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还能抢救一下

这个反派还能抢救一下

作者: 情何以堪的齐简公

其它小说连载

《这个反派还能抢救一下》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情何以堪的齐简公”的原创精品墨焰姜韵主人精彩内容选节:>姜韵穿进小说反派墨焰正被万箭穿>她扑过去替他挡了致命一>消失前听见他呢喃:“你终于来了...”>第二次穿到战她替他挡下毒>第三次穿到宫变她为他包扎伤>第四次穿到他中毒他烧得糊攥着她衣角喊仙女姐>最后一她穿到墨焰七岁那>“我是仙来救你”她牵起小反派的>陪他吃第一块给他缝第一件冬>消失那墨焰翻遍全城找他的仙>十年后姜韵在奶茶...

2025-07-24 16:32:16

>姜韵穿进小说时,反派墨焰正被万箭穿心。>她扑过去替他挡了致命一箭。

>消失前听见他呢喃:“你终于来了...”>第二次穿到战场,她替他挡下毒箭。

>第三次穿到宫变夜,她为他包扎伤口。>第四次穿到他中毒时,他烧得糊涂,

攥着她衣角喊仙女姐姐。>最后一次,她穿到墨焰七岁那年。>“我是仙女,来救你的。

”她牵起小反派的手。>陪他吃第一块糖,给他缝第一件冬衣。>消失那晚,

墨焰翻遍全城找他的仙女。>十年后姜韵在奶茶店打工,穿高定西装的男人突然推门而入。

>他捏着褪色的糖纸,指尖发抖:“小仙女,这次换我找你。”---利刃破空,

发出凄厉的尖啸。姜韵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掼进一片混沌的黑暗,

随即又被粗暴地甩了出来。刺骨的冷意瞬间包裹了她,激得她浑身汗毛倒竖。

眼前的光线骤然扭曲、撕裂,最终在一片刺目的猩红中定格。

她正趴伏在冰冷、浸透污浊血水的石地上,硌得骨头生疼。

浓重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和某种内脏腐烂的甜腥味直冲鼻腔,呛得她一阵反胃。

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哀嚎和粗重的喘息,像濒死野兽的悲鸣。这里是……刑场?

她茫然地抬头。视野前方,一根粗壮的木桩突兀地矗立着,像一座腐朽的墓碑。

一个男人被数条浸透暗红血渍的粗铁链死死捆缚其上。他低垂着头颅,

凌乱的黑发黏在血迹斑斑的颈侧,看不清面容,

只能看见宽阔却布满狰狞伤口与血污的肩膀轮廓。破烂的玄色衣衫早已被撕烂,

几乎与皮肉黏连在一起,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鞭痕和烙印。

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牵扯着那些恐怖的伤口,带起一阵细微却令人牙酸的肌肉痉挛。

万箭穿心……姜韵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这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记忆里。

她几乎能背诵那一段冰冷残酷的文字描写——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反派墨焰,

最终在男女主角的联手推动下,被钉死在这根耻辱柱上,承受万箭穿身之苦,

只为满足所谓“天理昭彰”。是他!真的是他!

那个在书页间让她无数次揪心、无数次意难平的角色,此刻就在她眼前,

被死亡的气息紧紧缠绕。“预备——!”一声冷酷至极的命令撕裂了空气,

带着金属般的摩擦感,穿透刑场上的悲鸣。弓弦被强力拉开的“嘎吱”声连成一片,

如同死神的磨牙,密密麻麻地响起,冰冷地指向木桩上那个垂死的男人。

时间在那一瞬被无限拉长,又骤然坍缩。姜韵甚至来不及思考,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地灌注四肢,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血污中爬起,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根死亡之柱扑了过去!视野剧烈摇晃,

那男人垂着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一道目光,

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短暂地落在了她身上。“放——!”弓弦震响!

无数点寒芒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尖啸,汇成一片死亡的金属风暴,当头罩下!

