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把老人赶出家门后悔不已

儿子当初红着眼圈跪在我面前，恨不得磕头.“妈！这学区房就是为了您孙子啊！

将来我肯定给您养老，孩子也绝不能没有奶奶！”我心一软，

转头就卖了我那死鬼老伴留下的唯一念想——我们的老屋，把我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

一分不剩全掏了出来.结果搬进新房头一天，

儿媳指着那间阴得发霉、潮得长毛的地下室：“妈，你身上那股老人味儿太重了，

别传染给你孙子，楼下给你拾掇好了，以后你就睡那儿。”我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硬是忍了！为啥？就因为这破房子，挂着我孙子的学区名额！这一忍，就是整整一年！

我成了他们不花钱的老妈子！天不亮就起来做牛做马，打扫、做饭、带娃，

把我那点养老金全填了他们的无底洞！直到那天半夜，我起夜黑灯瞎火撞上茶几，

摔得爬都爬不起来，疼得直抽冷气。

儿媳冲出卧室就是指着我的鼻子尖骂：“老不死的玩意儿！大半夜你作什么妖！

把我儿子吓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这家里多你一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而我那个儿子就在一边耷拉着脑袋，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趴在地上，

摸着我这把为他们做牛做马累弯了的老腰，突然就笑了。1我摸着摔疼的腰，

看着儿子张伟那副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的怂样，再听着儿媳王莉那尖利的咒骂，

心里那点最后的热乎气也散没了。我一声没吭，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这就是我卖老屋换来的“好日子”。

地下室又小又闷，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点微弱的光。一股子霉味儿直冲鼻子，

那张旧床垫又硬又潮，我躺上去，骨头硌得生疼。第二天吃饭时，我走上楼，

一眼就看到满桌大鱼大肉。红烧排骨油光锃亮，油焖大虾红得扎眼。可我的碗里，

只有一碗稀拉的白粥，一碟水煮青菜，还有个干巴巴的剩馒头。

王莉笑眯眯地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妈，多吃点素的，健康。我们这都是为了您好，

老年人饮食要清淡，这叫养生餐，对身体好。”她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那眼神里的嫌弃，

藏都藏不住。我孙子啃着排骨，满嘴油光，含混不清地学舌：“奶奶臭！不吃肉！

”我胸口一堵，忍不住开口：“我就尝一只虾……”我话还没说完，王莉脸色就变了：“妈！

虾是发物，您年纪大了，可不能乱吃，回头过敏了或是胆固醇高了，受罪的还不是您自己？

”儿子张伟扒拉着碗里的饭，头都快埋进碗里了，含糊地帮腔：“妈，莉莉说得对，

您就听她的吧。”我看着儿子那副样子，心凉了半截。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养大的好儿子！

吃完饭，王莉洗了一盘水果，有草莓、车厘子，她和她儿子吃得欢，压根没问我一句。

等我收拾完厨房出来，就看见茶几上只剩下个空盘子和些水果残渣。

王莉的吆喝声从卧室里传来：“妈，把桌子上打扫干净哈。”我的腰隐隐开始作痛。晚上，

王莉又来了。她坐在我那地下室唯一的破椅子上，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妈，

跟您商量个事。您看您现在住这儿，吃穿用度都是我们管着，您那养老金卡放着也是放着，

不如交给我统一管理吧？现在骗子多，我怕您上当。再说，家里开销大，

我们年轻人压力也大，您就当帮衬我们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统一管理，

就是想攥住我的钱袋子！我攥了攥口袋里的卡，没说话。王莉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妈，

您这就不对了。我们给您养老，您还防着我们？这要是说出去，

别人不得笑话我们做儿女的不孝顺，还得笑话您这当妈的不通情理？

”我看向刚下楼倒水的张伟，指望他能说句话。他却眼神躲闪，说了句：“妈，

莉莉也是为这个家好，您就……就给莉莉管着吧。”说完，赶紧端着水杯溜上了楼。

我最终也没把卡交出去。王莉甩着脸子走了，砰地一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突然，

门被推开一条缝，孙子探头扔进来一个烂草莓：“臭奶奶！赏你的！

”“砰”的一声门又关紧，外面传来王莉夸张的夸赞：“哎哟我宝贝真懂事！

”我盯着地上那摊烂果肉，浑身发抖。这一家子，从老到小，根都烂透了！

地下室里死一样的寂静。我躺在冰冷的硬床板上，听着楼上隐约传来的电视声，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哪里是家？我简直就是个不花钱还倒贴的老保姆，

