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骨头(冰冷陈骄阳)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二两骨头冰冷陈骄阳

二两骨头(冰冷陈骄阳)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二两骨头冰冷陈骄阳

作者:Timc

都市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二两骨头》,主角冰冷陈骄阳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著名作家“Timc”精心打造的现实情感小说《二两骨头》,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陈骄阳,冰冷,陈国栋,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1444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1 10:17:4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二两骨头

2025-07-31 12:56:56

开学第一天,校霸陈骄阳把滚烫的热汤浇在我头上。“穷鬼,帮你暖暖身子。

”她笑得像朵太阳花。全校都在笑,只有我知道她父亲是慈善晚宴上的常客。

我默默擦掉汤汁,藏好偷拍的摄像头。毕业典礼上,她父亲正慷慨陈词青少年品德建设。

大屏幕突然切换:陈骄阳逼同学下跪舔鞋的视频循环播放。我捧着骨灰盒走上台:“人骨,

烧完就剩二两。”盖子弹开,里面是存满她家罪证的U盘。陈骄阳尖叫着扑来时,

我轻声说:“你爸收黑钱的视频,要一起看吗?”---**1**滚烫。黏腻的汤汁,

瀑布般从头顶浇下。顺着发丝,淌过额头,流进眼睛,滚过脸颊,最后钻进衣领,

一路烫下去。红烧排骨汤的油腻气味猛地炸开,混合着廉价洗发水的味道,又腥又闷。

“哎呀!”陈骄阳夸张地捂住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的快乐。

她手里还拎着那个食堂油腻的不锈钢汤碗,碗沿滴滴答答,挂着浑浊的油珠。“不好意思哦,

林晚。”她的声音又甜又脆,像裹了糖霜的玻璃渣,“手滑了呢。”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随即,哄堂大笑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拍打在我身上。“噗!浇得好准!

”“阳姐这‘手滑’技术绝了!”“快看她的头发!哈哈,像不像挂面?”“穷鬼就是穷鬼,

连汤都喝得这么‘入味’!”每一句嘲笑都像一根针,密密麻麻扎在皮肤上。我站在原地,

汤水还在顺着鬓角往下滴,落在同样油腻的食堂地砖上,晕开一小圈深色的印子。热,

火辣辣地烫着头皮。更多的,是一种黏在皮肤上的、挥之不去的油腻感和屈辱。

骨头汤里的碎肉渣和葱花粘在头发上。陈骄阳上前一步,

那双限量版球鞋踩在溅落的汤汁边缘,离我的旧帆布鞋只有一寸。她微微歪着头,凑近,

脸上是那种被所有人宠出来的、理所当然的骄纵。“喂,林晚,”她压低了声音,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好意”,“天冷,帮你暖暖身子,不用谢我。

”她的气息喷在我烫得发红的耳朵上,激起一阵生理性的战栗。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像无数只鼓噪的蝉。我垂在身侧的手指,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压下了喉咙里翻涌的、几乎要冲出来的东西。很痛。但更清晰地,

是胸口口袋里那个纽扣大小的硬物,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微凉的,

坚硬的。那是我改造的摄像头。它沉默地记录着这一切。

包括陈骄阳此刻脸上那朵恶毒的、太阳花般的笑容。包括周围每一张哄笑的脸。

包括她父亲——本市著名的慈善企业家陈国栋,上周刚在电视新闻里,对着镜头,

一脸沉痛地呼吁社会关注“校园冷暴力”问题,为他的“骄阳助学基金”站台。那画面,

和他女儿此刻浇在我头上的热汤,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一起。我缓缓地,抬起手。

没有愤怒地指向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只是用校服那洗得发白的袖口,一点一点,

极其缓慢地擦拭着糊住眼睛的汤汁。动作很笨拙,甚至有些木然。汤汁很黏,糊在睫毛上,

视线一片模糊的红。擦得很用力,粗糙的袖口布料摩擦着被烫得敏感的皮肤,又痛又痒。

更多的汤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腻得人发慌。陈骄阳就站在我面前,抱着手臂,

饶有兴致地看着,像在欣赏一场为她独家上演的滑稽默剧。她身后那群跟班,

王婷、李薇几个,也嘻嘻哈哈地围拢过来,形成一堵带着嘲弄意味的人墙。“啧啧,

擦得真认真。”“阳姐的‘暖身汤’,可得好好享受。”“就是,别人想要还没这福分呢!

