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有好的吗

厉鬼有好的吗

作者: 我不是人间四月天

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厉鬼有好的吗》是作者“我不是人间四月天”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沈祭颜陈皮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光绪年辰州府外的老林总缠着化不开的那雾浓得像化不开的走在里面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雾墙闷闷地弹回林边红妆祠的断壁半幅褪色的喜字被风撕得猎猎细看那残破的笔竟像张咧开的在雾里无声地嗬嗬都说这林子里住着沈月沈月娘原是祠旁的绣一手苏绣能让蝴蝶落可那年秋城里乡绅瞧上了派了花轿来抢轿帘晃过红妆祠里面没了动静——沈月娘攥着根绣花扎穿了自己的心...

2025-07-24 23:00:02

光绪年间,辰州府外的老林总缠着化不开的雾。那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走在里面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雾墙上,闷闷地弹回来。林边红妆祠的断壁上,

半幅褪色的喜字被风撕得猎猎响,细看那残破的笔画,竟像张咧开的嘴,

在雾里无声地嗬嗬笑。都说这林子里住着沈月娘。沈月娘原是祠旁的绣娘,

一手苏绣能让蝴蝶落腕。可那年秋天,城里乡绅瞧上了她,派了花轿来抢亲。

轿帘晃过红妆祠时,里面没了动静——沈月娘攥着根绣花针,扎穿了自己的心口。

尸身被拖进老林,连层草席都没裹,就那么草草埋了。埋尸的汉子回头吐唾沫时,

看见坟头的新土在黑夜里突突地跳,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吓得连工具都扔了,

连滚带爬地逃了。头七夜里,老林就起了怪。有樵夫打夜路,听见唢呐声呜呜咽咽的,

说悲不像悲,说喜不像喜,缠得人骨头缝里发寒。那声音黏糊糊的,像蛇信子舔过皮肤。

拨开雾气一瞧,魂都飞了——一队纸糊的轿夫歪歪扭扭地抬着顶破红轿,

纸人脸上的胭脂被雾气泡得发涨,淌下一道道粉红的水痕;吹唢呐的“人”飘在半空,

纸做的嘴一张一合,唢呐杆里钻出几条细小红虫;最前头引路的,是个穿红嫁衣的影子,

脸白得像泡了水的宣纸,眼窝是两个黑窟窿,却偏有两道猩红的光从窟窿里渗出来,

眉眼轮廓竟分明是沈月娘。从此每年忌日,老林必来“娶亲”。红轿拦着路,

唢呐声缠上哪个年轻男子,哪个就再没出来过。有回一个猎户躲在树后偷看,

见那红嫁衣影子掀开轿帘,露出里面黑漆漆的轿底,竟爬满了白森森的手骨,

抓住一个浪荡子的脚腕就往里拖,那汉子的惨叫声被唢呐声绞得粉碎,

最后只剩半截带血的裤管留在轿外。可没人知道,每年清明,老林深处总会蹲个素衣女子。

她不烧纸钱,只往土里埋些绣绷上拆下来的残线,对着空荡荡的林子轻声说:“哥哥,

当初乡绅看上的是我,你何苦替我穿上那身嫁衣?”说完,她会用树枝在泥地上慢慢划,

一笔一划,刻出三个字:沈夕颜。风卷过林叶,沙沙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鼓掌。末了,

总会有阵极轻的风,绕着她的发梢打了个转,温柔得像小时候哥哥替她摘头上的落叶。

有次她指尖被树枝划破,血珠刚渗出来,就有片带着晨露的橘叶飘过来,轻轻按在伤口上,

那凉意竟比药膏还管用。那女子便红了眼眶,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她知道,是哥哥回来了。

