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深夜,我亲手割开了至亲的喉咙。血顺着刀刃滴落在祭坛上,
那块古老的血玺发出猩红的光芒。她是我的妹妹,也是唯一能激活血玺力量的人。
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却在今天,由我亲手将她献祭。她的瞳孔还未散尽,
嘴里含糊地挤出一句话:“你早就知道……对吗?”我知道。
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开始,我就知道他会让我做这个选择。
可当我转身看向血玺旁的他时,却发现他的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和我一样的绝望。
“其实,”他说,“你杀错人了。”第一章:血染密函血珠滴落在羊皮密函上,
晕开一朵暗红的花。我正用银簪挑开最后一块火漆,指尖微微发颤。烛火摇曳间,
"天机令:景和三年东宫秘事"八个烫金小字灼痛了我的眼睛。"楼主,
西厢房的客人等急了。"门外传来玉娘的声音,我迅速将密函塞入袖中。"告诉他,
天机楼不做亏本买卖,再加三成。"我边说边用帕子擦净指尖血迹。
父亲临终前咳着血警告过,这道令会要了天机楼上下三百口的命。铜灯突然熄灭。
三枚透骨钉擦着我耳畔钉入案几,排成锦衣卫杀人前的三角标记。我屏住呼吸,
袖中软剑无声滑入手心。"楼主好身手。"阴影里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
玄色飞鱼服下摆沾着血,腰间绣春刀吞口处镶着颗人牙——指挥使陆昭的标记。
我捏碎青瓷茶盏,锋利瓷片抵住他咽喉:"指挥使夜闯民宅,就为杀个卖消息的?
"他喉结在瓷片下滚动:"沉鸢姑娘,你可知自己值多少赏金?"声音像钝刀磨过青石,
"黄金万两,外加一个世袭千户。"窗外传来弓弦绷紧声。
至少二十把神机弩对准了这间屋子,瓦片被踩得咯咯作响。
我的心沉了下去——天机楼号称铜墙铁壁,竟被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陛下有令。
"他抬手拂开瓷片,动作快得我几乎看不清,露出腕间狰狞的烧伤,"见天机令者,
格杀勿论。"第一支弩箭射穿纱帐时,我掀翻了淬毒的翡翠棋盘。
黑白玉石棋子暴雨般射向窗口,惨叫声中混着躯体坠地的闷响。
我默念父亲教的逃生口诀:"东南角三丈。"袖中软剑劈开紫檀屏风。暗门机关刚露出缝隙,
青铜面具已鬼魅般贴上来。绣春刀寒光削断我半幅衣袖。左臂一凉,温热血珠溅上密函火漆。
"你父亲用十年阳寿换这道令。"陆昭的刀尖挑开我衣领,在锁骨处停顿,"值得吗?
"胎记突然灼痛如烙铁。那是皇室血脉才有的火凤纹,此刻正泛出诡异的金红色。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原来如此。"他收刀入鞘时,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巨响,
"太子知道还有个孪生妹妹吗?"西厂独有的孔雀翎箭破窗而入,钉在陆昭方才站立的位置。
他拽着我滚进密室,铸铁暗门在头顶轰然闭合。黑暗中,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听着,
天机楼有叛徒。"墙外传来二当家玉娘的声音:"放火!烧干净!
"我的心像被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玉娘从小教我认字习武,父亲死后是她一手撑起天机楼。
如今她竟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我声音嘶哑。陆昭撕下袖口锦缎给我包扎,
手指意外地稳:"因为天机令记载的不仅是东宫秘事,还有三胞胎的真相。""什么三胞胎?