姜韵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猛地张开双臂,死死护在墨焰身前。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非人的力量狠狠贯穿,

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感知。那痛楚如此凶猛,

几乎要将她的灵魂从躯壳里硬生生扯碎、剥离。世界在急速褪色,声音变得遥远模糊,

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冰冷的石地触感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白光。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虚无前的最后一瞬,一个极轻、极哑,仿佛从破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带着某种耗尽一生等待的疲惫与尘埃落定的喟叹,艰难地穿透那片白光,

钻入她濒死的听觉:“……你…终于……来了……”那声音里沉淀的东西太沉太重,

压得她残存的意识猛地一坠,随即彻底陷入黑暗。***“嘶……”姜韵猛地睁开眼,

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后背一片冰凉,仿佛那被利箭洞穿的剧痛还残留着。

眼前是熟悉的、贴满动漫海报的出租屋天花板,廉价日光灯管散发着嗡嗡的白光。又是梦?

可那铁锈味,那万箭穿心的剧痛,那男人垂死时沉重的呼吸,

还有最后那句……“你终于来了”……真实得令人窒息。她甩甩头,

试图驱散那噩梦带来的寒意,掀开薄被坐起身。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床头柜,

那里放着一本翻得边角卷起的实体书——《江山权倾》。书页停留在她昨晚看到的那一章,

描写墨焰少年时在战场上第一次领兵作战的场景。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书页上“墨焰”两个字,

心头那股沉甸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痛又涌了上来。书里的墨焰,

像一块被命运反复摔打、淬炼,最终变得冰冷坚硬、布满裂痕的顽铁。他从小被生父厌弃,

被手足构陷,被主母苛待,在权力倾轧的夹缝里挣扎求生,

用满身尖刺包裹着内里早已千疮百孔的荒芜。他最终走向那条与主角团对抗的不归路,

似乎每一步都踏着血泪和绝望。姜韵每每读到这里,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酸涩难当。“要是能……帮帮他就好了……”她喃喃自语,指尖停留在书页冰冷的油墨上,

仿佛想透过纸张,触碰那个虚构的、伤痕累累的灵魂。这个念头刚起,

一股熟悉的、天旋地转的强烈失重感猛地攫住了她!“又来?!

”姜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眼前的日光灯管、海报、书桌……整个房间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面,瞬间扭曲、碎裂,

被一片混沌的黑暗吞噬。眩晕感排山倒海。她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

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刺骨的寒风代替了出租屋的暖意,

裹挟着浓烈的血腥、硝烟和汗臭的味道,粗暴地灌入她的口鼻。“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金铁交鸣的刺耳锐响、濒死者的惨叫、战马的嘶鸣……混乱狂暴的声浪瞬间将她淹没。

姜韵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遍布砂砾和污血的地面上,硌得生疼。她惊恐地抬起头,

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里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战场!

残破的旌旗在卷着血腥的狂风中猎猎作响,插在焦黑的土地上。断肢残躯随处可见,

黏稠的血液浸透了脚下的泥土,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深褐色。

穿着不同甲胄的士兵如同受伤的野兽,疯狂地绞杀在一起,

刀光剑影每一次挥落都带起一片血雨。而就在她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如同浴血的魔神,

正深陷重围!是墨焰!比刑场上年轻许多,但眉眼间的狠戾与决绝更加锐利逼人。

他穿着染成暗红色的玄甲,手持一柄狭长的战刀,刀锋所过之处,

带起一片凄厉的惨嚎和飞溅的血肉。他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汩汩涌出,

染红了半边臂甲,动作却丝毫不见迟滞,反而带着一种困兽犹斗的疯狂。

他身边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敌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扑杀上来。

“将军小心!”一个亲兵目眦欲裂地嘶吼。就在墨焰一刀劈开正面袭来的敌人,

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一道阴险的乌光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骤然射出!

那是一支淬毒的短弩箭,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带着死亡的尖啸,

直取墨焰毫无防备的侧后心窝!墨焰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拧身,但重伤和力竭之下,

动作终究慢了半拍!那毒箭,已然避无可避!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姜韵看到墨焰眼中一闪而过的、混合着不甘与戾气的精光,

看到那支毒箭冰冷的箭头在阳光下反射出幽绿的色泽……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却像被那刑场上扑出的本能再次驱动。“不——!”一声尖利的呼喊冲破喉咙,

姜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个方向扑去!

