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我那不孕不育的嫂子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而我的肚子，却始终一片平坦。
全家人都夸嫂子是福星，高龄怀上长孙，上天的恩赐。而我，
则被婆婆指着鼻子骂是不会下蛋的鸡，联合医生假孕骗婚。老公从最初的维护，
变为冷漠和怀疑：“产检单次次都正常，你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傻子？”直到嫂子早产那天，我腹中剧痛，大血崩被送进医院抢救。
在手术台上，我听见医生惊疑不定的声音：“奇怪，病人子宫里有胎盘残留，
像是刚生过孩子……”再次睁开眼，我回到了全家第一次为嫂子的好孕庆祝那天。
看着婆婆端给我的那碗据说能固胎的黑漆漆的药汤，我笑了。我端起碗，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向嫂子：“这可是好东西，嫂子你体虚，你快喝。“1 尸骨未寒，
喜宴开席我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汤，走向嫂子王慧。“林瑶！你干什么？
”婆婆李梅的嗓门瞬间拔高，像指甲刮过黑板，“药是给你熬的！你端给你嫂子干嘛？
”我停住脚，转身，脸上堆出贤惠的笑：“妈，这药这么金贵，
嫂子怀的可是我们陈家的长孙，她身子矜贵，比我更需要补。”王慧坐在沙发上，
手捂着尚且平坦的小腹，脸色微变。她立刻站起来推辞：“哎呀，妹妹，这怎么好意思。
我身体好得很，倒是你，脸色这么差，你喝，你喝。”她想把碗推回来。我避开她的手，
目光落在那碗药上。胃里一阵翻涌。这哪里是药，这是催命符。浓稠的黑色液体上，
漂浮着一层油腻的泡沫，泡沫里夹杂着碾碎的、泛着斑斓色彩的甲虫翅膀碎屑。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着腐烂内脏的腥臭直冲鼻腔。前世，我就是喝了这东西，
才一步步走向手术台的血崩地狱。“嫂子，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把碗往前一递，
几乎怼到王慧的嘴边，“妈熬了三个小时呢，你不会不领情吧？
”王慧被那股恶臭熏得直往后缩，求助地看向婆婆。李梅冲过来，一把夺过碗，
指着我的鼻子骂：“林瑶，你个丧门星，别不识抬举！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求来的祖传秘方！
”她舀起一勺，强行往我嘴边送：“快喝！凉了就没效果了！”“妈，
这秘方里加了什么好东西，味道这么……特别？”我捂住嘴，假装干呕。
李梅得意洋洋：“说出来吓死你！这里面加了紫河车粉！大补！别人求都求不来！”紫河车。
人类胎盘。我心里的冷笑几乎压不住。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让我“固胎”，
连这种恶心玩意儿都用上了。“哇，胎盘啊。”我故作惊讶，看向王慧，“嫂子，
这么好的东西，你更要喝了。你高龄产妇，风险大，多补补，好给陈家生个大胖小子。
”我再次把碗塞到王慧手里。“我……我……”王慧端着碗，手直哆嗦。
她知道这药里是什么。她不敢喝。“喝啊。”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
嫂子嫌弃妈的手艺？”李梅也反应过来，觉得王慧的推三阻四落了她的面子，
脸色一沉：“小慧，瑶瑶让你喝，你就喝点。都是为你好。”王慧骑虎难下，
在婆婆的逼视下，捏着鼻子，勉强喝了小半碗。“呕——”她刚咽下去，
就捂着嘴冲向了卫生间，剧烈的呕吐声传来。“哎哟，我的长孙！”李梅慌了神，
赶紧追进去，“小慧，你没事吧？”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端着剩下的半碗药，
指尖冰凉。我没浪费时间，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将碗底的药渣刮了进去。
这是她们害我的第一份证据。刚把袋子藏好，卧室门被粗暴地拉开，
丈夫陈涛铁青着脸走出来。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把我拖进卧室，甩在床上。“林瑶，你今天发什么疯？”陈涛居高临下地质问我，
“当着全家人的面，你非要让妈和嫂子下不来台？”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前世在我死后不到一个月，就抱着“他的”孩子，和嫂子王慧举行了盛大的百日宴。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嫂子也补补身体。”我揉着手腕，摆出委屈的姿态。“补身体？
你存心恶心人吧！”陈涛靠近我，突然皱起鼻子，后退半步，“你身上什么味儿？
酸不拉几的，多久没洗澡了？”我一僵。这是孕妇正常的体味变化，前世他明明说过，
这是“妈妈的味道”，很好闻。现在，却成了“酸不拉几”。陈涛一脸嫌弃，
从床头柜拿起一瓶香水，不由分说地往我身上喷。浓烈的香气呛得我咳嗽。