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得看人脸色。这日子，才刚开始，往后可怎么熬？我睁着眼睛，

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一夜到天亮。2自打住进地下室，我就成了他们家的免费劳力。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得看孩子。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那天中午，我正拖着地，

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倒在地板上。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头疼得厉害。

就听见王莉尖着嗓子在抱怨：“真是的，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赶在我约了做美容的时候晕！

净会添乱！”儿子张伟站在一边，只会干巴巴地说：“妈，您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王莉凑过来，皱着眉头：“妈，

您能不能小心点？这要是摔出个好歹，受罪的还不是我们？孩子还小，可经不起折腾。

”我心里堵得慌。没过几天，孙子过生日。我偷偷塞给他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五百块钱，

是我从紧巴巴的生活费里省出来的。孙子刚接过，王莉就一把拿了过去，当面拆开，

捏着那五张钞票，嘴角一撇：“哟，奶奶就给这么点啊？宝宝，你看楼下王奶奶给她孙子，

一给就是两千呢！”我脸上火辣辣的，解释说：“妈现在……没什么钱。

”王莉嗤笑一声：“没钱？您那养老金一个月好几千呢？是不是都攒着，

准备以后贴补别人啊？”她话里有话，眼神瞟向窗外，好像我外面还有别的儿子似的。

张伟在一旁玩手机，头都不抬，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过了两天王莉她妈来了，亲家母一来，

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王莉提前把主卧收拾出来，换上崭新的床单被套。晚饭更是丰盛，

鸡鸭鱼肉摆了一大桌，一个劲往她妈碗里夹菜。亲家母吃得满面油光，啃着鸡腿，

嘴上还不停：“还是我闺女孝顺啊！你看我这金镯子，莉莉上月刚给我买的，小两万呢！

说我带孙子辛苦了。”她晃着那明晃晃的金镯子，瞥了我一眼：“老姐姐，不是我说你，

你这当奶奶的，也得有点表示不是？现在这年头，哪有白带孙子的？”我低着头，

扒拉着碗里的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我没表示吗？我的老本都掏给他们买房了！晚上，

我胃有点不舒服，想去厨房倒杯热水。路过他们卧室门口，听见王莉正在里面打电话，

门没关严。“……放心吧妈，那老东西的养老金卡，我肯定能弄到手。

等她这点养老钱都被榨干了，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就想办法给她送养老院去，

省得在家里碍眼……”我站在门外，手脚冰凉，浑身的血都像凝固了。

我轻手轻脚地退回地下室，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一点点滑坐在地上。

我看着这个阴暗潮湿的小房间，想起儿子那懦弱的样子，儿媳那刻薄的嘴脸，

心里最后那点指望，彻底熄灭了。我难道就没有活路了吗？3这地下室又潮又冷，

我到底还是没扛住，染上了重感冒。头疼，嗓子疼，浑身骨头缝都酸。

我强撑着想去厨房倒杯热水，刚走上楼梯，就被王莉堵住了。她捂着鼻子，

像躲瘟疫似的后退两步，尖声道：“妈！你怎么上来了？你感冒了不知道啊？

传染给孩子怎么办！”我哑着嗓子说：“我……我就倒杯水。”“不行！”王莉斩钉截铁，

“赶紧回你地下室待着！饭我待会儿给你放门口，没好利索之前，不准上楼！

”我就这么被关在了楼下，吃饭的时候，只有一个碗放在门口的小凳上，连点热乎气都没有。

第二天，烧得更厉害了。我实在难受，只好给儿子张伟打电话。电话通了，

我声音虚弱：“小伟，妈发烧了，难受得厉害，你……你能不能给妈买点药回来？

”张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妈，我……我这儿正上班呢。要不，

你让莉莉……”话没说完，就听见王莉抢过电话的声音：“买什么药？

家里不是有感冒冲剂吗？喝那个不行？就知道乱花钱！我们还房贷不辛苦啊？

”我气得手直抖：“冲剂不管用，我烧得厉害……”“哎呀，行了行了！

”王莉不耐烦地打断，“矫情什么？一点小病小痛就嚷嚷！等着！”过了一会儿，

张伟下来了，塞给我二十块钱，眼神躲闪：“妈，您……您自己去门口药店买点吧。

莉莉她……她管钱管得紧。”我看着那二十块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

我卖房给他凑首付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更让我心寒的是，

我偶尔能听到孙子在楼上跑跳的声音。有一次，我听见王莉在对孙子说：“宝宝，

离奶奶远点，奶奶生病了，脏，有病毒，会传染给你，让你打针吃药！

”孩子脆生生地答：“嗯！我不理奶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是要让我众叛亲离啊！晚上，我昏昏沉沉地想起，还有个旧箱子放在地下室角落，