”我低着头,专注地擦着下巴上的油渍。袖口已经脏污不堪,油腻腻地糊成一团。

视线穿过湿漉漉的刘海缝隙,扫过陈骄阳那张写满“看你能怎样”的脸,

扫过王婷快咧到耳根的笑容,扫过李薇举起的、正在偷拍的手机屏幕……最终,

我的目光落在食堂尽头那扇巨大的、蒙着油污的玻璃窗上。窗外,是初春灰蒙蒙的天空。

冰冷,坚硬。像某种蛰伏的兽类的眼睛。擦完最后一下,我放下手臂。

袖口沉甸甸地坠着汤汁。脸上大概擦得通红一片,火辣辣地疼。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和脸颊,狼狈得像刚从汤锅里捞出来。

陈骄阳似乎觉得这场“默剧”该收场了。她撇撇嘴,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扫兴。“没劲。

”她轻飘飘地甩下两个字,像丢掉一件垃圾。然后,她像骄傲的孔雀一样,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开。限量版球鞋踩过地上那滩油亮的汤汁,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夹杂着低低的议论和谄媚的招呼。“阳姐慢走!

”“阳姐下午还来食堂吗?”直到那抹鲜艳张扬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

聚焦在我身上的目光才慢慢散开。那些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眼神也移开了,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地面中央。

空气里弥漫着红烧汤的味道和我头发上的馊味。我慢慢蹲下身,

把那个被陈骄阳随手丢在地上的不锈钢汤碗捡了起来。碗很沉,边缘还带着油腻的温热。

指腹用力擦过碗沿,留下清晰的痕迹。我拿着碗,走向油腻腻的回收处,

把它轻轻放进一大堆脏碗碟里。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冰冷。转身离开食堂。脚步很稳。

每一步踩在冰冷的地砖上,都像踩在冰层上。

回到那个阴暗狭窄的、位于宿舍楼最角落的杂物间。这里曾堆满废弃的桌椅和扫帚,

现在是我的栖身之所——用最廉价的租金换来的。霉味、灰尘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

关上门。外面世界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我走到那张用旧课桌拼成的“书桌”前。桌面上只有几本旧书,一个掉了漆的保温杯。

最显眼的,是一个深棕色、方方正正的木盒。盒盖紧闭,表面打磨得很光滑,

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沉黯的幽光。像个小小的棺椁。一个装骨灰的盒子。我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盒盖。没有打开。只是感受着那坚硬、微凉的木质触感。心脏在胸腔里,

沉缓而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指尖在盒盖上某个不起眼的凹槽处,轻轻按了一下。咔哒。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响。

盒盖侧面,弹开一条比发丝宽不了多少的缝隙。缝隙里,不是骨灰。

是一排冰冷的、闪烁着幽蓝金属光泽的USB接口。像蛰伏的蛇眼。我收回手。

缝隙无声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刚才那幽蓝的微光,只是错觉。桌面上,

摊开着一本厚重的《刑法学》。书页被翻得很旧,边角卷起。我坐了下来。翻开书。

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铅字。“……第二百四十六条,

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

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模糊。

耳边,却清晰地回响起陈骄阳那甜腻又恶毒的声音:“穷鬼,帮你暖暖身子。”我拿起笔,

在书页空白处,写下几个字。笔尖划过粗糙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字迹很小,很稳。

——“**二两**”。---**2**“喂!磨蹭什么呢?

