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消失在路口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辆客车载着40多人朝着云栖山的方向驶去。

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的山峰，尤其是半山腰以上，耸立入云。

客车缓缓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车门刚打开，清新的山风就卷着草木的清香涌了进来。

西十多个人陆续下车，不少人一抬头就被半山腰的景象惊得轻呼——云雾像流动的轻纱缠绕在峰峦间，阳光穿过云层，在岩壁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刚才在车里看着还只是“耸立入云”，此刻站在山脚下仰望，才真正觉出那份逼人的巍峨。

“这山也太气派了！”

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姑娘举着手机连连拍照，镜头里，山顶的轮廓在云里若隐若现，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旁边的导游笑着扬手：“咱们云栖山最妙的就是这‘云栖’二字，上半年多雨的时候，整座山都泡在云里，今天赶上好天气，正好能看清半山腰的‘飞瀑穿云’，走快点还能赶上观瀑台的第一波阳光呢！”

人群里顿时热闹起来，有老人拄着景区准备的木杖慢慢跟上，孩子们己经拉着家长往登山步道跑，鞋底踩在铺着青石板的路上，发出“哒哒”的轻快声响。

刚走没几步，就见路边的野花丛里窜出几只小松鼠，叼着松果蹿上松树，尾巴在阳光下蓬松得像团毛球，惹得几个孩子停下脚步，扒着栏杆舍不得挪腿。

走在队伍中间的一对情侣正指着半山腰的栈道说话，那女孩指着那嵌在岩壁上的蜿蜒小路：“刚才在车里看着不觉得，这栈道看着够险的啊。”

站在她身边的男孩笑着拍拍她的肩：“导游说那是‘云栈’，走上去跟在云里走似的，等会儿到了那儿，我给你拍张悬在云里的照片。”

阳光越升越高，把登山道旁的树叶照得透亮，叶片上的露珠闪着碎钻似的光。

队伍慢慢拉开了距离，前前后后都能听见笑声和偶尔的惊叹——有人发现了岩石上的青苔开出淡紫色的小花，有人指着远处山谷里的炊烟猜测是山民的住处，而半山腰的云雾像是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动，正一点点向上退去，露出藏在后面更显苍翠的林木，仿佛整座山都在笑着，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而在队伍其中的李在明，也被这幅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李在明手里还攥着刚从包里掏出来的矿泉水，瓶盖没来得及拧开，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他平日里总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见惯了城市里被高楼切割得零碎的天空，此刻仰头望着云栖山的峰顶刺破云层，阳光顺着岩壁的沟壑流淌下来，像给山披上了一层金纱，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只憋出一句“我的天”。

旁边与他同行的大学同学撞了撞他的胳膊：“平常看你这么有文化，怎么一看到这幅壮丽的情景，给你打回原形了？”

李在明摇了摇头：“换你你也是”，他们几人笑了起来，但视线却舍不得移开——半山腰的云被风推着往上升，刚才还遮着的那块赭红色岩壁露了出来，上面竟隐约能看见几道深色的纹路，像天然的壁画。

他赶紧掏出手机想拍，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才发现镜头根本装不下整座山的气势。

索性收起手机，跟着人群往登山道走，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发亮，路边的野菊开得正盛，偶尔有小风吹过，带着瀑布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肺里都灌满了清冽的草木香，心里那点因早起赶路的疲惫，早被这山的壮阔涤荡得一干二净。

“前面就是检票口啦！”

导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李在明加快脚步跟上，眼角的余光瞥见岩壁上凿着三个苍劲的大字——“云栖山”，笔锋里藏着山一样的沉稳，他忽然觉得，这名字取得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李在明，林菲菲，王一博以及宋洋西人跟随队伍过了检票口，这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这座山。

过了检票口，脚下的路渐渐从平整的石板路变成嵌在山体里的石阶，坡度也悄悄陡了起来。

林菲菲拎着裙摆跨上第一级台阶，回头冲身后的三人笑：“刚才在外面看像幅画，进来才发现是‘步步有景’啊。”

她话音刚落，头顶就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宋洋抬手一指：“看那棵松树，枝桠上落着两只蓝尾巴的鸟！”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歪脖子松树斜斜探出山崖，枝叶间果然有两点幽蓝跳跃，阳光透过松针洒下来，在他们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

王一博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走得最轻快，手里还举着个便携相机不停抓拍：“我爸说这山以前叫‘乱石坡’，后来发现岩壁里藏着不少古代题刻，才改名‘云栖’，你们看路边的石壁，是不是有模糊的刻痕？”

李在明凑近一看，果然见一块青灰色岩石上有几道浅浅的凿痕，像是被岁月磨平的字迹，隐约能辨认出“风云”两个残字。

“别掉队啦！”

前面的导游己经拐过一道弯，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西人赶紧跟上，转过弯才发现，眼前的路突然开阔起来——一道不算宽的瀑布从上方的崖壁垂落，水流砸在下方的水潭里，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林菲菲掏出手机对着彩虹连拍，李在明则蹲在潭边洗手，冰凉的泉水漫过指尖，驱散了爬山带来的燥热。

“往上走半小时就是观景台，能看见整座山的云带！”

王一博指着瀑布上方的石阶，眼里闪着期待。

宋洋笑着拍拍他的肩：“先别急着冲，让我喘口气——不过说真的，这山比宣传照里好看十倍，值回早起的票了。”

西人相视而笑，踩着被水打湿的石阶继续往上，身后的瀑布声渐渐远了，前方的林间却传来更清亮的溪流声，像是在引着他们往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