这是王慧最喜欢的香水牌子。“林瑶，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陈涛把香水瓶重重放下，
“学学嫂子，人家怀孕了也精致得体，哪像你，邋里邋遢，一股子穷酸味。”穷酸味。
我心口像被捅了一刀。“我怀孕了，不能用香水……”“怀孕是借口吗？
我看你就是激素水平太高，脑子不清醒了。”陈涛打断我，手指用力戳着我的额头，
“我警告你，别仗着肚子里那块肉就作妖。妈和嫂子是我的家人，
你再敢惹她们生气……”他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就给我滚回你那个贫民窟娘家去。陈家不养不懂事的废物。”他甩开我，摔门而去。
我倒在床上，摸着藏在衣服里的药渣样本。陈涛，李梅，王慧。这一家子恶鬼，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2 蛇蝎医心，步步监视我必须尽快把药渣送去化验。
但陈家对我看管极严。婆婆李梅几乎寸步不离，美其名曰“照顾孕妇”。“妈，
我想去医院做个产检。”我提出要求。李梅立刻警觉：“产检？上周不是刚去过？
你又哪里不舒服？”“肚子有点坠痛。我想去看看刘主任。”我平静地说。刘主任，
和美私立医院的妇产科权威，也是前世亲手执行“偷胎”手术，把我送上黄泉路的刽子手。
听到刘主任的名字，李梅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刘主任啊，行。她是我们家的老熟人了，
专业。”李梅立刻张罗，“小慧，你也一起去，正好复查一下。
”王慧立刻挽住李梅的胳膊：“好嘞妈。我也陪妹妹去，两个人做个伴。”做伴？是监视吧。
我没拒绝。我就是要去会会这个蛇蝎心肠的刘主任。去医院的路上，我从后视镜里注意到，
一辆黑色大众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家的车。陈涛连派人跟踪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他们对我的监视，比前世更严密了。到了和美医院，VIP诊室里，刘主任已经等着了。
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只卡地亚手镯闪闪发光。
前世我真是瞎了眼，会觉得她慈眉善目。“刘主任，麻烦您给我妹妹看看，
她总说肚子不舒服。”王慧抢先开口，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刘主任扶了扶眼镜，
示意我躺上检查床。我躺下，撩开衣服。怀孕三个月，我的肚子依旧平坦。
因为胚胎早就被他们用特殊手段分批次转移了。刘主任看到我的肚子，没有半点惊讶。
她拿起B超探头，涂上耦合剂，在我肚子上滑来滑去。“嗯，挺好的。
”刘主任指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像，“胎心稳定，发育正常。”我看着屏幕。
那根本不是我的子宫影像。“刘主任，我怎么……不显怀呢？”我试探着问，
“我嫂子跟我月份差不多，肚子都比我大。”王慧立刻接话：“哎呀妹妹，
人和人体质不一样。你瘦，藏肚。”刘主任点头附和：“对，初产妇显怀晚。数据正常就行，
别瞎想。”她收起探头，准备让我下来。“刘主任，我最近腰酸得厉害，
您能帮我做个详细点的内检吗？”我提出要求。刘主任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没必要，
但婆婆在场，她还是同意了。她戴上手套，动作突然变得极其粗暴。
冰冷的器械强行侵入身体，她毫不怜惜地搅动，剧痛让我瞬间绷紧了身体。“放松！
夹这么紧怎么检查？”刘主任不耐烦地训斥。“疼……”我咬着牙，冷汗直冒。
“生孩子比这疼一百倍！这点苦都吃不了？”婆婆李梅在旁边帮腔，“瑶瑶，你就是太娇气。
”嫂子王慧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飘飘地说：“妹妹，当妈的哪有不辛苦的。你得坚强点。
”刘主任似乎故意要给我难堪，她一边用力，一边大声对着旁边的实习护士说：“看到没？
宫颈条件一般，弹性差。
这种体质生产的时候容易撕裂……”她把我的隐私部位当作教学工具，言语轻佻，毫无医德。
羞辱和疼痛混杂在一起，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是血。检查结束，
我颤抖着从床上下来，双腿发软。刘主任抽出手套，扔进垃圾桶：“有点炎症，正常。
回去多休息。”我确认了。刘主任，陈家，他们是完完整整的同谋。从医院回来，
我身心俱疲。刚进家门，婆婆李梅就端着一个大碗从厨房出来。“瑶瑶，快，趁热吃了。
给你补血的。”碗里是半生不熟的猪肝和腰花，还带着淋漓的血丝，腥味扑鼻。
我胃里一阵痉挛，孕早期的反应让我根本看不得这种东西。“妈，我吃不下，想吐。
”我拒绝。“吃不下也得吃！这是为了我孙子好！”李梅把碗往前一推。陈涛走过来，
看到我抗拒的样子，不耐烦地说：“林瑶，你又矫情什么？妈辛辛苦苦给你做的。
”“我真的吃不下，太腥了。”“闭嘴！”陈涛突然发火，他按住我的肩膀，
李梅则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
“唔——”带着血丝和内脏腥味的猪肝被粗暴地塞进我嘴里。浓烈的铁锈味在口腔炸开，
