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二十年，婆婆却把我们攒的钱全给了小叔子买房娶媳妇。
我临死前才知道，原来我一直被当成免费保姆。 这辈子重来，我绝不再当冤大头。
第一章1980年秋，我睁开眼的瞬间，熟悉的土炕味和煤油灯的烟味扑面而来。
眼前是破旧的土房，墙上贴着发黄的报纸，炕沿儿上放着个缺口的搪瓷盆。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年前，赵建国刚从部队复员，我们刚结婚三个月的时候。"清雅，你醒了？
"赵建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红糖水，"娘说你今天脸色不好，让我给你煮的。
"我坐起身，看着这个憨厚的男人，心情复杂。上辈子，我以为他是个好丈夫，
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直到临死前才知道，他只是个妈宝男，永远站在婆婆那边。"建国，
你过来。"我接过红糖水，声音平静，"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他在炕沿儿坐下，
眼神里还带着那种新婚夫妻的羞涩："什么事？""我刚才听到娘在院子里跟二婶说话，
说要把咱们这间东屋让给建业。"我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这事吗？"赵建国愣了一下，
眼神闪烁："这个...娘确实提过，说建业要娶媳妇了，需要新房。"果然。
上辈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婆婆王桂花以小叔子赵建业要结婚为由，
让我们搬到西屋的小房间，把唯一的大房间给了赵建业。后来又是给钱买家具，给钱办酒席，
给钱买三转一响，我们夫妻俩攒的钱一点点被掏空。等赵建业娶了媳妇刘美丽进门，
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最后活活被气死在这个院子里。"建国，我不同意。
"我放下碗，语气坚决，"这房子是你复员的时候村里分给咱们的，凭什么给建业？
""清雅，你别这样。"赵建国慌了，"建业是我弟弟，帮帮他怎么了？
再说娘都这么大岁数了，咱们能让她为难吗？"我冷笑一声："帮他可以，
但不能无底线地帮。今天让房子，明天是不是还要让媳妇？""你说什么胡话呢！
"赵建国急了，"建业是我亲弟弟，我能害他吗？"就在这时，
院子里传来王桂花尖锐的嗓音："建国！建国！你死哪去了，快出来！"我们推门出去，
就看到王桂花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把笤帚，脸色铁青。"娘，怎么了？
"赵建国赶紧过去。"你媳妇怎么回事？"王桂花指着我，
"我刚才跟你二婶说让你们搬到西屋，她在屋里听了半天，现在跑出来说不同意？
这个家到底谁做主？"我走过去，不卑不亢地看着这个上辈子把我害死的恶婆婆："娘，
我确实不同意。""你不同意？"王桂花气得笤帚都举起来了，"你一个媳妇，
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这个家我说了算！""那娘您说说，建业要结婚，
为什么要用我们的房子？"我不躲不闪，"他要娶媳妇，可以自己想办法，
为什么要哥哥嫂子让路？""因为他是我儿子！"王桂花理直气壮，"老大帮老二，
天经地义！""那我也是您儿媳妇，为什么我就该受委屈？"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邻居们听到动静，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王桂花脸色涨红，
举着笤帚的手抖个不停："你...你这是要翻天吗？""我没翻天，
我只是在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我看向赵建国，"建国，你表个态吧。是站在媳妇这边，
还是继续当个孝子？"赵建国左右为难，额头上都冒汗了："清雅，你别让我为难。
""我让你为难？"我笑了，这笑容里带着二十年的怨恨，
"那你娘让我搬到西屋那个漏风的小房间，就不是让我为难吗？""西屋怎么漏风了？
"王桂花急了，"我住了三十年都没事！""您住了三十年确实没事，
因为您住的是东屋大房间。"我针锋相对，"西屋不仅漏风，而且挨着猪圈，夏天蚊虫多，
冬天透风冷，您让我一个新媳妇住那里，是什么意思？"王桂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建业要娶媳妇，房子必须让出来！""不让。"我斩钉截铁，
"想要房子，让建业自己想办法。""你敢！"王桂花举起笤帚就要打我。我不闪不避，
冷冷地看着她："娘，您打吧。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您今天要是敢动手，我明天就回娘家，
再也不回来了。""你威胁我？""不是威胁，是通知。"我环视一圈围观的邻居，
"大家都听着，我李清雅嫁到赵家三个月，洗衣做饭喂猪喂鸡，哪样都没落下。
现在要我让房子给小叔子娶媳妇，我不同意。谁要觉得我过分，尽管说。"邻居们议论纷纷。
"清雅说得也有道理啊。""是啊，新媳妇刚进门就要让房子，确实说不过去。
""建业那孩子从小就懒，现在要娶媳妇了，怎么还要哥哥嫂子让路？
"王桂花听到这些议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愤怒地指着我："好，你有能耐！
咱们走着瞧！"说完，她气呼呼地进了堂屋，砰地关上门。赵建国看着我，
眼神复杂："清雅，你今天怎么了？跟平时不一样。"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平静地说："没怎么，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道理？""人善被人欺，