视野剧烈晃动,墨焰那双因暴怒和杀意而猩红的眼睛,似乎在她扑出的瞬间,

极其短暂地转向了她。那目光里,有惊愕,有难以置信,

甚至……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动?“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剧痛瞬间从右肩胛下方炸开,迅速蔓延至半边身体,

带着一种诡异的麻痹感。姜韵重重地撞在墨焰沾满血污的冰冷玄甲上,

又被那坚硬的甲胄弹开,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像风中的残烛,

迅速被那剧烈的痛楚和毒素带来的麻痹吞噬。黑暗再次温柔而冰冷地包裹上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感觉到一只沾满黏腻鲜血、却异常有力的手臂,在她倒下的瞬间,

猛地、不顾一切地捞住了她的腰身。一个低沉嘶哑、仿佛被砂石磨砺过的声音,

带着某种失而复得般的狂乱和压抑到极致的紧绷,在她耳边响起:“抓住她!

别让她再……”后面的话,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

***“嘶……好痛……”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每一次挣扎着上浮,

都被肩胛骨下方那火烧火燎的剧痛狠狠拽回深渊。姜韵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里,是陌生的、摇晃的马车顶棚。一盏小小的风灯挂在角落,

随着车身的颠簸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她费力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肩处。

那里已经被仔细地包扎过,厚实的白布缠绕着,隐隐透出深色的药渍和淡淡的血腥气。

每一次颠簸,都牵扯得伤口一阵抽痛。自己……没死?还被救了?墨焰救的?

这个认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马车内空间不大,除了她躺着的简易软榻,

旁边还堆着一些行囊和兵器。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金疮药味和血腥气,

还有一种属于战场硝烟的、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沾着些许污迹的手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凛冽的夜风。

墨焰高大的身影弯腰钻了进来。他换下了那身浴血的残破玄甲,只穿着一身深色的劲装,

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冷硬的小臂。他脸上和脖颈上还残留着几道浅浅的血痕,

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像两簇在寒夜里燃烧的幽火。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姜韵,

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探究,锐利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剖开。

那眼神里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充满了冰冷的疑虑、审视,

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姜韵无法解读的东西,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冷硬质感,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姜韵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缩,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墨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冰冷的模样。

他没有靠近,只是倚在车门框边,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大半的光线,阴影笼罩在姜韵身上,

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你是谁?”他开门见山,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像是在审问一个可疑的俘虏,“两次。刑场,战场。为什么?”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牢牢钉在姜韵脸上,不容她有任何闪躲。那眼神深处,除了冰冷的审视,

似乎还藏着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偏执的渴求——渴求一个答案,

一个能解释这匪夷所思的“巧合”,解释她为何总能出现在他最绝望时刻的答案。

姜韵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说自己是看了本书,心疼他?这话说出来,恐怕会被当成疯子,或者更糟,

当成心怀叵测的细作。她的沉默显然让墨焰眼底的寒意更甚。他微微眯起眼,

周身那股战场上带来的、尚未散尽的煞气无声地弥漫开来,

车厢内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发出轻微的皮革摩擦声。“不说?”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完全将姜韵覆盖。

那股混合着血腥、硝烟和男性气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马车猛地一个剧烈的颠簸!姜韵毫无防备,整个人被狠狠抛起,

又重重落下,右肩的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痛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

一只冰冷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快如闪电地按住了她因剧痛而本能蜷缩的肩膀,

阻止了她因颠簸而可能造成的更大伤害。那力道极大,按得她伤口附近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别动。”墨焰的声音依旧冷硬,但按住她肩膀的手,却在控制着力道,

避免直接压迫到那缠着厚厚绷带的伤处。他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车窗框稳住身形,

目光锐利地扫向车外,“怎么回事?!”“回将军!前路有坑洼!

