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滚烫的汤,滚烫的心结婚纪念日的家宴,主角却不是我。我怀孕三个月,妊娠反应严重,
胃里翻江倒海,可餐桌的主位上,坐着的是楚临渊的白月光,安知素。
楚家的长辈们众星捧月般围着她,嘘寒问暖。“知素啊,你这刚出院,身子还虚,
多喝点这个乌鸡汤,补补气血。”楚临渊的母亲笑得一脸慈爱,亲手为她盛了一碗汤。
安知素柔柔弱弱地笑了,声音甜得发腻:“谢谢伯母,其实我已经好多了。倒是听雨姐姐,
怀着孕还要为我操心,我心里真过意不去。”她说着,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我放在膝上的手收紧,胃里的恶心感一阵阵上涌。就在这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吐槽声:来了来了,绿茶标准开场白!
明明巴不得我妈累死,还装什么小白花,恶心吐了!我猛地一怔。
这声音……是我今天下午孕吐晕倒醒来后,就开始出现的幻听。是我的宝宝。
楚临渊皱着眉看我:“听雨,知素跟你说话呢。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
别在这里摆着一张臭脸,影响大家食欲。”臭脸?你老婆被你气得孕吐,吃不下饭,
你眼瞎看不到吗?你才影响食欲,你全家都影响食欲!你个大渣男!
宝宝在我的肚子里挥舞着小拳头,气得哇哇叫。我胸口那股恶气,
奇迹般地被这小家伙的骂声抚平了些。我扯出一个笑:“抱歉,刚才有些孕吐,没缓过来。
知素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是临渊最重要的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安知素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端起汤碗,楚楚可怜地看向楚临渊:“临渊哥哥,我……我还是不喝了吧。
听雨姐姐怀着孩子,闻到这个味道可能不舒服。”她说着,手腕一“抖”,
那碗滚烫的乌鸡汤,不偏不倚地朝着我的方向泼了过来!我瞳孔紧缩,本能地想躲。
可身边的楚临渊动作比我更快。他不是来护我,而是猛地一把将我推开,
自己则闪身挡在了安知素面前,紧张地检查她:“知素!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我被他那股巨大的力道推得踉跄,一头撞在后面的餐边柜上,
尖锐的柜角狠狠磕在我的后腰。“啊!”剧痛让我瞬间白了脸,冷汗涔涔而下。
肚子也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妈的!王八蛋!你推我妈干什么!她肚子里还有我呢!
我要是有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和你那个白莲花!宝宝的声音带着哭腔,
充满了惊恐和愤怒。整个餐厅的人都围了上去。“哎哟,知素你没事吧?”“快看看手,
红了没有?”楚临渊抱着安知素,满眼都是心疼和后怕,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我,
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就这么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像个碍事的垃圾。
楚临渊终于想起我了,他回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冰冷的责备:“沈听雨,
知素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她要是不小心烫伤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安知素靠在他怀里,怯生生地说:“临渊哥哥,你别怪听雨姐姐,都怪我,
是我自己没端稳……”对对对,都怪你!你个心机婊!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祝你出门被车创死!听着宝宝的“祝福”,我竟然想笑。我扶着剧痛的腰,
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字一句地开口:“楚临渊,你推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不耐烦:“我那不是着急吗?
再说了,我用了多大劲?你至于这么娇气?轻轻碰一下就倒了,你是在演戏给谁看?
”“演戏?”我气得浑身发抖,后腰的痛,肚子的痛,都比不上心口的痛。“对不起啊,
听雨姐姐,”安知素从楚临渊怀里探出头,眼睛红红的,“好久没见,
我一时把你认错成旁边站着的保姆阿姨了,以为你身手好能躲开呢。都怪我。
”她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我*%¥#@!这顶级绿茶!妈,别跟她废话,
我们走!让他俩锁死!钥匙我扔太平洋!宝宝的怒吼让我瞬间清醒。对,
没必要跟这些人生气。我冷冷地看着楚临渊,看着他那张我爱了五年的脸,
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我没有再争辩,只是平静地站直了身体,腹部的坠痛提醒着我,
我不能再任性。转身的瞬间,我听到楚临渊的母亲在后面小声嘀咕:“真是不懂事,
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哪有我们知素一半得体。”我的脚步没有停。
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我开口,
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张律师,我决定了。”“我要离婚。”2 他的温柔,
别人的专属回到卧室,我反锁了房门,脱力般滑坐在地毯上。后腰的撞击处传来一阵阵闷痛,
小腹也隐隐作痛。妈妈,你还好吗?那个坏蛋有没有把你撞坏?宝宝好怕……脑海里,
宝宝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我将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
低声安抚:“宝宝别怕,妈妈没事。”我们都没事,只是需要离开这里。
我和楚临渊是商业联姻,但我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从我十六岁那年,
在爷爷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穿着白衬衫,站在人群中,清冷又耀眼。后来我知道,
他是楚家的继承人,楚临渊。为了追上他的脚步,我拼命学习,考进他所在的大学,
学他喜欢的金融,努力变成他会欣赏的模样。我们顺理成章地订婚、结婚。
我以为我用满腔爱意,总能融化他这座冰山。新婚夜,他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大变,
丢下我匆匆离去。后来我才知道,是安知素在国外割腕自杀了。她是他的青梅竹马,
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安家败落,配不上楚家,今天站在这里的女主人,
或许就是她。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婚姻里,永远隔着一个安知素。哇,
原来这个渣爹从一开始就渣得明明白白啊!妈,你当年是眼睛被屎糊住了吗?怎么会看上他?
