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13号的铁门在陈默手中发出刺耳的呻吟，门轴处暗红色的锈迹簌簌掉落。
手机支架上的补光灯照亮门廊，墙皮剥落的痕迹像极了女人抓挠的指痕。"老铁们，
这就是传说中灭门惨案的案发现场。"陈默对着镜头咧开嘴角，拇指轻点屏幕开启夜间模式，
"今晚只要打赏过火箭的兄弟，都能参与抽奖——凶宅限量版镇魂符！"弹幕立刻炸开锅。
特效妆多少钱做的？伤口太假差评主播背后窗帘在动！
要真有鬼我刷十个嘉年华陈默瞄了眼右上角不断跳动的观看人数，
攥着自拍杆的手沁出冷汗。三天前他蜷缩在城中村出租屋吃泡面时，
绝不会想到自己会站在这里——凶宅试睡员，日薪三千，唯一要求是连续七晚进行通宵直播。
"现在带大家看看主卧。"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补光灯扫过墙角蜘蛛网时，梳妆镜突然闪过一抹猩红。弹幕突然静止了一瞬。
陈默的后颈泛起细密疙瘩，镜中分明映出个穿红嫁衣的女人侧影。
那抹红色像浸透鲜血的绸缎，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在镜头里泛着幽光。等他猛回头时，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窗帘在轻轻晃动。"刚、刚才的节目效果怎么样？"他干笑着凑近镜头，
发现直播间观看人数正以每秒两百的速度疯涨。某种冰冷的触感顺着脚踝爬上脊背，
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正在抚摸他的后颈。叮咚。特别关注提示音炸响，
血红色的打赏特效铺满屏幕。ID"子时当归"连续送出999朵白菊花，
附带留言：画眉深浅入时无，
子时当归人不归"感谢老板......"陈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打赏特效的白菊突然渗出猩红液滴，在屏幕上蜿蜒成血泪的形状。梳妆台抽屉突然自动弹开，
半截断梳啪嗒落地。弹幕开始疯狂滚动。道具组加鸡腿！镜头右下角！镜子！
主播脸色好白，真的没事吗？陈默弯腰捡起木梳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雪花噪点。
穿着校服的女生被人按在梳妆镜前，沾着胭脂的狼毫笔粗暴戳进她眼眶。"不会画眉？
我教你啊。"男人沙哑的嗤笑混着指甲抓挠镜面的声响。幻象消散时，
陈默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梳妆台边缘。手机镜头不知何时对准了梳妆镜，昏黄光晕里，
穿着红嫁衣的女人正将染血的胭脂盒放进抽屉。"卧......"他硬生生咽下惊呼，
直播间的礼物特效突然全部变成白菊花。观看人数突破十万的瞬间，梳妆镜轰然炸裂，
飞溅的玻璃渣在墙面划出闪电状裂痕。刺激！关注了！
主播手在发抖哎刚才镜子里真的有东西！陈默踉跄着后退，脚跟撞到个硬物。
低头看见床底探出半截暗红色绣花鞋，鞋面上用金线绣着的并蒂莲，
和幻象中嫁衣的花纹一模一样。"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七分。"他强作镇定地举起手机，
"带兄弟们探索阁楼......"话音未落，整栋房子突然剧烈震颤。
天花板簌簌落下的灰尘里，隐约传来女人幽怨的哼唱。弹幕已经彻底疯狂，
在线人数飙升至三十万。陈默摸到楼梯扶手时，
黏腻触感让他猛地缩手——木纹缝隙里渗着暗红色液体，在补光灯下泛着诡异光泽。
阁楼门推开时，腐朽的戏服堆成小山。最上方是件褪色红嫁衣，
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领口处被撕成两半。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幻象中女生被扯烂的校服领口，也有同样的撕裂痕迹。手机突然自动切换成前摄模式，
陈默在镜头里看到自己背后站着穿嫁衣的女人。苍白的手指搭在他肩头，
盖头下传出带着水声的轻笑："你终于来了......"直播间在这一刻黑屏。
