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丈夫徐维铮亲如兄弟的发小突然因公受伤,成了植物人。见他意志消沉,
我决定提前结束进修,回去好好陪他。谁知他竟反过来劝我以前途为重,不要轻易荒废学业。
连发小的妻子田黎,也责怪我轻重不分,还说自己没那么脆弱,一定会照顾好丈夫。
我只好打消了回家的想法。可请假归来的同事却告诉我,“田黎怀孕三个月了。
”我大吃一惊,“这么快就改了嫁?”同事一笑:“没有,孩子是高怀钦的。
”可我却觉出不对,请了假匆匆踏上回家的火车。果然,小院内,田黎亲密地挽着徐维铮。
见我进门,两人迅速分开。丈夫有些尴尬:“你怎么回来了?”“回来见证医学奇迹。
”我不动声色,“田黎,听说怀钦的不孕都被你治好了?”1田黎眼里闪过慌乱,下一秒,
她双目一红,泫然欲涕道:“嫂子你何必要跟我这个可怜人过不去,
笑话我……”我扶了扶眼镜,“你也是高中毕业,怎么说话全无逻辑?
怀钦负伤后就没了生育能力,你告诉我孩子究竟是谁的?”田黎还在惊恐迟疑之际,
丈夫徐维铮已涨红了脸,冲我大吼道:“够了,刚回来就无事生非,我们都几个月没见了,
也不见你先对我嘘寒问暖半句!”闻言,我心里隐隐生出些许愧疚。可刚进门那一幕,
犹如一根刺深深扎进我心里。怀疑已生了根,今天不问个水落石出,断不能心安。于是,
我唇角浮起笑容,望向丈夫,语调转柔:“维铮,好久不见。”跟着话音一转,
“怀钦当年会诊,我也参与了的,他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走近写字台,
在下层抽屉里取出留存的病历。“他当年不光伤了腿,还在火场被砸中了要害,
送医时血流不止,是我同事亲自做的手术。”“我虽是妇产科医生,
可伤情我也是仔细研究过的,怀钦没有生育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丈夫本想反驳,
听了这话变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此,我毫不客气地指向田黎,
“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快说!”田黎心虚地低下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徐维铮。
我心口一窒,瞬间觉得透不过气,心底暗暗的猜想从侧面得到了证实。勉强压下酸涩,
正要开口,婆婆忽然走了进来。似乎觉察到了我们三个人之间微妙尴尬的气氛。
她显得比往日热情得多,“阿瑜,你总算回来了,想死妈了!”我不为所动,
“怀钦不能生育你也是听我提过的,难道猜不出这不安分的女人怀的是野种?”婆婆愣了愣,
尬笑道:“可别瞎说,让外人听了笑话,田黎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不依不饶,
“那你来说,孩子究竟是谁的?”面对着众口一致的沉默,
我恨声道:“怀钦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装什么忠贞痴情!”婆婆拍拍我的手背,
“此事说来话长……”“有什么好说的?你真是糊涂,她都怀了别人的野种,
还让她进我们家做什么?就算你不怕丢脸,可怀钦是因公负伤,你们与她来往过密,
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不由分说拽住田黎的腕子,“给我滚出去!
”田黎哭哭啼啼地挣扎着,委屈地冲丈夫瘪嘴。徐维铮见我情绪越来越激动,
竟然直接动手赶人,彻底绷不住了。“阿瑜,真的对不起。”他苦着脸,
仿佛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孩子是……我的。”他吞吞吐吐地说完,拼命躲闪着我的目光。
我顿时僵在原地。虽然已有准备,可亲耳听到真相的那刻,心底还是被翻涌的苦涩吞没。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冷冷看向徐维铮。看向与我青梅竹马,相识十年有余的丈夫,此刻,
他显得十分陌生。见我如此,他吓到失了方寸,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肩膀。“阿瑜,
我只想帮怀钦留个后而已,真没想过背叛你。”可我分明见到田黎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忌恨。
我狠狠推开他,嘲讽道,“自己还没后,就想着给兄弟留后?怎么不见你催我生孩子,
还一直哄我再晚两年生也不迟!”“难道不怪你!
”他忽然抬高声音咆哮道:“一意孤行非要去外地进修求学,何时考虑过我?”我震惊极了,
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进修学习这条路还是你帮我规划的,你忘了?
