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你帮我买杯奶茶吧。"苏晴雪头也不抬地说。 我二话不说跑了三条街，
给她买了那家网红店的限量款。 回来时，她正和新来的转学生林雨婷聊得火热。 "江城？
哦，他就是我的专属跑腿，挺好用的。" 那一刻，我手里的奶茶砸在地上。 三年舔狗，
一朝觉醒。1我叫江城。十八岁，高三，家境普通，成绩中等，长相平凡。
唯一的特长就是给苏晴雪当舔狗。已经当了整整三年。从高一第一天见到她开始，
我就知道自己完了。苏晴雪长得很美，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美。皮肤白得发光，
眼睛大而有神，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高贵得让人不敢亵渎。我家开小超市，她家开连锁酒店。我妈是收银员，她妈是总经理。
我爸修电器，她爸开宝马。按理说，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高一那年，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
只为了在她来学校的路上"偶遇"。她爱喝豆浆，我就学会了做豆浆，
每天都带一杯"多余的"给她。她说数学难，我就拼命刷题，
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在她面前展示。她感冒了，我会跑遍半个城市买她爱吃的润喉糖。
她心情不好，我会想尽办法逗她笑。三年来，我为她做过的事情，如果写成清单，
大概能铺满整个教室。可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工具人。
一个随叫随到，没有脾气，没有尊严的工具人。我告诉自己，没关系，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够了。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好。我告诉自己，
爱情需要时间。直到今天。直到林雨婷的出现。林雨婷是个转学生，
从南方某个城市转过来的。听说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她长得很可爱，
是那种邻家妹妹的感觉。马尾辫，大眼睛，说话软软糯糯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刚进班的时候，她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大家好，我叫林雨婷，
请多多指教。"班里男生开始起哄，女生也都很友善地鼓掌。只有苏晴雪，
目光在林雨婷身上停留了很久。那种眼神，我很熟悉。因为我经常用这种眼神看她。
是喜欢的眼神。下课后，苏晴雪主动走到林雨婷身边。"你好，我是苏晴雪，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她的声音很温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我坐在座位上，
看着她们聊天，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苏晴雪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地和谁聊过天，包括我。
"江城，帮我去小卖部买包薯片。"苏晴雪忽然回头对我说。我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要什么味的？""随便，快去吧。"她已经转过头继续和林雨婷说话了。
我站在那里愣了几秒，然后默默走出教室。走廊上风很大，吹得我脑袋有点疼。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她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我总是要离开？
2从林雨婷来的第一天开始，苏晴雪就变了。她开始主动关心别人了。不过这个"别人"，
只有林雨婷一个。"雨婷，你吃饭了吗？""雨婷，这道题你会做吗？""雨婷，
要不要一起去厕所？"她对林雨婷的好，细致入微到让人嫉妒。而我，
还是那个跑腿的工具人。不同的是，现在她让我买东西，不再是给她自己的，
而是给林雨婷的。"江城，去帮雨婷买杯奶茶。""江城，雨婷想吃小蛋糕，你去买一个。
""江城，雨婷没带雨伞，你把你的借给她。"每一次，我都乖乖照做。因为我以为，
她让我照顾林雨婷，是因为她把我当朋友了。朋友会把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朋友，不是吗？
我甚至在心里暗暗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用了。直到那天中午。我刚从外面买奶茶回来，
听到苏晴雪在和同桌说话。"你觉得江城怎么样？"苏晴雪问。我心跳加速，躲在门外偷听。
"江城啊，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太......"同桌停顿了一下，"太没存在感了。
""对啊，"苏晴雪笑了，"不过正好，这样的人最适合当工具人了。听话，好用，
还不会有其他想法。""你不会是想把他介绍给林雨婷吧？""怎么可能，
雨婷那么好的女孩，怎么能配他。"苏晴雪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嫌弃，"我只是觉得，
有个免费的跑腿挺方便的。"我握着奶茶的手在颤抖。三年。整整三年。
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她转，在她眼里，竟然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人"。我深吸一口气，
走进教室。"奶茶买回来了。"我把奶茶放在林雨婷桌上，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谢谢江城哥哥。"林雨婷甜甜地笑了。苏晴雪看着我，眼神里有些疑惑，
大概是觉得我今天有点不一样。但她很快就不在意了，继续和林雨婷聊天。我回到座位上，
看着她们亲密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原来，
她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原来，在她心里，我连林雨婷都不如。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想我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想她对我的态度，想她今天说的那些话。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不要再当舔狗了。我要做回我自己。3第二天早上，
我没有早起。没有去路上等苏晴雪，没有准备"多余的"豆浆，没有刻意经过她家楼下。
我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一样，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江城，你怎么这么晚？
"苏晴雪皱着眉头看我。"睡过头了。"我随口答道，开始收拾书包准备上课。她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以前我迟到，总是会紧张地解释一大堆，然后道歉。
第一节是英语课，老师讲完语法后开始抽人回答问题。"苏晴雪，你来翻译这个句子。
"苏晴雪站起来，看了看黑板，明显有些困惑。以前这种时候，
我都会偷偷把答案写在纸条上递给她。但今天，我专心看着自己的课本，没有任何动作。
她站了几分钟，最后小声说："老师，我不会。""不会？那你平时怎么学习的？
"老师有些生气，"江城，你来回答。"我站起来，流利地翻译了那个句子。
