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门的诡影>重生回末世前三个月,我卖公司囤积物资。
>上辈子害死我的仇人嘲笑我疯了,我微笑看着倒计时。>零元购当天,
他们像蛆虫一样爬来求我开门。
>我却在监控里发现他们正撬我隔壁的门——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秘邻居。
>当仇人们撬开门瞬间,惨叫声突然爆发又戛然而止。>邻居的房门缓缓打开,
伸出一只沾满血的手,将仇人尸体拖入黑暗。>我颤抖着调取监控回放,
看清邻居的脸时如坠冰窟。>那张脸,分明是重生前的我自己。2 末世倒计时的疯狂死亡,
原来是有味道的。那是劣质香烟在肺叶里烧灼后,混合着呕吐物酸腐的恶心气息,
最后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粗暴地覆盖。风像无数把冰做的钝刀,在陆沉脸上胡乱切割,
刮得他皮肤生疼,几乎要裂开。脚下是城市虚妄的灯火,在沉沉暮色里明明灭灭,
像一群濒死的萤火虫。他站在天台边缘,锈蚀的铁栏杆冰冷地硌着他赤裸的脚踝,
寒意顺着骨头缝往上钻。三个月。仅仅三个月,他耗尽心血打造的“壁垒”,
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家园,连同他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被彻底碾碎。
食物、药品、武器……所有耗尽他最后一丝力气和财富囤积起来的希望,
被曾经信任的“伙伴”瓜分殆尽。那些狞笑的脸,贪婪的眼睛,
还有最后印入他眼底的、那根沾着凝固血污和脑浆的棒球棍,像烙印一样烫在灵魂深处。
他记得那棒球棍挥落时带起的风声,沉闷而急促。记得骨头碎裂时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异常清晰。记得身体砸在冰冷水泥地上的钝痛,然后……黑暗弥漫了他的整个世界。然后,
他就站在了这里。风灌满了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也好。陆沉闭上眼,身体微微前倾,
任由那股下坠的引力拉扯。总好过……总好过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绝望。没有希望,
就不会有更深的绝望。城市喧嚣的噪音、汽车喇叭的嘶鸣、远处广场舞的鼓点,
都在这一刻被风扯得粉碎,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一下,
又一下,缓慢而疲惫地敲打着最后的丧钟。他深吸了一口这污浊又冰冷的空气,
肺部一阵刺痛。身体前倾的弧度越来越大,重心彻底移出了安全区。自由落体。
失重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他。风在耳边发出凄厉的、非人的尖啸。
他像一颗被随意掷出的石子,砸向下方那片由钢铁、水泥和霓虹构成的冷漠丛林。
视野急速下坠、旋转、模糊。那些闪烁的灯光拉长成一道道扭曲的光痕。走马灯?不,
是噩梦的回放。画面破碎而血腥。一张张扭曲的脸在眼前高速闪过。李胖子油腻腻的笑容,
咧开的嘴里还塞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王瘸子阴鸷的眼睛,
浑浊得像两潭死水;还有赵麻子,
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上总是挂着伪善又贪婪的表情……是他们!就是他们!在最后的时刻,
用撬棍、用刀、用那根该死的棒球棍……“砰!”一声闷响,并非来自外部,
而是直接炸响在陆沉的脑海深处,如同千斤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感知。下坠感消失了,风声消失了,城市的噪音消失了,
连那些狰狞的面孔也像被投入沸水的冰雪,瞬间融化、蒸腾,变得模糊不清。
剧烈的疼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着他的大脑。
意识在绝对的黑暗与撕裂般的痛楚中沉浮、挣扎。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
也许是永恒。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漂浮感,身体像是被温暖柔软的云朵托着,轻轻摇晃。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尝试掀开都耗尽了力气。“滴答…滴答…”有节奏的滴水声,
清晰地从某个方向传来,敲打着陆沉的耳膜。这声音……熟悉得让他心头发紧。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
那是劣质香水试图掩盖却最终失败的汗酸味,
是廉价香烟在密闭空间里经年累月熏出来的焦油味,是角落里霉菌悄悄蔓延的霉腐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廉价空气清新剂的柠檬香精味道。这味道!这该死的味道!