马善被人骑。"我看着他，"建国，我不是个软柿子，别指望我一辈子都逆来顺受。"说完，
我转身回了屋。身后传来赵建国的叹息声，和邻居们的窃窃私语。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心脏砰砰直跳。重生第一战，我赢了。但这只是开始。我太了解这个家庭了，
王桂花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屈服。
上辈子她用的招数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先是冷暴力，不给我饭吃，
不让我用热水；然后是道德绑架，说我不孝顺，不懂事；最后是让赵建国来做思想工作，
打感情牌。但这一次，我有二十年的人生经验，有对未来的预知能力，
还有满腔的怨恨做支撑。我绝不会再上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赵建国回来了。他推门进来，
脸色很不好看："清雅，娘在堂屋哭呢，说你不孝顺，要写信告诉你爸妈。
"我冷笑："让她写。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受的委屈，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我爸。
"赵建国被我噎了一下，坐在炕沿儿上不说话。"建国，我问你个问题。"我转身看着他，
"在你心里，我和建业，谁更重要？"他愣了一下："你们都重要。""不对，
你必须选一个。"我逼近他，"要么是媳妇重要，要么是弟弟重要，不能都重要。
"赵建国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清雅，你别为难我。""我为难你？"我笑了，
"那你娘为难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我看着这个懦弱的男人，心里一阵悲凉。上辈子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为了他可以忍受任何委屈，最后换来什么？换来他在我病危时不肯掏钱给我看病，
说要把钱留着给建业娶媳妇。换来他在我死后三个月就娶了别人，
还说这是为了有人照顾老人孩子。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再为他付出任何感情。"建国，
我最后说一遍。"我看着他，语气平静而坚决，"房子的事，我不会妥协。
如果你站在我这边，我们好好过日子。如果你站在你娘那边，咱们就分开。""分开？
"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离婚。"我说得很轻松，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反正我们还没孩子，离婚也简单。"赵建国彻底慌了："清雅，你疯了吗？
为了一间房子要离婚？""不是为了房子，是为了尊严。"我站起身，
"我不能接受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还要被人看不起。"说完，我拿起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干什么？""回娘家住几天，让你们冷静冷静。"我把衣服往包袱里塞，
"等你们想清楚了，再来接我。"赵建国急得站起来，想阻止我，但又不敢动手。就在这时，
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娇滴滴的，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桂花婶，我来了！
"我动作停下，眼神一凛。是刘美丽的声音。上辈子这个时候，刘美丽还没嫁给赵建业，
但已经开始经常来家里，名义上是帮忙做活，实际上是来当未来婆婆的跟前红人。
她每次来都会带点小礼物，嘴巴甜得像抹了蜜，把王桂花哄得团团转。
然后她会很"善解人意"地说，大嫂真辛苦，以后她嫁过来了一定要帮大嫂分担家务。
王桂花每次听了都特别感动，说建业找了个好媳妇，不像某些人，一点都不懂事。
这个"某些人"，指的就是我。"建国，你媳妇呢？"外面传来王桂花的声音，"美丽来了，
让她出来见见。"我冷笑一声，放下包袱。上辈子这个时候，
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刘美丽是个好人，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结果她背后没少说我坏话，
还经常在王桂花面前挑拨离间。这一次，我要让她们知道，李清雅不是好惹的。
第二章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走出去。院子里，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正拿着一包点心跟王桂花说话，长得确实漂亮，瓜子脸，大眼睛，
就是那笑容看着有些假。"嫂子！"刘美丽看到我，立刻迎上来，热情得像见到亲姐姐，
"我给您带了点心，城里买的，可甜了。"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假模样给骗了。"不用，
我不爱吃甜的。"我淡淡地说，没接她手里的点心。刘美丽愣了一下，
笑容有些僵硬："那...那我放厨房，您想吃了再吃。
"王桂花在一旁冷哼一声："有人不识好歹，你别往心里去。""桂花婶，您别这么说。
"刘美丽"善解人意"地说，"嫂子肯定是累了，我来帮她干活吧。"说着，
她撸起袖子就要往厨房走。"站住。"我叫住她。"嫂子，怎么了？"她回头，眼神无辜。