""先太子妃诞下的不是双生子,而是三胞胎。"他压低声音,"你,当今太子,
还有......"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暗门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陆昭将我推到角落,绣春刀出鞘三寸:"西厂的磷火油,这密室撑不过半刻钟。
"我摸到墙上暗格,按下机关。地面突然下陷,我们跌入一条潮湿的甬道。
头顶传来玉娘歇斯底里的尖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跟我来。"我拽住陆昭的衣袖,
在黑暗中疾行。这条密道只有历代楼主知晓,通往城外的乱葬岗。甬道尽头是口枯井。
我攀着湿滑的井壁爬上去,月光下,陆昭摘下了青铜面具。那是一张被火烧伤的脸,
右眼几乎睁不开,但左眼却亮得惊人。"现在相信我了?"他苦笑道,"七年前东宫大火,
我拼死救出太子,却换来这副模样。"我心头一震。父亲临终前曾含糊提过那场大火,
说那是天机楼插手皇权的开始。远处传来追兵的火把光亮。陆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沉鸢,
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但你的命现在是我的。黄金万两足够我远走高飞,
而你能活下来查清真相。""你为何帮我?""因为我想看太子知道真相时的表情。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更想看看,当今天子如何面对自己犯下的罪。
"第二章:火中密函密室的门在背后重重合上,我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喘息。
夜明珠幽蓝的光照亮整面檀木密档墙,父亲真正的遗产就藏在这里。
最中央那个黑漆匣子上"景和三年"四个鎏金字刺痛我的眼睛——那是母亲去世的年份。
"半刻钟。"陆昭用肩膀抵住开始发烫的铁门,声音嘶哑,"西厂的磷火油烧起来了。
"我咬破食指按在匣子龙纹上。血珠被木料吸收的瞬间,七重机关齿轮发出垂死般的咔嗒声。
这个血锁只有我和父亲的血能开,现在父亲不在了,世上只剩我一人知晓这个秘密。
密匣里静静躺着半页焦黄的宣纸,边缘残留着牙印般的灼痕。我颤抖着手指展开它,
上面是父亲熟悉的瘦金体:双生子择贤而立,另一个......
余下的字迹被暗红血污浸透,像干涸的伤口。我正要翻看背面,陆昭突然按住我的手。
他掌心有道横贯生命线的旧伤,粗糙的触感让我心头一跳。"三年前东宫大火。
"他扯开衣襟,锁骨下方赫然是与我镜像对称的凤纹,只是他的纹路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我们都被骗了。"头顶传来房梁倒塌的轰鸣。热浪透过铁门缝隙涌进来,
密室的夜明珠开始噼啪爆裂。我顾不得细想他话中含义,
冲向墙角砸碎三块特定位置的青砖——这是父亲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教我的最后一条密道。
黑黝黝的排水渠露出来,腐臭的水流里飘着几缕白发。
我胃部一阵绞痛——是看守密道的老周,他浑浊的眼睛还睁着,脖子上有熟悉的细线勒痕。
玉娘连这个看着我们长大的老人都不放过。"走水道!"我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陆昭却突然将我扑倒。一支孔雀翎箭擦着头皮钉入砖缝,箭尾绑着的火药筒滋滋冒烟。
他抱着我滚入排水渠的刹那,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护城河的冷水灌进口鼻时,
整座天机楼在背后炸成火球。我拼命划水,手中仍死死攥着那半页密函。河水冰冷刺骨,
我却感觉不到冷,只看到漫天火星落在水面上,像一场诡异的灯会。"现在信我了?
"陆昭湿漉漉的脸上沾着血渍,独眼在夜色中亮得吓人。远处传来喜庆的唢呐声,
太子仪仗正经过朝阳门,金线绣的龙旗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刺眼。他掰开我紧握的拳头,
密函残页上"另一个"后面,隐约显出半枚朱砂指印。
这指印我很熟悉——是当今圣上批阅奏折时用的特制印泥。"不是兄妹。
"陆昭沾着河水在船板上画出血脉图谱,线条简单却令人毛骨悚然,"我们是三胞胎。你,
我,还有那位即将登基的太子殿下。"我盯着他画的图形,
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凤凰三点头,一死一生一徘徊。
"当时我以为他在说胡话,现在想来竟是预言。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流落民间?"陆昭冷笑,
"因为当年先太子妃诞下的确实是三胞胎。钦天监说三子同生乃大凶之兆,必须分而养之。
你被送到天机楼,我被扔进炼药房,只有最健康的那个被留在东宫。"我摸向锁骨处的胎记,
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陆昭的独眼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这火凤纹不是胎记,是咒印。
三个孩子身上都有,只是颜色不同。""什么意思?""意思是......"他突然噤声,
猛地将我按倒在船底。一支羽箭破空而过,钉在桅杆上。岸上传来西厂番子尖利的呼哨声。
小船顺流而下,我仰面看着满天星斗,突然觉得荒唐至极。一个时辰前我还是天机楼主,
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还莫名其妙多了两个血脉相连的兄弟。更可笑的是,
其中一个正被满城通缉,另一个却即将黄袍加身。"接下来去哪?"我哑声问。
陆昭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北镇抚司"四个字:"去找能看懂这个的人。
"他指着密函上那半枚朱砂指印,"陛下当年留下的不止是指纹。"我仔细端详那指印,
突然发现指腹位置有个极小的符号——像是半朵梅花。
"这是......""长生丹的标记。"陆昭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冰冷,
"三胞胎分开养的真实原因不是什么凶兆,而是需要三个药引。"小船拐过河湾,
远处城墙上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陆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沉鸢,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跟我查出真相,要么游到对岸自己逃命。"我望着黑暗中他那只灼亮的独眼,
突然明白为何初见时就觉得熟悉——那眼神和我照镜子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需要知道全部。"我听见自己说。陆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全部就是,
我们三个都是棋子。只不过下棋的人,很快就要自食恶果了。
"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像是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我攥紧那半页密函,
突然看清血渍掩盖下还有一个模糊的字——"祭"。
第三章:血染芦苇破晓的雾霭像一层裹尸布,笼罩着整片芦苇荡。
西厂缇骑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芦苇簌簌作响,仿佛千万根骨头在相互敲打。"低头!
