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易恬恬。易家名义上的大小姐,实际上的小透明兼备用血包。此刻,
我那“慈爱”的继母白曼丽,正用她戴着鸽子蛋翡翠戒指的手,假惺惺地拍着我的手背。
“恬恬啊,”她声音腻得像裹了蜜的砒霜,“你姐姐美玲身子骨弱,吹不得风,见不得光,
那林大帅府上……唉,虽说是去冲喜,可到底是泼天的富贵!这福气,
只能委屈你替姐姐走一趟了。”她旁边的易美玲配合地捂着胸口,
咳得那叫一个“西子捧心”,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得意地瞟着我。我那“爹”易守业,
坐在主位上,沉着一张胖脸,活像谁欠他八百吊钱:“恬恬,为了易家,
为了你弟弟耀祖的前程,你懂事些。林家不会亏待你。” 他提到“耀祖”时,
语气才软和点,仿佛那被酒色掏空、只会伸手要钱的废物是他易家唯一的希望。林大帅?
呵呵。六十好几,前几任太太怎么没的,港岛小报写得可清楚了。让我去跳这火坑?
还美其名曰“福气”?我心里冷笑,面上却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冰渣,
摩挲着腕上一个不起眼的、水滴状的羊脂玉坠子——这是我那早逝的亲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就在刚才,白曼丽说出“替嫁”两个字时,这玉坠子突然微微发烫,
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顺着指尖流遍全身,脑子瞬间清明无比。
一个奇异的空间感在我意识里展开。不大,也就一间小屋子大小,里面雾气氤氲,
中央有一汪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碧色的小泉眼,泉水叮咚作响,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灵泉空间?!狂喜瞬间淹没了我!老天爷开眼!这泼天的富贵,不是林家的,是我易恬恬的!
“好。”我抬起头,声音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点怯懦的顺从,“我听父亲和母亲的安排。
” 我清晰地看到白曼丽和易美玲眼底那抹得逞的快意,
以及易守业那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的冷漠。福气?我收下了。连本带利,收!白天,
我扮演着认命待嫁的可怜虫。白曼丽拿来一件大红嫁衣,料子粗糙,绣工敷衍,像块裹尸布。
她假惺惺地在我身上比划:“哎哟,我们恬恬穿红的多好看!到了林家,吃香的喝辣的,
可别忘了家里啊!” 我低着头,嗯嗯啊啊,心里盘算着:这破布,
晚上就塞易美玲被窝里去。易耀祖那蠢货还跑来我面前显摆他的新手表:“姐,你看,
爹刚给我买的!瑞士货!等你‘嫁’过去,可得让姐夫多关照我啊!
” 我看着他油光满面的脸,只想把他那镶钻的狗眼抠出来。行,手表?记下了。晚上,
易公馆死寂。我躺在床上,意识沉入那个神奇的空间。灵泉清澈甘冽,我掬起一捧喝下,
一股暖流瞬间驱散所有疲惫,五感变得异常敏锐,力气也大了不少。好东西!这是我的底牌!
行动开始!第一站:易守业的书房密室。这老狐狸的密室机关,我小时候无意间撞见过。
喝了口灵泉,指尖异常灵活,用一根特制的发簪三两下撬开暗格。嚯!里面东西不少!
一摞房契地契?最值钱的那几处,包括港岛半山腰那套洋楼的!收进空间!
几份大洋行不记名股票凭证?金光闪闪的未来!收!易守业当眼珠子似的几幅古画真迹?
卷起来,收!角落里沉甸甸的小铁箱?打开,金条码得整整齐齐,白花花的大洋晃眼!
连箱子一起,收!空间像个无底洞,来者不拒,还自动分门别类码好,贼贴心!
看着瞬间空荡荡的暗格,我心里那个爽!易守业,你的“根基”,我连根拔了!
第二站:白曼丽的“宝库”。她的梳妆台,那个镶满螺钿的红木首饰盒,沉甸甸的。打开,
珠光宝气差点闪瞎我的眼。鸽子蛋翡翠戒指?我娘嫁妆单子上的头一件!收!血玉镯子?
我娘的心头好!收!南洋珍珠项链?颗颗圆润,收!
还有一堆金钗、宝石耳坠……连盒子带内容,一股脑塞空间!