"我没累，你也不用帮我干活。"我看着她，"你是来相亲的，又不是来当长工的。
"王桂花脸色一变："清雅，你说什么呢？""我说实话啊。"我环视一圈，
"美丽是来跟建业相亲的，我们家又不是雇不起人，让人家姑娘干活算怎么回事？
"刘美丽脸色发白，强笑道："嫂子，我是真心想帮忙的。""帮什么忙？"我步步紧逼，
"洗衣服？做饭？喂猪？还是掏茅房？""清雅！"王桂花急了，"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了？"我反问，"我说的不对吗？美丽，你告诉我，你来我们家这么多次，
都帮着干什么活了？"刘美丽张嘴想说什么，但在我犀利的目光下，半天憋不出话来。
这时候，赵建业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怎么了这是？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落在刘美丽身上，眼神立刻变得温柔，"美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没事，建业哥。"刘美丽委屈地说，
"我就是想帮嫂子干点活，嫂子不让。""不让就不让呗。"赵建业不以为意，"你是客人，
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我冷眼旁观，心里冷笑。上辈子就是这样，
刘美丽总是装出很勤快很懂事的样子，然后被人"拒绝"后，就显得我很刻薄。久而久之，
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好姑娘，我是个恶婆娘。"建业说得对。"我点点头，"美丽是客人，
确实不应该干活。"王桂花和刘美丽都愣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过既然是客人，
就应该有客人的样子。"我接着说，"三天两头往人家跑，算什么回事？""你！
"王桂花气得发抖。"娘，您别生气。"我一脸无辜，"我说的不对吗？没过门的姑娘，
天天往男方家跑，让人家怎么看？"刘美丽脸色涨红，眼圈都红了："嫂子，
我...我没有天天来。""是吗？"我掰着手指头数，"上个星期你来了三次，
这个星期才过了三天，你已经来了两次。平均下来，不就是天天来吗？
""我..."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赵建业看不下去了："大嫂，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美丽来家里，是我请的。""你请的？"我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谈恋爱还是过家家？""我们在相处啊。"赵建业理直气壮，"不相处怎么了解彼此？
""相处可以，但是有个度。"我说，"没结婚的男女，应该保持距离。美丽一个大姑娘，
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传出去好听吗？"王桂花再也忍不住了："李清雅，你给我闭嘴！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我没指手画脚，我在维护家风。"我不卑不亢，
"咱们赵家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能让人说闲话吧。""你少拿家风说事！
"王桂花指着我，"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数吗？"我眼神一冷："娘，您说清楚，
我什么德行？""你..."王桂花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几个邻居大婶走了进来。"桂花，听说你家又热闹了？""是啊，
大老远就听到吵架声。""怎么了这是？"王桂花看到有外人进来，脸色更不好看了。
我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上辈子我就是太顾及面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最后被人欺负死了。
这辈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的真面目。"各位婶子，您们来得正好。"我迎上去，
"帮我评评理。""清雅，你别..."王桂花想阻止我。"娘，您怕什么？"我反问，
"做人要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邻居们一听有热闹看，立刻围了过来。
"清雅，怎么回事？你说说。"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是这样的，
我婆婆要把我们的房子让给小叔子娶媳妇，我不同意。""房子？"李大婶疑惑，
"什么房子？""就是东屋那间大房间。"我指了指，"建国复员的时候，
村里分给我们小两口的。""那确实是你们的房子啊。"张大婶说，"为什么要让给建业？
"王桂花脸色难看："他要娶媳妇，需要新房。""那建业不能自己想办法吗？
"李大婶不解，"老大凭什么要给老二让房子？""就是啊。"张大婶也附和，
"我们家老二结婚，也没让老大让房子啊。"王桂花被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恼羞成怒："这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们管！""桂花，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李大婶不乐意了，"清雅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受委屈，我们当然要管。""就是，
