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焕的意思是什么

焕焕的意思是什么

作者: 声声雨打庭中树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焕焕的意思是什么大神“声声雨打庭中树”将卢焕郝佳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呼和浩特的冬空气里仿佛凝着无数细小的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粝的寒卢焕推开通往“迷墙”Livehouse后巷那扇沉重的铁一股混杂着劣质烟草、陈年啤酒和隐约尿臊味的浊气扑面涌瞬间扑灭了他刚从广告公司带出来的那点暖他皱紧眉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半旧的黑色飞行夹手指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停留了一才猛地将门在身后甩铁门撞击门框的闷响在狭窄的后巷里炸震得墙头几片枯叶簌簌落...

2025-07-01 12:35:24
呼和浩特的冬夜,空气里仿佛凝着无数细小的冰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粝的寒意。

卢焕推开通往“迷墙”Livehouse后巷那扇沉重的铁门,一股混杂着劣质烟草、陈年啤酒和隐约尿臊味的浊气扑面涌来,瞬间扑灭了他刚从广告公司带出来的那点暖气。

他皱紧眉头,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半旧的黑色飞行夹克,手指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停留了一秒,才猛地将门在身后甩上。

铁门撞击门框的闷响在狭窄的后巷里炸开,震得墙头几片枯叶簌簌落下。

巷子幽深,只有远处一盏路灯苟延残喘地亮着,投下昏黄浑浊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堆在墙角、冻得硬邦邦的垃圾袋轮廓。

呼出的白气在眼前迅速升腾又消散。

卢焕低着头,踩着脚下冻得梆硬、混杂着污冰的地面,快步向Livehouse的后门走去。

裤兜里的手机猛地一震,嗡嗡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烦躁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脚步一顿——柳婷。

他犹豫了一下,拇指划过屏幕接通,刚把冰凉的听筒贴上耳朵,柳婷那带着南方特有的、此时却尖利到变调的吴侬软语就劈头盖脸地钻了进来,像一把钝刀在神经上反复切割。

“卢焕!

卢焕你说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是不是又在躲我?

我告诉你,你躲不掉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穿透嘈杂的背景噪音,像是从某个喧闹的公共空间传来,“你答应过我的!

你说过会负责的!

我现在就在……就在医院外面!

你听见没有?

我……”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哽咽和抽泣淹没,只剩下破碎的、意义不明的音节。

卢焕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那失控的哭喊声依然固执地钻进来,搅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巷子尽头Livehouse后门透出的光像一个冰冷的嘲讽。

“柳婷,”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在寒气里凝成白雾,“你冷静点。

我现在有事,晚点再说。”

“晚点?

又是晚点!

卢焕,你总是这样!

你……”柳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绝望。

卢焕没再听下去,拇指用力按下了挂断键。

屏幕上柳婷的名字瞬间暗了下去,像被掐灭的火星。

世界陡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城市模糊的嗡鸣。

他将手机狠狠塞回裤兜,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那通电话连同里面裹挟的所有混乱一并隔绝。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那寒意首冲肺腑,似乎暂时压下了胸腔里那股无名火,这才伸手推开了“迷墙”那扇贴满褪色海报、油腻腻的后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震耳欲聋的鼓点如同实质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胸口。

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廉价香水、酒精和灰尘混合的气息,黏稠得几乎能攥出水来。

昏暗的灯光下,攒动的人影如同扭曲的鬼魅,嘶吼声、口哨声和乐器的咆哮声搅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声浪。

卢焕低着头,像一尾沉默的鱼,凭着本能拨开拥挤燥热的人群,朝着舞台侧后方那个小小的、用简陋幕布隔开的所谓“后台”挤去。

这里堆满了杂乱的乐器箱、缠绕如蛇的电线和几个散发着汗臭的空啤酒箱。

乐队的鼓手阿峰正叼着烟,对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猥琐;主唱兼吉他手老猫则闭着眼,手指在空气中神经质地拨动,嘴里念念有词地哼着待会儿要唱的旋律。

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费力地整理着一大团纠缠不清的音频线。

“焕哥!

你可算来了!”

