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逆流者的代价逆流者＞邱丽肾咳着血抓住我手腕：“再找不到肾源，我撑不过三个月。
”＞陈默的发布会震动世界：他让打碎的瓷片自动复原了！
＞我在实验室撞见他用“逆流场”为爱人逆转细胞衰老，代价却是窗外城市车祸率飙升。
＞安全局枪口对准陈默时，邱丽肾的透析机突然爆裂。
＞我举起陈默的粒子枪对准城市：“把她的秩序……还回来！
＞濒死的邱丽肾却按住枪管：“别变成……他……”＞陈默砸碎反应堆：“代价……我来付。
”---消毒水也盖不住那股甜腥的铁锈味。邱丽肾侧着头，枕在惨白的病号服枕头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瘦削的肩膀抖得像寒风里的枯叶。她死死捂着嘴，
指缝里渗出刺眼的红，洇在洗得发灰的枕套上，像开败的残梅。咳声终于平息，她仰起头，
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白得像半透明的纸，只有颧骨上浮着两团病态的红晕。
那双曾经亮得像星子的眼睛，蒙着一层灰翳，疲惫而绝望地看着我。她没说话，
只是伸出那只没沾血的手，冰凉、骨节分明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她的嘴唇哆嗦着，翕动了几下，
才发出一点气若游丝的声音，
噜声：“威高……三个月……没有肾源……我……” 后面的话被又一阵剧烈的咳嗽淹没了，
只剩下粗粝的、破风箱般的喘息。三个月。
那张轻飘飘的、却重得能压断脊梁的诊断书在我口袋里，像块烧红的烙铁。
透析只是饮鸩止渴，她的身体像一栋千疮百孔的老屋，随时会在下一阵风中彻底垮塌。钱？
早就填进了无底洞。配型？石沉大海。希望？像病房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我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想把自己的体温渡过去，
却只感到一片刺骨的寒。喉咙里堵着硬块，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能说什么？说“会好的”？
连我自己都不信。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进来，看到枕套上的血渍，眉头皱紧，
眼神里是见惯生死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她熟练地给邱丽肾换枕套、擦脸，
动作轻柔，却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邱丽肾闭着眼，任由摆布，只有抓着我手腕的手指，
依旧死死地扣着，像抓住悬崖边最后一根藤蔓。护士临走前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无声地重复着那个冰冷的宣判：三个月。我站在医院走廊尽头，
冰冷的玻璃窗映着我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脸。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暮色中次第亮起，
车流如织，喧嚣而冷漠。这个世界有序地运转着，繁华着，唯独对邱丽肾关上了所有的门。
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肾源……钱……奇迹……去哪里找？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我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窗框上，指骨生疼，
却压不住心底那片绝望的嘶鸣。2 逆熵的奇迹---手机像垂死的蜂，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我麻木地掏出来，是实验室助手小林，声音尖得变了调：“李哥！快！快看全球直播！
陈默教授！他……他搞出了逆熵！！” 逆熵？热力学第二定律是铁律！我嗤之以鼻，
烦躁地想挂断。“是真的！直播！快看啊！”小林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将信将疑地点开推送链接。屏幕瞬间被挤爆的弹幕和刺眼的闪光灯淹没。画面中央，
是国立物理研究院那标志性的穹顶发布厅。陈默教授站在聚光灯下，
穿着惯常的深灰色旧西装，头发有些凌乱，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
整个人透着一股极致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燃烧着最后的火炭。
他面前是一个高度隔离的透明真空腔。腔体内，悬浮着几块白瓷碎片，显然是刚刚被打碎的。
旁边，一台造型极其复杂、布满了非标准接口和粗大线缆的装置，
正发出低沉、不稳定的嗡鸣。“诸位，”陈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沙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物理学并非只有单向的箭头。熵增，
并非不可触碰的绝对法则。”他抬起手，枯瘦的手指在控制台上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上，
重重按下！嗡鸣声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真空腔内，无形的力场瞬间扭曲了光线！
那几块悬浮的、边缘锋利的白瓷碎片，如同被按下了倒放键，猛地向中心聚拢！
断裂的茬口精准地对接、弥合！细密的裂纹如同活物般蠕动、消失！短短几秒钟，
一个完好无损、光洁如新的白瓷杯，静静地悬浮在真空腔中央！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发布厅。闪光灯都停止了闪烁。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张着嘴，
瞪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违背常识的一幕。紧接着，