”王婷尖利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刺得人耳膜生疼。她堵在狭窄的楼梯口,叉着腰,

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像淬了毒的针。“阳姐的快递!聋了还是瞎了?”她身后,

李薇抱着几本崭新的时尚杂志,不耐烦地跺着脚。更后面,是陈骄阳。她靠在对面的栏杆上,

低头专注地玩着手机,最新款的屏幕反射着冷光,映亮她漫不经心的侧脸。

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只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小小点缀。

我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沉甸甸的纸箱。箱子棱角硌着肋骨。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死沉死沉,压得我手臂发酸,腰都直不起来。汗水沿着鬓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我喘了口气,试图调整一下姿势。“快点啊!废物!”王婷猛地推了我肩膀一把。力道很大。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怀里的箱子猛地一沉,脱手往下坠!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收紧手臂,

指甲狠狠抠进硬纸板里!刺啦——纸箱边缘被我的指甲撕裂开一道口子。箱子才险险地停住,

没有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发出一阵沉闷的碰撞声。王婷和李薇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看把她吓的!”“废物就是废物,连个箱子都抱不稳!”“砸坏了阳姐的东西,

卖了你也赔不起!”陈骄阳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那眼神,

像看一只在泥地里挣扎的蚂蚁。带着一丝轻蔑的、施舍般的兴味。她红唇微启,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盖过了笑声:“小心点,林晚。”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这里面的东西,比你那条贱命……值钱多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轻飘飘地落下。扎进骨头缝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句话凝结了瞬间。

王婷和李薇的笑声更大了,带着扭曲的快意。我死死抱着那个沉重的箱子。

指尖因为用力过度,在粗糙的纸板上摩擦得生疼。手臂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后背撞在墙壁上的地方,钝痛蔓延开。额头的汗流进眼睛,视线一片模糊的刺痛。我低下头。

用尽全身力气,把那股翻涌的、灼热的东西压回喉咙深处。压回那个深不见底的冰窖里。

我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更紧地抱住箱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指甲深深陷进纸箱的裂口里。然后,迈开脚步。一步。一步。

每一步都踩在她们尖锐的、肆无忌惮的笑声里。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走向楼梯上方,

陈骄阳那间堪比豪华公寓的独立宿舍。宿舍门开着。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巨大的落地窗,

昂贵的真皮沙发,堆满奢侈品的梳妆台,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的味道。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洒进来,亮得刺眼。与我那间堆满杂物、终年不见阳光的角落,

是两个宇宙。我把沉重的箱子放在门口光洁的地板上。动作很轻。

没让箱子发出一点磕碰的声音。放下箱子的瞬间,手臂因为骤然放松而剧烈地酸麻颤抖。

我直起身。准备离开。“站住。”陈骄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地板脏了。”她懒洋洋地说,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走到我身后。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混合着一种……颐指气使的冰冷气息。“你弄脏的。”她的声音贴着我的后颈响起,

像毒蛇的信子,“擦干净再走。”我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门口那一小块光洁如镜的地板。

上面只有我帆布鞋带进来的一点极其微小的灰尘印子。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王婷和李薇抱着手臂站在陈骄阳身后,脸上是看好戏的兴奋。陈骄阳微微抬着下巴,

眼神睥睨。仿佛在恩赐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沉默地看向门后。

那里挂着一块雪白得晃眼的毛巾。崭新。柔软。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我走过去。

取下那块毛巾。很软。很干净。拿在手里,像捧着云端飘落的一片雪。然后,

我拿着这块崭新的、雪白的毛巾,慢慢弯下腰。蹲在门口那块光洁的地板上。

那块印着我鞋底灰尘的地方。我用毛巾,

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地擦拭着那点几乎看不见的灰尘。动作很慢。很专注。

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柔软的毛巾纤维摩擦着光滑的地板,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头顶上方,是三道居高临下的、带着审视和嘲弄的目光。像三座无形的大山。

压得人喘不过气。毛巾雪白的表面,很快沾染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留下一个淡淡的灰色印痕。像一块完美的白璧上,落下的瑕疵。我擦得很仔细。

直到那块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直到那点灰尘彻底消失不见。我才停下动作。站起身。

手里捏着那块不再雪白的毛巾。它变得有些皱,沾着灰。“好了。”我把毛巾递向陈骄阳,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陈骄阳没有接。她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

挑剔地看着我手里的毛巾,又看看光洁的地板。红唇撇了撇,带着一丝嫌弃。“脏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评价一件垃圾,“扔了吧。

”她下巴朝门外楼梯间的垃圾桶方向点了点。我拿着那块沾了灰的毛巾。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毛巾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指尖。然后,我转身。