”车夫的声音带着惊慌传来。颠簸稍稍平复。墨焰低头,看向自己按住姜韵肩膀的手,

又看了看她因剧痛而煞白、布满冷汗的脸,眼神极其复杂地闪烁了一下。

那冰冷的审视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烦躁和某种更柔软情绪的东西流泻出来。他猛地收回手,

像是被什么烫到,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管好你自己。”他冷冷地丢下一句,

语气依旧生硬,却没了方才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他不再看她,转身掀开车帘,

对车夫沉声吩咐,“稳着点!绕开走!”说完,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车帘之外。

车厢内只剩下姜韵一人,肩上的剧痛还在阵阵袭来,但方才那冰冷的触碰和生硬的命令,

却奇异地让她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她靠在简陋的软榻上,疲惫地闭上眼。

外面是呼啸的夜风,是车轮碾过崎岖道路的单调声响。她知道,这趟危险的旅程,远未结束。

***宫廷深处,雕梁画栋在摇曳的烛火下投射出扭曲的巨大阴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混合着血腥、硝烟和昂贵熏香被践踏后的怪异气味。

金砖铺就的漫长宫道上,尸骸狼藉,残破的甲胄和兵器散落一地,

凝固的暗红色血液在冰冷的金砖上蜿蜒流淌。远处隐约还有零星的厮杀声和垂死的哀嚎传来,

如同地狱的回响。姜韵被墨焰的一个亲卫几乎是半拖半拽着,在满地狼藉中艰难前行。

她身上胡乱裹着一件不知从哪个阵亡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皮甲,头发散乱,

脸上蹭着灰黑的污迹,狼狈不堪。每一次落脚,都感觉踩在粘稠的血泥里,

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一次剧烈的拉扯,姜韵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

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疼得她闷哼一声。“快点!”前面拖拽她的亲卫不耐烦地低吼,

语气焦躁。“让她喘口气。”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姜韵猛地回头。墨焰正大步走来,他身上的玄色铠甲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

几处深色的破损处,暗红的血渍正缓慢地洇开。他脸上也溅满了血点,

眉骨处有一道新鲜的划伤,正缓缓渗出血珠,衬得他本就冷厉的眉眼更加煞气逼人。

他手中那柄狭长的战刀还在滴血,每一步踏在血泊中,都发出沉闷黏腻的声响。他走到近前,

冰冷的视线扫过那个拽着姜韵的亲卫。那亲卫浑身一凛,立刻松开了手,垂首退到一旁。

墨焰的目光落在姜韵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看到她惨白的脸色、散乱的头发和沾满血污泥泞的膝盖,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冰冷坚硬的面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伸出手。那只手骨节分明,

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灰黑的烟尘,虎口处还有新磨破的伤口。掌心朝上,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姜韵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染血的手,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颤抖着伸出自己冰冷的手,轻轻搭在了那只布满血污和力量的手掌上。

他的手冰冷而粗糙,带着沙砾般的质感,掌心还有未干的血迹黏腻的触感。

但当他的手指合拢,稳稳地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实的力量感传递过来,奇异地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和一部分恐惧。

他并未用力拉扯,只是稳稳地扶了她一把,让她借力站起身。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松开了手,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扶持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跟上。”他丢下两个冰冷的字眼,转身,

高大的背影再次投入到前方那条被血与火铺就的宫道深处。姜韵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膝盖的疼痛,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

她看着他那宽阔却布满伤痕和血污的背影,看着他手中那柄依旧在滴血的长刀,

看着他在满地尸骸中沉稳前行的脚步……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她心底翻涌。

这个在书页中被定义为“反派”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她在这片修罗场中唯一的依靠。

穿过几道布满战斗痕迹的宫门,他们终于抵达一座相对僻静的偏殿。殿内陈设还算完好,

只是桌椅东倒西歪,花瓶碎裂在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和药味。

墨焰径直走到殿内一张铺着锦垫的宽大座椅前,动作有些僵硬地坐下,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抬手,似乎想解开胸甲系带,但手臂上的动作牵扯到某处伤口,让他眉头狠狠一皱。