陆沉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一股巨大的恐惧混合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如同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感知。
他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白光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他的瞳孔。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视野在模糊的光晕和生理性的泪水里艰难地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天花板上那盏积满灰尘、光线惨白的节能灯管。它悬挂在一根同样布满污渍的电线上,
正发出嗡嗡的低鸣。灯管旁边,是一块暗黄色的水渍,形状像一张扭曲的人脸。目光下移。
斑驳脱落的墙皮,露出底下灰黑色的水泥。墙上歪歪扭扭地贴着几张过时的女明星海报,
边角已经卷翘发黄。一张破旧的折叠桌靠着墙,
上面堆满了空的泡面桶、烟灰缸里小山般的烟蒂、几个喝空的啤酒罐,
还有一部屏幕碎裂的廉价手机。手机!陆沉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住,
死死钉在那部碎裂的手机上。一股电流般的战栗瞬间窜遍全身。他猛地坐起身,
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吹动了桌上几张油腻的废纸。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被单滑落下来,
露出底下洗得发白、印着模糊卡通图案的廉价床单。他顾不上身体的僵硬和酸痛,
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部冰凉的手机。布满裂纹的屏幕亮起。
刺眼的光线再次让他眯起眼。他用颤抖的手指胡乱地划开屏幕锁。屏幕左上角,
时间和日期清晰地显示着:10:47 AM20XX年9月17日这个时间!
陆沉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死死盯着那行数字,
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九月十七日!距离那个噩梦开始的日子——十二月二十四日,
西方人所谓的平安夜,却是他陆沉的地狱降临之时——还有整整三个月零七天!时间!
时间回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
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最深处猛烈地冲撞上来,瞬间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他想放声大笑,想歇斯底里地尖叫,想砸碎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但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怪异声响。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内侧。剧痛无比真实,尖锐地传递到大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三个月前!回到了末世降临之前!
回到了他还有机会改变一切、向那些杂碎复仇的起点!
“哈…哈哈…哈哈哈……”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笑声终于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在狭窄逼仄、充满霉味的出租屋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和疯狂。笑着笑着,
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冰冷开裂的水泥地上。他抬起手,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泪水混着掌心的污垢,在脸上留下几道滑稽的痕迹。
就在这狂喜与混乱的顶点,大脑深处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如同钢针狠狠扎入。陆沉闷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无数破碎的画面碎片如同失控的幻灯片,
在意识深处疯狂闪现、旋转、撕裂!一张模糊而狰狞的脸,嘴角似乎带着恶毒的笑,
但五官却像隔着一层浓雾,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一只青筋暴起、指关节粗大的手,
握着一根沾满暗红污迹的棒球棍,
高高举起……冰冷的撬棍尖端闪烁着寒光……绝望的嘶吼声……还有黑暗中,
画面带着强烈的情绪冲击——刻骨的仇恨、冰冷的绝望、噬心的背叛感——如同失控的潮水,
瞬间将他淹没。他痛苦地抱住头,蜷缩起身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进头皮。痛!
太痛了!不仅仅是记忆闪回带来的精神撕裂感,更像是有某种东西,
正在他意识的最底层被强行剥离、粉碎、湮灭。那是一种更深层、更本质的失去感。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剧烈的疼痛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
留下阵阵余悸般的抽痛和难以言喻的空虚感。陆沉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喘着粗气,
像是刚从溺水的深渊中挣扎出来。他缓缓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双眼茫然地扫视着这间熟悉的陋室。目光掠过墙壁上剥落的墙皮,
掠过桌上堆积如山的垃圾,
掠过角落里那个发出轻微滴水声的破旧水龙头……一种极其怪异的陌生感悄然滋生。
这里……真的是他住了三年的地方吗?那些墙皮剥落的形状……似乎有些不同?