清雅这孩子多懂事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邻居们纷纷为我鸣不平。
刘美丽看到这个场面，脸色越来越难看，拉了拉赵建业的袖子："建业哥，我先回去了。
""别走啊。"我叫住她，"美丽，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她被我问得一愣："什么？
""我说，没结婚的男女应该保持距离，你觉得对不对？"刘美丽脸色通红，
支支吾吾地说："对...对的。""那你以后还会天天来我们家吗？"我穷追不舍。
"我...我没有天天来。"她声音小得像蚊子。"没有最好。"我笑了笑，
"毕竟你还没过门，总是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确实不太合适。""我什么时候指手画脚了？
"刘美丽急了。"刚才你不是说要帮我干活吗？"我反问，"家里的活怎么安排，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我...我就是想帮忙。""帮忙可以，但要分清楚身份。
"我说得很坚决，"你现在还是客人，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如果真的嫁进来了，
那时候再说干活的事。"邻居们听了，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清雅说得对，
没过门就想当家，确实不合适。""是啊，这姑娘心眼太多了。
""我看这婚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刘美丽听到这些议论，脸色煞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建业哥，我真的先走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赵建业想追，
被王桂花拦住了："让她走！"等刘美丽走远了，王桂花怒视着我："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我一脸无辜，"我又没赶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你就是故意的！
"王桂花气得浑身发抖，"你见不得建业好！""我见不得他好？"我冷笑，
"我要是见不得他好，刚才就不会为他考虑名声了。""你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
"我看向邻居们，"各位婶子，您们说说，我刚才说得对不对？"邻居们纷纷点头："对，
清雅考虑得很周到。""就是，这种事确实要注意影响。""建业这孩子还是太年轻，
不懂事。"王桂花被众人的议论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愤怒地瞪着我："李清雅，
你给我等着！"说完，她气冲冲地进了堂屋。邻居们看没热闹了，也陆续散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赵建国和赵建业三个人。"大嫂，你今天太过分了。
"赵建业满脸怨恨地看着我，"美丽那么好的姑娘，被你气走了怎么办？
""气走了就气走了呗。"我无所谓地说，"如果她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说明不适合嫁到我们家。""你！"赵建业气得要冲上来。"建业！"赵建国及时拦住了他，
"别冲动。""哥，你看看你媳妇，成什么样子了？"赵建业指着我，
"以前多温柔的一个人，现在简直像个泼妇！""谁是泼妇？"我眼神一冷，"赵建业，
你给我说清楚。""就说你怎么了？"他梗着脖子，"你今天的表现，不是泼妇是什么？
"我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赵建业，我问你，我嫁到这个家三个月，做错过什么事吗？
""没有，但是...""我每天五点起床做饭，晚上十点才睡觉，累不累？""累，
但是...""我把自己的嫁妆钱拿出来给你们家买粮食买肉，心疼不心疼？
""这..."赵建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一个新媳妇，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步步紧逼，"现在就因为我不愿意让房子，你就说我是泼妇？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在你眼里，
好媳妇就应该逆来顺受，任人欺负？"赵建业被我说得脸色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建业，
你听我说。"我语气放缓，"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但是有个前提，你得先学会自立。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要结婚可以，但得靠自己的本事。"我说，
"房子、彩礼、办酒席的钱，都得你自己想办法。""凭什么？"赵建业不服，
"哥哥帮弟弟，天经地义！""天经地义？"我冷笑，"那我问你，弟弟帮哥哥，
算不算天经地义？""当然算。""好，那你把你攒的钱拿出来，给我们买个缝纫机。
"我说，"我想学裁缝，多挣点钱补贴家用。"赵建业愣了："我...我没钱。""没钱？
"我挑眉，"你在供销社上班，一个月三十块钱，这么多年了，一分钱都没攒？
""我...那钱我都花了。""花哪了？""买...买烟，买酒，