”2“当初拍着胸脯保证第一个支持我的,难道是另一个人?”我擦了擦溢出的泪水,
“徐维铮,我认识你十三年了,你何时学会了出尔反尔,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我寒假才回来过,离开你不过一百多天,可她田黎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忍着喉头间涌出的哽咽,我受伤地看着他。“对不起。”徐维铮痛哭流涕,
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原谅我,我真的只想给怀钦留个后而已,等孩子生下来,
我跟田黎就会毫无瓜葛。”婆婆连忙附和,“是啊,阿瑜,田黎还这么年轻,
我们也不忍心见她一个人守着怀钦过一辈子。”“给她一个孩子,
也是为了让她老有所依罢了。”徐维铮眼神恳切地看着我,“求你信我一次!
”望着那张我爱了多年,英俊精致的侧颜,我心中五味杂陈。我颓然叹了口气,
沉默着往卧室走去。不是不再计较,而是实在太累,悬了三十多个小时的心,
终于如重石般坠了地。我却不知该怎样形容此刻内心的复杂。多年的挚爱让我无法立刻割舍,
可他明晃晃的背叛又如同一柄利刃,将我生生划到血淋淋的。罢了,今天先麻木着过去,
明天再从长计议。徐维铮见我不再追究,悄悄松了口气。婆婆也有惊无险地拍了拍胸口。
可等我回到房间,发现自己陪嫁的三大件都不见了时,心又重新揪成一团。
我怒气冲冲地推开田黎的阻拦,直接冲进巷尾她的房子。果然不出所料,
缝纫机和电视机都摆在那里。而院子里自行车上套着的粉色碎花座套,
无言地暴露了使用它的人。我登时怒不可遏,“你还当起了小偷?”“怀钦和我一起长大,
话不用说的那么难听。”不知何时,徐维铮竟悄悄追了过来。“不问自用就是偷!
我哪里冤枉她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徐维铮殷勤地用手中的热毛巾帮我擦擦汗,
放软了语调。“缝纫机和自行车放在那儿也会落灰,不用也会坏,你就这么小气,
舍不得让我兄弟媳妇用一下?”他用手拂过我鬓边的乱发,半开玩笑地嘲弄道。
见家电都被精心盖了保护套,我虽有不满,也没再开口训斥田黎,只瞪了她一眼。
可她竟然带着几分委屈,不安地绞着手指。这有些做作的动作,
让我立时注意到了她腕上的手表。那过于熟悉的经典款式让我脑袋瞬间嗡了一下。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徐维铮,“你连当初送我的手表也给她带了?”他脸色登时有些不自然。
我咬着牙抓过田黎的腕子,“摘下来!我都舍不得带,你凭什么?”我不过顺手一抓,
她竟然借势向后倒去。看样子倒像是我用力过猛,狠推了她一把。徐维铮大惊失色,
不顾一切地奔过去,拖住了将要跌倒的田黎。再回头时,他已变了脸色,
“你竟然为了一块破表就要害一个孕妇?”“程瑜,你读了那么多书,
难不成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说着,气急败坏地推了我一把。
而缩在他怀里的田黎立刻张开手,佯装不慎扫向桌边的开水杯。
大半杯滚烫的热茶顷刻间倒在我手臂上。钻心的烧灼感过后,左臂红肿了一大片。
可徐维铮却视而不见,只顾着小心翼翼地护住怀里的田黎。我心里一阵刺痛,
别过脸去暗暗苦笑。说什么只是为了帮兄弟留后,他心里分明全是她。从这刻起,
我知道这段婚姻再也回不去了。第二天一早,我默默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娘家。
进来送早餐的婆婆见状大惊失色,拉住我的手哭着挽留我。3“阿瑜,你可不能走啊,
要怪就怪我。”“田黎愿意守着怀钦一辈子不改嫁,可我们怎么忍心看她孤苦伶仃的,
连个后代也没有,这才有了帮她留个后的想法。”婆婆一边说一边打自己耳光,
“都怪我这个封建老顽固,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你千万不要因此生维铮的气。
”哭声惊动了徐维铮,他刚走进卧室,就挨了婆婆狠狠一耳光。“你眼瞎了,
看不见阿瑜伤成这样,快送她去医院!”徐维铮目光突然触及我起了水泡的手臂,
脸上闪现出自责。他不由分说地用自行车驮着我往医院赶去。
从大门外经过的田黎刚好看见这一幕,眼里的嫉妒快要将我吞噬。刚从医院回来,
就听到她叫着痛拍门。徐维铮急匆匆地将我的药往桌上一丢,径直跑去开了门。“怎么了?
