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值完夜班,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上,街边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转过巷角时,一声闷哼钻进她的耳朵。
借着昏黄的路灯,她看见一个男人靠在墙边。
他身着黑色风衣,雨水顺着发梢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水。
男人右手紧紧按住左腹,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林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中的伞差点掉落。
身为医生的她,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可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还是让她心跳陡然加快。
男人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的眼里。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鬼魅,嘴唇却倔强地抿成一条线。
雨水顺着下颌滑落,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别怕。”
他声音沙哑,“我不会伤害你。”
林夏握紧伞柄。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报警,可男人眼睛里的某种东西,却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她咬了咬唇,快步走过去。
“我送你去医院。”
“不行。”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不能去医院。”
他的手掌冰凉,却让林夏感到一阵滚烫。
她低头看向男人腹部的伤口,血还在不断往外渗。
作为医生,她很清楚这样的伤势必须尽快处理。
“那去我家。”
她听见自己说,“我家里有医药箱。”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松开她的手:“你确定?”林夏没有回答,只是扶住他的胳膊。
男人的身体很重,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淡淡雪松香,莫名觉得安心。
回到家,她让男人躺在沙发上。
灯光下,她终于看清他的模样。
他生得极为好看,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凌厉。
此刻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林夏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服,倒吸一口冷气。
左腹有一道狰狞的刀伤,皮肉外翻,还在渗血。
她迅速拿来医药箱,开始清创缝合。
“忍着点。”
她轻声说。
男人没有出声,只是在她下针时肌肉微微绷紧。
林夏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但她不敢抬头。
他的眼神太灼人,像是要将她看穿。
“你叫什么名字?”她一边缝合一边问,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沉。”
“我叫林夏。”
她顿了顿,“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顾沉默了片刻:“做生意的,遇到抢劫。”
林夏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
她不是傻子,普通抢劫犯不会用刀,更不会在腹部留下这样专业的伤口。
但她选择不问,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
处理好伤口,她给顾沉倒了杯温水:“今晚你睡客房吧,明天我帮你买些换洗的衣服。”
顾沉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谢谢。”
那一瞬间,林夏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慌忙转身:“我去给你拿被子。”
关上房门,她靠在墙上,感觉脸颊发烫。
顾沉的眼神,他的声音,他身上的气息,都让她莫名心悸。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产生这种感觉,但感情从来不讲道理。
第二天早上,林夏醒来时闻到了煎蛋的香味。
她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见顾沉站在灶台前。
他穿着她的粉色围裙,显得有些滑稽,但动作却很熟练。
“醒了?”他回头看她,“我做了早餐。”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勾勒出他的轮廓。
林夏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美好得不真实。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林夏注意到顾沉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很特别的戒指,通体漆黑,戒面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每当顾沉沉思时,总会不自觉地转动那枚戒指。
“这戒指很特别。”
有一天吃早餐时,林夏忍不住说。
顾沉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切着煎蛋:“家传的。”
“能给我看看吗?”顾沉放下刀叉,却没有摘下戒指:“抱歉,这戒指摘不下来。”
林夏有些尴尬,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她总觉得顾沉说这句话时,眼神变得格外深邃,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那天晚上,林夏值夜班。
急诊室送来一个车祸病人,她忙着处理伤口,直到凌晨才回家。
推开门时,她看见顾沉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把枪。
林夏僵在门口,心跳几乎停止。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顾沉冷峻的侧脸上。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凌厉得吓人。
“你......”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顾沉站起身,将枪收进后腰:“吓到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夏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门上。
顾沉走近她,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那是刚才抢救病人时沾上的。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
他声音低沉,“但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林夏抓住他的手腕:“可我想知道。
顾沉,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
顾沉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夏以为他不会回答。
突然,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那么自然。
林夏能感觉到他唇间的颤抖,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吻里。
直到顾沉的手机响起。
他松开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我出去一下。”
“顾沉!”林夏抓住他的衣角。
顾沉回头看她,眼神复杂:“等我回来。”
他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林夏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不知何时,顾沉的戒指已经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冰凉,却让她觉得烫手。