世人都以为“沈月娘”恨所有男子,可只有她清楚,那些被红轿缠上的,

都是些和当年乡绅一样,仗着几分权势就轻贱女子的浪荡子。哥哥从不伤无辜,

他只是在守着这片林,守着那个被强权碾碎的公道。有回一个书生迷路闯进来,

对着红轿作揖问路,那轿竟往后退了退,让出条路来,连唢呐声都低了三分。

纸轿里的红嫁衣影子,一年比一年淡了。可那唢呐声,总在忌日夜里准时响起,

像在提醒着什么。有年雾特别浓,沈祭颜听见红轿停在竹屋外,

轿里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

她知道是哥哥在不安——那年辰州府新来的县太爷儿子强抢民女,哥哥是在替那姑娘不平。

果然,三日后就传来那恶少在老林里失踪的消息,找到时只剩件被撕烂的绸缎褂子,

上面沾着几根乌黑的长发。女子烧完最后一把线,起身要走时,又回头望了眼老林深处。

雾里仿佛又飘来那阵轻柔的风,撩起她鬓角的碎发。“哥哥,我走了。”她轻声说,

“明年再来看你。”风应了一声,卷起地上的残叶,慢慢飘向林子里那座无名土坟。

坟头不知何时,总摆着些新鲜的绣线,红的、绿的,都是当年“沈月娘”最爱的颜色。

有回她忘了带绣线,坟前竟凭空多出个小小的绣绷,上面绷着块未完成的苏绣,针脚细密,

正是她前几日念叨着想绣的并蒂莲。红妆祠的断壁还立在那里,半幅喜字被雨水浸得发暗。

老林的雾,年复一年地裹着那顶红轿,裹着那阵悲喜难辨的唢呐,

也裹着一个哥哥替妹妹赴死的冤魂,和一份从未说出口的温柔守护。

辰州府的人渐渐忘了“沈月娘”这个名字,只知道老林深处住着个叫沈祭颜的女子。

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祭”是祭念,“颜”是夕颜——她把哥哥的名字拆了,

缝进自己的骨血里。有人说这名字晦气,她却不在意,每次对着老林轻声念起,

风里总会飘来片绣线,缠在她指尖,像哥哥在说“好”。日子一年年滑过,

辰州府换了三任知府,当年见过“沈月娘”的樵夫早已白发苍苍,可沈祭颜站在老林边缘时,

鬓角依旧是当年的青黑,眼角连道细纹都没有。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不老,是在三十岁那年。

清明去埋绣线,撞见个当年邻居家的小丫头,如今已是满脸皱纹的老妪,

见了她惊得手里的竹篮都掉了:“你……你是沈家的小女儿?怎的……怎的还这般模样?