宝宝听着我的心声,发出了灵魂拷问。我苦笑。是啊,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我总以为,
时间长了,他会看到我的好。他胃不好,我学着煲各种养胃汤。他喜欢清静,
我遣散了家里多余的佣人,凡事亲力亲为。他偶尔对我露出的一个笑容,我能开心一整天。
我怀孕的消息,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头就因为安知素说想看极光,
订了去芬兰的机票。是我公公婆婆强行把他拦了下来。如今安知素回国,他就更肆无忌惮了。
妈,别想了,越想越气!这种男人,不扔掉留着过年吗?我们赶紧揣着崽崽跑路,
去找个帅气多金的小哥哥,气死他!“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楚临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耐:“沈听雨,开门。”我没动。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知素被你吓到了,现在心脏不舒服,你过去看看她,跟她道个歉。
”他的声音理所当然,没有半点愧疚。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让我去给那个害我差点流产的女人道歉?道歉?道你妈的歉!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妈妈,别开门!让他滚!我深吸一口气,
隔着门板冷冷地回应:“我累了,要休息了。安小姐不舒服,你应该送她去医院,
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孕妇的麻烦。”门外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楚临渊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沈听雨,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
知素要是在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脚步声重重地砸在楼梯上。很快,我便听到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真的为了安知素,
又一次把我丢下了。我的心,彻底冷了。我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张律师发来的消息。
沈小姐,离婚协议的初稿已经拟好了,您看什么时间方便,我们见一面。
我回复:明天上午,十点。发完消息,我打开了另一个对话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帮我个忙,查一下安知素最近的动向,尤其是她的健康状况,我要最详细的报告。
楚临渊,你不是最在乎她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对!妈!干得漂亮!我们不仅要钱,还要锤爆渣男和绿茶的狗头!
宝宝兴奋地在我肚子里翻了个身。我摸着肚子,笑了。是啊,为了我的宝宝,
我也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了。3 你的珍宝,我的垃圾第二天,我以产检为由出了门。
楚临渊一夜未归,家里静悄悄的,连佣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想来是得了楚夫人的吩咐。也好,
乐得清静。在律师事务所,我见到了张律师。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看到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专业。“沈小姐,这是根据您的要求草拟的离婚协议。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您和楚先生的婚前财产已经做了公证,
主要是婚后共同财产的分割,以及……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看着“抚养权”三个字,
心脏抽了一下。妈妈,你一定要拿到我的抚ya权!我不要跟那个渣男爹!我跟他,
我宁愿不出生!宝宝的声音紧张极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开口,声音很平静,
“楚家的钱,我一分不拿。我只要孩子。”张律师愣住了:“沈小姐,您确定吗?据我所知,
楚先生婚后的个人投资收益非常可观,您完全有权利分得一半,那是一笔巨款。”“我确定。
”我看着他,“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地跟我走。”钱,我自己会挣。
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金钱上的瓜葛。张律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但是,
楚先生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孩子的抚ya权。”“他会的。”我篤定地说。
因为在他心里,安知素比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重要得多。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我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听雨,你要的东西我发你邮箱了。你猜怎么着?那个安知素,
身体好得很!她所谓的‘心脏病’,就是个普通的窦性心律不齐,
紧张激动的时候会有点心悸,根本不需要住院。她最近一次体检报告显示,
各项指标比我都健康!”朋友的语气充满了鄙夷:“这女人,纯纯一戏精啊!
为了赖上楚临渊,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装的!这个大骗子!
妈妈,快把证据甩到渣男脸上,让他看看他心疼的宝贝疙瘩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冰冷。回到楚家,意外地,楚临渊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脸色阴沉,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看到我回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
质问道:“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产检。”我淡淡地回答。他似乎噎了一下,
语气软了下来:“听雨,昨天……是我太着急了。知素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我怕她出事。
你别生我的气,好吗?”咦惹~渣男开始打感情牌了。妈妈,别信他!
