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沈清把离婚协议书重重摔在我桌上："江城，签字。
" 我抬头看着这个跟了我三年的女人，她眼中再没有当初的温顺和期待。"凭什么？
"我冷笑。"凭你昨晚带白荻回家过夜，还说我只是个外人。" 那一刻，我心脏猛地一缩。
1我叫江城，江城集团的总裁。三年前，我娶了沈清。准确地说，是我爷爷逼我娶的。
那时候我刚从国外回来接手公司，爷爷说我性子太冷，需要个人管着。沈清是他选中的人选。
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学历不高，长得清秀，最重要的是听话。"她会乖乖照顾你，
不会给你添麻烦。"爷爷这样对我说。我当时想，反正迟早要结婚，找谁都一样。
于是就这样，二十五岁的我娶了二十二岁的沈清。婚礼很简单，只有两家人。
我穿着黑色西装，她穿着白色婚纱。她笑得很甜，我面无表情。新婚夜，我住在了书房。
从那之后，我们就像两个陌生的室友，各过各的生活。她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我负责给她钱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直到昨天，白荻回国了。白荻是我大学同学，
也是我唯一动过心的女人。五年前她去了美国深造，临走时我们吵了一架。她说我太冷漠，
不懂得爱人。我说爱情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是真的。然后她就走了。
昨天她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还是那么美，那么骄傲。"江城，我回来了。
" "为什么回来？" "因为想你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很直接，就像五年前一样。
那晚我带她回了家。沈清正在厨房做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看到白荻时，
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这位是？"沈清问。我看都没看她，直接对白荻说："上楼吧，
客房在二楼。" 然后对沈清说："她是白荻，会住几天。你照顾好她。
" 沈清的脸瞬间白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捡起勺子。吃饭的时候，
白荻和我聊着公司的事，聊着这五年的经历。沈清一直很安静，默默地吃饭，
偶尔起身给我们添菜。"沈清，你也坐下一起聊啊。"白荻忽然说。
沈清摇摇头："我吃饱了。" "江城，你太不懂得疼老婆了。"白荻笑着说。
我冷冷地说："她习惯了。" 沈清端着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厨房。
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背影有些僵硬。但我没放在心上。2第二天早上，我在书房处理文件。
白荻推门进来，她换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很漂亮。"江城，昨晚我想了很多。
" "想什么？" "我想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抬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 "我是说，我们在一起。像五年前一样。" 我愣了一下："我已经结婚了。
" "我知道。但那个沈清，她爱你吗？"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沈清爱不爱我？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说，你爱她？"白荻又问。我想都没想就摇头："不爱。
" "那不就行了？一个商业联姻而已，离了就是。" 她说得很轻松，
好像离婚是件很简单的事。"我会考虑的。"我说。白荻笑了，
走过来抱住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她的体香很好闻，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沈清端着咖啡站在门口，看到我们的姿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谈话。" 她放下咖啡，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头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以后进来要先敲门。" 她点点头："知道了。
" 然后她就走了。白荻在我耳边轻笑："她还挺有眼色的。" 我没说话，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下午，我去公司开会。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清在收拾行李。
"你在干什么？" "我要回娘家住几天。" 我皱眉："为什么？" "白荻要住在这里，
我觉得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是你家。" 她苦笑了一下："是吗？
我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客人。" 我被她的话堵得无言以对。"随便你。"我丢下这句话，
转身上楼。但走到一半，我又停下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晚，
沈清真的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白荻。她做了西餐，点了蜡烛，很浪漫。
"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说。我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白荻，你为什么回来？
" "我说了，因为想你。" "仅仅是这样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江城，
我在美国过得不好。学业、工作、感情，都很失败。我想回到你身边，回到最初的美好。
" 她的眼中有眼泪："你是我最后的依靠了。" 那一刻，我心软了。
我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好，我陪你。" 那晚，我们拥抱了。但是我的脑海里，
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沈清离开时的背影。3沈清走了三天，我才意识到她的重要性。
没有人给我准备早餐，没有人帮我整理衣服，没有人默默地处理家里的各种琐事。
白荻虽然在，但她从来不做这些事。她总是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保姆。
