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握着手机手电筒,光束在斑驳的木门上投出颤抖的光圈。门框两侧褪色的红纸上,
歪歪扭扭写着“百年好合”,墨迹里混着暗褐色的斑点,像凝固的血迹。
木质门板上布满蛛网,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爸,
我到老宅了。”他对着手机喊,听筒里只有电流杂音。身后的老槐树在夜风里沙沙作响,
枝桠交错的影子投在地上,仿佛无数只扭曲的手在地面爬行,又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絮絮低语。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腐木混合着香灰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
堂屋正中央摆着一口朱漆棺材,棺身的红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纹,
像是被岁月啃噬的伤疤。棺盖上用金粉描着繁复的符咒,线条扭曲缠绕,
细看竟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虫豸在爬行。棺材四角各立着一盏白灯笼,
玻璃罩上蒙着厚厚的灰尘,里面的火苗却诡异地逆时针旋转,在墙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晕。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千万别碰东厢房的铜铃!
消息末尾的感叹号像是淬了冰,透着刺骨的寒意。林深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
他猛地想起小时候偷偷溜进东厢房的情景——那时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铃铛,铜的、铁的、玉的,大小不一,
其中最显眼的是个缠着红绸的铜铃,铃身刻着“冥婚”二字,红绸边缘已经发黑,
像是浸染过什么深色的液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面,
他忽然僵住——青石板上散落着数十张黄纸,每张都用朱砂画着形态各异的纸人,
有的穿着长袍马褂,有的梳着发髻,还有些纸人手里捧着微型的金银元宝和铜钱。
更诡异的是,这些纸人的眼睛都被硬生生戳出了小洞,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
仿佛正用无形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叮——”一声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响起,
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刺耳。林深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脊椎缓缓爬上来,
让他浑身汗毛倒竖。他僵硬地转头,看见东厢房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皮肤白得像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嘴唇却红得异常鲜艳,
嘴角上扬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像是用刀刻出来的假笑。第一章 老宅惊变林深猛地转身,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剧烈晃动,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跳跃,如同受惊的魂魄。
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完全敞开,老旧的合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像是骨头被生生折断。月光从雕花窗棂的空隙洒进来,在地上拼出破碎的图案,
照亮了墙上挂满的铃铛。那个缠着红绸的铜铃正在无风自动,轻轻摇晃,
红绸末端系着的一缕乌黑长发随着铃铛的摆动微微飘荡,发丝纤细柔软,
不像是年代久远的旧物。“爸!”林深大喊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棺材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棺盖突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竟缓缓滑开一道缝隙,
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绸缎,绸缎上绣着的鸳鸯图案已经发黑,像是被血浸透后又干涸了多年。
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在老宅里回荡。林深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听筒里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声音柔媚却又冰冷,
像是贴着耳朵吹气:“林守夜人,三日内若不解开冥婚契,
你父亲的魂魄就要给人当新郎了哦……”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几乎是同时,堂屋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连窗外的月光都像是被隔绝在外。林深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这时,棺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像是绸缎摩擦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里面慢慢坐起来,骨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摸索着后退,脚下突然踩到一个柔软的物体,触感像是潮湿的布料。林深缓缓低下头,
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见自己正踩在一个纸人身上。
这纸人的穿着和父亲平时的衣服一模一样,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
纸人的手心里用金粉写着“林建国”三个字——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纸人的脸被他踩得凹陷下去,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他的脚尖。
第二章 阴婚契约林深连滚带爬地逃出老宅,直到冲出村口的牌坊,
才敢扶着老槐树大口喘气。夜风吹过,带着山野的凉意,他却感觉浑身滚烫,
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黏腻难受。“小林啊,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
是遇到什么事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林深吓了一跳,猛地转头,
看见张瞎子拄着枣木拐杖站在月光下。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浑浊的眼球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泽,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
手里的拐杖头挂着个小小的铜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张爷爷!