他的温柔都是演给外人看的!我没说话,只是绕过他,准备上楼。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将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塞进我手里。“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这个牌子的胸针吗?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我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蜻蜓胸针,翅膀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是我上个月在杂志上看到,随口提了一句“真好看”的款式。若是以前,我一定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只觉得无比讽刺。一件小小的礼物,就想抵消他给我的所有伤害吗?就在这时,
安知素穿着我的睡袍,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看到我们,
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临渊哥哥,听雨姐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我只是想下来倒杯水喝。”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手中的胸针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和嫉妒。她走过来,亲昵地挽住楚临渊的胳膊,撒娇道:“临渊哥哥,
这是什么呀?好漂亮!是送给我的吗?”楚临渊的身体瞬间僵硬。我看着他,
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犹豫和挣扎。来了来了!选择题时间!看看渣男这次选谁!
我赌一包辣条,他肯定选绿茶!我笑了。不等楚临渊开口,我直接将那个丝绒盒子,
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安小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我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和楚临渊震惊的眼神,微笑着说。“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尤其是……垃圾。”4 你要保谁?“沈听雨!”楚临渊的怒吼声在客厅里炸开,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这个胸针有多贵!你居然把它扔了?
”安知素也白了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委屈地拉着楚临渊的袖子:“临渊哥哥,你别生气,
都怪我……我不该下来的。听雨姐姐肯定是因为我,才……才这么生气的。
”她抽抽噎噎地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扔啊,
这毕竟是临渊哥哥的一片心意……”她说着,竟然真的弯腰要去垃圾桶里捡。哇哦,
影后飙戏了!她要是真捡起来,我当场直播倒立喝奶!你看她那兰花指,碰都不想碰一下!
宝宝的吐槽精准无比。果然,安知素只是做做样子,楚临渊已经心疼地把她拉了起来。
“你别碰!脏!”他呵斥道,然后转头,用一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我,“沈听雨,
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蛮横,无理,不可理喻!”“我变成什么样子?
”我迎上他的目光,只觉得可笑,“楚临渊,在你眼里,你的心意就是一枚胸针?我的尊严,
我的孩子,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吗?
”“我什么时候说你的孩子是垃圾了?”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我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吗?
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吗?”这男的逻辑是被狗吃了吗?他道歉了?
他那叫道歉吗?他那叫通知!通知你他没错!妈妈,怼他!
用你的freestyle怼死他!“我不想怎么样。”我平静地看着他,
“我只是告诉你,你的心意,我不稀罕。就像你的人一样。”“你!”楚临渊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安知素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地倒在了沙发上。
“我……我喘不过气……心……心好痛……”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看起来马上就要断气。
楚临渊脸色大变,立刻冲过去抱住她:“知素!知素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 frantically地从口袋里摸索着,似乎在找药。我冷眼看着这一幕。
朋友发来的体检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安知素的心脏,好得很。现在这副样子,
不过是她惯用的伎俩。又来了又来了,专业碰瓷二十年!妈妈,快看!渣男要开始发疯了!
果不其然,楚临渊找不到药,立刻把矛头指向了我。他猩红着眼睛冲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是你!一定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又用了什么香薰?你想害死她是不是?!”我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
整个人被他摇得头晕眼花,胃里一阵翻涌。“放开我!”我用力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小腹又开始传来熟悉的坠痛感,比上一次更强烈。放开我妈妈!你个疯子!你再摇,
我跟我妈都要被你摇死了!宝宝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我的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楚临渊……你放手……我的肚子……好痛……”他像是没听到一样,
力道更重了,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恨意:“沈听雨,我告诉你!如果知素今天有任何三长两短,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你和你的孩子,一起给她陪葬!”陪葬?这两个字,
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他,突然笑了。原来,在他心里,
我和我的孩子,连安知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原来,我的爱,我的付出,我的孩子,
都只是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陪葬的牺牲品。一股巨大的悲哀和绝望淹没了我。
就在我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我,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我狠狠一推。
“滚开!”我毫无防备,身体向后倒去。身后,是通往二楼的,冰冷而坚硬的大理石楼梯。
天旋地转。身体在台阶上不断翻滚,碰撞,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妈妈——!
宝宝的尖叫声撕心裂肺,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温热的液体从身下蔓延开来,
染红了我白色的裙子。我躺在一片血泊中,视线渐渐模糊。楚临淵惊慌失措的脸,
安知素嘴角那抹来不及掩饰的得意的笑,在我眼前交替闪现。最后,
定格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脸上,他焦急地对着楚临渊喊着什么。“……大出血!
孕妇和胎儿情况都非常危险!这是病危通知书,你快签字!你到底要保大还是保小?!
”5 我签,我是她家人“保……保哪个?”楚临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和颤抖。他看着病危通知书上“保大”或“保小”的选项,
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重逾千斤。脑海里,是我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和我最后看他那一眼,
那里面充满了死寂和嘲讽。他的心,第一次乱了阵脚。就在他犹豫不决,
医生急得快要骂人的时候,一道冰冷而强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来签。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是裴寂川。那个在商场上与他齐名,
甚至隐隐压他一头的男人。裴寂川看都没看楚临渊一眼,
径直从医生手里拿过病危通知书和笔,在“家属”那一栏,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对医生说:“保大。不惜一切代价,必须保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