”沈祭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凉的,像老林晨雾里的青石。她没解释,

只捡起草篮里滚落的野果递回去。转身时,一阵轻风吹过,撩起她的袖口,

露出腕上串着的红绳——那是用哥哥嫁衣上的丝线编的,多年来总带着点体温,

像有谁在悄悄握着。有回她染了风寒,夜里浑身发烫,感觉那红绳突然变得滚烫,

像条小蛇钻进皮肤,第二天烧就退了,枕边多了片带着药香的橘叶。她忽然懂了。是哥哥,

是沈夕颜的气息,在她身体里生了根,替她挡住了岁月的刀。那之后,

她在老林最深处伐了青竹,搭了座矮屋。竹片缝隙糊着桐油纸,漏进的光总带着点雾的青,

落在窗台上晒着的草药上——有治风寒的紫苏,有止血的三七,还有几株开着细碎白花的,

是当年哥哥替她摘过的“忘忧草”,他说这草虽名忘忧,却最能记挂人心。她种草药时,

风总格外应景。要除杂草了,风就卷着落叶盖住草根;要晒药了,雾就准时散开,

漏下足够的日头。有次她踩着竹梯修屋顶,脚下一滑,眼看要摔下去,

后腰忽然被股轻柔的力托了托,稳稳落回地面。她回头时,只有竹影摇晃,

发间却多了片橘色的叶——是哥哥生前最爱的那种,他说像妹妹笑时的腮红。

还有回夜里起了山猫,围着竹屋呜呜叫,她刚抓起柴刀,就听见屋外传来一声极尖厉的呼啸,

那山猫惨叫着逃了,第二天发现林子里多了一摊猫血,旁边扔着半块红嫁衣碎片。

竹屋旁的空地上,她拓了块青石板,上面用朱砂画着哥哥的名字。每日清晨,

她会摘片最新鲜的草药压在上面,傍晚收起来,塞进枕下。夜里常能听见唢呐声,

不再是悲戚的,倒像带着点暖意,绕着竹屋转一圈,才飘向林深处哥哥的坟头。

有次她做噩梦,梦见乡绅的爪牙闯进林子,惊醒时满头冷汗,窗外的唢呐声突然变得急促,

像在安慰她,随后竹门被轻轻推了推,一股熟悉的绣线香飘进来,她便知道哥哥在门口守着。

偶尔有迷路的山民闯到这里,会看见个穿素衣的女子在晒药,眉眼依旧是二十许人的模样,

惊得以为见了仙。沈祭颜从不拦,只递杯草药水,嘱咐他们天亮再走。有人颤巍巍问她是谁,

她只指了指竹屋上挂着的药篓——篓沿系着串红绳,坠着枚磨得光滑的竹牌,

刻着“祭颜”二字。有个山民贪心,想偷她晒的草药,刚伸手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抬头看见竹屋梁上垂着个红影,吓得屁滚尿流,从此再不敢提老林的事。山民们回去后,