她试图摘下,却发现真的如顾沉所说,这戒指摘不下来。
第二天,顾沉没有回来。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周,他音讯全无。
林夏每天都会查看新闻,生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多问一些关于他的事,为什么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直到有一天,她在医院遇到一个奇怪的病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手臂上有一道刀伤。
林夏给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手上的戒指上。
“这戒指......”男人欲言又止。
林夏心跳加速:“你认识这戒指?”男人摇摇头,眼神闪烁:“不,只是觉得特别。”
处理完伤口,男人匆匆离开。
林夏追出去,却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她站在医院门口,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天晚上,她回到家,发现门锁被撬开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林夏站在门口,感觉浑身发冷。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顾沉的号码——那是她偷偷记下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林夏?”顾沉的声音有些失真。
“顾沉,有人闯进我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顾沉出现在门口。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看见林夏安然无恙,他明显松了口气。
“对不起。”
他将她拥入怀中,“是我连累了你。”
林夏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沉松开她,握住她的手:“这枚戒指,是黑帮少主的信物。
我父亲是‘青龙会’的会长,这戒指本该由我继承。
但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逃了出来。”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那现在......”“我父亲去世了,帮会内乱。”
顾沉声音很轻,“他们找到我,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但我拒绝了,所以他们......”“所以他们就找上我?”林夏苦笑,“因为你把戒指给了我?”顾沉点头:“对不起,我本想保护你,却反而把你卷入了危险。”
林夏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把戒指给我,对吗?你想用这种方式逼自己离开我?”顾沉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林夏摘下戒指——这一次,它轻易就滑了下来。
她将戒指塞进顾沉手里:“我不需要这种保护。
顾沉,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就留下来,我们一起面对。”
顾沉握紧戒指,指节发白:“你不明白,这很危险......”“我明白。”
林夏打断他,“但我更明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顾沉看着她,眼神渐渐柔软。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一次,吻得又深又重,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好。”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一起面对。”
三天后,林夏在医院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男人。
这次他是以实习医生的身份出现的。
林夏在晨会上看见他时,差点打翻了手中的咖啡。
他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工作证,上面写着“陈默”两个字。
“这位是新来的实习医生,陈默。”
主任介绍道,“以后就跟着林医生学习。”
陈默朝林夏微微一笑,眼神却让她不寒而栗。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她的手上——那枚戒指已经不在那里了,但她总觉得他能看见什么。
午休时间,林夏在更衣室换衣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看见陈默站在门口。
“林医生。”
他轻声说,“我们谈谈?”林夏攥紧了手中的白大褂:“谈什么?”陈默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关于顾沉,还有那枚戒指。”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陈默轻笑,“我知道顾沉把戒指给了你。
我也知道,他现在就在你家。”
林夏感觉后背发凉:“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
陈默靠近她,“重要的是,我知道顾沉的秘密。
比如,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林夏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储物柜上:“你......”“想知道真相吗?”陈默的声音带着蛊惑,“今晚八点,医院天台,我告诉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夏站在原地,感觉双腿发软。
她掏出手机,想给顾沉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没电了。
下班后,林夏匆匆赶回家。
推开门,却看见顾沉站在窗前,手里握着一份文件。
“顾沉......”她轻声唤他。
顾沉回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林夏看见上面印着“尸检报告”几个字。
“我父亲的死......”顾沉声音有些发抖,“不是意外。”
林夏走过去,捡起文件。
上面写着,顾沉父亲的尸体里有大量麻醉剂残留,死因是窒息。
“有人在他昏迷时......”顾沉说不下去了。
林夏抱住他,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她想起陈默的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顾沉,”她轻声说,“我今天遇到一个人,他说他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真相。”
顾沉猛地推开她:“谁?”“一个新来的实习医生,叫陈默。”
林夏说,“他约我今晚八点在天台见面。”
顾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行,太危险了。”
“可是......”“没有可是。”
顾沉握住她的肩膀,“林夏,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我会处理。”
林夏看着他眼中的坚决,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顾沉沉默了片刻,松开手:“陈默......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
“我父亲生前有过一段婚外情。”
顾沉声音很轻,“陈默就是那个私生子。
他一直想要报复我们,想要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包括那枚戒指?”顾沉点头:“那枚戒指不仅是少主的信物,还关系到一个秘密账户的密码。
里面存着青龙会几十年的积蓄。”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所以陈默接近我,是为了......”“为了通过你找到我。”
顾沉握住她的手,“林夏,对不起,我又一次把你卷入了危险。”
林夏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们该怎么办?”顾沉的眼神变得坚定:“既然他找上门来,我们就将计就计。”
晚上八点,林夏独自来到天台。
陈默已经等在那里。