”林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家老宅……老宅里有口棺材,还有纸人,
刚才还有个女人打电话说我爸……”张瞎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老人走到他面前,
用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圈,沉声道:“你家这是被阴婚盯上了。你父亲怕是早就出事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鲁班经》,书页边缘已经卷起发黑,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用毛笔绘着冥婚仪式的图谱,旁边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你看这里,
”张瞎子用枯瘦的手指点着图谱,“民国年间,村里就有过冥婚的规矩。
你父亲当年为了破一桩阴婚案,偷偷拿走了女鬼的生辰八字和贴身信物,本想彻底了结这事,
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祸根。”林深颤抖着从背包里翻出父亲留下的笔记本,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在最后几页里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红纸,边缘已经发黑破损,
上面用朱砂写着:庚午年戊子月辛卯日,聂氏女莫黎,配林家守夜人。字迹扭曲,
像是在极度痛苦中写下的。“这就是冥婚契的凭证。”张瞎子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在地上摆出北斗七星的形状,“三天后的子时是阴婚的吉时,
也是破咒的唯一机会。要解这诅咒,必须找到聂莫黎的尸骨,用她的生辰八字写一封退婚书,
在子时三刻当着她的面烧掉,还要用她生前的信物作为凭证。”铜钱突然“叮”地一声轻响,
两枚铜钱翻了个面,阴面朝上。张瞎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不好,她已经跟上你了。
”林深猛地回头,看见老宅方向的黑暗里,一个红色的身影正缓缓走出牌坊,
远远望去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在夜色中异常刺眼。第三章 寻骨迷踪按照张瞎子的指引,
林深背着铁锹来到后山的乱葬岗。这里的山路崎岖难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虫豸从草里窜出来,吓得他心惊肉跳。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散落的纸钱。乱葬岗里密密麻麻地立着无数座坟茔,
大多没有墓碑,只有小小的土堆,有些土堆前插着腐朽的木牌,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每座坟前都立着一个纸人,这些纸人的穿着各不相同,有的穿着破旧的布衣,
有的披着破烂的绸缎,但无一例外,它们的眼睛都被挖掉了,
空洞的眼窝里塞满了白色的米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记住,
聂莫黎的坟前会有红绸,找到后千万别直接碰尸骨,先用糯米撒在周围。
”张瞎子的嘱咐在耳边回响。林深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手心全是冷汗。在乱葬岗的东北角,
他发现了一棵异常粗壮的老槐树,树干上布满了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抠出来的。
树下有一座没有墓碑的土坟,坟头的土是新翻的,还带着湿润的气息。
坟前摆着半碗已经发黑的冷饭,饭里插着一双竹筷,筷子交叉成十字,
上面缠着一缕红绸——正是老宅里那个铜铃上的同款红绸,边缘发黑,还沾着些许泥土。
林深深吸一口气,按照张瞎子教的方法,先从背包里掏出糯米,绕着坟堆撒了一圈,
形成一个白色的圆圈。然后他握紧铁锹,开始挖坟。
铁锹插入泥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挖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挖了不到半米,铁锹突然碰到了硬物,发出“铛”的一声闷响。林深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扒开浮土,露出一口腐朽的木匣。木匣的盖子已经破烂不堪,
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他屏住呼吸,轻轻掀开木匣盖,
里面躺着一具穿着红衣的骷髅,衣服虽然已经破旧,但红色的布料依然鲜艳,像是从未褪色。
骷髅的手指骨上戴着一枚小巧的银戒指,戒指上刻着“莫黎”两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深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一张惨白的脸——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站在月光里,
她的头发乌黑浓密,披散在肩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像刚吸过血。女人没有眼睛,
眼窝里空空如也,只有黑洞洞的窟窿,她缓缓抬起手,苍白的手指指向林深手中的木匣,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第四章 生死时速林深几乎是本能地抱起木匣转身就跑,
怀里的骷髅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身后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声,
那哭声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根针在刺着耳膜,让他头晕目眩。他不敢回头,
只能拼命地往山下跑,树枝划过他的脸颊和手臂,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伤口。跑到村口时,
他看见张瞎子已经在土地庙前摆好了法坛。法坛用白色的布铺着,上面摆着三支白色的蜡烛,
烛火在夜风里明明灭灭,旁边放着朱砂、黄纸和一支毛笔,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
里面插着三支燃着的香,香烟笔直地向上飘,在空中凝结成一股,久久不散。“快!