给她留张纸条:“谢夫人‘厚爱’,嫁妆我笑纳了。” 想想她明早的表情,
我就忍不住想笑。她的小库房?囤积的进口蕾丝、顶级丝绸?正好给我做新衣裳!收!
几瓶贴着法文标签的香水?闻着就贵,带走,以后喷厕所!收!第三站:账房。
真正的总账本?记录着易守业转移我娘嫁妆、做假账掏空公司的铁证?收!关键的原始凭证?
收!只留下一份我早就伪造好的、显示易家早已资不抵债、只剩空壳的假账本,
端端正正摆在桌面上。易守业,送你份“大礼”!第四站:易耀祖的狗窝。
这小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床头柜抽屉里,他的“珍藏”:那块瑞士手表,一匣子银元,
还有几根小金条估计是偷他爹的。收!给他留张条:“弟,姐帮你‘保管’,
免得你又输光。” 顺手把他桌上那瓶发油倒他枕头上了,让他油头粉面个够!一夜之间,
易家百年的积累,属于我娘和我的一切,被我搬得只剩下空壳和老鼠洞。
灵泉空间像个最忠实的伙伴,无声无息地吞下所有宝贝,还滋养得我神清气爽。大婚当日,
易公馆张灯结彩,俗气得要命。林家那顶破轿子停在门口,吹吹打打,吵得人脑仁疼。
白曼丽假惺惺地拿着盖头要给我盖上:“恬恬,时辰到了……”我一把推开她,
在她和易美玲惊愕的目光中,脱下了那件粗糙的嫁衣,
露出里面我自己用顺走的顶级丝绸连夜改好的水蓝色旗袍。料子垂顺,剪裁合体,
衬得腰是腰,腿是腿。我对着镜子,仔细涂上托人买的正红色口红,镜中人眉眼精致,
眼神清亮锐利,哪还有半分怯懦?“你……你干什么?!”白曼丽尖叫。“干什么?
”我拎起手边小巧的鳄鱼皮手袋也是从她小库房顺的,冲她嫣然一笑,
“去享我的‘福气’啊。不过,不是林家的。” 说完,我无视身后炸开的锅,
踩着新买的小羊皮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出易家大门,走向街角那辆安静的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脸。啧。饶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这男人,
长得也太……犯规了。眉骨深刻,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得像刀裁,薄唇抿着,
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一身笔挺的深色军装,肩章锃亮,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他就是沈乐园,我通过特殊渠道搭上的线,驻港部队的实权少校,
据说急需一位“太太”应付家族催婚。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我走到车窗边,仰起脸,
笑容明媚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狡黠:“沈少校?”他微微颔首,没说话,眼神示意我继续。
我晃了晃手里一张轻飘飘的纸——那是港岛半山那套顶级公寓的地契,刚从空间摸出来的。
“听说您需要一位聪明、省心、不惹麻烦的‘太太’?
” 我又从手袋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铜钥匙,“这是我的‘嫁妆’,港岛汇丰银行保险柜钥匙,
里面有点小零碎。够不够……娶我?”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重量,
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像碎冰撞玉:“易小姐,很敢赌。
” 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上车。去码头。”呼!成了!我拉开车门,
利落地坐进去,带进一阵香风白曼丽的顶级香水味。车子平稳启动,
将易家门前那一片鸡飞狗跳的尖叫怒骂彻底甩在身后。后视镜里,我看到白曼丽追出来,
气急败坏地跳脚,易美玲一脸煞白,易守业那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指着车子,
手指都在抖。再见,渣滓们。你们的报应,在路上呢。去码头的路上,沈乐园几乎没说话。
车厢里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冷冽的松木香,还有我身上那过于浓郁的香水味,
混合成一种奇异的气氛。他偶尔会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眼神依旧深邃难测。“沈太太,
”他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到了港岛,安分些。沈家规矩大。
”我乖巧点头:“明白,少校。” 心里翻个白眼:规矩?能比易家吃人的规矩大?
姐现在是钮祜禄·恬恬!面上却笑得温顺无害,“我会努力做个‘省心’的花瓶。
”他似乎被我的直白噎了一下,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极限拉扯第一回合,平手。
轮船鸣笛,驶向东方之珠。站在甲板上,咸湿的海风吹拂着脸颊,
看着大陆的海岸线渐渐模糊,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灵泉空间里的宝贝安稳地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