“将军,您的伤……”一个老迈、带着浓重担忧的声音响起。

一位须发皆白、穿着太医官服的老者提着药箱,在亲卫的引路下匆匆走了进来。“无妨。

”墨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沙哑,他摆摆手,目光却越过太医,

落在了殿门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姜韵身上。“你,”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姜韵,

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过来。”姜韵心头一紧,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给她看看。

”墨焰对太医道,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姜韵身上,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伤程度。

他指的是姜韵之前战场上替他挡箭留下的旧伤,以及刚刚摔倒时磕破的膝盖。太医愣了一下,

看看墨焰身上还在渗血的铠甲,又看看姜韵,显然觉得将军的伤更重更急迫。

但接触到墨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太医还是顺从地转向姜韵,示意她坐下。“不必管我。

”墨焰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先处理她肩上旧伤,还有腿上的。”他靠在椅背上,

微微阖上眼,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但那份掌控一切的强势却丝毫未减。

太医不敢再言,只得依命行事。姜韵坐在一旁的小凳上,

由太医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肩头的绷带。那处被毒箭贯穿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痂,

但此刻因颠簸和紧张,边缘有些发红肿胀。太医仔细清理着,动作放得很轻,

但每一次触碰还是带来清晰的痛感。姜韵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座椅上的墨焰。他已经自行解开了沉重的胸甲,

随意丢在脚边,露出里面被汗水血水浸透的深色中衣。左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烛光下,

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血还在缓慢的往外渗。他正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巾,

不甚在意地、甚至有些粗暴地按压着伤口止血,眉头紧锁,显然那痛楚不轻。

太医处理完姜韵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又检查了她膝盖的淤青,上了些药膏。整个过程,

墨焰始终闭着眼,仿佛在假寐,但他握着布巾按压伤口的手指关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暴露了他并非真的无动于衷。“好了?”太医刚给姜韵包扎完,墨焰便睁开了眼,

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确认姜韵的伤处已被妥善处理。“是,将军。

”太医躬身。墨焰点点头,不再看姜韵,对太医简洁道:“过来。”太医连忙提着药箱上前,

开始仔细处理墨焰臂上那道可怕的伤口。

清洗、上药、包扎……过程远比处理姜韵的伤口血腥和痛苦得多。墨焰始终紧抿着唇,

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削斧刻,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坚毅的脸颊轮廓滑落,

滴进衣领。但他一声未吭,甚至连眉头都没再皱一下,仿佛那剧痛加诸的不是他的身体。

姜韵坐在一旁,看着他默默承受的痛苦,看着他因忍耐而绷紧的侧脸线条,

看着他汗湿的鬓角……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酸涩。

这个在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权臣、反派,此刻只是一个沉默地舔舐着伤口的男人。

太医包扎完毕,又交代了几句静养的话,便躬身退下了。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还有摇曳的烛火。墨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呼吸有些粗重,似乎刚才处理伤口耗尽了力气。

昏黄的烛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半在光里,显出疲惫的苍白;一半隐在阴影中,

带着挥之不去的冷硬和孤寂。姜韵看着他臂上那被白布紧紧缠绕、却依旧透出血色的伤口,

看着他眉宇间那难以掩饰的倦怠……鬼使神差地,她站起身,

拿起旁边水盆里浸湿拧干的干净布巾,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她在他面前蹲下,

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她伸出手,用微凉的湿布巾,极其轻柔地擦拭他额头上滚落的汗珠。

布巾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墨焰猛地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在烛火下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带着刚刚从剧痛中挣脱的锐利和一丝被打扰的戾气,直直地射向姜韵!那目光太过锋利,

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让姜韵的动作瞬间僵住,捏着布巾的手指微微发抖。时间仿佛凝固。

姜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几乎以为下一秒就会被这头受伤的猛兽撕碎。然而,

预想中的暴怒并未降临。墨焰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眼神极其复杂地变幻着——有被侵犯领地的冰冷警惕,有被打扰的烦躁不耐,但渐渐地,

在那片冰冷的深处,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

他看着姜韵眼中那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担忧,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