田黎?”透过门帘的缝隙,我见到田黎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徐维铮,“我肚子好痛。
”她一句话惹得那两母子分外紧张,竟一前一后拥着她再次去了医院。临走前,
田黎面带得意地瞟我一眼,眼里分明带着些示威的意味。我冷哼一声,暗怪自己瞎了眼,
做朋友三年,竟没看出来她是个死绿茶。可惜,她拼命抢夺,想要据为己有的男人,
在我眼里,已经成了不能留的烂茶渣。想起那个一无所知的可怜人高怀钦,
我心灰意冷地拿起钥匙走进了田黎家。坐在窗边,望向在床上躺了快两年的高怀钦,
我陷入了回忆。徐维铮和他自小是邻居,一同长大,两人好的像穿了同一条裤子。
高怀钦在一次救火行动中不幸负伤,导致双腿截肢,后来竟变成植物人。那段时间,
徐维铮常望着发小默默垂泪。对此,我一度深感抱歉,
暗暗责怪自己没留意到他竟然有脑损伤。可现在,我却有些替他庆幸,
被爱人和兄弟双重背叛的痛苦,他刚好不用承受了。面对同样无辜的他,我终究没有忍住,
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向他诉苦。可令我意外的是,怀钦的眼皮竟抽动了几下。我很激动,
但最终还是决定先默默观察一阵子。也许是实在太累,回屋后我很快睡了过去。醒来后,
遁着厨房传来的聊天声,我悄悄走了出去。刚想推开门,就听到婆婆在劝丈夫和田黎。
“维铮,无论如何你都要哄好程瑜,等她走了,你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田黎,
你也不要去惹她,学着做低伏小,等孩子一出世,看她还敢拿你怎么样!”我心里一沉,
才察觉隐藏最深的老狐狸竟是婆婆。亏我还觉得她很同情我,一直向着我。
我到底是有多天真可笑。“程瑜这个工作狂,家务活是一点也不会干,天天只知道上班,
一点都不顾家,说来这事也怪不得你们。”我再次暗嘲自己的单纯愚蠢,
这老太婆连儿子跟发小的老婆鬼混都能辩白得这么无辜。徐维铮也温柔地搂住田黎,“宝贝,
等她走了,我们好好过小日子,你才是我最爱的人。”他的话像犹如一只利箭,
瞬间贯穿了心脏,让我失去了所有力气。硬撑着挪回卧室,我将脸埋在枕头上低低哭了许久,
好半晌后,才勉强抑制住悲伤。徐家母子两面三刀的嘴脸我是彻底看清了。现在,
我对这段婚姻再无半分留恋,我要离婚!果然,徐维铮表现得格外殷勤,将晚饭端进房中后,
又帮我烧好了洗澡水。我坐在妆台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时,他微笑着走过来将我揽进怀里。
这意思分明是想与我同房。我一边暗叹他高超的演技,一边不客气地将他推开。“离我远点!
”他浑不在意,浅笑着凑上来环住我的后腰,细碎的吻立刻落在我的颈间。
他一边动情地手上动作,一边喃喃道:“阿瑜,别生气了,想死我了,
最忘不了的就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生硬地将他推到一边。他却一翻身再次搂住我,
嬉笑着向我保证:“别吃醋了,我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你。
”可我却分明在他脖子上看到了欢好的痕迹,还闻到淡淡的花露水味。田黎已怀孕三月,
他们难道还不消停吗?一阵强烈的厌恶感袭来,我不顾一切将他踹下了床。
徐维铮顿时涨红了脸,大骂我不解风情。一边说这么久实在太想我了,忍得好辛苦,
一边上下其手,竟然妄图强着要。拼命挣扎间,我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耳光。
这下彻底将他激怒,开始撕扯起我的衣服。我忍着恶心和战栗,一边拼命护住自己,
一边高喊救命。直到我的嚎叫声响彻小院,婆婆才披着衣服走了进来。4“哎哟,
我当是什么事,娶老婆不就图这个吗?阿瑜,你嚎成这样太不像话了,让邻居听见怎么想?
”我忙扯过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奔到卧室门口才大声回怼道:“他搞兄弟媳妇也是天经地义?”这对母子瞬间尬住,
我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徐维铮,你搞了田黎就别来碰我,我嫌脏!”他瞬间黑了脸,
“你一个妇女,装什么清高?”在徐母的推搡劝告之下,他气呼呼地冲去东屋自己睡。
第二天早晨,他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装得若无其事,还做了我最爱吃的海鲜粥。
一大早桌子上就摆满了菜,可我看了却丝毫不感动,绷着脸一言不发。见此,
徐维铮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昨晚我喝多了,你别介意。”“别生气了,
坐那么久的车回来一趟不容易,妈送个礼物替他赔罪。”婆婆变脸比他自然得多,
很快拿出一个精致的金戒指,直接套在我手上。我正摸不清这对母子又要唱哪出,
田黎懒洋洋地走进来,故意从我眼前端走一碗粥。婆婆尴尬地挤出笑容,
“她一个人开火怪麻烦的。”田黎闻言甚至都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