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年3月12日,东海废墟的天空被夜雨撕裂,雨水如刀,切割着残破的城市。
霓虹灯在水雾中闪烁,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溺亡的星辰,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
林泽站在一栋摇摇欲坠的高楼顶层,风衣被雨水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
冰冷的湿气渗进骨头。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老式左轮手枪,枪口抵着太阳穴,
金属的寒意压得皮肤发白。他站在边缘,脚下的钢板锈蚀不堪,吱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塌陷,
将他连同这座废墟一起吞没。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从额角渗出的血丝,滴在脚下,
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像生命在倒计时。楼下的废墟街道一片死寂,
只有雨水敲打破窗的声响,玻璃碎片在风中颤动,发出低沉的哀鸣。远处,
废弃工厂的轮廓若隐若现,管道扭曲如巨兽的残骸,表面爬满青苔,雨水顺着裂缝流下,
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空气中弥漫着焦土和腐朽的气味,刺得他鼻腔发紧。
林泽的目光空洞,盯着那片黑暗,喉咙里挤出一句低语:“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声音被风撕碎,散在雨中,没人听见。他的另一只手攥着一枚破损的记忆芯片,
边缘刻着“黎”——他的妻子,一年前在全球意识联盟GCA的阴谋中失踪。
那枚芯片是他最后的线索,也是他无尽痛苦的根源。芯片表面布满划痕,像他破碎的记忆,
边缘被他的手指磨得发烫。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黎的影子:她站在破旧的公寓里,
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手指轻柔地为他包扎肩膀的伤口,笑着说,“你总是逞强,林泽。
”她的声音温暖如灯火,驱散了那时的寒冷。可如今,灯灭了,只剩黑暗吞噬着他。
公寓的画面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爆炸的火光。黎的背影模糊地出现在记忆中,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然后被白光吞没。那是她失踪那天,林泽跪在废墟中,
双手沾满尘土,喉咙嘶哑地喊她的名字,却只换来无尽的沉默。他睁开眼,
现实的雨水冰冷刺骨,将回忆冲刷得更加模糊。楼下废弃工厂的角落,
一台锈迹斑斑的记忆提取仪静静立着,像是废墟中的幽灵。那是他从黑市弄来的非法设备,
外壳坑坑洼洼,嵌着几根粗糙的电极线,能强行剥离人的记忆并数字化。
它基于相变记忆技术,粗暴却有效——电流刺入大脑,撕开神经网络,
将记忆转化为闪烁的数据流。他曾无数次戴上那破旧的头盔,忍受电弧烧灼头皮的剧痛,
只为找回黎的痕迹。可每次,他看到的只有破碎的片段:爆炸的轰鸣、她的背影,
还有那句反复回荡的话:“别回头,活下去……”这些片段像毒药,侵蚀他的理智,
让他夜夜被噩梦缠身。昨晚,他又试了一次。头盔的电极刺进太阳穴,电流像刀子划过大脑,
他咬紧牙关,汗水混着血淌下脸。屏幕上跳动的影像模糊不清,
只有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从深渊里传出的回音。他抓着椅子扶手,指甲抠进木头,
直到屏幕黑屏,噩梦再次将他吞没。他醒来时,喉咙沙哑,手边是那枚芯片,
屏幕上只留下一行字:“数据损坏,无法恢复。”林泽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呼吸急促,
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他已经试了太多次,耗尽了所有希望。今天,他只想结束这一切,
让痛苦和噩梦一起沉入深渊。枪口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雨水灌进嘴里,
带着铁锈的味道。他闭上眼,准备扣动扳机。就在那一刻,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起来,
刺耳的蜂鸣打破雨夜的死寂。屏幕亮起,幽绿的光刺痛他的眼,
一条匿名消息跳入视线:“别死,林泽。真相在你脑子里。裂隙区,23:00。——K”。
他愣住,手僵在半空,枪口缓缓偏离太阳穴。他盯着消息,雨水模糊了字迹,
但那句话像火种,点燃了他早已熄灭的意志。真相?什么真相?他低头看向记忆芯片,
黎的名字在雨光中若隐若现。是谁知道他的过去?是谁在最后关头拉他一把?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GCA的叛徒?黎的同伴?