"陆昭突然按住我的后颈,两人一起沉入腥臭的淤泥中。腐烂的水草缠住我的脖颈,
像无数双从地狱伸出的手,拼命要把我拖向深渊。我的嘴唇碰到水面漂浮的蟾蜍尸体,
胃里一阵翻腾。"玉娘为什么背叛?"我浮出水面,吐出腥臭的河水,
指甲深深掐进陆昭的手臂。这个从小给我梳头、教我认字的二当家,
昨夜却亲手点燃了焚烧天机楼的火把。陆昭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着从腰间解下个湿漉漉的皮囊。解开系绳,
里面装着玉娘的翡翠耳坠——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辰礼。还有张被血浸透的纸条,
字迹已经晕开大半:午时三刻,太子府后巷。我颤抖着翻过耳坠,
背面刻着西厂都督汪直的私印——一只踏着骷髅的玄鸟。这印记我太熟悉了,
三个月前我们接的那单查贪腐的生意,最后线索就断在这个印记上。
"昨日清晨..."我嗓子发紧,"玉娘替我梳头时说,这世上最毒的,就是人心。
"陆昭的独眼眯了起来:"她是在提醒你。"芦苇丛突然安静得可怕。连蛙鸣虫叫都消失了,
只剩下水波轻拍岸边的声音。陆昭的手按上刀柄时,我听见弩箭破空的尖啸——比风声还轻,
却比毒蛇吐信更致命。"闭气!"他抱着我滚进深水区。三支倒钩箭擦过我的后背,
将我们刚才栖身的芦苇钉成诡异的扇形。水下的世界浑浊昏暗,我睁开刺痛的眼睛,
却看见更恐怖的景象——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暗处睁开。
西厂训练的水鬼穿着紧贴皮肤的鱼皮水靠,手里分水刺闪着蓝汪汪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他们在水中灵活得像真正的鱼,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陆昭的绣春刀在水里划出银弧,
速度虽慢了许多,却依然精准。第一个水鬼的喉咙喷出粉红色的雾团,像一朵盛开的花。
我拔出陆昭靴筒里的匕首,刺进另一个水鬼的眼窝。温热的液体在水中弥漫,
那人挣扎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池塘里抓的泥鳅。肺要炸开的瞬间,
我们浮出水面扒住一条运粪船。撑船的老汉刚要惊叫,陆昭甩出枚铜钱点了他穴道。
老汉僵在原地,眼珠惊恐地转动着。"看这个。"陆昭掰开死去水鬼的拳头,
掌心用朱砂画着火凤纹,只是纹路残缺不全,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东宫的死士也有这个。
"我盯着那个扭曲的凤纹,突然明白为何陆昭说我们三个都是"药引"。这根本不是胎记,
而是某种标记,就像屠夫在待宰的牲口身上做的记号。粪车缓缓穿过城门时,
太子府的朱红大门正在晨光中缓缓开启。十八人抬的銮驾上,
那个与我七分相似的青年正在微笑。他头戴金冠,身着杏黄色龙纹袍,
手指上戴着象征储君身份的翡翠扳指。那就是我的...兄弟?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
太子的笑容温润如玉,可那双眼睛却让我想起冬天结冰的湖面——美丽却毫无生气。
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腕,我眯起眼睛,看到那里隐约露出一截青黑色的纹路。
"他的凤纹在手腕。"陆昭低声道,"三处咒印,三种颜色,三个...""药引。
"我接上他的话,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丹术秘要》中提到的"三才炼丹法"。
当时只觉得是荒诞传说,现在想来浑身发冷。粪车拐进小巷,
玉娘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小鸢,你不想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猛地抬头。
玉娘站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身后是整队西厂番子。她没穿往日的翠绿罗裙,
而是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像个真正的刺客。
最让我心惊的是她手中的弩——那是我十五岁生日时送她的连珠弩,现在却对准了我的心脏。
弩箭上淬的毒液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玉娘的眼睛红得像哭过,
可嘴角却挂着笑:"先太子妃不是血崩而死,小鸢。她是被自己的亲姐姐,当今的皇后娘娘,
用金簪刺穿了太阳穴。"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陆昭按住我的肩膀,
但我已经甩开他的手站起来。"为什么?"我声音嘶哑,"父亲待你如亲生女儿,
我视你为亲姐!"玉娘的笑容突然变得凄然:"因为我娘是先太子妃的贴身婢女,
她亲眼看着皇后把金簪插进主子的头颅。"她慢慢抬起左手,袖口滑落,
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我娘被活活烧死前,把这个秘密烙在了我手上。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疤痕形状古怪,像半个残缺的...凤纹?