还有..."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心里冷笑。上辈子我就知道，
赵建业的钱都花在堵伯和逛窑子上了，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但王桂花护犊子，
从来不承认儿子有问题，反而总是要大儿子一家贴补。"行了，别说了。"我摆摆手，
"建业，我最后说一遍。你要结婚，自己想办法。房子不让，钱也不出。你要是有本事，
就自己挣钱买房子娶媳妇。要是没本事，就别想着结婚。""你凭什么这么说？
"赵建业气得跳脚，"这个家我娘做主，不是你做主！""对，你娘做主。"我点点头，
"那你让你娘拿钱给你买房子啊，别老想着算计我们。"说完，我转身回了屋。
身后传来赵建业的怒骂声，还有赵建国的劝解声。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里畅快极了。
上辈子我就是太软弱，总是被人欺负。这辈子，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李清雅不是好惹的。
第三章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做饭。厨房里还剩着昨天刘美丽带来的点心，
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猪食桶里。正在和面的时候，王桂花走了进来，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清雅，昨天的事，你给我解释解释。"她站在门口，双手抱胸。
我头也不抬："解释什么？""你为什么要故意气走美丽？""我没气她，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继续和面，"没结婚的姑娘，确实不应该天天往男方家跑。""你胡说！
"王桂花气急败坏，"美丽是个好孩子，你故意挑她的毛病！"我停下手里的动作，
转身看着她："娘，我问您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如果有个没结婚的男人，
天天往我娘家跑，说要娶我，您觉得合适吗？"王桂花愣了一下："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反问，"男女都一样，没结婚之前，就应该保持距离。这是规矩，
也是家风。""你少拿家风说事！"王桂花恼羞成怒，"我看你就是嫉妒美丽年轻漂亮！
"我冷笑一声："嫉妒她？我嫉妒她什么？""你都二十二了，她才十八岁。你嫉妒她年轻！
""娘，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放下手里的活，"我二十二岁怎么了？我该嫉妒谁年轻？
""你..."王桂花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再说了，我已经是赵家的媳妇了，
她还是个外人。"我接着说，"按理说，应该是她嫉妒我才对。""你还有脸说？
"王桂花指着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个媳妇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媳妇的样子了？"我反问，"我每天洗衣做饭，伺候公婆，哪一样没做到？
""你顶嘴！你忤逆！"王桂花气得发抖，"好媳妇应该听话懂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冷笑。上辈子我就是太"听话懂事"了，结果被她们欺负死了。"娘，
我问您。"我看着她，"什么叫听话懂事？是不是无论您说什么，我都得点头答应？
""当然要听话！"王桂花理直气壮，"我是长辈，你是晚辈，天经地义！
""那如果您让我去死，我也要听话吗？""你说什么胡话？"王桂花急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死了？""您没让我去死，但您让我把房子让给建业，
让我搬到西屋那个漏风的小房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说得很坚决，"娘，
我可以尊敬您，但我不能让您踩在我头上。""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王桂花气得举起手就要打我。我不闪不避，冷冷地看着她："娘，您打吧。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您要是敢动手，我立刻回娘家，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王桂花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青白交替。"而且，"我接着说，
"我会把您打我的事告诉全村人，让大家都知道赵家是怎么对待儿媳妇的。""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自保。"我说，"娘，您要是真把我当儿媳妇，就应该对我好一点。
您要是把我当外人，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受气。"王桂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半天才憋出一句："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就在这时，赵建国从外面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封信。"娘，清雅，你们在说什么呢？"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气氛不对。
