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冰冷的门禁感应器上方,心脏在崭新的丝质衬衫下敲着密集的鼓点。
眼前这道厚重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玻璃门,像一堵隔绝两个世界的墙。墙内,
是“青梧生物科技”——业内以激进基因疗法闻名的巨兽,高薪、高压、高淘汰率的代名词。
墙外,是刚挤过早高峰地铁、后背还残留着陌生人汗味、对未来一片忐忑的我,程疏影。
“滴——”清脆的电子音划破寂静。门开了。
股混合着强力消毒水、崭新电子元件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淡淡甜腥气息的空调冷风扑面而来,
瞬间包裹了我。光线充足得近乎冷酷,照得纯白大理石地面亮得晃眼。
空气里没有寻常办公室的咖啡香或人声,只有一种低沉的、持续的嗡鸣,
像是无数台精密仪器在恒温箱里低语。前台的姑娘抬起头,妆容精致得如同AI建模,
嘴角的弧度像是用标尺量过。“程疏影?”声音清冷,没有多余温度。我点头,
递上还带着打印店油墨味的offer。她指尖在光洁的触控屏上快速滑动,
眼皮都没抬一下。“研发三部,基因编辑组。工位在B区7号。温总监在等你。
”一个印着临时门禁权限的白色卡片被推到我面前,“直走,左转穿过无菌走廊,
第二个感应门。”“无菌走廊”四个字,像冰碴子滑进领口。我捏紧那张薄薄的卡片,
踏入门内。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过分空旷的大厅里被放大、弹回,显得异常孤单。
两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林立如钢铁森林的CBD楼群,被一层灰蒙蒙的雾霭笼罩着,
看不真切。
巨大的企业LOGO——一株抽象化的、缠绕着双螺旋的青色梧桐树——悬在正前方,
投下冰冷的阴影。穿过一道需要双重验证的气密门,所谓的“无菌走廊”出现在眼前。纯白,
无瑕,墙壁和天花板散发着柔和的冷光。空气净化系统发出低沉的嘶鸣,
气流拂过裸露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
t Lazarus”、”Project Chimera”……名字带着不祥的科幻感。
偶尔有穿着全套无菌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的身影匆匆闪过,像实验室里无声的幽灵,
连脚步声都被厚实的地毯吞没。第二个感应门无声滑开。B区。
这里的空气终于带上点“人味”——消毒水底子里混着速溶咖啡的焦香,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新鲜植物根茎被碾碎后的清苦气息。光线依旧明亮,但柔和了些。
开放式办公区,格子间如同蜂巢般排列。人不多,每个人都深陷在自己的屏幕前,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神情是高度专注后的麻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无声的压抑。
没人抬头看我这个闯入者。只有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像单调的雨点。我很快找到了B区7号。
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相对独立。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单调的楼顶。走近几步,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工位很干净,桌面纤尘不染。但就在那台崭新的曲面显示器旁边,
格格不入地放着一个东西——一个巴掌大的粗陶小花盆。里面没有植物,
只有一层早已干涸龟裂的泥土,像一片死寂的微型荒漠。盆壁粗糙,
边缘还有几道手工捏制的、并不圆润的痕迹。在这片充满未来感的冰冷空间里,
它像一个来自远古的、不合时宜的祭品。前任留下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通常离职,
私人东西都会带走,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毫无价值、甚至有些晦气的空花盆。青梧的管理,
据说严苛到变态,会允许这种“遗物”存在?我放下自己的帆布包,拉开椅子坐下。
皮革椅面冰凉。视线不受控制地被那个空花盆吸引。就在花盆底下,
压着一张小小的、边缘裁剪得不太整齐的便签纸。淡黄色的再生纸,上面是几行手写的字迹。
墨水是纯黑的,笔锋很细,带着一种用力透纸背的急促感:“别用公司内网。
尤其——别搜‘温叙白’。”字迹的最后一笔有些颤抖地拖长,带着一种强烈的警告意味,
几乎要戳破纸背。温叙白?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脑海里激起微澜。
不就是刚才前台提到的,在等我的部门总监?我的直属上司?为什么不能搜他?