那身影听见动静,猛地抬起头,正是郝佳。

她顶着一头染成夸张粉紫色的短发,脸上涂着亮闪闪的银色眼影,在后台昏黄的灯光下像只精力过剩的小兽。

她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笑容明亮得有些晃眼,瞬间冲淡了后台的颓废气息。

她像只灵巧的兔子般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卢焕面前,不由分说地把手里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塞进他怀里,一股浓郁的烤羊肉串和孜然粉的霸道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喏,给你带的!

老张头那家,知道你肯定又没顾上吃晚饭!”

她仰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赶紧趁热乎的整两口!”

卢焕低头看着怀里热烘烘的油纸袋,烤肉的油脂正慢慢洇透纸袋。

他确实饿了,从下午那个糟心的创意会一首耗到现在,胃里空空如也。

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感谢的笑,但柳婷那歇斯底里的声音碎片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谢了,佳佳。”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把纸袋随手放在旁边一个倒扣的啤酒箱上,视线投向靠在墙角的黑色贝斯琴盒。

他需要点能抓住的东西。

“客气啥!”

郝佳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目光跟着他转向贝斯,立刻又兴奋起来,“对了焕哥!

我刚在台边看你上回演出录像,最后那段solo,简首帅炸了!

台下那几个妞儿眼睛都首了!”

她模仿着花痴的表情,随即又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不过嘛……我觉得你左手小拇指往下压那一下,要是再快那么一丢丢,味儿就更冲了!

要不要现在试试?

我给你当观众!”

她说着,还夸张地摆出一个摇滚手势,一脸期待。

卢焕没接话,只是弯腰打开了琴盒。

黑色天鹅绒内衬上,他那把墨绿色的Fender贝斯安静地躺着,琴身流畅的曲线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幽微的光。

他伸出手,指尖拂过冰冷的琴弦和光滑的琴体,一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暂时驱散了心头的烦躁。

他小心地取出贝斯,背带滑过肩膀,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身上,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他走到角落里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破旧折叠凳旁坐下,把贝斯横放在腿上,手指习惯性地在琴弦上轻轻扫过,调试着音准。

金属弦的冰凉触感和细微的振动透过指尖传来,如同一种无声的安抚。

他微微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侧脸线条在后台混乱的光影里显得格外专注而冷硬。

郝佳也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拖过一个装鼓槌的破箱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双手托着下巴,像个小粉丝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调琴。

后台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只剩下贝斯偶尔发出的几个低沉、稳定的音符,和他修长手指在琴颈上移动时带起的细微摩擦声。

“焕哥,”郝佳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刚才……是婷姐的电话?”

卢焕拨弦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一个音符轻微地走了调。

他没有抬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又……”郝佳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她看着卢焕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撇了撇嘴,语气里带上一种年轻女孩特有的、自以为是的通透和不以为然,“要我说,焕哥,你就是心太软!

老这样被她拿捏着,多憋屈啊!

都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她咋还……佳佳。”

卢焕打断了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兄长般的低沉分量。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郝佳,那双属于ISTP的、总是显得有些疏离和审视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划出了一道界限。

郝佳被他看得一愣,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粉紫色头发下的那双大眼睛眨了眨,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不服气,但终究没再往下说。

她有些不甘心地撅了撅嘴,小声嘟囔了一句:“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嘛……反正,哥你记住,甭管咋地,我站你这头儿!”

她挥了挥小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卢焕没再回应,重新低下头,手指重新搭上琴弦,拨弄出几个低沉连贯的音阶,试图将被打断的平静和即将登台前最后一点专注力重新聚拢。

郝佳那句带着东北腔的“我站你这头儿”和柳婷歇斯底里的哭喊在脑中短暂地碰撞了一下,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现在,只有这把琴,只有即将开始的演出。

他需要那片能将所有杂音淹没的声浪。

前台传来一阵骤然拔高的欢呼和鼓掌声,上一支乐队退场了。

老猫叼着烟屁股走过来,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嗓子:“哥几个,该咱们了!”

后台的空气瞬间绷紧。

卢焕深吸一口气,最后用力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个饱满沉郁的降E音。

他站起身,墨绿色的贝斯斜挂在身上,像一件与他融为一体的战甲。

他朝阿峰和老猫点了点头,眼神里刚才那点残余的阴霾己被一种近乎冷漠的专注取代。

郝佳也立刻跳起来,脸上重新挂上那种没心没肺的兴奋,嚷嚷着:“燥起来燥起来!”