总会添些传说,说老林里的“红轿仙”有了伴,是个会治病的神女。渐渐的,

再没人敢在老林里造次,那些浪荡子听见“沈祭颜”的名字,腿肚子都打颤。

光绪末年的一个深秋,辰州府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沈祭颜在竹屋前扫雪,

忽见青石板上的朱砂字被雪盖了,正要用扫帚拂开,

却见雪地里凭空多了串脚印——不大不小,像个年轻男子的,从石板一直延伸到她脚边,

最后化作片温热的风,轻轻拂过她的发顶。那脚印边缘泛着黑气,雪落在上面都化不开,

却在她脚边时变得温暖,融化的雪水竟带着淡淡的胭脂香。她蹲下身,

指尖按在那串脚印的痕迹上,雪化了,露出底下的泥土,

混着点极淡的绣线香——是当年哥哥替她绣荷包时用的线。“哥哥,”她轻声笑了,

眼角终于有了点细纹,却在风里慢慢淡去,“今年的忘忧草长得好,明年给你种满坟头。

”风卷着雪沫子,在她肩头打了个转,像在应她。竹屋的屋檐下,新挂了串晒干的草药,

阳光透过雪雾照过来,泛着暖黄的光。药草间藏着片红嫁衣的碎布,是当年哥哥穿的那身,

被她一针一线缝进了药袋里。有回她不小心割破手,血滴在碎布上,那布竟微微蠕动起来,

吸干了血珠,颜色变得更红了。沈祭颜知道,只要这老林还在,只要她守着这片竹屋,

哥哥就永远不会走。他在她的血脉里种着岁月,她在他的坟前养着念想,

日子像竹屋前的溪水,静悄悄的,却永远带着两个人的温度,漫过辰州府的春夏秋冬。

至于那顶红轿,早已很少在忌日出现。偶尔有雾浓的夜里,纸轿会停在竹屋外,

轿帘掀开条缝,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草药,都是沈祭颜近日念叨着缺的。

吹唢呐的“人”飘在半空,调子软得像棉絮,缠在竹屋的窗棂上,久久不散。

有次她念叨想要株罕见的“还魂草”,第二天轿里就躺着一株,草根还沾着湿泥,

旁边放着个小小的纸人,穿着她素日的衣裳,眉眼竟有几分像她。沈祭颜坐在灯下碾药,

听着那唢呐声,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依旧是温凉的,

却比当年多了点人间的暖意——那是哥哥用岁月,一点点替她捂热的。而她也知道,

每当有恶人靠近,那温和的哥哥便会化作厉鬼,红轿染血,唢呐泣血,用最恐怖的方式,

守护着他用性命换来的安宁。光绪末年的长沙城,水蝗带着七个精壮手下闯到老林时,

日头正毒,可林子里的雾却浓得化不开,像浸了冰的棉絮,裹得人骨头缝都发冷。“他娘的,

这鬼地方!”水蝗勒住马,靴底碾过地上的腐叶,发出湿哒哒的声响。他指尖转着黄铜扳指,

眼里的贪婪像饿狼盯着肥肉,“那‘神女’要是真有长生的法子,老子抢回去,

后半辈子不愁没人伺候。”手下刚要应声,忽然听见雾里飘来阵草药香,清苦里裹着点腥甜,

闻着头重脚轻。顺着香味望去,溪边蹲着个素衣女子,正低头洗草药,

发尾沾着的晨露滴在水面,惊起一圈圈青黑色的涟漪——那水竟不是清的,

倒像泡了陈年的血。“喂!你就是那沈祭颜?”水蝗翻身下马,皮靴踩在青苔上滑了一下,

险些摔倒。他啐了口唾沫,目光在沈祭颜脸上放肆地扫,“听说你不老?有啥秘诀,

乖乖交出来,爷带你回长沙享清福。”沈祭颜缓缓回头。她的脸在雾里白得像玉,

可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像藏着两潭冻了百年的冰。手里攥着的紫苏草被捏得发蔫,

草叶上的水珠坠下来,落在地上竟冒起细小的白烟。“此地不欢迎外人。”她的声音刚落,

林子里的风突然变了向,卷着雾往水蝗这边涌,带着股腐土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水蝗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立刻往前冲,伸手就要抓沈祭颜的胳膊。

可他们的手刚要碰到她的衣袖,就被雾里突然冒出的东西缠住了——那是些湿漉漉的黑发,

不知从哪钻出来,像蛇一样缠上他们的手腕,越收越紧。“啊——”两人疼得惨叫,

手腕上瞬间浮出青黑的指痕,像是被冰锥凿过。其中一个手下想拔刀砍断头发,

刀刚出鞘就“当啷”落地,刀柄上竟爬满了细小的白虫,正往他指缝里钻。“装神弄鬼!

”水蝗心里发毛,却硬撑着吼,“给我搜她的屋子!”话音未落,一阵唢呐声突然炸响。

那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而是四面八方都裹着,像无数根冰针往人耳朵里扎。

雾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纸糊的轿夫歪歪扭扭地挪动,纸脸被雾气泡得发胀,嘴角咧到耳根,

露出里面塞满的黑毛;吹唢呐的“人”飘在半空,纸做的舌头垂到胸口,

上面爬着几只红头苍蝇;最前头的红轿晃得厉害,轿帘被风掀起大半,

露出里面端坐的红嫁衣影子——那影子比传闻中更吓人。脸白得像泡烂的纸,

眼窝是两个黑窟窿,窟窿里渗着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红嫁衣上的盘扣松了两颗,

露出里面空荡荡的领口,隐约能看见森白的骨节。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手,

指甲又尖又黑,垂在轿边的指尖正滴着黏糊糊的红水,落在地上,竟烫得腐叶滋滋冒烟。

“是‘娶亲’的鬼队!”有个去过辰州府的手下认出这阵仗,腿一软瘫在地上,“爷!

快跑啊!这是沈月娘的冤魂来索命了!”水蝗的后颈突然冒起冷汗,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瞥见红轿里的影子动了——那影子缓缓转头,黑窟窿眼正对着他,轿帘突然“啪”地落下,

却从帘缝里钻出数不清的细小红虫,密密麻麻地往水蝗这边爬。“我哥哥不喜吵闹。

”沈祭颜站起身,将手里的紫苏草往地上一扔。草叶落地的瞬间,唢呐声突然变调,

尖锐得像女人的哭嚎,纸糊的轿夫们动作猛地加快,纸脸撞上树干,

裂开的地方露出里面的枯骨。水蝗这才看见,沈祭颜竹屋的门楣上,除了“祭颜”二字,

旁边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夕颜”。他忽然想起猎户说的“林子里的东西在护着她”,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这哪是神女,分明是被厉鬼缠上的活祭品!“走!快走!