巷子另一端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巡城的金吾卫。玉娘的眼神突然变得急切:"午时三刻,
太子府后巷。带着那半页密函来,你才能知道全部真相!"她突然调转弩箭,
射杀了身旁的西厂番子。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玉娘已经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走!"陆昭拽着我跳下粪车。
最后一瞥中,我看见玉娘被三把绣春刀同时刺穿胸膛。她的嘴唇还在动,
似乎在说:"...火凤...重生..."我们翻过墙头落入一户人家的后院。
陆昭捂着肩上的伤口,那里又开始渗血。我盯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血痕,
突然想起玉娘给我梳头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小鸢啊,这世上最难看透的,不是敌人的刀,
而是亲人的笑。"第四章:地牢白骨玉娘的声音像毒蛇钻进耳膜时,
陆昭的刀已经抵住她咽喉。绣春刀的寒光映在她惨白的脸上,
我这才发现她眼角多了几道细纹——短短几日,她仿佛老了十岁。"别动。
"她笑着用弩箭指向我胸口,那是我送她的连珠弩,
箭头上泛着熟悉的蓝光——用的是天机楼秘制的"青丝绕",
中毒者会在一刻钟内浑身血管爆裂而死。"小鸢,你娘临死前留了句话。
"番子们拉开弓弦的咯吱声在狭窄的巷子里格外刺耳。我按住陆昭青筋暴起的手腕,
他的皮肤烫得吓人。"什么话?"我声音发颤。玉娘的目光突然变得柔软,
就像从前教我认字时那样。她嘴唇微动,突然甩袖抛出一包粉末。毒粉在晨雾中炸开,
像一朵灰色的花。"快跑!"西厂番子接二连三倒下,捂着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声。
玉娘拽着我冲进太子府侧门,她的手腕冰凉如死尸,脉搏却跳得飞快。"都督给我下了蛊。
"她咳着血推开假山机关,露出黑黝黝的地道入口,"每说一句真话,就少活一年。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在青石板上滴成一条细线。地牢台阶上布满黏腻的青苔,
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药草的混合气味。最深处,铁链锁着个白发女人,
她的脸和我梦里的母亲一模一样——那个在无数个深夜轻抚我额头的温柔面容。"阿鸢?
"女人浑浊的眼珠突然清明,她挣扎着向前扑来,铁链哗啦作响,
"他们用你弟弟炼了长生丹!"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女人枯瘦的脚踝上,
刻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火凤纹,只是颜色已经发黑,像被烧焦的树皮。玉娘突然剧烈抽搐,
她塞给我半块玉珏就瘫软下去。我接住的瞬间,一只七彩蜈蚣从她耳后爬出,
细长的足须在空中摆动几下,突然爆成一团血雾。"这是...同心蛊。
"陆昭蹲下身检查玉娘的尸体,"西厂控制死士的手段。蛊虫一死,宿主立刻毙命。
"他掰开玉娘紧握的左手,掌心赫然刻着个"赎"字。
白发女人发出凄厉的哀嚎:"他们抽干了他的血!三胞胎的血能炼成..."话未说完,
她突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喷溅在石墙上,形成诡异的喷溅状图案。陆昭踹开地牢门时,
女人已经咽气。她临死前用血在石板上画了个古怪的符号——半朵梅花,
和密函上朱砂指印中的标记一模一样。"这不是你母亲。"陆昭突然说,
"先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左手应该有六指。老周说过,当年就是她把你偷送出宫的。
"我握紧那半块玉珏,边缘的断口锋利如刀。这玉珏质地温润,正面刻着火凤纹,
背面却是一行小字:"三子归一,丹成天命"。地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陆昭迅速熄灭火折子,我们隐入黑暗。透过门缝,我看见一队穿着太医署服饰的人走进地牢,
为首的赫然是西厂都督汪直。"又死一个。"汪直用脚尖踢了踢白发女人的尸体,
"这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婢女了。"他转向身后的人,"把尸体送去炼丹房,
血咒未消的骨头还能用。"我的胃部一阵痉挛。那些人熟练地拆解着尸体,
像屠夫处理牲口一样将骨头分类摆放。当汪直拿起女人的脚踝端详时,
我突然看清——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被烙铁生生烙上去的印记!"走。
