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手撕狠毒白月光

重生后我手撕狠毒白月光

作者: 汐汐吉吉力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重生后我手撕狠毒白月光》是汐汐吉吉力的小内容精选:**楔子:寒潭烬**冰刺骨钻心的冰裹挟着黑从四面八方挤压过灌满口扼住咽沈清璃最后残存的意在冰冷的寒潭水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死死按进水底的淤泥里碎得干干净那只属于柳含她最信任、视若亲妹的闺中挚隔着晃动的水柳含烟那张惯常温柔如水的扭曲成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狞水纹扭曲了她的五唯有那双眼冰冷、贪婪、带着大功告成的狂清晰地烙在沈清璃...

2025-09-06 20:57:29

**楔子:寒潭烬**冰冷。刺骨钻心的冰冷,裹挟着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灌满口鼻,扼住咽喉。沈清璃最后残存的意识,在冰冷的寒潭水中,

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死死按进水底的淤泥里时,碎得干干净净。那只手,属于柳含烟。

她最信任、视若亲妹的闺中挚友。隔着晃动的水波,柳含烟那张惯常温柔如水的脸,

扭曲成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狞笑。水纹扭曲了她的五官,唯有那双眼睛,

冰冷、贪婪、带着大功告成的狂喜,清晰地烙在沈清璃濒死的瞳孔中。她张着嘴,

无声地说着什么。沈清璃听不见水上的声音,但读懂了那口型:“你的命格,归我了!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第一章 血月照影归剧痛。像是被人活活拆碎了骨头,

又粗暴地重新拼接起来。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细微的吞咽都牵扯着颈项深处撕裂般的钝痛。

沈清璃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喘息卡在疼痛的喉咙里,化作一阵剧烈的呛咳。

视线从模糊的眩晕中艰难聚焦——雕花的沉香木拔步床顶,熟悉的茜素红纱帐幔低垂,

空气里弥漫着她素日惯用的、清冽的雪中春信冷香。这是……她的闺房?揽月阁?不可能!

她明明……明明被柳含烟按死在那口积满淤泥的寒潭底!那冰冷刺骨、令人窒息的绝望,

那口鼻灌满腥臭淤泥的滋味,那只带着毁灭力量的手……一切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

她挣扎着坐起,身体每一寸筋骨都在叫嚣着不适与虚弱。目光急切地扫过室内,

最终定格在妆台那面光滑的菱花青铜镜上。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也浑然不觉。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憔悴不堪。然而,最刺目的,是那纤细脖颈上,一道深紫色的淤痕,

如同一条丑陋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她脆弱的颈项。窒息!这是清晰无误的窒息留下的痕迹!

沈清璃的手指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力道,死死按上那道淤痕。尖锐的痛感瞬间炸开,

直冲脑髓,与那寒潭溺亡的冰冷记忆疯狂交织、碰撞!无数被忽视的细节,

柳含烟温言软语下深藏的算计,那场所谓“中元夜放灯祈福”的邀约……电光石火间,

串成了一条淬毒的锁链!

“嗬……” 一声破碎的、带着血腥气的喘息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不是梦!她沈清璃,

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中元夜的前夕,回到了死亡降临的悬崖边缘!就在这时,

紧闭的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一个柔婉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传了进来,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清璃姐姐?你醒了吗?可好些了?我熬了些宁神的汤药给你送来。

”是柳含烟!沈清璃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动作和表情。

镜子里,她苍白的脸上,那双原本因震惊和剧痛而显得有些空洞的眸子,骤然掀起滔天巨浪!