走向楼梯间那个绿色的、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塑料垃圾桶。盖子掀开。

里面是废弃的饭盒、揉成团的纸巾、空饮料瓶……我把那块雪白不再的毛巾,轻轻放了进去。

它落在那些污秽的垃圾上。像一片坠入泥潭的羽毛。垃圾桶盖子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隔绝了那片刺眼的雪白。我转过身。没再看她们一眼。沉默地走下楼梯。身后,

传来王婷谄媚的声音:“阳姐,别为这种垃圾生气!我让家里阿姨再送一打新毛巾过来!

”还有陈骄阳慵懒的回应:“嗯。要爱马仕那款。”高跟鞋的声音哒哒远去。

宿舍门被砰地关上。隔绝了那个阳光灿烂、香气馥郁的世界。楼梯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垃圾桶里传来的淡淡酸腐味。很安静。

只有我自己缓慢的呼吸声,和心跳。咚。咚。咚。我一步一步,往下走。

脚步落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很轻。很稳。像踩在某种既定的轨道上。

走到楼梯拐角的阴影处。我停下。这里没有监控。头顶的声控灯因为安静而熄灭了。

一片昏黑。我从校服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的黑色塑料片。比指甲盖略大。

边缘光滑。背面有黏胶。像一块微型的创可贴。我把它轻轻按在灰扑扑的墙壁上。

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指尖用力压紧。然后收回手。墙壁上,

多了一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色小点。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做完这一切。

我继续往下走。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再次亮起。昏黄的光线驱散了拐角的黑暗。

也照亮了我脸上平静无波的神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仿佛那粒尘埃,从未存在过。

---**3**湿冷。水珠顺着头发梢,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女厕所里被放大,空洞地回响。咚。咚。像某种倒计时。

我靠坐在最里面那个隔间的门板上。浑身湿透。

单薄的校服外套和里面的T恤紧紧贴在皮肤上,吸饱了冰水,沉甸甸地往下坠。

寒气像无数根细针,透过湿透的布料,狠狠扎进骨头缝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气。

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冷。从里到外,透心的冷。门外,是死一样的寂静。

王婷和李薇得意的笑声,还有她们把脏水桶哐当一声踢翻在地的动静,

早已随着她们嚣张的脚步声远去。她们把我锁在了这里。用不知哪里找来的破拖把,

死死卡住了隔间门下方的把手。“好好享受你的冷水澡吧,穷鬼!”“阳姐说了,

让你脑子清醒清醒!”那尖利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隔间很小。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下水道反上来的霉味。我蜷缩着。

试图汲取一点点温度。徒劳。湿透的衣服像一层冰壳,紧紧裹着身体。只有胸口的位置,

隔着冰冷湿透的布料,能感觉到那个深棕色小木盒坚硬微凉的轮廓。它还在。

稳稳地贴在心脏跳动的地方。像一块沉入冰海的礁石。我慢慢抬起手。手冻得有些僵硬,

指尖发白。校服袖子湿漉漉地贴在手臂上。我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卷起左边湿透的袖管。

手腕往上一点,内侧的皮肤。那里,贴着一小块近乎透明的、肉色的防水胶布。

边缘已经有些卷起。我用有些麻木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角。胶布下面,不是伤口。

是一个微型存储卡插槽的金属接口。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点极微弱的、冰冷的光。

我盯着那点微光。看了很久。直到冻僵的身体似乎找回了一丝知觉。

直到牙齿的磕碰声渐渐平息。然后,我放下袖管,遮住那个接口。

冰冷湿透的布料重新覆盖在皮肤上。寒意刺骨。我扶着冰冷的隔间门板,慢慢站起来。

腿脚有些僵硬麻木。我走到那个被拖把死死卡住的门板前。弯腰。

透过门板和地面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往外看。

能看到外面一小块同样湿漉漉、反着水光的地面。还有那只被踢翻在地的红色脏水桶。

桶口歪斜着,像一张嘲笑的大嘴。卡住门把手的,是一根又旧又脏的木柄拖把。

拖把头黑乎乎的,滴着脏水。我伸出手。手指从门板下方的缝隙里探出去。

指尖触到了那根湿滑冰冷的木头拖把柄。很滑。沾满了脏水和污垢。我用力,向外推了推。

拖把纹丝不动。卡得很死。外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咚。咚。

像心跳在慢慢冷却。我收回手,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混杂着消毒水和霉味的空气涌入肺里,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再缓缓吐出。