我根本来不及咀嚼，胃部强烈的收缩。“呕——”我没忍住，弯下腰，吐了他们一身，
也吐了满地。酸臭的呕吐物混着血色的猪肝，一片狼藉。“林瑶！”陈涛厌恶地把我推开，
赶紧擦拭自己昂贵的衬衫。婆婆李梅尖叫起来：“你个败家玩意儿！浪费粮食！贱骨头！
”她指着地上的污秽，对我吼道：“自己弄干净！不收拾干净，今天别想睡觉！”我扶着墙，
虚弱地站着。陈涛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卫生间清理自己。李梅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很好。这笔账，我又记下了。3 枕边饿狼，
煤气灯陷阱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清理那些污秽。婆婆李梅的咒骂声还没停，
她已经开始指挥陈涛了：“涛涛，快去洗洗，别沾了晦气。这衣服贵着呢。
”陈涛像躲避瘟疫一样走了。我机械地擦着地板，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药渣样本必须尽快送出去，但我现在寸步难行。“别磨蹭了！擦个地要多久？
”李梅踢了我一下，“收拾完赶紧回屋躺着，别动了胎气。”等我终于收拾完，
洗了手回到卧室，李梅抱着一床被子跟了进来。“妈，你这是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
照顾你啊。”李梅把被子往我床边的地上一铺，打了个地铺，“你现在情况不稳定，
我得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万一我孙子有个闪失，我拿你是问。”我心底发寒。这是软禁。
“妈，不用这么麻烦，我能照顾好自己。”“你照顾？你连口饭都吃不好，还吐得满地都是！
”李梅瞪起眼睛，“我说在这睡就在这睡。陈涛也同意了。”她不由分说，
从我包里翻出手机，直接拿走。“怀孕了就少看点电子产品，辐射大。有事叫我。
”门“咔哒”一声，从外面被锁上了。我彻底被隔绝了。夜里，李梅的鼾声像破风箱一样，
在房间里回荡。她还故意不关灯，刺眼的白光照得我眼皮生疼。我闭着眼，却毫无睡意。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绷在拉扯。陈涛推门进来，看了看地上的李梅，又走到床边看我。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格格不入。“还没睡？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偏头躲开他的触碰。陈涛的手僵在半空，
随后叹了口气：“瑶瑶，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没说话。“我知道妈有时候说话不好听，
但她也是为了孩子好。”陈涛坐在床沿，“你今天在医院让刘主任下不来台，
回来又跟妈和嫂子置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冷笑：“我以前什么样？任你们摆布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陈涛压低声音，“林瑶，我发现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
情绪波动特别大，是不是……产前抑郁了？”来了，煤气灯操控。前世他也用过这招，
让我以为一切的痛苦和怀疑都是我自己的激素问题。“我没有。”“别讳疾忌医。
”陈涛一副关切的样子，“要不我给你联系个心理医生看看？你这样我很担心。
万一你精神出了问题，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他不是担心我，
他是担心我这个“容器”出问题，影响了他的“种”。“陈涛，我清醒得很。”我直视他，
“是你，是你们家，在逼我。”陈涛的耐心告罄：“林瑶，别不知好歹。全家人都围着你转，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欠你的？”他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睡衣：“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学学嫂子，人家心态多好。”他走了，
门再次锁上。我躺在床上，心跳如擂鼓。他们开始怀疑我了，试图用“精神病”来控制我。
后半夜，我被尿意憋醒。李梅睡得死沉。我轻手轻脚地跨过她，走到门边，
发现门锁已经打开了。大概是方便我起夜。我走出卧室，准备去卫生间。
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嫂子王慧半躺在沙发上，
睡裙撩起到大腿，露出白花花的腿。而我的丈夫陈涛，正蹲在她面前，温柔地、细致地，
为她按摩小腿。“涛涛，轻点儿，你弄疼我了。”王慧娇嗔着。“嫂子，你这腿水肿得厉害。
怀个孕太辛苦了。”陈涛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可不是。你哥走得早，