恨意如同最炽烈的熔岩,在眼底疯狂翻涌、奔腾,几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眼睑,

将门外那虚伪的毒妇焚成灰烬!滔天的恨意在她胸腔里剧烈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将门外那巧笑倩兮的毒妇撕成碎片。沈清璃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刺入神经,强行压下那焚心的怒火。不能,此刻绝不能!再次睁眼时,

镜中的女子,眼底的惊涛骇浪已敛去大半,只余下深潭般的幽冷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脆弱。

她迅速扯过一件素白外衫披上,遮掩住脖颈那道狰狞的淤痕,

指尖拂过妆台上一盒细腻的香粉,快速而均匀地扑在苍白的脸颊和眼下青影处,

盖住最触目惊心的憔悴。做完这一切,

她才用带着几分病中沙哑的虚弱嗓音应道:“是含烟妹妹啊……进来吧。” 声音不高,

带着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完美地契合了一个“刚刚从昏睡中苏醒、惊魂未定”的闺阁女子应有的状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柳含烟端着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碗,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裙,衣袂飘飘,衬得身姿愈发纤细柔弱。脸上薄施脂粉,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唇边噙着一抹温婉到极致的笑意,

目光盈盈地落在沈清璃身上,满是纯粹的担忧。“姐姐!”她快步走近,

将药碗轻轻放在床边小几上,伸手便要去握沈清璃的手,动作自然亲昵,“可吓死含烟了!

昨日你突然晕厥,脖颈上还……还……”她恰到好处地顿了顿,眼圈微红,声音哽咽,

“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又受了些风邪,加上不小心被衣带勒到……姐姐,你千万要保重自己啊!

” 她目光扫过沈清璃的脖颈,那里已被衣衫和香粉遮掩,看不出丝毫异样。

沈清璃任由她冰凉的手指握住自己的手,强忍着心底翻涌的恶心与杀意,

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她垂下眼帘,避开柳含烟那“真诚”的注视,只低低地咳了两声,

声音细若游丝:“劳妹妹挂心了……只是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罢了,魇住了,

自己慌乱中……怕是扯到了衣襟带子……”柳含烟闻言,

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随即被更深的关切覆盖:“噩梦?姐姐梦见什么了?

这般吓人?”她拿起药碗,用细白的小勺轻轻搅动,氤氲的热气带着浓重的药味升腾而起,

“姐姐快把药喝了定定神。大夫说了,你这身子虚得很,需得静养。好在……”她话锋一转,

语气带上几分刻意的轻快,“好在明日就是中元了。我们约好了要去放河灯为亡魂祈福的。

姐姐不是说,放灯最能涤荡心神,驱散阴霾吗?到时妹妹陪你,定能让姐姐心情舒畅起来。

”放河灯……祈福……沈清璃的心,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

前世冰冷的潭水灌入肺腑的绝望,柳含烟那双按在她头顶、充满疯狂与贪婪的手,

清晰地再次浮现!她缓缓抬起眼睫,目光落在柳含烟那张写满“关切”的脸上。这一次,

她看得无比分明。那温婉笑容的深处,是淬了毒的刀锋;那盈盈眼波之下,

是深不见底的算计。那碗热气腾腾的“宁神汤药”,散发出的气味里,

似乎也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淡、极不寻常的腥甜。柳含烟被她看得微微一怔。有那么一刹那,

她觉得沈清璃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往日的清澈信赖,也不是刚才的惊惶脆弱,

而是一种……一种深不见底的幽寒,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刺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但这异样感转瞬即逝。沈清璃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很浅,很淡,

甚至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孱弱,映着她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无害。

她轻轻抽回被柳含烟握着的手,端起那碗温热的汤药。“妹妹说得是。”她的声音依旧虚弱,

却异常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放灯祈福……是该好好‘祈福’了。

”碗沿触到唇边,苦涩的药味钻入鼻腔。沈清璃的目光越过碗沿,

落在柳含烟微微放大的瞳孔上,唇角的笑意,无声无息地加深了一分,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生死的冰冷嘲弄。柳含烟心头莫名一跳,

一股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脚底窜起。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沈清璃的目光,

强笑道:“姐姐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快趁热喝药吧,凉了药性就散了。”沈清璃顺从地低头,

将碗中深褐色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远不及她心中翻涌的恨意浓烈。

放下空碗,她状似无意地抬手抚额,指尖掠过鬓角一缕散落的发丝。动作间,袖口深处,

一点比米粒还小的、近乎透明的微光,在她指尖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含烟妹妹,

”她抬起脸,笑容温婉如初,眼底却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寒潭,

“这药……似乎与昨日的味道有些不同?”柳含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掩饰道:“姐姐病中味觉怕是有些变化?还是那场噩梦惊扰太甚?药方是一样的,