当陈默连滚带爬冲出凶宅时，手机弹出平台通知：首播热度破百万，
开启七日生存挑战任务。梧桐巷13号的阁楼窗口，红嫁衣的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潮湿的晨雾裹着梧桐巷13号的门牌，陈默蹲在巷口便利店啃着饭团，后颈被阳光晒得发烫。
手机在裤兜里持续震动，
平台推送不断跳出"七日生存挑战"的进度条——猩红的数字显示已完成1/7。"小伙子，
昨晚直播很精彩啊。"老板娘擦着收银台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珠转向他脖颈，"那道红印子，
是吊灯砸的还是女鬼掐的？"陈默手一抖，饭团里的蛋黄酱滴在衬衫上。昨夜逃出凶宅时，
他分明记得有冰冷的手指划过喉结。此刻玻璃柜台倒影里，
三道暗红色抓痕正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特效妆没卸干净。
"他扯开衣领展示给探头探脑的顾客看，余光瞥见穿灰色工装的女人正弯腰擦拭凶宅门廊。
女人马尾辫上别着银色蝴蝶发卡，擦玻璃时手腕翻起，露出内侧青色的彼岸花纹身。
当女人提着水桶走向巷尾时，陈默鬼使神差跟了上去。潮湿的青苔沾满消防通道的铁梯，
女人突然在拐角停步，水桶里漂着的不是抹布，而是三根正在燃烧的犀角香。
"陈先生对保洁流程感兴趣？"女人转身时，工牌上的"苏晚"二字闪过微光。
她左手藏在背后，罗盘指针正疯狂震颤着指向陈默眉心。陈默后退半步撞到消防栓，
昨夜捡到的断梳从口袋滑落。苏晚瞳孔骤缩，罗盘"咔"地弹开暗格，
某种黑色发丝在玻璃罩内无风自动。两人同时扑向断梳的瞬间，陈默眼前炸开漫天血雨。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被拖行在走廊，断梳卡在地砖缝隙扯下大把黑发。
陈默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他的尖叫："林小芸2019！林小芸2019！
"血色褪去时，苏晚正用罗盘压着他手腕，碎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你也能看见残影？
"她指尖抚过木梳裂口，内侧刻着的名字在晨光中显现。
陈默突然想起昨夜幻象里被按在镜子前的女生，领口校徽正是本市第七中学。
苏晚从工装口袋掏出密封袋，里面是半截粉笔头："今早从张建国办公室偷的，
他电脑里存着二十七个女学生档案。"粉笔灰簌簌掉落，在积水里晕开"去死"的笔画。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平台强制弹出全屏公告：恭喜解锁隐藏任务"亡者遗物"，
当前直播回放点击量突破五百万。陈默点开昨夜黑屏前的录播，
满屏弹幕突然静止——在他夺门而逃的镜头里，有个穿红嫁衣的身影正趴在阁楼窗口挥手。
"今晚十点，平台要求加播凶宅清洁环节。"苏晚擦燃新的犀角香，
烟雾勾勒出便利店玻璃上的血手印，"他们说观众最爱看......"话音未落，
巷口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五金店老板仰面倒在血泊里，身旁散落着被剪断的安全绳。
陈默冲过去时看见他脖颈处缠绕着红线，绳结样式与幻象中女生腕间的装饰一模一样。
警戒线外，苏晚的罗盘指针笔直指向尸体，玻璃罩内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晨雾裹着警戒线的荧光条，陈默的鞋底碾过未干的血迹。苏晚的罗盘在他掌心剧烈震颤，
玻璃罩里的白发正以诡异的速度变黑，像有看不见的手在往发丝里泼墨。
"死者是凶宅前房东。"苏晚用镊子夹起染血的校徽，第七中学的烫金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三年前他把房子卖给张建国时，收据上特意备注了'包含阁楼全部物品'。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昨夜在阁楼看到的那堆戏服里，最底层的红嫁衣布料簇新得反常，