桌上烟灰缸里堆积的烟蒂数量……好像比他记忆中要少?还有那个滴水的水龙头,
声音的频率……似乎也变了调?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但似乎又有在熟悉中夹带着一丝丝陌生。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荒谬的念头驱散。
一定是刚才剧烈的头痛和情绪冲击带来的错觉。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时间点,
这是唯一确定的事实!这就够了!他挣扎着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
踉跄着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布满污垢的洗手盆前,拧开同样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冰冷的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出来。他把头猛地扎进冰冷的水流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激得他浑身一颤,混乱的思绪也仿佛被这冷水强行冲刷得清晰了一些。
抬起头,布满水珠的破碎镜片里,映出一张年轻却憔悴不堪的脸。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
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像纸,下巴上冒出一层青黑的胡茬,
只有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混合着狂喜、仇恨和某种难以言喻空洞的光芒。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熟悉又陌生。心底那股刚刚被冷水压下去的怪异感再次翻腾起来。
他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少了点什么?或者说,多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眉宇间那道浅浅的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嗡——嗡——”桌上那部屏幕碎裂的廉价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打破了死寂。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名字——张经理。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陆沉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封的闸门。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鄙夷和算计的气息隔着电话线扑面而来。张经理,
他那个小破科技公司的“天使投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吸血鬼。前世,
就在末世爆发前一个月,这个秃顶、挺着啤酒肚、笑起来像只癞蛤蟆的家伙,
用一份精心设计的陷阱合同,几乎以白捡的价格,
夺走了陆沉倾注了所有心血、已经初具规模、拥有核心技术专利的小公司——“深蓝矩阵”。
那份合同,就是在他现在这个狗窝一样的出租屋里签下的。张经理那带着施舍和嘲弄的眼神,
还有他那句假惺惺的“年轻人,沉住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此刻清晰地回响在陆沉耳边。
机会?陆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前世他签了字,
拿着那笔被压榨得所剩无几的钱,浑浑噩噩地开始囤积物资,最终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连同自己的命一起搭了进去。而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和杀机,
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带着宿醉般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沉!你小子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张经理那标志性的、仿佛被烟酒腌透了的公鸭嗓,
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居高临下,“这都几点了?昨天跟你说好的,
今天十点半来我办公室签合同!钱不想要了?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多少人排着队想要我的投资呢!”那副“老子给你机会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的腔调,
清晰地透过劣质听筒传来。前世,陆沉听到这番话,是屈辱,是无奈,是不得不低头的妥协。
而现在,陆沉只感到一种冰冷的滑稽和……期待。他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
张经理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里,腆着啤酒肚,一边剔着牙一边打电话的样子。
“呵……”陆沉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像是笑,又像是叹息。
“你笑什么?脑子睡糊涂了?”张经理的声音更加不悦。“没什么,
”陆沉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平静,“张经理,
合同……我想再仔细看看。昨天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还看什么看?
”张经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被冒犯的恼怒,“昨天不是都给你解释得清清楚楚了吗?
年轻人,别太贪心!我给你的估值已经非常合理了!就你那破公司,
除了那点专利还有点意思,其他还有什么?团队?散兵游勇!市场?屁都没有!
要不是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想拉你一把……”又是这套说辞。
前世就是这番“掏心掏肺”的“提点”,让涉世未深的他倍感“压力”和“愧疚”,
稀里糊涂就签了字。“张经理,”陆沉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教诲”,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下午带着合同过去。有些细节,我想当面再请教请教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显然没料到陆沉会是这种反应。以前的陆沉,在他面前总是带着点学生气的谦卑和不安。
“……行吧!”张经理的语气缓了缓,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味道,“下午三点,我等你。
年轻人,要懂得把握机会!别磨磨唧唧的,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说完,不等陆沉回应,
便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嘟…嘟…嘟…”忙音响起。陆沉缓缓放下手机,
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屏幕上那个张经理的名字,眼神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机会?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决绝的弧度。这一次,他要把这个“机会”,
连本带利地变成敲骨吸髓的钢刀!时间就是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陆沉像一台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动作迅疾而精准。
他飞快地翻出那套唯一还算体面的、洗得发白的灰色西装,胡乱地套在身上。
镜子里的人影依旧憔悴,但那深陷眼窝里燃烧的火焰,
却给这张颓废的脸注入了一种近乎凶戾的生气。
他抓起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充电器、身份证和银行卡,塞进一个磨损严重的旧挎包。
冲出出租屋前,他的目光在角落里那堆垃圾上停留了一瞬。
那里混杂着几个空酒瓶、速食品包装袋,还有……几根被啃得干干净净的肉骨头?