我一个人怀着你们陈家的长孙，能不辛苦吗？”王慧的手，状似无意地搭在陈涛的肩膀上，
“还好有你这个小叔子心疼我。”“应该的。你现在是陈家最大的功臣。”陈涛抬头，
冲她笑了笑。功臣。我站在黑暗里，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原来如此。前世我死后，
他们能那么快办百日宴。哪里是嫂子，分明是姘头。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我只是一个免费的、用完即弃的代孕工具。我胃里一阵翻涌，扶着墙才没吐出来。
动静惊动了他们。陈涛猛地站起来，看到是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林瑶？大半夜不睡觉，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吓人一跳。”他的语气，和刚才对王慧的温柔判若两人。
王慧慢条斯理地拉下裙摆，冲我笑了笑：“妹妹，你也醒了？涛涛看我腿抽筋，帮我揉揉。
你不会介意吧？”介意？我恨不得撕了这对狗男女。“嫂子真是金贵。”我冷冷地说。
陈涛立刻呵斥我：“林瑶，怎么说话呢！嫂子怀着孕，我不照顾谁照顾？你别阴阳怪气的。
”我没理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我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大口喘气。
愤怒和恶心几乎要将我淹没。不行，我不能冲动。证据，我需要证据。我洗了把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卧室，陈涛也跟了进来。李梅还在打呼噜。“林瑶，我警告你，
别给我惹事。”陈涛在我耳边低语，“嫂子是我亲嫂子，你脑子里别装那些龌龊思想。
”龌龊？到底是谁龌龊？“我去洗个澡。”陈涛拿了衣服，去了外面的主卫。机会来了。
陈涛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我迅速拔下手机。他的密码没变，还是我的生日。多讽刺。
我打开通话记录，快速浏览。一个备注为“K”的号码，几乎每天深夜都会和他通话。K。
这是谁？我用最快的速度拍下通话记录，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刚躺下，陈涛就回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躺在地铺上，和李梅一起睡了。他宁愿和婆婆一起打地铺，
也不愿意和我睡在床上。我摸着藏在衣服里的药渣样本。这里不安全了。我必须把证据藏好，
并且尽快送出去。第二天一早，趁着李梅做早饭的空档，我溜进卫生间，
将药渣样本分成两份。一份留在身上，准备找机会寄出去。另一份，我用防水袋层层包好，
塞进了马桶水箱的浮球下面。陈涛，你们休想再困住我。4 鸿门家宴，
釜底抽薪接下来的几天，我假装顺从。李梅端来的猪肝、腰花，再腥再臭，
我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然后躲进卫生间，用手指抠吐出来。我必须保证体力，
但绝不能吃他们给的东西。陈涛对我的“乖巧”很满意，对我的看管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趁着李梅午睡，陈涛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我溜进他的书房，假装给他送水果。“老公，
你忙吗？我能在你这儿待会儿吗？妈打呼噜我睡不着。”我摆出依赖的姿态。陈涛皱了皱眉，
但会议开着，他不好发作：“安静点。”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用陈涛的备用手机，
迅速联系了一家外地的私人化验机构。我以“怀疑食物中毒”为由，要求加急化验。
“林小姐，您可以叫同城快送，我们收到样本后，最快24小时出结果。
”我预约了下午四点的快送。难点在于，如何避开李梅，把样本交给快递员。“妈，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我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感谢孕吐。
李梅不放心：“走什么走？躺着！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刘主任说了，
孕妇也要适当活动的。”我搬出刘主任，“我就在小区花园里转转，您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我。
”李梅犹豫了一下，走到阳台看了看，确认视野良好，才勉强同意：“就十分钟！不许乱跑！
”我成功了。在小区花园的视觉死角，我把伪装成化妆品小样的药渣样本，交给了快送员。
看着快送员的电动车消失在路口，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我反击的第一步。
只要化验结果出来，证明药里有古怪，我就有了报警的初步证据。第二天，李梅突然宣布，
晚上要办家宴。“涛涛升职了，小慧的肚子也稳当了，双喜临门，咱们得庆祝一下。