根本不像是二十年前的款式。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烫，
直播平台强制推送的加播通知不断闪烁：天台逃生挑战，
打赏金额已达87万"别碰安全绳。"苏晚突然拽住他手腕。
五金店门口散落的登山绳切口平整，断裂处缠着三股红丝线。
陈默想起幻象中女生腕间的装饰，那绳结的编织手法像极了新娘嫁衣的盘扣。
当他们重返梧桐巷13号时，阁楼窗口垂下一截红绸。陈默用自拍杆挑开的瞬间，
绸缎上金线绣的并蒂莲突然渗出鲜血。弹幕疯狂刷过前方高能的预警，
他硬着头皮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梯。"老铁们现在看到的是凶宅天台，
传说坠楼案受害者就是从这里......"补光灯扫过生锈的栏杆时，
陈默的声音戛然而止。栏杆内侧五道抓痕深入铁锈，指甲形状的凹槽里凝结着黑褐色物质。
弹幕突然暴涨。道具组这血包太真了栏杆在晃！快跑！主播背后有白影！
夜风卷着腐臭味掠过鼻尖，陈默的指尖刚触到抓痕，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穿着蓝白校服的女生被人按在栏杆外，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攥着她后颈，
腕间红绳结扫过她惨白的脸。
"求求你别松手......"女生的哭喊混着骨骼错位的脆响。
陈默感觉自己的手指正代替她抠进铁锈，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幻象消散时，
他整个人正悬空挂在天台外沿，手机镜头清晰拍到栏杆上新增的五道抓痕。
苏晚的尖叫声从楼道传来："绳结！看绳结！"陈默拼死翻回天台，
发现安全绳不知何时被系成同心结。更恐怖的是，他西装第三颗纽扣位置，
别着枚带血的校徽——正是坠楼女生胸前被扯落的那枚。"观众突破两百万了！
"场控在耳麦里兴奋到破音。陈默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镜头扫过对面居民楼时，
某个反光的窗口突然闪过红嫁衣的衣角。他想提醒苏晚注意，
却发现对方正用罗盘扣住阁楼的门缝，玻璃罩里的黑发已经缠成死结。凌晨三点十七分，
直播间的打赏特效突然全部变成血灯笼。陈默摸到安全通道的防火门时，
门把手上缠绕的红线骤然收紧。苏晚的罗盘"啪"地炸裂，黑色发丝如活物般钻进锁孔。
"别开门！"她扯下蝴蝶发卡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门缝的瞬间，
整栋楼响起新娘出嫁的唢呐声。陈默的手机自动开启夜视模式，
镜头里数以百计的嫁衣虚影正顺着楼梯往上爬。张建国的电话在此刻接入直播间："小陈啊，
观众想看你演示下坠楼过程呢。"阴冷的笑声中，陈默的安全绳扣突然自动解开。
他仰头看见夜空浮现血月，苏晚的罗盘碎片正拼成个歪歪扭扭的"芸"字。
血月在天台边缘裂开猩红的纹路，陈默的西装下摆猎猎作响。
苏晚的蝴蝶发卡扎进防火门缝隙，飞溅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符咒，
那些攀爬的嫁衣虚影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尖啸。"抓紧！"苏晚甩出缠满红线的罗盘残片，
金属链条缠住陈默脚踝的刹那，张建国的冷笑从手机公放里炸开。
陈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西装内袋，
染血的校徽突然变得滚烫——这是坠楼女生林小芸的遗物。指尖触到校徽的瞬间，
整栋凶宅剧烈震颤。陈默的瞳孔蒙上灰翳，天台景象如老式胶片般褪色。
2019年4月17日的雨夜，穿红嫁衣的林小芸赤脚站在他现在悬空的位置，
手腕系着的红绳结浸满雨水。"直播设备调试好了吗？"张建国油腻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年轻五岁的他举着云台相机，镜头对准摇摇欲坠的少女，"三、二、一，跳！
