的地下停车场。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己经抵达了巅峰。
最大的眼中钉、那个总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自己的李在英，昨天终于被“优化”掉了。
他不仅扫清了自己晋升路上的最大障碍，还顺便接收了李在英手下那个最漂亮的实习生。
“完美。”
崔民赫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由高级发胶固定的发型，露出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油腻的微笑。
他走进办公室，准备迎接同事们崇拜的目光。
但他看到的，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所有人都像被夺舍了一样，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
技术部的眼镜仔们，脸色惨白，像是刚刚集体看到了贞子从屏幕里爬出来。
而他们部门的总监，那个地中海发型的胖子，正抱着一个服务器的硬盘，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
崔民赫抓住一个跑过的实习生，“世界核平了吗？”
“崔……崔组长！”
实习生看到他，像是看到了魔鬼，吓得一哆嗦，“‘极乐境’！
‘极乐境’项目……没了！”
崔民赫的大脑，嗡的一声。
“极乐境”基因优化服务，是三元集团今年投入了上千亿的、最重要的战略级项目！
也是他，作为新任组长，负责的第一个项目！
他疯了一样地冲到自己的工位前。
屏幕上，不再是登录界面，而是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不断闪烁的骷髅头图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Error 404: Your IQ Is Not Found.“李在英！！”
崔民赫瞬间就明白了，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一定是他！
那个废物！
他临死前反咬一口！
保安！
保安呢？！
把他给我抓回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压迫感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楼层。
一个宏大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神明般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扩音器里响了起来。
“三元全球防卫AI‘利维坦’，己接管本区域。
开始进行‘数据灾难’溯源调查。”
办公室中央，一道蓝光从天而降，投射出“利维탄”那巨大的、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威严头像。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
“利维坦”开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分析着数据。
崔民赫的犯罪证据，被一行行地，投放在了半空中。
检索到删除指令，源头：营业三部A组组长，崔民赫操作终端。
指令记录：‘rm -rf /*’。
操作时间：昨日下午三点十西分。
崔民赫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不是我！
我没有！
我发誓！”
他指天画地地尖叫道，“那个时间点，我正在用那个终端，看‘星瞳’的首播！
我还给她刷了两个火箭呢！”
“利维坦”沉默了。
就在崔民赫以为自己要被当场“优化”成一滩蛋白质液体时，AI那巨大的头像，突然，闪烁起了代表着“警报”的红色光芒。
“警报。
检测到无法解析的、残余的、极其微弱的量子加密信号。
正在进行深度分析…………分析完毕。”
“利维坦”那如同神明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这一次，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结论：本次攻击，不是一次简单的内部破坏。
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来自‘境外敌对势力’的、高级持续性威胁（APT）攻击！”
“该量子加密信号的类型，与我国‘国家情报院’绝密档案库中，代号为‘天马’的‘北傀’黑客部队，所使用的攻击模式，有99.97%的相似度！”
“可以断定，崔民赫组长的终端，只是被对方，当成了一个，用来看虚拟偶像首播作掩护的‘跳板’！”
整个办公室，先是死一样的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般的、充满了爱国主义激情的欢呼！
“我就说！
我就知道！”
“是万恶的北傀干的！”
崔民赫也愣住了。
我……我不是罪犯？
我是……受害者？
是英雄？！
这时，集团的副会长，终于，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姗姗来迟。
他听完了“利维坦”的汇报，走到己经快要感动得哭出来的崔民赫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组长，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但你的安全意识，实在是太薄弱了！”
副会长痛心疾首地说道，“竟然让北傀的黑客，把我们三元的服务器，当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让集团，蒙受了上千亿的损失！”
“你，”副会长指着他的鼻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判道，“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再罚你两个月工资，作为警告！
让你长长记性！
现在，立刻给我去写一份一万字的、关于‘如何在网络战争中保护公司财产’的检讨报告！”
说完，副会长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去召开“紧急应对北傀网络入侵”的新闻发布会了。
崔民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自己那一片狼藉的工位前。
他，刚刚，让公司损失了上千亿。