把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张瞎子的声音带着焦急,他将朱砂笔塞进林深手里,
自己则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在法坛前快速地摆弄着。林深颤抖着握住笔,
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听使唤。他努力回忆着聂莫黎的生辰八字,
在黄纸上写下“庚午年戊子月辛卯日”。可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纸上的字迹就开始慢慢变淡,
像是被无形的水擦掉一样,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不好!她的怨气太重,
普通的退婚书镇不住!”张瞎子突然变了脸色,手里的铜钱“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她来了!”话音刚落,整个村子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连法坛上的蜡烛都只剩下微弱的火苗,
仿佛随时会熄灭。林深看见无数个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仔细一看,
竟是那些被挖掉眼睛的纸人!它们摇摇晃晃地走来,空洞的眼窝里流着黑色的液体,
在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哭泣。
那个红衣女人缓缓走到法坛前,她的嫁衣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原本空空的眼窝里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黑色的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林深。女人缓缓抬起手,
苍白的手指尖长出了锋利的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光泽:“林守夜人,你逃不掉的……欠我的,
总要还的……”林深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在这时,
一声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诡异的寂静。他猛地睁开眼,
看见父亲的身影出现在法坛上,父亲穿着那件熟悉的蓝色外套,
手里握着那个缠着红绸的铜铃,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对不起,儿子。
”父亲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传来,“这是我欠她的,该由我来还。
”父亲举起铜铃,用力摇晃。“叮——”铜铃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穿透耳膜,
让整个空气都在震动。红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在铃声中渐渐变得透明,
那些纸人也像是被风吹过一样,纷纷倒地,化为灰烬。林深看着父亲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像烟雾一样飘散。他冲过去想要抓住父亲的手,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父亲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铜铃声中,只留下那个还在微微晃动的铜铃,掉落在法坛上。
第五章 未完的诅咒三天后,林深在老宅的地窖里找到了一本尘封已久的《守夜人笔记》。
地窖里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和霉味,墙角结满了蛛网。笔记本的封面是黑色的,
已经有些腐烂,上面用金色的字迹写着“守夜人笔记”四个字,边角已经磨损不堪。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记载着林家世代守夜人的故事。其中一页写着:每代守夜人都要为上一代偿还阴债,
若有一代违约,怨气便会累积,反噬后人,世世代代,永坠幽冥,不得超生。
字迹力透纸背,透着一股沉重的绝望。林深继续往后翻,
在最后一页看到了父亲用鲜血写的字迹,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发黑,
却依然能看出书写时的用力:深儿,记住,永远不要碰东厢房的铜铃,那是连接阴阳的媒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去找奘铃村的张瞎子,他会告诉你真相。守夜人的责任,也是诅咒,
到你这里……或许该结束了。最后几个字的笔画有些凌乱,像是写的时候手在颤抖。
林深合上笔记本,眼眶有些发热。就在这时,东厢房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铜铃声,
“叮铃……叮铃……”声音清脆,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他站起身,慢慢走向东厢房。
房门依然敞开着,和他离开时一样。门缝里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正是那个红衣女人,
她的嘴角上扬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像是在无声地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是张瞎子发来的消息:林守夜人,下一个阴婚吉日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时。
你准备好了吗?林深抬头望向窗外,老宅院里的那棵老槐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他仔细听着,那低语声越来越清晰,
像是无数个声音在重复着一句话:“冥婚契,解不开,世世代代,永相随……冥婚契,
解不开,世世代代,永相随……”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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