许是煎药的火候……”“是吗?”沈清璃轻轻打断她,语气平淡无波,

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柳含烟略显不安的脸上,“或许吧。只是觉得,

这药里……似乎多了点‘特别’的念想。”她意有所指的话语,像一根无形的针,

轻轻刺在柳含烟强自镇定的神经上。柳含烟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升,沈清璃那双眼睛,

此刻清澈得可怕,仿佛能映出她心底所有的污秽。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扯出一个更温柔的笑:“姐姐莫要多心,养好身子要紧。明日中元放灯,

妹妹还指望姐姐带我去寻那处‘聚阴引灵’的寒潭最佳位置呢。” “聚阴引灵”四个字,

她说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蛊惑。沈清璃心中冷笑。果然,

她前世溺毙的那口寒潭,并非意外落水之地!那地方阴气汇聚,水流诡谲,

寻常人根本不会靠近。柳含烟处心积虑引她前去,正是看中了那“聚阴引灵”的邪异之处,

方便她施展夺命换运的邪术!“好。”沈清璃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杀机,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奇异的顺从,“妹妹想去,姐姐自然……奉陪到底。

”第二章 旧影噬心毒柳含烟端着空药碗离开后,

那股浓重的、混杂着虚伪关切的脂粉香气仿佛还顽固地滞留在空气中。

揽月阁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窗外渐起的风声,呜咽着穿过回廊,

带来一丝中元将近的阴森气息。沈清璃方才强撑的温顺与平静瞬间崩塌。

她猛地冲到墙角放置的珐琅彩绘面盆前,一手死死捂住火烧火燎的喉咙,

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狠狠探入自己口中!

“呕——咳咳咳……”剧烈的呕吐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她弓着腰,

用尽全身力气抠挖着喉舌深处,胃部痉挛抽搐,

方才饮下的所谓“宁神汤药”混合着胃液和胆汁,被她一股脑地呕了出来,

污秽地溅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和药味。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她才虚脱般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脖颈处的淤痕在剧烈的呕吐动作下再次被牵动,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头翻涌的记忆带来的撕扯。前世临死前的一幕幕,

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雕凿:柳含烟那张在血月下扭曲狰狞的脸,

那带着疯狂快意将她死死按入漆黑淤泥中的手,那无声却如毒咒般的“你的命格,

归我了”的口型……还有更早之前,那些被她愚蠢地忽略掉的、裹着蜜糖的砒霜!

“清璃姐姐,你看这簪子多衬你呀!我特意去宝华寺求高僧开过光的,

能护佑姐姐平安康泰呢。”柳含烟笑靥如花地将一支镶嵌着莹润珍珠的赤金簪子插入她发间。

后来她才知道,那簪子内里中空,填满了用她生辰八字和贴身之物炼制的引煞符灰!“姐姐,

这是我亲手调制的安神香,知道姐姐夜里多梦睡不安稳,点上这个,保管你一觉到天明。

”袅袅香烟升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让她昏沉沉睡去,

却在梦中反复经历坠入深渊的恐惧,醒来后精神愈发萎靡,

正是柳含烟口中“急火攻心”的表象!“清璃,我听说城南寒潭附近,中元之夜阴气最盛,

放下的河灯也最容易被幽冥引渡,更能显灵祈福。姐姐心善,

定是想为沈伯父伯母多积些阴德吧?妹妹陪你一起去!”那温言软语,声声句句,

都精准地戳在她失去双亲的痛处,将她一步步引向预设好的死亡陷阱!信任,

成了刺向她自己最利的刀;真心,成了滋养毒蛇的温床!前世的她,何其愚蠢!

竟将这披着人皮的豺狼,当成了可以托付生死的姐妹!沈清璃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因为恨意和回忆的冲击而微微颤抖。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

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鸣与嘶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

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凝聚。不行!不能沉溺于恨!重生归来,

不是为了再经历一次绝望!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柳含烟!你既要夺我命格,置我于死地,那么这中元之夜,我便将这血月寒潭,

化作你的无间地狱!一个模糊而大胆的念头在疯狂的恨意中破土而出,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接近柳含烟、将复仇之火种入其体内的机会!而机会,

就在眼前——那场即将到来的中元夜宴!沈府的中元夜宴,既是祭奠先祖、安抚亡魂的仪式,

也是城中名流汇聚的重要场合。柳含烟作为她的“至交好友”,定会盛装出席,

甚至可能利用这个场合再次展现她的“善良”与“情谊”。这就是她的舞台!