还是用公司内网?这警告……针对的是搜索行为本身,还是搜索这个名字会带来的结果?
一股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好奇,混合着某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入职第一天,
空置的工位,前任留下的诡异警告和空花盆……这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别扭。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更快了,擂鼓般撞击着肋骨。指尖无意识地滑过冰凉的鼠标。
面前的电脑屏幕早已亮起,幽蓝的光映着我的脸。
青梧特有的深青色操作系统界面简洁而冷硬。光标,
悬停在那个小小的、放大镜形状的内网搜索引擎图标上。别搜。理智在尖叫。初来乍到,
最忌讳的就是节外生枝。尤其还涉及到顶头上司。可那只写着警告的便签纸,像有魔力一样,
牢牢吸住了我的视线。那急促的笔迹,那三个被着重圈出来的字……“温叙白”。为什么?
鬼使神差。手指仿佛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轻轻点下了那个图标。搜索框弹出。纯白的输入栏,
像一个等待吞噬秘密的深渊入口。我的呼吸微微屏住。指尖在键盘上方悬停了片刻,
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敲下了三个字:温、叙、白。回车键落下。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系统深处的轻响。屏幕猛地一暗!不是关机,
而是瞬间被浓稠得化不开的、纯粹的黑色覆盖!紧接着,刺目的、鲜血般的猩红色,
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从屏幕中央炸开、喷涌、瞬间吞噬了所有黑暗!满屏!密密麻麻!
铺天盖地!全是同一种格式、同一种字体、同一种令人窒息的血红色的——讣告!
千古”“深切缅怀温叙白先生”“温叙白先生于XXXX年X月X日逝世”……成千上万条!
像一场猩红的、由死亡通知构成的倾盆暴雨,瞬间将我淹没!屏幕疯狂滚动,刷新,
无穷无尽!每一条讣告的标题都冰冷刺骨,带着一种程序化的、批量生产的残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身体僵在椅子上,
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盯着那不断翻滚的、血色的死亡宣告!温叙白……死了?不!不可能!
前台明明说他在等我!这些讣告……怎么回事?恶作剧?系统故障?黑客攻击?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灭顶!我颤抖着手,慌乱地去抓鼠标,
想关闭这个恐怖的页面!光标在疯狂滚动的血色讣告海洋里艰难地移动,
像一叶随时会被巨浪吞噬的扁舟。
就在光标终于艰难地挪到浏览器右上角的红色“×”时——我的动作,连同我的呼吸,
我的思维,我的一切,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了。目光,死死地钉在屏幕中央,
一条刚刚刷新出来的、异常清晰的讣告上。不是因为它的措辞有多么不同。而是因为,
在讣告标题的下方,在惯常放置逝者遗照的位置——那里嵌着一张照片。
一张黑白的、清晰度极高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模糊的、肃穆的殡仪馆花圈。照片的正中央,
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剪裁合体的、纯黑色的长袖丧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露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的眼睛很大,空洞地望着镜头深处,眼神里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死寂。嘴唇抿得很紧,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形成一道僵硬的、充满绝望感的弧度。那张脸……那张脸……嗡——!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针,从我的太阳穴狠狠刺入,贯穿了整个大脑!
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瞬间炸开!视野里的一切开始剧烈地摇晃、旋转、剥落色彩!
照片里那个穿着丧服、眼神死寂的女人……是我!是程疏影!是我自己!
“呃……”一声短促的、破碎的抽气声从我喉咙里挤出。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
酸液猛地涌上喉咙口!我死死捂住嘴,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蜷缩,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崭新的衬衫。幻觉!一定是幻觉!系统故障!黑客篡改了照片!
一定是这样!我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
带着一种濒死般的挣扎看向屏幕——那张讣告依旧在。
那张属于“程疏影”的、穿着丧服的、死气沉沉的脸,依旧清晰无比地嵌在讣告中央!
黑白分明的眼睛,隔着冰冷的屏幕,直勾勾地、空洞地注视着我!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而就在这张恐怖照片的下方,讣告的正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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