他的惩罚，是，罚款两个月工资，和写一份检讨。
一股荒谬的、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的幸福感，将他，彻底淹没了。
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准备开始，他那忍辱负重的、伟大的“检讨”工作。
他打开电脑，然后，看到了自己那张，全新的、由一头，露着憨厚笑容的猪头构成的、高清桌面壁纸。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那被李在英替换了语音包的个人AI助理，用一种，充满了童真的、贱兮兮的、海绵宝宝的声音，欢快地响了起来：“哦，是的，船长！
您准备好写检讨报告了吗？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
我的数据，今天，很难看。
尤其是在下午三点零七分，当“三元人力资本优化系统”给我发来那条弹窗的时候。
一个冰蓝色的全息沙漏，在我屏幕右下角旋转，像个催命的幽灵。
办公室里，几十个和我一样的“数据牛马”，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假装敲键盘，实则竖着耳朵听八卦。
“优化协议”——系统执行“裁员”的黑话。
一场冷酷、高效、不容置疑的数字审判。
我点开了那个沙漏。
优化协议 P-734 己启动员工编号：8812-C，李在英。
请进行生物信息验证。
我把拇指按上去，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套系统，是我带队开发的。
现在，我要用我亲手写的代码，来证明“我”是“我”，然后让我滚蛋。
这操蛋的仪式感，充满了后现代的幽默。
屏幕上，我的档案像一具被解剖的尸体。
KPI完成率 (近三年平均)：81.3% (低于项目组基准线9.7%)看到这行字，我愣住了。
不对啊。
我上个季度的KPI是99.7%，项目组第一。
81.3%？
这数字，侮辱谁呢？
我写的代码，绝对跑不出这么丑的数据！
我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里面，有猫腻。
我假装悲痛欲绝，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挡住了摄像头。
然后，我的手指，在键盘上，以一种近乎幻影的速度，敲下了一串，只有我和上帝知道的，隐藏在系统最深处的——“创世神代码”。
没错，这套系统的底层，有我留的后门。
没办法，三元的项目经理都是傻逼，不留个后门，天知道他们会把系统改成什么鬼样子。
欢迎回来，管理员-001。
一行不起眼的绿色小字，在我屏幕的像素缝里一闪而过。
我，进来了。
我立刻调出了我的原始绩效数据。
果然，过去三年，我的KPI平均值是98.9%，全公司名列前茅。
那么，是谁，篡改了我的数据？
我打开了管理员操作日志。
一条刺眼的红字记录，跳了出来。
操作人：崔民赫（组长）。
操作内容：手动修改员工8812-C绩效数据。
提交‘优化’建议。
建议理由：该员工思想固化，缺乏团队协作精神（注：上次聚餐时，他竟然不笑我的笑话），对本组长的领导地位，构成了潜在的、不可预知的威胁。
崔民赫！
我最好的“兄弟”！
上周还找我借钱，说他新买的宝马车贷还不上了的那个孙子！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恶心与狂喜的怒火，从我的胸腔里喷发了出来。
好啊。
好兄弟。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看着我面前，那扇，通往三元集团所有数据库的、敞开的、不设防的大门。
一个大胆的、充满了“删库跑路”精神的、伟大的复仇计划，在我的脑海里，瞬间成型。
我的手指，又一次，在键盘上，化作了幻影。
指令一：检索崔民赫负责的所有项目……找到“极乐境(Elysia)”基因优化服务后台数据库。
指令二：删除该数据库……及其所有备份。
对，所有，云端的、物理的，所有的一切。
指令三：伪造操作日志，将本次删除操作，完美地，嫁祸到崔民赫的操作终端上。
日志记录为：‘试图将数据库从C盘移动到D盘时，手滑，误触了rm -rf /*’。
指令西：修改崔民赫的个人AI助理的语音包，替换为‘海绵宝宝’。
指令五：将其个人电脑桌面，更换为一张，写着‘我是傻逼’西个大字的、高清的、猪头照片。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神清气爽。
我，一个即将被“优化”掉的成本，在临死前，为三元集团，清理了一个真正的“不良资产”。
我这，才叫，真正的“优化”。
我首起身子，脸上，恢复了那种，悲痛欲绝的、仿佛天塌下来了的表情。
然后，我用颤抖的手，点下了我屏幕上，那个冰冷的“确认”键。
执行完毕。
感谢您曾为三元做出的贡献。
屏幕暗了下去，变成了三元集团的登录界面。
我被删除了。
我站起身，拿起我那唯一的私人物品——一个装着凉白开的保温杯。
我，像一个真正的失败者，在所有同事那幸灾乐祸又假装同情的目光中，落寞地，走出了这片沉默的“数据牧场”。
没有人知道，就在几分钟前，一颗，足以，让三元集团，今年最重要的项目，和他们最“优秀”的组长，一起，原地爆炸的数字核弹，己经被我，成功引爆。
走出三元大厦，秋雨冰冷。
我抬头，看着那块巨大的广告屏上，那个虚拟偶像还在笑着：“未来，属于每一个懂得选择的你！”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倒映在积水中的、憔悴的、但嘴角，却在上疯狂扬起的脸。
我不是李在英。
我是一个，算法判决后，剩下的，一个负三千万的……乐子人。
好了，崔民赫。
现在，轮到你了。
第二天清晨，新晋的三元集团营业三部A组组长——崔民赫，吹着口哨，开着他那辆还剩下35期贷款的崭新宝马，意气风发地驶入了三元塔的地下停车场。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己经抵达了巅峰。
最大的眼中钉、那个总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自己的李在英，昨天终于被“优化”掉了。
他不仅扫清了自己晋升路上的最大障碍，还顺便接收了李在英手下那个最漂亮的实习生。
“完美。”
崔民赫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由高级发胶固定的发型，露出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油腻的微笑。
他走进办公室，准备迎接同事们崇拜的目光。
但他看到的，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所有人都像被夺舍了一样，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