沈清璃挣扎着站起身,踉跄走到妆台前。镜中的女子,脸色惨白如纸,唇瓣被咬破,

渗着血珠,脖颈间的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狰狞。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燃烧着地狱归来的业火,冰冷而疯狂。她颤抖着手,拉开妆台最底层一个隐秘的暗格。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这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

嘱咐她非到万不得已、性命攸关之时,不可开启。前世,她珍之重之,从未动过开启的念头,

最终带着这个秘密沉入寒潭。此刻,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木盒。盒内没有金银珠宝,

诡异螺旋纹路的不知名虫卵;还有一小截枯槁如焦炭、却隐隐透着一丝温润光泽的……指骨?

沈清璃的目光首先落在那本手札上。她小心翼翼地翻开脆弱的书页,

上面是母亲娟秀却略显急促的字迹,记录的并非闺阁诗词,

而是……一些光怪陆离的见闻和零碎的、关于巫蛊厌胜的只言片语!其中一页,

赫然画着一种极其微小的蛊虫图样,旁边标注着:“‘牵机引’,以怨念为引,饲以心血,

可无声入体,噬魂夺魄。唯施术者精血可解,然反噬凶险,慎用!”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目光猛地转向盒中那枚乌黑的虫卵。那螺旋状的纹路,与手札上的图样,竟有七八分相似!

再看那截指骨,旁边只有母亲留下的一句潦草小字:“祖传之物,或有奇力,吾亦不明,

唯血脉可触。生死一线,或可搏命。”血脉……生死一线……沈清璃盯着那截枯骨,

眼中疯狂的光芒越来越盛。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

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将指尖的血,

缓缓滴落在那枚乌黑诡异的“牵机引”虫卵之上。鲜血接触到虫卵的瞬间,

那死寂的乌黑表面,骤然亮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于无的血色暗芒!紧接着,

虫卵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贪婪地吮吸着那滴鲜血,

原本干瘪的外壳似乎都变得饱满了一丝!同时,

一股阴冷、怨毒、充满了无尽毁灭欲望的微弱意念,顺着那滴血,

猛地刺入沈清璃的意识深处!“呃!”沈清璃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鬼,

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那股意念充满了暴戾和贪婪,几乎要撕裂她的神智!

她死死咬住牙关,凭借着一股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强行压制住那疯狂的侵蚀,将自己的意志,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刻在那股阴冷的意念之上!目标——柳含烟!噬魂夺魄,百死莫赎!

在她强大恨意的强行驱使下,那股暴戾的意念似乎被震慑了一瞬,

随即变得更加阴冷和……顺从?虫卵吮吸血液的速度加快,表面的血色暗芒持续了数息,

才缓缓隐去,重新归于死寂的乌黑。只是此刻的虫卵,隐隐散发着一丝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

沈清璃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虚脱地靠在妆台上,大口喘息。成功了?

她看着那枚吸收了自身精血和滔天恨意的虫卵,眼中闪烁着孤狼般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枚已被唤醒的“牵机引”虫卵,用一方素白丝帕包裹好,藏入袖袋深处。

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截枯槁的指骨上。

母亲留下的“搏命”之物……她伸出尚带着血迹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焦黑的表面。

指尖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灼热感!仿佛有沉睡的火焰,

在那枯骨深处悄然苏醒了一瞬,随即又迅速隐没,快得如同错觉。沈清璃收回手指,

将指骨也贴身藏好。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直起身,望向窗外。暮色四合,

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被天际涌来的浓重铅云彻底吞噬。风更大了,卷起庭中的落叶,

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一股无形的、阴寒的气息,开始悄然弥漫在沈府的上空,

带着亡魂归来的低语。中元之夜,近了。沈清璃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雕花木窗。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拂着她散乱的长发。她望着那被厚重阴云遮蔽、不见星月的夜空,

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也艳丽至极的弧度。“柳含烟,”她对着浓稠的夜色,

无声低语,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与剧毒,“前世寒潭之礼,今宵……必当百倍奉还!