他背对着她,望着远处的夜景。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来了。”
林夏握紧拳头:“你说你知道顾沉父亲死亡的真相。”
陈默轻笑:“是啊,我知道。
因为......”他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我做的。”
林夏感觉浑身发冷:“为什么?”“为什么?”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因为他抛弃了我母亲!因为他宁愿死也不肯承认我的存在!”他一步步逼近林夏:“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活在阴影里。
看着顾沉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却连父亲的一个拥抱都得不到。”
林夏后退一步:“可是杀人......”“杀人怎么了?”陈默冷笑,“比起他们对我做的,这算什么?”突然,他伸手抓住林夏的手腕:“现在,告诉我顾沉在哪里。
否则......”“否则怎样?”顾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他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陈默。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终于肯现身了?我的好哥哥。”
顾沉的眼神冷得像冰:“放开她。”
陈默却将林夏拉得更近,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把戒指给我,我就放了她。”
林夏感觉冰凉的刀刃贴在皮肤上,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看向顾沉,发现他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痛苦。
“陈默,”顾沉声音有些沙哑,“收手吧。
父亲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错?”陈默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是那个抛弃妻儿的男人!是那个夺走我一切的家族!”他的手在发抖,刀刃在林夏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顾沉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最后一次警告,”他说,“放开她。”
陈默大笑:“开枪啊!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就在这时,林夏突然抬起脚,狠狠踩在陈默的脚背上。
陈默吃痛,手上的力道一松。
林夏趁机挣脱,朝顾沉跑去。
“砰!”枪声响起。
林夏回头,看见陈默跪倒在地,肩膀上绽开一朵血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沉,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
“你......”他艰难地开口,“居然真的开枪......”顾沉快步上前,将林夏护在身后:“这一枪,是为了父亲。”
警笛声由远及近。
陈默看着顾沉,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顾沉,你太天真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林夏赶到医院时,现场一片混乱。
警察已经封锁了病房,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血迹。
护士小张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看见林夏来了,立刻跑过来。
“林医生,太可怕了......”小张的声音还在发抖,“陈默打伤了两个警察,从窗户跳下去了......”林夏的心猛地揪紧:“他受伤了吗?”“不知道。”
小张摇头,“但是地上有血迹......”顾沉握住林夏的手:“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林夏转头看他:“顾沉,陈默现在一定很疯狂。
他可能会......”“我知道。”
顾沉的眼神变得凌厉,“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24小时跟着我。”
林夏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顾沉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陈默站在一间废弃仓库里,手里握着一把枪。
“亲爱的哥哥,”陈默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画面一转,林夏看见自己的父母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惊恐。
“不!”林夏尖叫起来。
顾沉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立刻定位这个视频的来源!”林夏抓住他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流:“顾沉,救救他们......”顾沉紧紧抱住她:“别怕,我一定会救出叔叔阿姨。”
十分钟后,手下传来消息:视频是在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拍摄的。
顾沉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林夏抓住他的衣角:“我也要去。”
“不行,太危险了。”
顾沉摇头。
“那是我父母!”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坐在这里等!”顾沉看着她,终于点头:“好,但是你必须听我的指挥。”
他们赶到仓库时,天已经全黑了。
仓库里亮着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见人声。
顾沉示意手下分散包围,自己则带着林夏从侧门潜入。
透过窗户,他们看见陈默正在来回踱步,手里把玩着那把枪。
林夏的父母被绑在中间,脸色苍白。
“顾沉,”林夏轻声说,“我们该怎么办?”顾沉握紧她的手:“我去引开他,你去救叔叔阿姨。”
林夏摇头:“太危险了......”“相信我。”
顾沉的眼神坚定,“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家人。”
林夏看着他,终于点头:“小心。”
顾沉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站起身,大步走进仓库。
“陈默!”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陈默猛地转身,枪口对准顾沉:“你终于来了,我的好哥哥。”
顾沉举起双手:“放了他们,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陈默大笑:“放了他们?凭什么?”他走到林夏父母身边,用枪抵住林父的头,“你知道吗?看着别人痛苦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林夏躲在暗处,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她看见顾沉慢慢靠近,手里似乎握着什么。
突然,顾沉猛地掷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枚烟雾弹,瞬间在仓库里炸开。
“林夏,现在!”顾沉大喊。
林夏立刻冲进去,借着烟雾的掩护,跑到父母身边。
她迅速解开绳子,拉着父母往外跑。
“想跑?”陈默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林夏回头,看见陈默举着枪,对准了她的方向。
她下意识地扑向父母,想要用身体挡住子弹。
“砰!”枪声响起。
林夏闭上眼睛,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睁开眼,看见顾沉挡在她面前,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顾沉!”林夏尖叫。
顾沉缓缓倒下,嘴角却带着笑:“没事了......”陈默似乎也被这一幕惊到了,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警察冲了进来,将他制服。
林夏跪在顾沉身边,眼泪不停地流:“顾沉,你别吓我......”顾沉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