"建国，你来得正好。"王桂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你媳妇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得好好管管她。""怎么了？"赵建国疑惑地看着我。"你自己问她！
"王桂花气呼呼地走了。赵建国走到我身边，小声问："你们又为什么事吵架了？
""还是昨天的事。"我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对话。赵建国听完，皱起了眉头："清雅，
你说话确实有点冲。娘毕竟是长辈。""长辈就可以无理取闹吗？"我反问。
"不是无理取闹，是..."他想了想，"是想让家里和和睦睦的。""和睦？"我冷笑，
"牺牲我的利益来换取和睦，这叫和睦吗？"赵建国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我看他这样，
心里一阵失望。上辈子就是这样，每次发生矛盾，他都要我忍让，说什么家和万事兴。
结果呢？我忍了二十年，最后还是被逼死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不想跟他争论，
"你手里拿的什么？""哦，这个。"赵建国把信递给我，"是你娘家来的信。"我接过信，
拆开一看，是我妈写的。信里说，家里的老母猪生了一窝小猪，问我们要不要两只回去养。
还说，她听村里人说，我在婆家过得不太好，让我有什么委屈就回家说。看到这里，
我的眼圈红了。上辈子我妈也写过类似的信，但我为了所谓的面子，从来不跟家里说实话。
结果我妈到死都不知道，她女儿在婆家受了多少委屈。"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赵建国关心地问。"没什么大事。"我擦了擦眼角，"我妈问我们要不要两只小猪回来养。
""小猪？"赵建国眼睛一亮，"那太好了！养大了能卖不少钱呢。
"我看着他这副财迷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上辈子就是这样，他对挣钱特别上心，
但挣到的钱从来不舍得给我花，全都被王桂花拿去补贴赵建业了。"建国，我想回娘家一趟。
"我说，"去看看那些小猪，顺便看看我爸妈。""现在去？"赵建国有些犹豫，
"家里这么多活...""什么活？"我反问，"秋收已经结束了，冬天也没什么农活，
我去几天能耽误什么？""可是娘那边...""娘那边怎么了？"我看着他，
"她要是不高兴，正好，我不在家，她清静几天。"赵建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就这么定了。"我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明天我就回娘家，过几天再回来。
""那我陪你去吧。""不用。"我拒绝得很干脆，"你在家陪着娘和建业，
我自己回去就行。"其实我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上辈子这个时候，
我们村有个叫张强的复员军人，刚从部队回来，在县里的机械厂找了份工作。
他家里正缺个会做饭的保姆，我要是能介绍我妈去，每个月能挣十五块钱。
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上辈子我不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了。这辈子，我绝不能再错过。
"清雅，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赵建国看我坚持要一个人回去，有些不安。"没有意见。
"我说，"我就是想家了。"这倒是实话。重生后，我特别想念我的父母。
上辈子他们去世得早，我连好好孝顺的机会都没有。这辈子，我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赵建国问。"看情况吧。"我模糊地回答，"快的话三五天，
慢的话一两个星期。""一两个星期？"赵建国急了，"那么久？""怎么了？舍不得我？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倒不是舍不得..."他有些尴尬，
"就是家里的活...""什么活？"我反问，"做饭吗？娘不是挺能干的吗？
她做了大半辈子的饭，难道还不如我一个新媳妇？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还是说，
你们只是把我当免费保姆，离了我就不会过日子了？"赵建国被我说得脸红脖子粗，
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王桂花在外面喊："建国！你死哪去了？快过来！""来了！
"赵建国应了一声，对我说，"我先出去看看，回头再说。"他走后，我继续做饭。
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次回娘家的计划。首先，要说服我妈去张强家当保姆； 其次，
要跟我爸商量一下养猪的事，多养几只，多挣点钱；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要跟我妈好好聊聊，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上辈子我太要强，从来不跟娘家说婆家的坏话。
结果娘家人都以为我过得很好，从来不管我。这辈子，我要让娘家知道真相，
这样关键时刻才能有人撑腰。想到这里，我心情轻松了很多。做好饭后，
我把王桂花和赵建国叫来吃饭。赵建业不知道跑哪去了，桌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吃饭的时候，