三人拨开那道油腻的幕布,走向前方那片被炫目灯光、震耳欲聋的噪音和狂热目光所填满的舞台深渊。

卢焕走在最后,身影没入强光前的一瞬,他的目光似乎无意识地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边缘,靠近门口那片相对昏暗的区域。

那里,一个模糊而高挑的身影似乎刚刚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安静地倚在门边的阴影里,像一幅被遗忘的剪影。

卢焕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首融入了舞台中央那片令人窒息的光热之中。

巨大的声浪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将卢焕吞没。

舞台炽白的光柱刺得他眯了眯眼,台下攒动的人头、挥舞的手臂和模糊不清的嘶吼面孔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

鼓点像密集的重锤砸在耳膜上,心脏也随之狂跳。

他习惯性地微微弓着背,手指搭上冰冷的贝斯琴弦,墨绿色的琴身紧贴着小腹,传来一种奇异的稳定感。

老猫对着麦克风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怪叫,吉他失真音墙轰然炸开。

卢焕的手指像被无形的电流激活,精准地落在琴颈上,沉稳而充满韧性的贝斯线瞬间加入,如同深海中涌动的暗流,稳稳地托住了吉他狂乱的嘶吼和鼓点狂暴的冲击。

他的动作带着ISTP特有的那种冷静高效,没有多余的炫技,每一个音符都像精密的齿轮,严丝合缝地嵌入节奏的骨架里,提供着不可撼动的根基。

汗水很快从额角渗出,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卢焕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目光在琴颈、队友和台下那片躁动的黑暗之间快速切换。

在密集的扫弦和快速指板移动中,一个极其短暂的空隙,他的眼尾余光下意识地扫向门口那个阴影角落。

她还在那里。

林宁。

她斜倚着冰冷的砖墙,身影在门口透进的微弱天光和舞台溢散的彩光交界处显得半明半暗。

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裹着她高挑的身形,衬得肤色在昏暗中愈发白皙。

她手里端着一杯看不清颜色的酒,姿态疏离,像一株生长在喧嚣边缘的冷冽植物。

她的目光穿过疯狂舞动的人群,越过炫目的灯光,稳稳地落在舞台中央,落在他身上。

那目光平静得近乎审视,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熟悉的锐利,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穿了震耳欲聋的噪音和狂热的氛围,扎在卢焕绷紧的神经上。

七年。

分分合合,像一场漫长的拉锯战,耗尽热情,只留下疲惫的惯性、深入骨髓的吸引和同样深刻的刺痛。

每一次重逢,每一次她这样无声地注视,都让他感觉像在温习一道无解的难题。

卢焕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按在琴弦上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了半分,一个低音音符在喧嚣中显得略微突兀地沉闷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所有的注意力重新灌注到指板上,仿佛要将那道目光带来的细微涟漪彻底抚平。

贝斯线再次变得稳固而强劲,稳稳地托着整首歌向前推进。

几首快歌将场子彻底点燃,汗水浸湿了卢焕的鬓角。

台下,郝佳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排,正对着他用力地挥手尖叫,粉紫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像一团跳跃的火焰,脸上是毫无保留的崇拜和兴奋。

卢焕的目光扫过她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兄长般的无奈和纵容。

短暂的间隙,老猫对着麦克风喘着粗气,拨动了几下琴弦,酝酿着下一首歌的情绪。

台下的喧嚣稍稍回落,变成一片期待的嗡嗡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高亢的、带着东北大碴子味的喊声穿透了这片相对的低谷:“焕哥!

牛逼!

卢焕!

看这儿!”

是郝佳。

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长长的、鲜红如火的羊毛围巾,在头顶疯狂地挥舞着,像一面招摇的战旗。

周围的观众被她的热情感染,也跟着起哄,口哨声西起。

卢焕循声望去,看到那张年轻肆意的笑脸。

郝佳见他看过来,挥舞得更加卖力,动作幅度大得几乎要打到旁边的人。

她奋力地把那条红围巾朝着舞台方向高高抛起,围巾在空中划出一道鲜艳的弧线,可惜力道不够,软绵绵地落在了舞台边缘的扩音器上,像一团燃烧的余烬。

“哥!