还是那个黑市里的什么人…那个冷峻如刀的女人?他喘息着放下枪,眼神从空洞转为决然。
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像泪水,像血。他踉跄着起身,脚下的钢板吱吱作响,几乎塌陷。
他冲下楼梯,锈蚀的金属梯在雨中摇晃,每一步都像踩在死亡边缘。楼梯尽头是废弃的楼道,
墙壁爬满青苔,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和弹壳。他踩过那些碎片,玻璃碴刺进鞋底,
带来一阵刺痛,但他没有停下。楼外,雨水砸在废墟街道上,溅起泥泞的水花。
林泽拉紧风衣,朝裂隙区奔去。裂隙区是东海废墟的禁地,一个无人敢靠近的深渊,
据说埋藏着GCA的秘密。他不知道“K”是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高楼的影子在雨中扭曲,林泽奔向废墟深处,
身后是破碎的霓虹和无尽的黑暗。雨水刺骨,风声如泣,他的肩膀旧伤隐隐作痛,
血水顺着胳膊淌下,但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前行。记忆芯片在手中被攥得发烫,
像一根细线,连着他和黎的过去。他低语:“黎,等我。”声音被雨水吞没,
但那份决心在胸口燃烧。潜入:裂隙初现裂隙区是东海废墟的禁地,一片被遗忘的焦土,
笼罩在湿冷的雾气中。2077年3月12日,23:05,林泽站在一堆锈蚀的管道后,
雨水从破裂的金属缝隙中滴落,敲打着地面,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像心跳般低沉。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夹杂着湿泥和腐烂的腥臭,刺得他鼻腔发紧。他的风衣湿透了,
沉甸甸地拖在地上,肩膀的旧伤隐隐作痛,雨水渗进伤口,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手中紧握左轮,枪管冰冷,指尖微微颤抖,目光扫过四周,寻找那个“K”的踪迹。
废弃工厂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扭曲的管道像巨兽的残骸,表面爬满青苔,
雨水顺着裂缝流下,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远处,一盏坏掉的霓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
发出“滋滋”的电弧声,像废墟在喘息。林泽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他的肩膀血水顺着胳膊淌下,染红了地面,留下暗红的痕迹。他咬紧牙关,
强迫自己冷静——他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在找到真相之前。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步伐轻盈却带着杀气。林泽立刻举枪,枪口对准来者,雨水顺着枪管滑落,滴在手背上。
那是个女人,黑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紧身战斗服勾勒出她的轮廓,
手里握着一把脉冲匕首,刀刃在雨中闪着幽蓝的寒光。她的眼神冷峻,像刀锋一样锐利,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你是K?”林泽低声问,声音沙哑,枪口没有放下。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凯拉。”她停下脚步,扔出一枚数据盘,
动作干净利落。数据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林泽脚边,溅起一小片水花。她语气冰冷,
“别浪费时间。GCA用意识熔炉奴役人类,你妻子是实验品。她的意识可能还活着,
锁在核心区。”林泽低头看向数据盘,指尖颤抖,心跳猛地加速。他弯腰捡起,盘面冰冷,
边缘有几道划痕。他盯着凯拉,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但她的眼神如石头般坚定。“你凭什么让我信你?”他低吼,声音中带着怒意和怀疑。
凯拉冷笑,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因为你没得选,林泽。你可以在这里怀疑我,
直到GCA的狗崽子把你脑袋轰烂,或者跟我走,找到真相。”她的话像刀子,
直刺他的痛处。林泽咬牙,脑海中闪过黎的影子——她的笑脸,她的声音。他攥紧数据盘,
低声说:“我得进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然。凯拉点头,正要开口,
废墟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像雷霆炸开雾气。一队GCA回收者破雾而来,
暗红装甲在雨中闪着寒光,手持脉冲枪,脚步沉重如铁锤砸地。
领头者是个满脸刀疤的大块头,面罩下的眼睛透着杀意,低吼道:“抹除目标记忆!
别让他靠近核心区!”林泽反应快得像被电击,扣动扳机,子弹穿透雨幕,
击中一个回收者的头盔,火花四溅,那家伙应声倒地,装甲冒出焦烟。凯拉翻滚上前,
匕首划破另一个敌人的喉咙,血喷在雨中,像红色的花绽开。她动作快得像影子,
转身一脚踹开尸体,血水溅了一地。战斗瞬间爆发,雨水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空气变得粘稠。
林泽肩膀中了一发脉冲弹,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鲜血染红风衣。
他咬牙翻滚躲到一辆废弃运输车后,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地面龟裂,耳边是金属撕裂的巨响。
一个回收者挥舞电刃冲来,林泽侧身躲避,电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烧焦了一片布料。
他顺手捡起一根断裂的钢筋,砸向对方手腕,电刃飞出,敌人被他一脚踹倒,撞在墙上,
墙壁裂开一道缝。凯拉在另一侧掩护,匕首连闪,两个回收者倒下,一个胸口被捅穿,
血流如注,另一个膝盖粉碎,惨叫着倒地。她低吼:“左边两个,右边三个!
”她的声音沙哑但冷静,翻滚到林泽身边,递给他一枚EMP炸弹,“用这个,
能瘫痪他们的装甲。”林泽接过炸弹,手指因失血而发抖。他咬牙扔出去,凯拉开枪引爆,
EMP波扩散开来,电光吞没巷道,回收者的装甲瞬间失灵,几个家伙摔在地上,
挣扎着爬不起来。他喘息着靠在车后,肩膀的伤口撕裂般地疼,血水顺着胳膊流到手上,
黏糊糊的。他脑海中闪过黎的声音:“活下去……”那声音如针刺心,他低吼一声,
撑起身子,开枪打倒一个试图爬起的回收者,子弹穿透胸口,血花绽放。巷道尽头,
一群拾荒者躲在阴影中,惊恐地看着这场厮杀。
一个瘦弱的少年低语:“他疯了……”旁边的老者紧握一根破旧的铁棍,眼神复杂,
“GCA的狗崽子早晚会找到我们,这疯子至少拖住了他们。”他们不敢靠近,
只能在远处观望,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身影。回收者的增援从雾中冲出,三架无人机盘旋而至,
红色的激光瞄准器在雨中扫射。林泽扑倒在地,一道激光擦着他的头皮过去,
烧焦了一撮头发。他咬牙翻滚,躲到管道后,喘息急促。凯拉低吼:“无人机!小心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