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预言我重生在1920年上海巨富之家。父亲指着报纸痛心疾首:“投机倒把,
国将不国!”他逼我学医济世,我却偷偷研究股市。直到那夜,父亲被股灾击垮,
跪在倾盆大雨中。我撑伞蹲下:“爹,我赚的钱够买下三条街。”他震惊抬头时,
我轻声说出他斥为“妖言”的预言:“我知道1923年9月1日会发生什么。
”——而那场震惊世界的东京浩劫,正是我金融帝国的第一块基石。
---2 金融帝国的基石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气味,像某种冰冷的液体,
强行灌进我的鼻腔。视野里最后的光景,是病房天花板上那盏廉价LED灯管,
惨白的光晕边缘,跳动着一个模糊的新闻标题:“比特币暴跌至……”意识,
像一根被骤然剪断的弦,嗡鸣着沉入无边的黑暗。……“维儿?维儿!
”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带着旧式黄铜钟摆般的沉厚与急迫,撞开了那片黑暗。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铅块,我费力地掀开一道缝隙。刺目的不再是医院惨白的光,
而是窗外泼洒进来的、带着黄浦江潮气的明亮天光。视线艰难地对焦,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张报纸,
被一只保养得宜、指关节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死死按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
报纸粗糙发黄的纸页上,墨汁淋漓的繁体标题触目惊心:“沪上交易所风潮再起,
小民血汗尽付东流!”视线缓缓上移,越过报纸,一张脸孔清晰地映入眼底。约莫五十上下,
面容方正,额头开阔,眉宇间刻着深深的川字纹,此刻因愤怒和某种沉痛的忧思而紧锁着。
他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此刻正燃烧着一种近乎悲怆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我。
李崇山。我的父亲。上海滩排得上号的实业家,崇山纱厂的主人。此刻,
他穿着挺括的藏青色长衫,胸口挂着一块沉甸甸的鎏金怀表链子。“看看!睁大眼睛看看!
”父亲的手指狠狠戳在报纸那骇人的标题上,指尖微微颤抖,
声音带着一种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和痛心疾首,“这就是投机!是赌!是刮骨吸髓的毒瘤!
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工厂关门歇业?维儿,你告诉我,这样的‘国富’,要来何用?
国将不国啊!”他胸膛剧烈起伏,
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懑和失望都倾泻在我这个刚从混沌中苏醒的儿子身上。那沉重的目光,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穿透了我的恍惚,重重压在我的肩头。“李家,不做这等勾当!
”父亲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
仿佛要将那些令人不齿的铜臭彻底扫出这间弥漫着上好檀香的书房。“你大哥已在打理纱厂,
那是根基。你,”他的目光落回我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期许,“去学医!悬壶济世,
才是正道!去德国,或者去日本,学一身真本事回来,救人,救国!”学医?悬壶济世?
我的意识在1920年这间光线充足的奢华书房里彻底着陆,
身体却仿佛还残留着2024年病床上冰冷的无力感。父亲李崇山那沉痛而愤怒的斥责,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进来,嗡嗡作响。他痛斥的“投机倒把”,
那些在交易所里一夜暴富又一夜赤贫的疯狂故事,
恰恰是我刚刚在另一个世纪、另一个身体里,用生命作为学费最后窥见的世界真实一角。
“爹……”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李崇山显然将这反应视作了儿子被训斥后的怯懦或茫然,他眉头锁得更紧,
眼中那份沉痛里又掺入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没再说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拿起桌上的报纸,带着一身沉重的怒气,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暂时隔绝了那沉甸甸的父命。书房里骤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黄包车铃声和远处轮船沉闷的汽笛。阳光透过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棂,
在光洁的柚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块。我缓缓移动视线,
掠过满墙的书架——线装的古籍、烫金封面的洋文书,角落里还立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
空气里弥漫着红木家具、旧书页和昂贵檀香混合的气息,厚重,安稳,
带着旧时代特有的秩序感。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书桌一角。
那里随意地摊开着一本德文医学书,旁边压着几张印着“同济德文医学堂”字样的招生简章,
纸张崭新得刺眼。这就是父亲为我规划好的、金光闪闪的“正道”。悬壶济世?