是山呼海啸般的惊呼、掌声、质疑的咆哮！世界炸锅了！陈默没有理会台下的喧嚣。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旁边的另一个监控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真空腔内另一种物质的实时状态——一瓶混合的蓝黑墨水。
在逆流场启动的瞬间，墨水瓶内的液体如同沸腾，蓝黑两色剧烈地翻滚、分离！
如同有两只无形的手，粗暴地将它们撕开！蓝色迅速上浮凝聚，黑色下沉沉淀，短短数秒，
一瓶均匀混合的墨水，竟清晰地分离成了界限分明的蓝与黑！
“热能流动……”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向另一个温度传感器读数。
真空腔内一个区域的高温，正违反常理地、自发地向旁边的低温区域流动！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热能在从高温50℃自发流向低温20℃区域！
“局部熵减……真实发生。”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发布厅彻底疯了！闪光灯再次淹没一切，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向前拥挤，
问题如同子弹般射向台上那个疲惫的身影。逆熵！逆转时间箭头！打败物理学的基石！
人类的未来将被彻底改写！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悬浮的、完好无损的白瓷杯，
还有那瓶泾渭分明的墨水，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血液在耳边轰鸣！
如果……如果连破碎的瓷片都能复原，连混合的墨水都能分离，
连热力学箭头都能逆转……那衰竭的细胞呢？那病变的器官呢？邱丽肾……有救了！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烧光了我所有的理智和疲惫！我猛地转身，
撞开身边呆立的人，疯了一样冲出医院走廊，冲向停车场。陈默！他的实验室！那台机器！
那是邱丽肾唯一的希望！3 秩序的崩塌---国家物理研究院地下七层。
厚重的铅合金门无声滑开，
一股混合着臭氧、液态氮和某种高频能量场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嗡鸣扑面而来。
空气冰冷刺骨，
巨大的空间里布满了闪烁的指示灯、粗如蟒蛇的能量管道和造型狰狞的实验设备。核心位置，
就是发布会上那台“逆流场”发生器的主体，
此刻更像一头蛰伏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金属巨兽。陈默背对着我，站在主控台前。
巨大的屏幕上瀑布般刷着复杂到令人头晕的数据流。他佝偻着背，像背负着无形的千钧重担，
肩膀微微颤抖。发布会上的亢奋和光芒消失了，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教授！”我冲到他身后，
声音因为激动和奔跑而嘶哑，“那机器……它能逆转熵增！它能……它能修复细胞吗？
能治疗器官衰竭吗？”陈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那张脸在幽蓝的屏幕光映照下，灰败得吓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他看着我的眼神，
不再是学界泰斗的睿智，而是充满了血丝、疲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
“李威高……”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不该来这里。”“告诉我！它能救邱丽肾吗？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抓住他的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陈默的目光痛苦地闪烁了一下，
避开了我的逼视。他挣扎着，想挣脱我的手，却没什么力气。
“代价……太大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耳语。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
猛地凝固在主控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被层层能量护盾和维生管线包围的次区域监控屏上！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独立的卫生舱内部景象。一个面色苍白如纸、极其瘦弱的女人躺在里面，
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线。她的面容……和陈默有几分相似！是他的妻子！
新闻里说他妻子多年前就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深度器官衰竭，一直在最顶级的疗养院维持着！
更让我头皮炸裂的是，监控屏旁边，一个分屏清晰地显示着“逆流场”能量输出的实时曲线！
而此刻，那代表能量输出的曲线，
正诡异地与维生舱内监测女人生命体征尤其是细胞活力指数的曲线……完美同步！
每一次逆流场微小的能量脉冲，
都对应着维生舱内女人细胞活力指数一个微弱的、违反常理的……向上跳动！
“你在用逆流场……给她续命？！”我失声惊叫，巨大的荒谬感和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陈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猛地甩开我的手，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嘶吼道：“不然呢？！看着她死吗？！看着她像燃尽的蜡烛一样一点点熄灭？！
”他的眼睛赤红，布满血丝，“逆熵……不是恩赐！是掠夺！是交换！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主控台另一块巨大的城市监控屏幕。
屏幕上分割着数十个实时画面：车水马龙的路口，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毫无征兆地失控打滑，
狠狠撞向护栏；繁忙的地铁站，一部运行中的电梯突然卡死在两层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