”他转身就想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的靴底沾了层黑泥,

泥里裹着些细碎的绣线,正顺着靴筒往上爬,像有无数只手在拽他。

红轿里的影子突然抬起手,指了指水蝗。刹那间,吹唢呐的纸人调转方向,唢呐口对准水蝗,

吹出一阵腥风。风里夹着些毛发和骨渣,打在水蝗脸上,他猛地咳嗽,

竟咳出半只蠕动的白虫。“再往前一步,就别想活着出这林子了。”沈祭颜的声音平得像冰,

可她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她看见哥哥的红嫁衣影子正往水蝗那边倾身,

黑窟窿眼里的红光越来越亮,显然是动了真怒。一阵狂风卷过,吹落沈祭颜肩头的枯叶。

那叶子打着旋儿飞向红轿,轿帘突然轻轻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接住了。

红嫁衣影子的动作顿了顿,黑窟窿眼转向沈祭颜,那暗红的光里,竟闪过一丝极淡的犹豫。

“哥,让他们走。”沈祭颜轻声说,抬手理了理鬓发。红嫁衣影子没动,

可缠在水蝗脚上的黑泥却松了。水蝗哪敢再耽搁,连滚带爬地翻上马,手下们也顾不上同伴,

跟着他往林外冲。跑出去老远,还听见身后的唢呐声追了一阵,像在说“滚远点”。

直到冲出老林,听见辰州府的鸡鸣,水蝗才敢回头。雾蒙蒙的林子里,

红轿的影子还在树影里晃,轿边的纸人正低头啃食刚才瘫在地上的手下,

骨头碎裂的声响顺着风飘出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水蝗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伸手一摸,竟摸到几道细长的血痕。那血痕像是被指甲划的,凉得像冰,怎么擦都擦不掉。