我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年轻有力的左胸。隔着薄薄的丝绸衣料,
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稳健而充满生机的搏动——这具健康的、属于二十岁青年李维的身体里,
没有任何病痛的痕迹。可那份来自未来的死亡记忆,那份对生命脆弱性的极致体验,
却像烙印般深深刻在灵魂深处。它没有带来对医学的向往,
反而在心脏深处点燃了一簇冰冷而疯狂的火苗。在那个信息爆炸、资本狂舞的时代里,
我曾是漩涡边缘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被裹挟着,最终被碾碎。可如今,
我带着那份被碾碎前窥见的“天机”,
回到了这个资本规则尚显粗粝、信息鸿沟巨大如天堑的1920年!
父亲斥为“妖言”、“毒瘤”的金融投机,
恰恰是我手中唯一能握住的、足以撬动命运的杠杆!
那些未来几十年里将被无数次验证的泡沫与崩溃的规律,
人知晓的、足以让一个国家震颤的“黑天鹅”事件……它们不再是冰冷的数字或遥远的新闻,
它们是我口袋里最锋利的武器!学医?不。这一次,
我要玩一个更大的、足以让整个时代侧目的游戏。我猛地站起身,
年轻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几步走到那巨大的地球仪前。
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切,用力拨动冰冷的球体。亚洲、太平洋……它飞速旋转,
发出轻微的轴承摩擦声。我的目光穿透这旋转的幻影,死死锁定了那片狭长的岛国——日本。
东京。一个将在三年后的某个精确日期,被大地彻底撕碎的城市。1923年9月1日。
这个日期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脑海里。关东大地震。
那场摧毁了整个东京、夺走十数万生命的浩劫,
其经济上的连锁反应——日资企业的恐慌性抛售、全球市场的短暂恐慌……这些信息碎片,
在另一个时空里不过是历史课本上冷冰冰的几行字,
或金融分析报告中一个用来佐证市场脆弱性的古老案例。但在这里,
在1920年上海滩这间溢满檀香的书房里,它是无价之宝!
是足以堆砌起一座金融帝国的、沾着血与火的第一块基石!
指尖最终停在地球仪冰凉的东京位置。一股混杂着血腥气味的、近乎残忍的兴奋感,
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我微微勾起嘴角。父亲,你说投机是毒瘤?那我会让你亲眼看看,
这颗“毒瘤”如何在未来的风暴中,成为庇护整个李家的诺亚方舟。
---3 隐秘的积累“二少爷,”管家福伯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老爷吩咐,请您过去一趟,商量下个月去同济学堂的事。
”我的目光从摊开在桌面上的几张英文金融期刊上移开,
这些是我托人从租界洋行里费尽周折弄来的,
上面用艰涩的术语分析着伦敦和纽约的橡胶股、航运股波动。指尖还残留着墨迹的微凉,
心中盘算的却是另一个遥远市场更隐秘的轨迹。“知道了,福伯。”我扬声应道,
声音平静无波。手下却飞快地将那些印着密密麻麻数字和走势图的纸张拢起,
塞进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深处,用一摞厚重的《本草纲目》盖得严严实实。
父亲李崇山对“投机”二字深恶痛绝,视之为洪水猛兽,
连带着我书桌上任何沾点“铜臭”的纸张都会引来他严厉的审视和痛心疾首的训斥。
在他眼里,我这个次子唯一该沾染的,只有墨香和药香。
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月白色的杭纺长衫,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这才拉开书房门。
福伯垂手立在门外,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飞快地抬眼瞥了我一下,
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最近二少爷似乎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看些……不是医书的书?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微微躬身:“老爷在花厅等您。”穿过回廊,
空气中浮动着初夏庭院里草木的湿润气息。花厅里,父亲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
望着窗外那几株开得正盛的栀子花。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在他挺直的藏青色背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大哥李铮坐在一旁的酸枝木圈椅上,捧着一杯茶,
脸色却有些凝重。“……汇通洋行的货款又拖了,”大哥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