"幻象破碎时陈默已摔回天台，掌心的校徽烙出焦痕。苏晚拽着他撞进消防通道，
身后防火门被嫁衣虚影撞出人形凸起。直播间弹幕刷爆服务器，
观众们疯狂截图放大血月中的阴影——那分明是数十个穿校服的女生轮廓。"张建国在礼堂！
"陈默扯开勒进皮肉的金属链，校徽背面浮现出经纬度坐标，
"林小芸坠楼前最后定位在第七中学礼堂。"苏晚突然扯开工装领口，
锁骨处的彼岸花纹身渗出黑血。她蘸血在消防门上画符，
嫁衣虚影的尖啸顿时变成哀泣："当年我妹妹失踪前，
也在校徽背面刻过数字......"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提示，
"子时当归"再次豪掷十万白菊。打赏特效裹着血色弹幕：恭喜解锁灵堂花嫁皮肤。
陈默的西装自动变成血红喜服，苏晚的工装化作雪白丧服，两人手腕被红绳结死死捆在一起。
第七中学的轮廓在夜色中浮现时，陈默听见此起彼伏的啜泣。
锈蚀的礼堂铁门挂着2019届优秀教师的锦旗，张建国的证件照在月光下咧开嘴角。
苏晚用发卡撬锁时，
陈默摸到门把手上未干的血迹——和五金店老板脖颈伤口的凝血度完全一致。"直播继续。
"耳麦里传来平台机械音，"当前生存挑战完成度4/7，打赏金额突破两百万。
"礼堂穹顶垂下的红绸突然无风自动，三十三套蓝白校服悬在横梁上，
每件心口位置都别着带编号的校徽。陈默的补光灯扫过第三排座椅，
苏晚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她妹妹的校服正盖在蒙灰的钢琴上，
领口撕裂处缀着银色蝴蝶碎片。陈默触碰到琴键的刹那，暴烈的画面灌入脑海。
穿红嫁衣的林小芸被按在琴凳上，张建国攥着化妆刷在她脸上涂抹："笑啊，
新娘子怎么能哭呢？"镜头对准少女脖颈的淤青，直播打赏提示音与耳光声重叠响起。
"找到了！"苏晚踢开舞台暗格，二十七个贴着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堆成金字塔。
最顶端的稻草人穿着迷你嫁衣，心口别着林小芸的校徽。陈默的手机自动对焦，
直播间突然涌入上万新观众，弹幕清一色刷着新娘好美。血月在此刻达到最亮，
礼堂大门轰然闭合。张建国的云台相机从穹顶缓缓降落，镜头盖自动弹开的瞬间，
陈默看到2019年4月17日的直播回放——三十三个机位同时拍摄着不同角度的林小芸，
打赏金额每破十万，她身上的红嫁衣就多出一道褶皱。"游戏该升级了。
"张建国的声音从每个音箱里渗出。陈默手腕的红绳结突然收紧，将他拽向舞台中央的婚床。
苏晚扑过来时，礼堂座椅全部翻转，露出背面用血写的"囍"字。
陈默的后脑撞上红绸缠绕的麦克风架，2019年的直播影像与现实重叠。
他看见林小芸的鬼魂正在苏晚背后抬起双手，而舞台暗格里所有稻草人齐刷刷转头，
校徽编号连起来正是平台当前的打赏总额。"看天花板！"苏晚嘶吼着掷出罗盘碎片。
陈默仰头看见通风管道正在滴血，
半截粉笔头卡在滤网间——正是苏晚从张建国办公室偷走的那支。当血珠滴穿校服上的编号，
他终于明白那些数字代表什么：每个编号都是直播打赏的死亡倒计时。
血月透过礼堂彩窗将十字架染成暗红，陈默的后颈撞在婚床雕花栏杆上。
苏晚的丧服下摆燃起幽蓝火焰，她抓着林小芸鬼魂的手按向自己锁骨，
彼岸花纹身突然绽开成带刺的花藤。"接着！"花藤缠住坠落的粉笔头甩向陈默。
他凌空咬住笔杆的刹那，
2019年的直播影像在视网膜上闪回——林小芸被红绸勒住脖颈拖向钢琴时，
指甲在琴键上刮出的划痕，正是礼堂穹顶血滴连成的轨迹。手机在喜服内袋疯狂震动，
平台弹出全服通告：新娘梳妆环节打赏破百万。陈默手中的粉笔突然自行书写，
在婚床帷幔上画出三十三个血色坐标。每处坐标对应的校服剧烈抖动，
别在校徽后的生辰八字化作青烟升腾。"他要借尸还魂！"苏晚的花藤绞碎舞台暗格。
二十七个稻草人腹腔里滚出带芯片的骨灰盒，每个盒盖都印着直播平台的LOGO。
陈默的补光灯扫过芯片编号，猛然想起五金店老板遇害时，尸体旁散落的正是同款电子元件。
张建国的狞笑震落穹顶红绸："感谢各位老铁刷的火箭，
让我们有请新郎官......"陈默手腕的红绳结突然长出倒刺，
将他拽向摆满化妆刷的梳妆台。镜中浮现林小芸七窍流血的脸，
她破碎的瞳孔里映着苏晚妹妹被拖进阁楼的画面。苏晚的丧服此刻完全化为彼岸花，