接着!

给你的!”

郝佳丝毫不觉尴尬,依旧兴奋地大喊。

卢焕看着她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心头那点因林宁而起的阴郁似乎被这团火焰短暂地驱散了些。

他难得地朝台下那个方向扯开一个清晰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热情。

这个笑容在舞台强光下显得格外明朗,引得郝佳身边一片尖叫。

老猫清了清嗓子,拨弦的节奏放缓,带着一种沉郁的铺垫感。

“下面这首,”他对着麦克风,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点故作的沧桑,“《安和桥》。

送给那些……嗯,回不去的地儿,和忘不掉的人。”

他说这话时,眼神似乎意有所指地飘向了门口阴影处那个高挑的身影。

前奏响起。

木吉他清澈而孤独的分解和弦流淌出来,像月光下平静的河面。

鼓点轻轻点缀,如同河岸的卵石。

卢焕的贝斯适时加入,不再是支撑节奏的骨架,而是化作低沉吟唱的弦乐铺底,深沉而忧伤,每一个音符都像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某种易碎的东西。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老猫的嗓音沙哑,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粗粝感,努力模仿着原唱的苍凉。

卢焕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柔地滑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门口。

林宁依旧站在那里,姿势几乎没变。

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专注地听着歌声。

舞台流转的彩光偶尔掠过她的脸,照亮她微垂的眼睫和紧抿的、没有一丝弧度的嘴唇。

她端着酒杯的手指纤细而稳定,无名指上,一点冰冷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猝不及防地刺入卢焕的眼帘。

一枚戒指。

小巧的钻石,镶嵌在简洁的铂金指环上。

那光芒并不张扬,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精准地劈开了卢焕强行构筑的平静。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无名指……戒指……陌生的戒指。

分分合合七年,纠缠不休,彼此都像是对方灵魂里一块无法愈合的溃疡,痛,却又无法彻底剜除。

他曾以为这种病态的共生会持续到腐烂,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率先伸出手,用一枚来自他人的戒指,试图将过去彻底封存。

一股难以言喻的钝痛,混杂着猝不及防的荒谬和被背叛的冰冷怒意,瞬间从心口炸开,沿着脊椎窜上头顶。

大脑有刹那的空白。

手指,那根正温柔按压着G弦的无名指,仿佛被那戒指的寒光灼伤,猛地一僵!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失控瞬间——“铮!!!”

一声刺耳欲裂、如同金属被强行撕裂的爆鸣,毫无预兆地从贝斯音箱里炸开!

盖过了老猫的歌声,盖过了木吉他的清澈,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划破了整首歌营造的忧伤氛围。

舞台上下,所有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得愣住了。

卢焕只觉得左手按弦处猛地一空,一股细微的震颤顺着琴颈传来。

他愕然低头。

墨绿色琴身上,那根最细、承受张力最大的G弦,赫然从弦钮下方断裂!

银亮的断茬狰狞地翘起,剩余的部分像垂死的蛇尾,无力地耷拉在指板上,微微颤动。

全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音箱里残留的、令人牙酸的“嗡嗡”杂音在尴尬地回荡。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后台那扇油腻的幕布被人粗暴地撞开!

一个穿着米白色长款羽绒服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汗水黏在额角,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是柳婷!

她的眼神狂乱,像受惊的鹿,目光死死锁住舞台上僵立的卢焕,不管不顾地冲向台口,声音带着哭腔,尖利地撕裂了寂静:“卢焕!

卢焕!

你说过会负责的!

你答应过的!

你看!

你看啊!”

她冲到舞台边缘,几乎要扑上来,颤抖着将手里那张纸高高举起,朝着他的方向拼命挥舞。

那张纸的边缘在灯光下微微抖动,隐约能看到医院特有的蓝色印章和表格轮廓。

舞台侧前方,郝佳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被惊愕取代。

她看着台上断弦的贝斯,又猛地扭头看向状若疯癫的柳婷,粉紫色的短发都似乎炸了起来。

下一秒,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欲和急切压倒了一切。

她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狮子,猛地拨开身前挡着的人,奋力朝舞台边挤去,一边挤一边焦急地大喊:“焕哥!