老师满意地点头，"很好，坐下吧。"我坐下的时候，感觉到苏晴雪在看我。
那种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下课后，她走到我桌前。
"江城，你刚才怎么不帮我？"她的语气很自然，好像我帮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师抽你回答问题，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头也不抬地整理笔记。
"可是你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终于抬头看她，"苏晴雪，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她的眼睛瞪大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
"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没怎么，就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合上笔记本，
"有事吗？没事我去厕所了。"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表情非常精彩。走廊上，我碰到了林雨婷。"江城哥哥，你和苏晴雪姐姐吵架了吗？
"她关心地问。"没有，就是聊了几句。"我笑了笑，"你呢？适应新环境了吗？""嗯，
大家都很好，特别是苏晴雪姐姐，对我特别照顾。"林雨婷的眼睛亮亮的，"她真的很好呢。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林雨婷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单纯善良，没有什么心机。
只是她不知道，苏晴雪对她的好，和对我的利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因为需要，
才会给予关注。区别只是，她需要我跑腿，需要林雨婷陪伴。中午的时候，
苏晴雪又来找我了。"江城，帮我去食堂打饭吧。""不去。"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她很吃惊。"因为我不想去。"我收拾桌子，准备去食堂，"还有，
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做，或者找别人帮忙。""江城！"她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我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她。"我没怎么，只是不想再当你的跑腿了。"说完，
我拿着饭盒走出了教室。身后传来她愤怒的声音："江城，你给我回来！"但我没有回头。
三年来第一次，我没有听她的话。4我的"叛逆"很快在班里传开了。"江城怎么了？
今天居然敢拒绝苏晴雪。""以前他不是苏晴雪的小跟班吗？""估计是青春期叛逆了吧。
"同学们议论纷纷，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是我三年来最轻松的一天。
不用时刻关注苏晴雪的需求，不用担心她会不会不高兴，不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讨她欢心。
我终于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了。下午的数学课，老师发了上次考试的试卷。
我考了118分，在班里排第五。这个成绩其实还不错，
但以前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高的分数。因为以前我的注意力都在苏晴雪身上，
学习只是顺带的事情。"江城，你这次进步很大啊。"数学老师拿着我的试卷，"继续保持，
你很有潜力。"我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下课后，
几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来找我讨论题目。"江城，这道压轴题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解法的？
""你的思路真清晰，能再讲一遍吗？"我发现，原来除了苏晴雪，
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和我交流。原来除了当舔狗，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可能性。"江城。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苏晴雪站在教室门口，脸色不太好看。"出来一下，
我有话跟你说。"我犹豫了一秒，然后跟着她走到走廊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直接开口，"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那么什么？
"我问。"那么好了。"她说，"以前你对我很好的，什么事都愿意帮我做。
""现在我不愿意了。"我平静地说，"有问题吗？""当然有问题！"她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朋友？"我笑了，"苏晴雪，
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她愣了一下，"当然，我们从高一就认识了，不是朋友是什么？
""朋友会只让另一个朋友付出，自己从来不回报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朋友会在背后说另一个朋友是好用的工具人吗？"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都听到了？""嗯，都听到了。"我点头，"原来在你心里，
我就是一个听话好用还不会有其他想法的工具人。""江城，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打断她，"苏晴雪，
谢谢你让我认清了现实。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围着你转了。你可以去找别的工具人，
或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完，我转身就走。"江城！"她在身后喊我，"你不能这样！
"我没有回头。这一次，真的没有回头。5接下来的几天，
苏晴雪试了很多方法想让我回心转意。她找我借笔，我说没有多余的。她找我问题目，
我说我也不会。她假装肚子疼，我说去找老师或者同学帮忙。她甚至在全班面前哭了，
说我变了，不理她了。但我依然无动于衷。我发现，当你真正放下一个人的时候，
你会意外地发现，原来生活可以这么轻松。没有了苏晴雪的干扰，我的成绩直线上升。
月考的时候，我考进了年级前五十。班主任找我谈话，说我很有希望考上一本。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参加社团活动，甚至报名了学校的辩论赛。我发现，
原来我不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我只是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了错误的地方。"江城，
你最近变化好大。"林雨婷有一天下课后找我聊天，"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好奇地问。"更自信了，也更有魅力了。"她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