"陆昭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知道另外半块玉珏在哪。"我们顺着排水沟爬出太子府时,
正午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街角卖糖人的老翁摇着铃铛,孩童的笑声随风飘来。
这寻常的热闹景象,此刻却显得如此荒诞。"玉娘给我的耳坠..."我突然想起什么,
从怀中掏出那对翡翠耳坠。对着阳光细看,翡翠内部竟然藏着极细的金线,
组成一个精巧的"药"字。陆昭的独眼眯了起来:"西厂在标记药引。绿色代表木属性,
对应东方。"他指向我锁骨处的胎记,"你的火凤纹是红色,属火;太子是青色,
属木;而我..."他扯开衣领,露出青黑色的纹路,"属水。三才炼丹,缺一不可。
"我猛然想起父亲书房那本《丹术密录》中的记载:"三才丹,以血脉至亲为引,火炼其魂,
水融其骨,木取其精..."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钟声。
陆昭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午时三刻!玉娘说的太子府后巷——"我们赶到时,
后巷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用血画的箭头指向一处狗洞。爬进去后,
我在腐臭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页烧焦的密函,
只有残缺的几个字:"...月圆之夜...祭坛...换骨..."陆昭突然捂住我的嘴。
墙外传来汪直阴冷的声音:"搜!那丫头身上有最后半块玉珏,必须在月圆前凑齐!
"我们屏息躲在垃圾堆后,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两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孤魂。第五章:湖底囚徒太子大婚的喜乐飘进地牢时,
我正在拼合两块玉珏。外面丝竹声声,里面血腥扑鼻——这对比荒诞得令人作呕。"是兵符。
"陆昭擦着刀上的血,刀身映出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面跳动着疯狂的火光,
"能调动北疆三十万铁骑。"我手一抖,两块玉珏差点掉落。北疆铁骑?
那个传说中由先太子秘密培养的精锐之师?父亲生前常说,若北疆军入关,
大周江山顷刻易主。白发女人藏在舌底的纸条已经被血浸透,
但还能辨认出几个字:丙字库第七匣突然整个地牢开始震动。
假山机关处传来铸铁断裂的巨响,紧接着是水流奔涌的轰鸣。
浑浊的水混着刺鼻的绿烟灌进来,所过之处石壁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磷火油!
"陆昭撕下衣袖浸湿,一半捂在我口鼻上,一半留给自己,"西厂要灭口。
"我们踩着浮尸冲出水面时,太子府后花园正在办曲水流觞宴。宾客们锦衣华服,举杯吟诗,
完全没注意到两个"水鬼"从荷花池里爬出来。我的脸倒映在漂浮的酒杯里,
与太子妃惊愕的目光相撞。"刺客!"她打翻金樽,袖中射出十二根牛毛针。
针尖泛着熟悉的蓝光——又是"青丝绕"。陆昭旋身替我挡下。他后背扎满毒针的样子,
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养的刺猬。那只叫"团团"的小刺猬,最后死在了一个雨夜,
尸体蜷缩成球。"丙字库...在湖底!"陆昭喷出口黑血,手指死死掐进我手臂,
"你弟弟...还活着..."太子带着铁甲卫包围过来,金甲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捏碎玉珏,锋利的碎片割破掌心。鲜血滴入湖水的瞬间,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湖面竟然泛起金色波纹,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应我的血。
我纵身跳进人工湖。水下世界安静得可怕。阳光透过湖面形成晃动的光柱,
照亮了湖底一座铁笼。笼子里关着个少年,瘦得脱形,长发如水草般飘散。他抬头那瞬,
我险些呛水——那张脸和我十岁时如出一辙。同样的杏眼,同样的鼻梁弧度,
连左颊那粒小痣都分毫不差。但最让我心惊的是他锁骨处隐约可见的纹路:青白色的火凤纹。
少年突然睁大眼睛,指向我身后。我转身看见一队水鬼正快速逼近,为首的手持分水刺,
正是西厂都督汪直的心腹。铁笼上了七重锁,每把锁上都刻着道门符咒。我拼命拉扯锁链,
掌心鲜血染红了湖水。少年突然抓住我的手,在我掌心快速划了几个字:玉碎,阵破
我毫不犹豫将剩下的玉珏碎片刺向笼锁。金光爆闪的瞬间,整个湖底剧烈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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