”李梅喜气洋洋地张罗着。王慧抚摸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妈，您别累着。
妹妹也怀孕呢，咱们家是三喜临门。”我心里冷笑。三喜？怕是我的丧事吧。这场鸿门宴，
是摆给我看的。他们在庆祝阴谋的顺利进行。晚上，陈家的亲戚来了不少。客厅里觥筹交错，
热闹非凡。李梅拉着王慧，接受着亲戚们的恭维。“小慧这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个小子！
”“还是大嫂有福气啊！给陈家开枝散散叶！”王慧成了绝对的主角，而我这个正牌儿媳，
却像个隐形人一样坐在角落。陈涛端着酒杯，意气风发地和人攀谈。他偶尔扫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警告。我安静地吃着东西，胃里却紧张得直抽搐。化验所那边，应该快出结果了。
手机被没收了，我留的是陈涛的备用手机号，那个手机现在在我口袋里。
“嗡——”手机震动了。我心跳加速，走到阳台去接。“林小姐吗？您送来的样本，
我们初步检测到一些异常成分，不是常见的食材。我们需要时间做进一步的复核。
”化验员的声音很谨慎。异常成分！我激动得手都在抖：“好，麻烦你们尽快！”希望。
我终于看到了希望。只要拿到报告，我就能撕开陈家伪善的面具。我回到客厅，
连看陈涛和王慧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笃定。王慧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凑过来：“妹妹，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嫂子也乐乐。”“没什么，就是宝宝踢我了。”我敷衍道。
“是吗？我怎么没见你肚子动？”王慧的眼神像淬了毒。“你管得着吗？”我懒得跟她演戏。
“林瑶！怎么跟嫂子说话的！”陈涛立刻过来训斥。我没理他，继续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会接近尾声。手机再次震动。来了！我迅速起身，再次走向阳台。
亲戚们都在告辞，没人注意我。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结果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化验员的语气有些古怪。“林小姐，复核结果出来了。”“是什么？
药里到底有什么？”我急切地问。“呃……林小姐，您是不是搞错了？”化验员说，
“我们反复检测了，您送来的样本，就是……普通的鸡汤。没有任何异常成分。”鸡汤？
我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僵在原地。“不可能！你们之前说有异常成分的！
”“抱歉，可能是第一次检测时仪器污染了。最终结果显示，这就是鸡汤。
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压力太大？他们也觉得我疯了？我挂断电话，
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是鸡汤？那股恶臭，那些甲虫碎片，紫河车……怎么可能是鸡汤？
“在给谁打电话？”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陈涛站在我身后，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疯了一样冲向卫生间。
我打开马桶水箱盖，伸手往浮球下摸去。空的。什么都没有。我藏在那里的备用药渣，
不见了。我冲出卫生间，拽住陈涛的衣领：“是你！是你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你把样本掉包了！”陈涛没有否认。他甚至懒得装了。他把我拽进卧室，甩上门。“林瑶，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我拽皱的衣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也是你的孩子！”我崩溃地质问。陈涛冷笑一声，他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
“我的孩子？没错，是我的孩子。”他凑近我，说出了我两辈子听过的最残忍的话。“林瑶，
孩子在谁肚子里，不都一样是我的种吗？”“嫂子身体好，基因也不差。你呢？
一个贫民窟出来的，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你乖乖当你的陈太太，别发疯。
等孩子生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5 绝境觉醒，向死而生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又在瞬间冷凝成冰。“陈涛，你再说一遍。”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