白气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厕所里的光线,

从隔间上方那扇小气窗透进来,由昏黄慢慢变得灰暗。天快黑了。寒气已经浸透了四肢百骸。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嘴唇大概已经冻得发紫。就在这时——外面走廊里,

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很轻。由远及近。停在了女厕所门口。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

脚步声走了进来。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小心翼翼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一个迟疑的、带着点怯懦的女声响起:“林…林晚?你还在里面吗?”是周小雨。

班里另一个家境普通、总是低着头走路的女生。声音很小,像受惊的兔子。我靠在门板上,

没有立刻回应。周小雨等了几秒,没听到声音,似乎更害怕了。

“我…我听到她们…锁门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你还好吗?

”脚步声靠近了隔间门。“这个…这个拖把卡住了…”她试着拉了拉门把手,

发出哐当的声响,门板晃动了一下,但拖把卡得死紧。

“我…我力气小…弄不动…”她听起来快急哭了,

“怎么办…我去找管理员阿姨…”找管理员?管理员是陈骄阳家一个远房亲戚。

结果只会是拖把被拿走,然后我被不痛不痒地说一句“下次小心点”,

甚至可能换来陈骄阳她们更隐蔽的报复。而周小雨,这个唯一敢在她们离开后靠近这里的人,

会立刻成为下一个被锁在厕所里的目标。“不用。”我的声音从门板后传出,有点沙哑,

有点冷,但很清晰。门外的动作瞬间停住了。“周小雨。”我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

“啊…在!”她吓了一跳。“你回教室。”我的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就当没来过这里。”“可是…你…”“回去。”我打断她,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锁好你自己的门。”门外安静了。过了好几秒。

才传来周小雨带着哭腔、细若蚊蚋的声音:“对…对不起…”然后,

是急促的、慌乱的脚步声。啪嗒啪嗒。飞快地逃离了这个湿冷的牢笼。

很快消失在外面的走廊尽头。厕所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我。还有那单调的水滴声。

咚。咚。我重新靠回冰冷的门板上。黑暗中,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没有任何温度、也无人看见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确认。确认这冰窖里,

果然只有彻骨的寒。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厕所里没有灯,

只有气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惨淡的路灯光芒。寒气已经深入骨髓。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极轻微的响动。不是脚步声。

像是…某种硬物掉落在湿滑地面上的声音。就在隔间门外很近的地方。紧接着,

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极其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刮擦着地面。然后。

卡在门把手上的那根沉重的拖把,毫无征兆地,向旁边松动了一下!门板和拖把之间,

出现了一道微小的缝隙!我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门外的摩擦声还在继续。很轻。很慢。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根卡死的拖把,就在这种无声的、持续的摩擦下,一点一点地,

极其缓慢地,向外挪动着!门把手下方的空间,越来越大!冰冷的空气从缝隙里涌进来。

我贴在门板上,透过那道越来越宽的缝隙,向外看。昏暗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微光。

我看到——一只灰黑色的、只有巴掌大小的遥控履带车。结构极其简单,像小孩的玩具。

它正用前端一个简陋的、微微凸起的金属小铲头,抵在湿滑的拖把杆上。履带无声地转动着。

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坚定地,将沉重的拖把杆,从卡死的门把手位置,一点点地推离!

履带车小小的身体在湿滑的地面上微微打滑,却顽强地持续输出着力量。它从哪里来的?

气窗?通风管道?我盯着那只在昏暗中默默工作的小机器。像一只来自深渊的、执拗的工蚁。

冰冷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了然于心的沉寂。仿佛它的出现,

是这漫长寒夜里,唯一理所当然的环节。终于。“哐当”一声闷响。

沉重的拖把杆彻底被推开,倒在地上。隔间门的束缚解除了。那只小小的履带车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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