陆沉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他一个人住,从不吃带骨头的肉,更不会把骨头留在屋里。
这骨头……哪来的?一丝极其细微的疑惑掠过心头,但立刻被更强烈的紧迫感冲散。
现在不是纠结几根骨头的时候!他砰地一声关上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老旧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楼道里弥漫着油烟和潮湿混合的沉闷气味。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狭窄昏暗的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激起沉闷的回响。
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陆沉眯着眼,站在街边。城市一如既往地喧嚣嘈杂。
人匆匆的脚步声、远处工地施工的轰鸣……交织成一首名为“日常”的、巨大而麻木的乐章。
没有人知道,三个月后,这一切都将被彻底撕碎,被饥饿、恐惧和死亡取代。
陆沉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或麻木、或焦虑、或带着点小确幸的表情,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疏离感再次攫住了他。他甚至想冲他们大喊:快跑!快囤积食物!
末日要来了!但他知道,那只会被当成疯子。他需要钱!大量的、能在极短时间内变现的钱!
这是他复仇和生存计划的第一块基石。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公司的地址。车子汇入车流。
深蓝矩阵。这个倾注了他和几个伙伴全部心血的小公司,
蜗居在城西一栋半新不旧的写字楼里。前世,它被张经理以白菜价夺走,
核心技术专利成了对方公司重要的技术储备。而陆沉他们这些创始人,
在拿到那点可怜的“遣散费”后,很快就在末世中风流云散,结局凄凉。
陆沉踏入公司所在的楼层。前台小妹正低头刷着手机,看到他进来,
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陆哥来了?”陆沉没理会她,径直走向里面。办公区不大,
略显凌乱。几个技术骨干正对着电脑屏幕忙碌,看到他,
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疲惫、迷茫,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担忧。“老大!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是陆沉的技术合伙人之一,周明。
他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焦虑:“张经理那边又催了?
这合同……我们几个昨晚又仔细看了几遍,这……这简直就是卖身契啊!估值压得太低了!
专利授权条款简直就是霸王条款!签了,公司就彻底没了!我们……”“我知道。
”陆沉打断他,声音平静得有些异样。他环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
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带着忧虑的脸,
最后定格在墙上那块写着“深蓝矩阵”的简陋logo上。
前世签下那份合同时的屈辱和不甘,此刻清晰地涌上心头,但很快就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取代。
他需要的不是这个公司。他需要的是钱!是能在三个月内变成粮食、药品、武器的现金!
“周明,阿哲,小雅,”陆沉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个核心伙伴,“把大家叫到会议室。立刻。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周明愣了一下。平时的陆沉虽然技术能力强,
但性格偏软,尤其在这种商业谈判上,总是有些优柔寡断。但此刻的陆沉,眼神锐利,
声音沉稳,身上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近乎冷酷的压迫感。几分钟后,
小小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空气有些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沉身上,
等待着他的决定,或者说,宣判。陆沉没有坐下,他站在会议桌的一端,双手撑在桌面上,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各位,”他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张经理的合同,我们不签了。”“不签了?!
”会议室内瞬间炸开了锅。惊讶、疑惑、担忧、甚至是一丝恐惧的情绪在众人脸上交织。
不签?公司账面上已经没多少钱了,下个月的工资都悬!不签张经理的合同,
公司立刻就会死!“老大!这……”周明急得差点站起来,“不签我们怎么活?
资金链马上就断了!”“是啊陆哥,虽然合同很坑,但好歹能拿到一笔钱,
大家还能分点遣散费……”负责运营的女孩小雅也忧心忡忡地说。陆沉抬起手,
压下所有的质疑。他的眼神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光芒。“不是不签,
”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是卖掉它。”“卖掉?卖给谁?”周明愕然。
“卖给张经理。”陆沉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但不是按他给的价。
我要他按市场最高估值的三倍,现金,一次性付清!而且,所有核心专利的所有权,
必须全部归我陆沉个人所有!公司……他想要,就拿钱来买!
”“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吸冷气的声音。三倍?!还要现金?!核心专利所有权剥离?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陆沉。这简直是在异想天开!张经理那种铁公鸡,
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条件?这比直接拒绝合同还疯狂!这等于是在张经理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老大!你……你没发烧吧?”周明下意识地想去摸陆沉的额头。陆沉挥手挡开,
眼神锐利如刀:“我很清醒。听着,我只需要你们配合做一件事:从现在开始,
停止所有日常维护和次要开发工作。周明,你立刻带人,
把我们正在进行中的‘蜂群节点优化算法’的核心部分打包,
做出一个性能大幅提升的Demo!要快!三天之内,必须搞定!阿哲,
把我们服务器上所有涉及该算法的非核心支撑代码和冗余数据,全部清理干净!