”第三章 灯影藏杀机暮色如墨,沉沉压下。沈府内外早已悬挂起素白的灯笼,

在渐起的阴风中摇曳不定,散发出惨淡的光晕,

将朱漆的回廊和嶙峋的假山怪石映照得鬼影幢幢。空气里弥漫着焚烧纸钱的烟火气,

混合着供奉瓜果的甜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泥土深处的腐朽气息。中元夜宴,

设在府中最大的“思亲堂”。堂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从门窗外渗入的阴冷。正堂中央,

巨大的紫檀供桌上层层叠叠摆满了祭品:三牲五果、精巧的糕点、堆积如山的金银元宝。

供桌后方,悬挂着沈氏历代先祖的画像,在明灭的烛光下,

一张张肃穆的面孔显得格外幽深莫测。城中与沈家有往来的名流贵胄、亲朋故旧已陆续到齐。

平日里衣香鬓影、言笑晏晏的场面,此刻也因着节日的特殊氛围而压抑了许多。

女眷们环佩轻响,低声细语,男宾们则大多面色端肃,谈论着祭祀的礼仪或城中近来的异闻,

声音都刻意压低,仿佛怕惊扰了那些归来的“客人”。

沈清璃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银线暗绣玉兰纹襦裙,外罩一件同色的素纱披风,

脸上薄施脂粉,恰到好处地遮掩了病容和颈间淤痕的残余。她安静地坐在女宾席靠后的位置,

低垂着眼睫,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姿态娴静,带着大病初愈的柔弱,

如同角落里一株不起眼的素心兰。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外表下,

是怎样的暗流汹涌。袖袋深处,那枚用素帕包裹的“牵机引”虫卵,隔着薄薄的衣料,

散发出一种冰冷蚀骨的怨毒气息,与她胸腔里燃烧的恨意相互呼应,如同毒蛇吐信。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袖袋的边缘,冰凉的触感是唯一的锚点,

让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含烟姑娘来了!”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柳含烟穿着一身娇嫩的鹅黄色撒花烟罗裙,

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蝶恋花图案,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云霞色轻纱,行动间如烟似雾。

她发髻高挽,簪着一支赤金点翠蝴蝶步摇,随着她的莲步轻移,蝶翼微微颤动,流光溢彩。

脸上薄施胭脂,更显得面若桃花,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在一片素白哀思的气氛中,

她这身明媚娇艳的打扮,非但不显突兀,反而像投入死水中的一颗明珠,

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哎呀,含烟妹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这身衣裳,

衬得妹妹愈发水灵了!”“不愧是柳家的掌上明珠,

气度就是不凡……”女眷们低低的赞叹和恭维声立刻响起。

柳含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和端庄,一一向众人颔首致意,目光流转间,

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的沈清璃。她脸上立刻堆起无比真挚的关切,分开人群,

袅袅婷婷地快步走了过来,裙裾飘飞,带起一阵香风。“清璃姐姐!”她声音清甜,

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在沈清璃身侧坐下,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你脸色怎么还是这般苍白?药可按时喝了?身子可还撑得住?”她的动作自然流畅,

指尖看似不经意地拂过沈清璃的手腕内侧,那里,正是脉门所在。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冰凉气息,如同毒蛇的试探,悄然钻入。

沈清璃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强忍着立刻甩开这只毒手的冲动。她抬起眼,

迎上柳含烟那双盛满“关切”的眸子,

清晰地捕捉到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仿佛在确认猎物是否已彻底落入陷阱。“劳妹妹挂心,好多了。

”沈清璃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和虚弱,她轻轻抽回手,

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避开柳含烟的触碰,

指尖却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柳含烟那只刚刚拂过她脉门的、戴着赤金嵌珍珠镯子的手腕。

动作轻如鸿毛,快如闪电。就在这看似无意的触碰瞬间,袖袋深处,

那枚被她的精血和滔天恨意喂养过的“牵机引”虫卵,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骤然激活!