" 第四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给沈清打电话。"什么时候回来？
"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她才说："你想我回去吗？" "家里乱成什么样了。
" "那我明天回去整理。" "好。" 挂了电话，我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白荻看到我打电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叫她回来干什么？" "家里需要有人收拾。
" "你可以请保姆。" "沈清比保姆方便。" 白荻冷笑："江城，你变了。
" "哪里变了？" "以前的你，不会这么依赖一个女人。
" 我皱眉："我只是习惯了她在。" "习惯？"白荻的声音有些尖锐，"还是舍不得？
" 我被她问得有些烦躁："你想太多了。" 但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不太确定。
第二天，沈清回来了。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很清爽。
"我回来了。"她说。我点点头："嗯。" 然后她就开始收拾房子，洗衣服，准备晚餐。
白荻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沈清，若有所思。"沈清，你累不累？"她忽然问。
沈清停下手里的活："不累。" "你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沈清看了我一眼，
然后说："挺好的。" "但你还年轻，难道不想要自己的生活？" 这次沈清没有回答，
只是继续手里的活。晚餐的时候，白荻忽然说："江城，我想搬出去住。
"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觉得我不应该打扰你们的生活。" "没有打扰。
" "有的。"她看了沈清一眼，"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让沈清很不舒服。
" 沈清立刻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沈清，你不用勉强。"白荻温和地说，
"我理解你的感受。如果我的丈夫带别的女人回家住，我也会不舒服的。" 沈清的脸红了，
低头不语。我有些不悦："白荻，你想太多了。" "是吗？"白荻笑了笑，"那沈清，
你说句话，你真的不介意吗？" 沈清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介意。"她说，"我很介意。"4沈清的话让餐厅里安静下来。我看着她，有些意外。
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总是顺从地接受我的一切安排。今天是第一次，
她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介意？"我问。她看着我，眼中有种决绝的光芒。
"因为这是我的家，我的丈夫。" "你的？"我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是你的？
" 沈清的脸瞬间白了。"是，我没有资格。"她站起来，"但我还是介意。" 说完，
她转身上楼了。白荻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江城，她在乎你。
" "她在乎的是这个家带给她的安全感。"我不以为然。"你确定吗？" 我没回答，
但心里有些烦躁。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我想起了三年前的新婚夜。
沈清穿着白色的睡裙，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她问。"去客房睡。
"我冷冷地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了。"好的。" 从那之后，
她再也没有提过要和我住一个房间。我以为她不在乎，原来她只是在隐忍。第二天早上，
我下楼吃早餐。沈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站在厨房里，背影有些单薄。"早餐准备好了。
"她说，声音很平静。我坐下吃饭，她在一旁安静地站着。"你不吃吗？"我问。"我不饿。
" 我皱眉："昨晚没睡好？" 她看了我一眼："失眠了。" "为什么？
" 她沉默了一会儿："在想事情。" "什么事？" "江城，我们谈谈吧。
" 我放下筷子："谈什么？" "谈我们的婚姻。
"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好谈的？" "我想知道，
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什么规划？" "比如，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这样不好吗？" 她苦笑："好吗？江城，
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吗？" "我们的婚姻本来就不正常。
" 她的脸色更白了："是，我知道这是商业联姻。但我以为，三年时间，
我们可以培养出一些感情。" "感情？"我冷笑，"沈清，你想太多了。" 她看着我，
眼中有绝望的光芒。"那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呢？" 我愣住了。
她深深地看着我："江城，我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这三年，
我每天都在等你也能爱上我。" 我的心猛地一跳，然后是更深的烦躁。"不要爱上我。
"我冷冷地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
" "因为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5沈清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她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哭声压抑而绝望。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最后我只能说这三个字。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红肿："你不用道歉，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站起来，
擦干眼泪："江城，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外焦内嫩。"你说什么？
" "我说，我们离婚。"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有种决绝的光芒。"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