而老林深处,沈祭颜蹲在溪边,看着水面倒映出的红轿影子。

哥哥的影子正弯腰捡起那片枯叶,黑窟窿眼里的红光渐渐淡了,指尖的红水也停了,

只是轿边的纸人还在低头啃着什么——那是刚才想抓她的手下,如今只剩半截身子。“哥哥,

他们走了。”她轻声说,指尖拂过水面,激起一圈涟漪。红嫁衣影子往她这边倾了倾身,

轿里飘出一缕极淡的绣线香。水面突然浮起片橘叶,叶面上没有虫豸,只有层暖融融的光。

沈祭颜捡起叶子,夹进药书里——她知道,刚才哥哥有多吓人,此刻就有多温柔。

风卷着雾往林深处飘,红轿慢慢隐进雾里,只留下轿边那摊还在冒烟的黑泥,

和几声被唢呐声绞碎的、若有若无的惨叫。陈皮的马队停在老林外时,

雾正浓得像化不开的粥。他翻身下马,九爪钩在指尖转了个圈,钩子上的寒光映着雾,

竟泛出点青黑色。手下刚要搭帐篷,他忽然抬手——林子里飘来的风不对劲,

裹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野兽的血,是陈年的、带着绣线味的血。“爷,

要不……咱先回去?”有个手下看着雾里晃动的树影,腿肚子直打颤。

水蝗暴毙的消息早传开了,谁都知道这林子里的“东西”不好惹。陈皮嗤笑一声,

从怀里摸出块玉佩抛了抛。玉佩是从水蝗盘口搜的,成色极好,却在雾里泛着死气。

“水蝗是蠢货,分不清敬和怕。”他往青石上一坐,九爪钩往地上一顿,“但这林子里的,

是能让岁月绕着走的执念。硬碰硬?不值当。”头三日,他什么都没做,

只让手下在林边支了顶帐篷。白日里擦九爪钩,钩子上的血垢被擦得发亮,

映出他眼底的冷;夜里就着雾喝酒,酒液泼在地上,立刻被什么东西吸得干干净净,

连点湿痕都不留。第三日午后,雾稍散了些,能看见林深处竹屋的轮廓。

陈皮忽然摸出个布包,扔给最前头的手下:“把这东西放歪脖子树下,放了就跑,别回头。

”布包里是只刚剥了皮的野兔,血还热着,腥气冲得人睁不开眼。那手下硬着头皮往里走,

刚靠近歪脖子树,脚下突然一滑——不知何时长出的青苔滑腻腻的,像裹了层血,

正顺着脚踝往上爬。他吓得一抖,把布包往树下一扔,转身就跑。跑出没几步,

听见身后传来“嘶嘶”声,回头瞥见七八条通体漆黑的蛇,鳞片在雾里泛着幽光,

正围着野兔打转,眨眼间就把肉啃得只剩骨头,连血渍都舔得干干净净。更吓人的是,

蛇群身后的雾里,隐约站着个红影,红嫁衣的边角在风里飘,像浸了血的绸带。“爷!有蛇!

好多蛇!”手下连滚带爬地回来,脸白得像纸。陈皮捻着下巴,看着雾里那片晃动的树影,

嘴角勾得更冷。他看见蛇群退去时,有条蛇嘴里叼着块碎布,

往红轿的方向游去——那是野兔身上的布。这是林子里的“东西”在回应:不收血食,

只警告。入夜后,风突然变了。不再是裹着湿气的凉,倒带着点绸缎摩擦的轻响,

绕着帐篷转了圈,最后停在帘外。陈皮猛地睁眼,握紧枕边的九爪钩。帐篷帘被风掀起一角,

漏进片橘色的光——是片橘叶,叶尖滴着露水,像只眼睛,冷冷地盯着他。更诡异的是,

那叶子悬在半空,不摇不晃,叶面上竟映出个模糊的红影,红嫁衣,黑窟窿眼,

正对着他微微倾身。“怎么?派片叶子来探路?”陈皮没动,声音里带着点挑衅。

他见过的死人比这林子里的落叶还多,可这阵仗,确实新鲜。话音刚落,

那橘叶“啪”地落在地上,被风卷着往林子里飘。飘到半路,叶子突然停住,

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随后竟凭空燃起幽蓝的火,烧得干干净净,连点灰都没留。

陈皮忽然觉得有趣。水蝗是被吓破了胆,可这林子里的“东西”,却带着股硬气。

像当年替妹妹赴死的沈夕颜,骨头是直的。第四日清晨,

陈皮让手下备了些东西:一坛没开封的米酒,两匹素色的布,还有串银铃。

铃是长沙城里时兴的,铃舌上刻着极小的“忍”字,晃起来声音清越,却在雾里透着点怯。

“放老榕树下。”他擦着九爪钩,“说清楚,是来‘瞧’的,没别的意思。”东西刚放下,

风就来了。这次的风很轻,卷着米酒坛往林子里飘,坛口的泥封“啵”地开了,

飘出淡淡的酒香——是沈夕颜生前爱喝的那种。两匹素布被吹得展开,像翅膀,

最后落在竹屋的方向,布角沾着片新鲜的橘叶。最奇的是那串银铃,被风吊在榕树枝上,

铃舌轻轻晃,发出的声竟和竹屋方向飘来的唢呐声合上了拍。沈祭颜正在晒药,

看着飘进来的米酒坛,指尖顿了顿。她抬头时,见风卷着片素布落在石臼旁,

布上的橘叶还带着晨露的湿。“他倒是比水蝗懂规矩。”她轻声说,指尖抚过布面,

那里还留着点阳光的温度。风又卷着银铃的响过来,在竹屋周围转了圈,像在打招呼。

沈祭颜从药篓里拿出株晒干的忘忧草,用红绳系着,往风里一送。那草打着旋儿飞出林外,

正好落在陈皮的帐篷前,草叶上还沾着点药香。陈皮捡起忘忧草,

看着上面系的红绳——和竹屋门楣上的一模一样。他忽然笑了,收起九爪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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