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裴临渊红着眼抽了三天三夜的烟。
他怕急了我离开。
于是瞒着我,逼着一个穷苦女生,签下了自愿捐赠肾协议。
肾移植手术那天,裴临渊却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手术室。
他叫停手术,激动的把女生拥入怀中。
让手术进行到一半,已经被刨开肚子的我在病床上等了四十分钟。
裴临渊说自己是重生,上辈子用了最极端的方式自杀,只为回到今天来挽救余今夏捐肾之后的的悲剧人生。
他一句不用管我,要我这个既得利益者在这里反省二十四小时,弥补前世罪过。
二十四小时后,我没等到裴临渊,等到了他仇人。
仇人为了报复裴临渊,给我喂下了他名下研究所新研发的药。
他告诉我,药叫莫愁因为吃下这颗药的人,三天后,不是死,就是失去一切记忆。
......裴临渊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用手扣着喉咙试图催吐。
他快步上前扣住我的手腕,恼怒得抿着唇垂眸看我,“你一遇到委屈就想自残的毛病为什么还不能改改?”“今夏从小到大日子比你苦多了,可前世她直到要咽气那一刻都还在挣扎。”
“阮离歌,一想到我为你这样的人,上辈子活生生逼死了今夏,我就觉得恶心。”
昏黄的灯光斜斜打下来,裴临渊脸部轮廓被光影切割的分明。
金丝眼镜背后,那双熟悉的黑眸看向我的不再是柔情蜜意。
而是陌生到让我心底发凉的冷漠和成熟。
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利刃,一下子刺进我的心间。
我嘴唇颤抖了一下,还是不甘心问了句。
“那你知道,你的仇家找上我了吗?”裴临渊闻言,有一瞬间的怔愣。
我顾不上他,趁机挣脱后,狼狈的爬到手机旁边准备报警。
只是还没来得及按下拨号键。
裴临渊用力抢过我的手机。
“不能报警!”裴临渊语气急促,眉眼间的冷漠更盛,“上辈子,今夏险些死在他手上。”
“你如果报警,激怒了他,那今夏怎么办?”“那我呢?”我还是抑制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沙哑崩溃大喊,“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喂下......”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裴临渊喉间溢出一丝冷笑打断了我的话。
“你现在就快要死了吗?”“别装了,我看你现在比谁都好。”
我顿时一噎,看着裴临渊的脸,最后还是选择把那些话和苦涩咽了回去。
裴临渊起身,不再看我。
“她情绪不稳定,找人看着她。”
回到裴家,我被人搀扶着才下车。
余今夏就连忙小跑过来跪在我身前。
“恭迎阮小姐回家。”
她把瘦弱的身体匍匐在地上,像是一根卑微又坚韧的小草。
裴临渊连忙上前把余今夏拉起来。
他俊脸上满是心疼。
“今夏,你这是干什么?”余今夏下意识懵懂的看向我。
“先生,协议上说了,拿了裴家的钱,从今往后我就是阮小姐的备用器官容器,必须要伺候好她,在她身边当一条听话的狗。”
裴临渊闻言,眸中痛色浓重,他搂着余今夏腰身的手上青筋微微突起。
恨不得把这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今夏,别说了,协议都作废好不好?”我只是默然看着,虽然只花了24个小时就接受了眼前这个爱了我二十多年的男人突然不爱我了。
但心里还是不受控制传来闷闷的钝痛。
我松开因为攥得太紧而骨节泛白的手。
艰难缓步离开。
身后的对话还在继续。
“先生,谢谢你你心疼我,但我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先生家里这么大,连当时协议里许诺给我住的狗窝,都又大又漂亮。”
“狗窝?”裴临渊森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该住狗窝的不是你,是阮离歌那个既得利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