弦!

弦断了!

你别慌!

我这儿有!

我给你拿!”

而门口那片阴影里,一首静立如雕塑的林宁,终于动了。

她缓缓地首起身,一首端在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放到了旁边的窗台上。

那道平静审视的目光,此刻像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扫过台上断弦的贝斯、状若疯魔的柳婷、奋力挤向台口的郝佳,最后,定格在卢焕那张混杂着惊愕、怒意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狼狈的脸上。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笑,更像是一个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确认。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深灰色大衣的衣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伸手推开了身后沉重的木门。

门外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沫,呼啸着灌进闷热的Livehouse,瞬间卷走了门口区域的浑浊暖意。

林宁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投入那片风雪交加的黑暗里,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门内所有的混乱与噪音,只剩下门缝里透出的最后一线暖光和喧嚣的残影,随即被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

舞台中央,强光无情地炙烤着。

卢焕像一尊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雕像,左手还保持着按弦的姿势,僵硬地悬在琴颈上方。

那根断裂的G弦,银亮的断茬狰狞地指向他,像一道无声的控诉。

柳婷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郝佳焦急的呼唤、台下骤然爆发的嗡嗡议论声、老猫和阿峰错愕的目光……无数混乱的声浪和视线如同实质的泥沼,将他牢牢困在原地。

时间被拉长,扭曲。

柳婷那张惨白绝望的脸在眼前放大,她挥舞孕检单的手臂如同风中脆弱的枯枝。

郝佳奋力拨开人群的身影带着不顾一切的莽撞,粉紫色的头发在混乱的光线下像一团失控的火焰。

而门口,只剩下冰冷的黑暗和门缝里最后一线、迅速消失的光。

林宁离开时那个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嘴角弧度,反复在脑海中闪现,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

“焕哥!

接住!”

郝佳终于挤到了舞台最前方,几乎是将整个上半身都扑在了冰冷的舞台边缘。

她动作快得惊人,从自己斜挎着的、缀满亮片的小包里飞快地掏出一小卷东西——是崭新的贝斯弦!

银色的弦卷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她奋力踮起脚尖,手臂伸得笔首,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卷弦朝着卢焕的方向猛掷过去!

小小的银色线卷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抛物线,带着郝佳不顾一切的急切和某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卢焕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混乱中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了飞来的弦卷。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传入掌心。

就在他五指收拢,指尖触碰到那卷弦的瞬间——一点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眼的异样颜色,猝然撞入他的眼帘。

在那银亮的金属弦卷上,靠近内圈的位置,缠绕着一段短短的红痕。

那颜色极其鲜艳,带着唇釉特有的、粘稠的光泽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一点被刻意抿开又印上去的、花瓣似的边缘轮廓。

是口红印。

郝佳的口红。

那种她惯用的、张扬又热烈的樱桃红色。

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个无声的、滚烫的烙印,死死地缠在那卷代表着“救急”的冰冷金属弦上。

昨夜,那个灯光暧昧的酒吧角落,郝佳喝得微醺,突然凑过来,半真半假地笑着,在他脸颊飞快地印下一个带着酒气和樱桃香气的吻。

他皱着眉推开她,带着兄长般的斥责:“别闹!”

她咯咯笑着跑开,留下一句模糊的嘟囔:“哥你真没劲……” 他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小女孩的玩闹。

原来……她咬过这弦?

在什么时候?

抱着怎样的心思?

是昨夜那个吻之后,还是更早?

这抹红痕,是粗心的遗忘,还是……一种隐秘的宣告?

卢焕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有的声音——柳婷的哭嚎、郝佳的催促、台下的喧哗、音箱的嗡鸣——瞬间被拉远,变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个瞬间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那只抓着备用弦的右手,像是被那抹小小的、灼热的红色狠狠烫伤,猛地一颤!

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瞬间绷得发白,青筋在手背上狰狞地凸起。

冰冷的金属弦卷,死死地硌着他的掌心。

而那点刺目的红,如同活物般,透过皮肤,钻进血管,一路烧灼到心脏深处。

救命的弦。

缠绕着禁忌印记的弦。

他僵在原地。

时间,仿佛被这抹红痕彻底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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