藤蔓刺入通风管道。当她把染血的粉笔头按进滤网，整座礼堂的地板开始倾斜。
陈默在撞翻梳妆台的瞬间，看见镜框背面用血写着"妆奁密码：林小芸2019"。
"输入你的死亡日期！"苏晚嘶吼着用花藤缠住婚床。陈默的拇指按上梳妆镜，
鲜血顺着2019四个数字流进镜框沟壑。镜面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代码，
直播间所有打赏金额开始倒流。悬吊的校服们发出尖啸，三十三道虚影冲向正在瓦解的婚床。
陈默被狂风掀翻在钢琴键上，混乱中摸到琴盖夹层里的SD卡——林小芸最后直播的母带。
当他把卡片插进直播设备，2019年4月17日的真相轰然炸开。
影像里的张建国根本不是活人。他后颈嵌着与稻草人相同的芯片，
瞳孔闪烁着平台服务器特有的蓝光。
真正的幕后黑手在镜头外轻笑："第七批试验品数据不错，给观众看看新娘坠楼的特写。
"苏晚的花藤在此刻绞碎所有骨灰盒，芯片在幽火中迸出电火花。礼堂地面裂开深坑，
陈默拽着林小芸的鬼魂跳上倾斜的钢琴。他们随着琴体滑向深渊时，
看清坑底排列的二十七口玻璃棺——每口棺材都躺着穿红嫁衣的少女，
胸口校徽闪着定位器红光。"妹妹！"苏晚的悲鸣震碎彩窗。她纵身跃入深坑，
彼岸花藤缠住第七口棺材的校徽。陈默的手机突然收到神秘私信，
匿名用户传来段加密视频——五金店老板遇害前正在拆卸阁楼暗格，
里面堆满贴着平台标签的犀角香。血月开始褪色时，林小芸的鬼魂突然实体化。
她撕开嫁衣露出心口的芯片插槽，将陈默的校徽狠狠按进伤口："他们用我们的怨念供电！
"直播间在此刻超负荷闪烁，所有打赏金额化作电流涌向深坑。
陈默抓着SD卡跳上最后完好的横梁，用粉笔头在掌心画出苏晚的彼岸花纹。
当他把带血的手掌按向直播镜头，平台服务器突然爆出尖锐的警报声。
深坑里的玻璃棺接连炸裂，二十七道红光汇聚成剑刺穿穹顶。"生存挑战完成度5/7。
"机械音混着电流声响起，"解锁新场景：服务器机房。
"陈默在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晚抱着穿校服的妹妹浮出深坑，
而她妹妹手腕上系着的，正是五金店老板遇害现场同款的红绳结。
陈默在失重感中抓住漂浮的电缆，电流顺着苏晚的彼岸花藤蔓爬满全身。
机房穹顶的金属网格倒映着无数闪烁的服务器，每台机箱外壳都铸成棺材形状，
散热孔里渗出的血雾带着犀角香的味道。"别碰地面！"苏晚的妹妹突然开口，
她腕间的红绳结正在融化。陈默低头看见地砖缝隙里流动着荧光绿的代码，
那些在礼堂炸裂的玻璃棺碎片悬浮半空，拼成直播平台的登录界面。
林小芸的鬼魂从陈默的直播设备里钻出来，嫁衣上的血迹化作数据流。
她将SD卡插入最近的服务器，整排机箱顿时喷出冰霜，
显示屏上滚动起2019年4月17日之后的所有死亡直播数据。"欢迎来到真实舞台。
"张建国的全息投影从通风管钻出，他的身体由无数个打赏弹幕组成。
突然发现对方的后颈有块皮肤在抽搐——和五金店老板尸体上的电子元件烧伤痕迹一模一样。
苏晚的彼岸花藤刺穿三台服务器，炸开的机箱里掉出带芯片的喉骨。
她妹妹拽下红绳结抛向半空，绳结突然展开成血色键盘："他们用声纹当秘钥！
"陈默的耳麦突然自动播放林小芸坠楼时的惨叫。当这声濒死的颤音掠过血色键盘，
所有服务器外壳应声开裂。二十七具穿着校服的干尸从机箱里坐起，
每具尸体后颈都插着带直播LOGO的U盘。"接着！
"林小芸的鬼魂扯下自己嫁衣上的金线，那竟是裹着绝缘胶带的记忆体。
陈默将其插入最近的干尸后颈，
显示屏顿时弹出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每个死亡直播的打赏资金，
最终都流向东南亚某个宗教组织。苏晚的藤蔓缠住张建国的全息投影，妹妹突然扑向控制台。
她沾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殡仪馆火化编号，机房穹顶突然降下焚化炉才有的钢闸。
"他们在用怨念发电！"女孩嘶吼着按下回车键，
离陈默最近的干尸突然抽搐着唱起嫁衣歌谣。陈默的直播镜头在此刻自动变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