一股阴寒刺骨、充满了暴戾吞噬欲望的意念,顺着她的指尖,如同最细微的毒针,

无声无息地刺破了柳含烟腕间娇嫩的皮肤,钻了进去!柳含烟正待再说些“关切”之语,

手腕处猛地传来一丝极其细微、如同被蚊虫叮咬般的刺痛!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低头看去,腕间光滑细腻,并无任何痕迹。她蹙了蹙眉,只当是错觉,

或是被沈清璃鬓边的珠钗刮了一下。然而,就在那刺痛传来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感,

顺着那一点,倏然蔓延至整条手臂,甚至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有些疑惑地抬头,

却见沈清璃正微微蹙着眉,用手按着额角,一副病弱难支的模样。“姐姐可是又不舒服了?

”柳含烟立刻将刚才那点异样抛诸脑后,脸上重新堆满关切,心中却暗自冷笑。

看来那药效和之前的布置已然深入,沈清璃这副油尽灯枯的样子,正合她意!“无妨,

”沈清璃放下手,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声音更显虚弱,“只是这堂内烛火气闷了些。

”“姐姐再忍耐片刻。”柳含烟柔声安抚,目光扫过供桌上堆积如山的祭品和燃烧的香烛,

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她站起身,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稍显嘈杂的思亲堂,带着一种悲悯众生的温婉:“诸位长辈、亲朋,

”她微微提高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今日乃中元佳节,鬼门洞开,亡魂归家。

我们在此设宴祭奠先祖,焚香祷告,聊表哀思。然,含烟以为,光有香火祭品,

或许尚不足以抚慰那些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之苦。”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沈清璃身上,语气更加温柔诚挚:“清璃姐姐向来心善,往年此时,

总会亲手制作河灯,放于流水之上,为那些无主孤魂引路祈福,以慰其心。

今年虽姐姐身体抱恙,但此等善行,含烟愿代姐姐行之,更盼能邀诸位一同前往,

于府外寒潭之畔,放灯祈福,广积阴德,也为各家先祖,照亮归家之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响起一片赞同的低语。“含烟姑娘此言甚是!”“放河灯祈福,

确是中元善举!”“沈大小姐仁心,柳姑娘更是善解人意……”“同去同去!

也算积一份功德!”沈家主事的几位长辈,见众人响应,又念及这是为家族积阴德的好事,

且柳含烟主动承担,照顾了沈清璃的“病体”,也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柳含烟脸上露出欣慰而谦逊的笑容,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事。她重新坐回沈清璃身边,

轻轻握住沈清璃冰凉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蛊惑般的亲昵:“姐姐你看,大家都愿意去呢。那处寒潭,

姐姐最是熟悉,水流缓而深,河灯定能飘得远,直达幽冥……姐姐放心,妹妹定会替姐姐,

好好地……‘祈福’。”她刻意加重了“祈福”二字,眼底深处,

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即将得逞的快意。

沈清璃感受着柳含烟手心传来的、因即将实施阴谋而微微兴奋的温热,

以及那丝顺着对方手腕处悄然蔓延开的、属于“牵机引”的阴冷气息。她缓缓抬起眼睫,

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极其浅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笑容。

那笑容映着堂内摇曳的烛火,显得有些朦胧,又有些深不可测。“好。

”她看着柳含烟近在咫尺、因兴奋而微微放大的瞳孔,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寒冰,

“妹妹如此‘费心’,姐姐……感激不尽。”第四章 寒潭现惊魂夜色如浓稠的墨汁,

沉沉泼洒下来,将沈府内外浸染得一片漆黑。唯有府门洞开,

一串串素白的灯笼在阴风中剧烈摇晃,投下幢幢鬼影,如同为亡魂引路的磷火。大队的人马,

或提灯,或执烛,沉默地涌出沈府,在柳含烟的引领下,

朝着城郊那处名为“忘川涧”的寒潭行去。白日里还算宽敞的官道,此刻被浓重的黑暗吞噬,

只剩下灯笼映照出的脚下窄窄一隅。路旁的老树在风中张牙舞爪,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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