看着她额角自己刚刚渗出的汗珠……他眼底翻涌的戾气和警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寒潭,

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最终缓缓地、一点点地沉淀下去。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也放松了一丝。

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依旧那样沉沉地看着她,那目光深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

姜韵被他看得几乎喘不过气,手指僵在半空,进退不得。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那目光的压力,

想要退缩时,墨焰却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阖上了眼睛。没有拒绝,没有斥责。

只有沉默的许可。这无声的默许像一道微弱的暖流,悄然注入姜韵冰冷的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再次抬起手,动作更加轻柔,

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额角、鬓边的汗湿。烛火在殿内安静地燃烧,光影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

殿外遥远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风穿过空旷宫道的呜咽。

在这片被血腥和权谋浸透的宫殿一角,只有布巾擦拭皮肤时极其细微的摩擦声,

和他略显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姜韵专注地擦拭着,

目光落在他紧锁的眉心和眼下的青黑上。这个男人,强大、冷酷、满手血腥,

是书中注定要毁灭的反派。可此刻,他闭着眼,毫无防备地在她面前展露着脆弱和疲惫。

她心中那点源自书页的、模糊的怜惜,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而具体。他臂上的伤口,

是替她挡下那支毒箭留下的吗?在宫变的混乱中,他是否又一次下意识地护在了她身前?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姜韵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他微蹙的眉心,

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就在这时,

一股熟悉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巨大吸力毫无征兆地降临!姜韵的身体猛地一僵,

擦拭的动作瞬间停滞。那感觉如此熟悉——空间在扭曲,光线在抽离,

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拖拽!她惊恐地看向墨焰,只见他仿佛感应到什么,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那双刚刚还沉淀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软的眼睛,

此刻如同被点燃的寒冰,瞬间爆发出惊怒、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狂乱!

他猛地伸出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沾满血污的手,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力量,

闪电般抓向姜韵的手臂!“别走!”他的吼声嘶哑破裂,

带着一种被反复戏弄、被逼到绝境的疯狂!指尖的劲风甚至已经触到了姜韵的衣袖!然而,

太迟了。姜韵的身影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迹,

在那只布满血污和力量的手即将扣住她的前一瞬,骤然变得透明、稀薄,

然后无声无息地——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只剩下那块微湿的布巾,失去了支撑,

轻飘飘地掉落在他染血的战靴旁。墨焰的手僵在半空,抓了个空。

他保持着那个向前倾身、伸手欲抓的姿势,如同凝固的雕塑。

眼中的惊怒和狂乱如同被瞬间冻结,随即碎裂开来,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寒潭。

他死死盯着姜韵消失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只有烛火投下的、微微晃动的影子。

殿内死寂无声,只有他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在空旷中回荡,

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压抑到极致的绝望。他缓缓地、缓缓地收回那只僵在半空的手,

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低下头,

目光落在脚边那块微湿的布巾上。许久,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近乎虔诚地,拾起了那块布巾。

布巾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和他额角的汗水。他紧紧地、紧紧地将那块布巾攥在手心,

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缕虚幻的暖意。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肩膀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一种无声的、巨大的悲恸,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阴冷、潮湿、腐败……这是姜韵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气息。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极其昏暗的屋子。空气污浊不堪,

混杂着浓重的霉味、劣质熏香掩盖不住的某种腥臊气,

还有一种……甜腻得令人作呕的、类似腐败花朵的奇异香气。

唯一的光源来自角落里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顽强地燃烧着,勉强驱散一小片浓稠的黑暗,

却将周围物体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这不是战场,也不是宫廷。姜韵的心沉了下去。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难言的酸痛,

连抬一下手指都异常艰难。喉咙更是干得如同砂纸摩擦,火烧火燎。

“呃……”一声压抑着极度痛苦的、如同困兽般的呻吟从房间深处传来。姜韵循声望去,

借着那点微弱的灯火,看清了角落里的景象。墨焰蜷缩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身上胡乱盖着一床薄薄的、颜色可疑的旧被褥。他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身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直和痉挛。汗水浸透了他的单衣和散乱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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