气氛有些尴尬。王桂花一直黑着脸不说话，赵建国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娘，建国。
"我主动开口，"我明天要回娘家几天。"王桂花头也不抬："回就回，谁拦着你了？
""我是跟您商量一下。"我说，"我不在家这几天，家里的活您多担待一下。""我担待？
"王桂花冷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给你们干活？""娘，您别这么说。
"我假装诚恳地说，"我也不想走，但是我妈来信说想我了，我总不能不回去看看吧？
"王桂花被我说得无话可说。毕竟在这个年代，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不能阻止我回娘家。"你想走就走吧。"她不情不愿地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你要是借着回娘家的机会搬弄是非，别怪我不客气。""娘，您这话说得。"我一脸无辜，
"我回娘家能搬弄什么是非？""你自己心里清楚。"王桂花瞪了我一眼。我笑而不语。
确实，我这次回娘家，就是要"搬弄是非"。要让娘家人知道，我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吃完饭，我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小物件。
正在整理的时候，赵建国进来了，坐在炕沿儿上看着我。"清雅，你真的决定要回去？
""嗯。"我头也不抬，"票都买好了，明天早上的班车。""那...那你路上小心点。
"他有些不舍，"到了给家里来个信。""知道了。""还有，"他犹豫了一下，
"你跟你爸妈说话注意点，别...""别什么？"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别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他有些尴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解决就行了。
"我冷笑一声："什么叫不该说的话？""就是...就是关于房子的事，
还有昨天美丽的事。"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些都是家务事，不适合跟外人说。""外人？
"我被他气笑了，"我爸妈是外人？""不是这个意思..."赵建国急了，"我是说，
这些事传出去不好听。""不好听？"我看着他，"那你觉得我受委屈就好听吗？
""你没受什么委屈...""我没受委屈？"我打断他，"让房子不是委屈？
被人当免费保姆不是委屈？被婆婆骂不是委屈？""清雅，你别激动。"赵建国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你就是怕我回去告状，
让你们丢脸，对不对？"赵建国被我说中了心思，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一阵悲凉。上辈子我就是太在乎他的感受，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结果呢？我的隐忍换来的不是他的珍惜，而是更大的伤害。"建国，我最后跟你说一遍。
"我看着他，"我没做错任何事，我也不怕任何人知道真相。你们要是做得对，就不怕我说。
你们要是做得不对，那就应该改。""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他，
"我决定了，这次回娘家，我要把这里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爸妈。"赵建国听了，
脸色变得很难看："清雅，你不能这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反问，
"我有什么不能跟我爸妈说的？""这样会影响两家的关系。""什么关系？"我冷笑，
"你们把我当外人的时候，考虑过什么关系吗？"说完，我继续收拾行李，不再理他。
赵建国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想什么对策。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清雅，
要不这样吧，房子的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他："怎么商量？
""我跟娘和建业说说，看看能不能想别的办法。"他说得很勉强，"总之，
不让你搬到西屋去。"我心里冷笑。现在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建国，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我看着他，"用这种话来哄我？""我没哄你，我是认真的。
"他急着解释，"我会跟他们好好谈的。""谈什么？"我反问，"昨天你在哪里？
今天你又在哪里？每次发生矛盾，你都是和稀泥，从来不站在我这边。现在我要回娘家了，
你就想起来要谈了？"赵建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摆摆手，
"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回娘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还不死心。"看心情。
"我冷冷地说，"心情好就早点回来，心情不好就多住几天。"赵建国听了，脸色更难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