只留下最核心的部分,确保Demo运行流畅但无法反推核心逻辑!小雅,
你立刻起草一份新的意向书,重点突出我们这项核心算法在即将到来的……嗯,
‘智能物联网爆发期’的垄断潜力!估值就按我说的,市场最高三倍!措辞要强硬,
要让他感觉到我们不愁买家!另外,放出风声,就说……有外省的巨头资本,
对我们的核心技术非常感兴趣,正在接触!”他的语速极快,指令清晰得可怕,
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心中演练了千百遍。每一项要求都直指要害,
婪也最恐惧的点上——核心技术的绝对掌控力、竞争对手的觊觎、以及失去先机的巨大风险。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陆沉这突如其来的、极具攻击性且周密得惊人的计划震住了。
这完全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技术宅老板!眼前的陆沉,
更像一个在赌桌上押上了全部身家、眼神冰冷而疯狂的赌徒!“老大……这……能行吗?
”周明的声音有些发干。“不试试怎么知道?”陆沉的目光扫过众人,
那里面燃烧的火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要么,我们拿回该得的,
大家都有个还算体面的退路。要么……就一起抱着公司等死。你们选。”死寂。
沉重的压力笼罩着小小的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犹豫,但最终,
都被陆沉身上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感染,以及……一丝被点燃的、不甘的火苗。“妈的!
干了!”周明猛地一拍桌子,眼睛也红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老子早就看那姓张的王八蛋不顺眼了!”“对!拼了!”“听陆哥的!”群情激奋。
虽然依旧觉得陆沉的想法疯狂,但在绝境中,一个看似不可能却充满攻击性的计划,
反而点燃了这些年轻人的血性。“很好!”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立刻行动!记住,
时间!我们只有三天!三天后,我要看到结果!”他不需要解释更多。
末世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秒都弥足珍贵。他必须用这三天,
榨出张经理口袋里最后一滴血汗钱!然后用这笔钱,去铸造他复仇和生存的堡垒!下午三点,
陆沉准时出现在张经理那间装修奢华、摆满了各种所谓“风水法器”的宽大办公室里。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雪茄味和一种廉价的檀香气息。张经理靠在他那张巨大的真皮老板椅上,
肥胖的身体几乎陷进去一半,手里把玩着一串油亮的佛珠,
脸上带着惯有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假笑。“小陆啊,来了?坐坐坐!
”张经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是长辈对晚辈的亲昵,
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轻慢,“合同带了吧?年轻人,做事要干脆利落,
拖拖拉拉可不行啊!”陆沉没有坐。他径直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将那份周明他们按照他要求、措辞强硬、估值高得离谱的新意向书,“啪”的一声,
轻轻拍在光滑的桌面上。“张经理,”陆沉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直直刺向对方,“昨天的合同,作废。这是我们的新条件。”张经理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了。
他疑惑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慢悠悠地拿起老花镜戴上,只看了几行,
那松弛的胖脸就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三倍估值?!现金全款?!
核心专利所有权剥离?!”张经理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极度的错愕和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他肥胖的手指用力地戳着意向书,“陆沉!你他妈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就你那破公司,给你那个估值已经是老子发善心!
你还敢坐地起价?!还三倍?!还现金?!还要核心专利?!”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陆沉脸上。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臃肿的公牛,猛地从老板椅上弹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指着陆沉的鼻子咆哮:“我看你是穷疯了!得了失心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离了我的投资,你那破玩意儿明天就得关门大吉!
到时候你他妈连西北风都喝不上!”咆哮声在装修考究的办公室里回荡,
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门外似乎有秘书探头探脑,又立刻缩了回去。陆沉站在原地,
身体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一丝被辱骂的愤怒。
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他静静地看着张经理唾沫横飞地咆哮,
看着他因暴怒而涨红的胖脸,看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仿佛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滑稽戏。
直到张经理吼得有些喘不上气,扶着桌子停下来喘粗气时,陆沉才微微向前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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