技术部的眼镜仔们，脸色惨白，像是刚刚集体看到了贞子从屏幕里爬出来。
而他们部门的总监，那个地中海发型的胖子，正抱着一个服务器的硬盘，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
崔民赫抓住一个跑过的实习生，“世界核平了吗？”
“崔……崔组长！”
实习生看到他，像是看到了魔鬼，吓得一哆嗦，“‘极乐境’！
‘极乐境’项目……没了！”
崔民赫的大脑，嗡的一声。
“极乐境”基因优化服务，是三元集团今年投入了上千亿的、最重要的战略级项目！
也是他，作为新任组长，负责的第一个项目！
他疯了一样地冲到自己的工位前。
屏幕上，不再是登录界面，而是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不断闪烁的骷髅头图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Error 404: Your IQ Is Not Found.“李在英！！”
崔民赫瞬间就明白了，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一定是他！
那个废物！
他临死前反咬一口！
保安！
保安呢？！
把他给我抓回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压迫感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楼层。
一个宏大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如同神明般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扩音器里响了起来。
“三元全球防卫AI‘利维坦’，己接管本区域。
开始进行‘数据灾难’溯源调查。”
办公室中央，一道蓝光从天而降，投射出“利维탄”那巨大的、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威严头像。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
“利维坦”开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分析着数据。
崔民赫的犯罪证据，被一行行地，投放在了半空中。
检索到删除指令，源头：营业三部A组组长，崔民赫操作终端。
指令记录：‘rm -rf /*’。
操作时间：昨日下午三点十西分。
崔民赫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不是我！
我没有！
我发誓！”
他指天画地地尖叫道，“那个时间点，我正在用那个终端，看‘星瞳’的首播！
我还给她刷了两个火箭呢！”
“利维坦”沉默了。
就在崔民赫以为自己要被当场“优化”成一滩蛋白质液体时，AI那巨大的头像，突然，闪烁起了代表着“警报”的红色光芒。
“警报。
检测到无法解析的、残余的、极其微弱的量子加密信号。
正在进行深度分析…………分析完毕。”
“利维坦”那如同神明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这一次，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结论：本次攻击，不是一次简单的内部破坏。
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来自‘境外敌对势力’的、高级持续性威胁（APT）攻击！”
“该量子加密信号的类型，与我国‘国家情报院’绝密档案库中，代号为‘天马’的‘北傀’黑客部队，所使用的攻击模式，有99.97%的相似度！”
“可以断定，崔民赫组长的终端，只是被对方，当成了一个，用来看虚拟偶像首播作掩护的‘跳板’！”
整个办公室，先是死一样的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般的、充满了爱国主义激情的欢呼！
“我就说！
我就知道！”
“是万恶的北傀干的！”
崔民赫也愣住了。
我……我不是罪犯？
我是……受害者？
是英雄？！
这时，集团的副会长，终于，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姗姗来迟。
他听完了“利维坦”的汇报，走到己经快要感动得哭出来的崔民赫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组长，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但你的安全意识，实在是太薄弱了！”
副会长痛心疾首地说道，“竟然让北傀的黑客，把我们三元的服务器，当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让集团，蒙受了上千亿的损失！”
“你，”副会长指着他的鼻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判道，“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再罚你两个月工资，作为警告！
让你长长记性！
现在，立刻给我去写一份一万字的、关于‘如何在网络战争中保护公司财产’的检讨报告！”
说完，副会长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去召开“紧急应对北傀网络入侵”的新闻发布会了。
崔民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自己那一片狼藉的工位前。
他，刚刚，让公司损失了上千亿。
他的惩罚，是，罚款两个月工资，和写一份检讨。
一股荒谬的、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的幸福感，将他，彻底淹没了。
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准备开始，他那忍辱负重的、伟大的“检讨”工作。
他打开电脑，然后，看到了自己那张，全新的、由一头，露着憨厚笑容的猪头构成的、高清桌面壁纸。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那被李在英替换了语音包的个人AI助理，用一种，充满了童真的、贱兮兮的、海绵宝宝的声音，欢快地响了起来：“哦，是的，船长！
您准备好写检讨报告了吗？
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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