里面是些从老房子带过来的不值钱的东西。我挣扎着爬过去，想找找有没有厚被子。

胡乱翻找中，一个旧笔记本掉了出来。里面夹着一张纸。我打开一看，

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那是一张借条！

亲韩素芬身份证号：XXXX人民币壹佰零捌万元整￥1,080,000.00，

用于购买XX小区X栋X单元XXX室房产首付款。借款人：张伟身份证号：XXXX。

XXXX年XX月XX日。白纸黑字，还有我儿子张伟的亲笔签名和红手印！

原来他当初怕我不放心，还给我写过这个！后来搬了家，估计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了！

我紧紧攥着这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就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浑身的病痛好像瞬间减轻了。

心口那股憋了太久太久的气，一下子顶到了嗓子眼。4我的感冒还没好利索，但心里那团火，

烧得比什么时候都旺。晚上，我上楼想热点粥喝。王莉看见我，

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哟，能动了？赶紧把厨房消毒一遍！别把病菌留得到处都是！

”我没像往常一样低头应声，而是抬眼直直地看着她。王莉被我看得一愣，

随即更恼了：“看什么看？说你不对啊？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流落街头了！

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王莉，这房子，

是谁出的首付？”王莉一下子炸了：“你什么意思？想翻旧账啊？

房本上写的是我和张伟的名字！就是我们的家！你住我的吃我的，还有理了？

”张伟闻声从客厅跑过来，一脸慌张：“妈，莉莉，你们吵什么……”我转向他：“张伟，

你告诉她，首付的钱是哪来的？”张伟脸憋得通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莉见状，更是撒泼：“张伟！你看看你妈！这是要逼死我们啊！不想住就滚！没人求着你！

”“好。”我异常平静地吐出这个字，“我滚。”我转身就下了地下室，

拿出我那个旧行李袋，开始收拾我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王莉跟了下来，

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冷眼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嘴里还不阴不阳：“慢点收拾，

好好检查检查，可别把我们家的东西顺手牵羊带走了。”我心如死灰，

连生气都觉得浪费力气。收拾妥当，我拎着袋子走到他们面前。王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借条，展开，亮在他们眼前。“看清楚了，白纸黑字，

张伟亲笔写的，首付一百零八万，是我卖老房子的钱。”我盯着王莉瞬间僵住的脸，

“从今天起，那每个月六千块的房贷，我一分钱都不会再还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王莉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猛地抢过借条撕了个粉碎，尖叫道：“假的！这是假的！

老不死的你伪造借条！你想害我们！你怎么不得好死啊你！”碎纸屑飘了一地。

我懒得再看她一眼，拎着袋子就往门口走。“妈！妈！”张伟追出来，拉住我的胳膊，

哭丧着脸，“妈！您不能这样啊！您断了供，银行会收房子的！您这是要逼得我家破人亡啊！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最后一点柔软也变成了冰碴子。我甩开他的手，

一字一顿地说：“家破人亡？张伟，从你让我睡地下室那天起，我就已经家破人亡了。

”说完，我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5从那个“家”里出来，

我直接去了以前老同事家暂住。老姐妹心疼得直掉眼泪。她儿子小陈正好是律师。

第二天我去了小陈的律所找他，把事情大概说了。

然后我把那张被王莉撕碎、又被我小心翼翼粘好的借条，

还有我身份证、儿子家地址等信息都拿给他看。小陈仔细看着借条，点了点头：“阿姨，

单有借条还不够，最好能有转账记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这能证明您确实把钱给了他去买房。”他告诉我，这借条是有效的，加上转账凭证，

官司赢面很大。他还问我，有没有录音之类的证据。我心里有了底。从律所出来，

我又去了银行。排队，打印流水。看着那长长的单子，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