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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衍冰冷是《坟头草三尺高,才看懂她的捐肾疤》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愤怒的哞哞”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陆知衍,一种的现实情感,虐文小说《坟头草三尺高,才看懂她的捐肾疤》,由新晋小说家“愤怒的哞哞”所著,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本站无弹窗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90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8-01 12:14:4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坟头草三尺高,才看懂她的捐肾疤
我叫沈念。曾几何时,这个名字代表着沈氏集团唯一的掌上明珠,
是海城社交圈里最耀眼的存在之一。而现在,它是陆知衍囚徒的代号,
一只被折断翅膀、锁在华美金笼里的鸟。今天是林诗雨的忌日。
也是我被囚禁在这座华丽坟墓里的第1095天。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冰冷预感。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每年的今天,
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用我的痛苦来祭奠他心中那轮永远皎洁白月光的日子。
厚重的雕花木门没有传来礼貌的叩击,只有一声粗暴的巨响,像是地狱的闸门被猛然撞开。
裹挟着室外凛冽的雨气和浓烈威士忌味道的寒风,瞬间灌满了温暖的室内。陆知衍站在门口。
三年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颓败的痕迹,反而淬炼出一种更为锋利、更为迫人的气势。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如同暗夜的君王。只是此刻,
那张足以令无数女人失魂落魄的俊美脸庞上,没有一丝温度,唯有冰封千里的恨意,
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刃,狠狠剜向我。他一步步走近,锃亮的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
浓重的酒精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木质香调,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将我牢牢钉在原地。“沈念!”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宿醉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憎恶,
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冰渣。“今天是诗雨的忌日……”他停在离我仅一步之遥的地方,
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其中。冰冷的指尖带着雨水的湿意,
狠狠攫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头迎视他深渊般的眼眸。“你还有脸活着?嗯?
”骨头被捏得生疼,一股寒意顺着他的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我被迫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名为林诗雨的滔天巨浪。那恨意如此纯粹,如此理直气壮,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烙着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
干涩发紧。解释吗?辩解吗?在过去的1095天里,我已经尝试过无数次,
换来的只是更深的羞辱和变本加厉的折磨。林诗雨,那个美好得如同清晨露珠的女孩,
陆知衍心尖上的白月光……她的死,是我此生无法挣脱的原罪,
是陆知衍亲手为我戴上的、刻着“凶手”二字的沉重枷锁。“看着我!”他手上骤然加力,
疼痛让我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俯身,
冰冷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毁灭的气息,“你这双眼睛,和诗雨真像……可你的心,
怎么就这么肮脏,这么恶毒?”他猛地甩开我的下巴,
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脊骨传来一阵闷痛。
“我没有……” 细若蚊呐的三个字,终究还是从齿缝里挤了出来。明知无用,
却像一种可悲的本能。“没有?” 陆知衍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寒,“三年前,那个雨夜,
诗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偏僻的路上?为什么偏偏是去找你的路上出的车祸?嗯?你敢说,
不是你用那些恶心的把戏骗她出去的?沈念,收起你那副无辜的嘴脸!我他妈看了三年,
早就看腻了!”他眼底的血丝因为暴怒而更加清晰,像一张猩红的网。他逼近,
将我死死困在他与墙壁之间,无处可逃。“诗雨死了!因为你!而你还活着,呼吸着,
享受着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甚至还妄想过陆太太的位置?沈念,你凭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灵魂上。沈家大小姐?
沈氏集团早在他开始报复的第一年就分崩离析,父亲病重,母亲终日以泪洗面,
昔日门庭若市的沈家,如今在海城已是昨日黄花,无人问津。
至于陆太太……这个曾经承载了我少女时代所有憧憬的位置,
如今只让我感到彻骨的讽刺和冰冷的绝望。“我没有想过……” 我闭上眼,
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试图隔绝他眼中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恨火。“没有想过?”他冷笑,
修长的手指带着侮辱性的力道,划过我苍白冰凉的脸颊,最终停留在脆弱的颈项上,
缓缓收紧。“那你告诉我,你处心积虑接近我,讨好我,甚至不惜……”他顿了顿,
眼底掠过一丝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被更汹涌的恨意淹没,
“不惜用那种下作的手段爬上我的床,是为了什么?嗯?不是为了陆太太的头衔,
难道是为了爱?”窒息感猛地袭来,他的手掌像铁钳,扼住我的呼吸。
肺部的空气被迅速抽离,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地去掰他的手,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却撼动不了分毫。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前一秒,颈间的力道骤然松开了。我像脱水的鱼,
靠着墙壁剧烈地咳嗽喘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冰冷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喉咙的剧痛。
陆知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堆垃圾。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纯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掐过我脖子的手指,
仿佛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病菌。“别用你那肮脏的‘爱’来玷污诗雨!
”他嫌恶地将手帕扔在地上,雪白的布料落在深色的地毯上,刺眼得像一道耻辱的烙印。
“沈念,你欠诗雨一条命。”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唇几乎贴在我的耳廓,
吐出的字句却比窗外的寒雨更刺骨,“所以,用你的一生,在这里慢慢偿还。这是你的宿命,
也是你唯一的价值。当好你的‘囚鸟’,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
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浓重的威士忌气息,大步离开了房间。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丝光亮和声响,
也彻底锁死了我的地狱。我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
喉咙的疼痛提醒着刚才濒死的体验,心口的麻木却比窒息更令人绝望。囚鸟……他说的没错。
我甚至不如一只真正的鸟。至少鸟儿知道天空的方向。而我,连仰望天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这座用金钱堆砌的华丽囚笼,隔绝了四季,隔绝了人声,
只留下无休止的寂静和等待下一次折磨的恐惧。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小小的、微弱的心跳,连接着我和他之间最不堪却也最隐秘的纽带。
那个在陆知衍一次盛怒之下,
被他亲手推撞在尖锐的桌角而失去的孩子……是我深埋心底、永不敢触碰的伤疤,
也是支撑我在这无间地狱里苟延残喘的最后一点血肉联系。我选择隐瞒了这个秘密。
用身体承受他狂暴的恨意,用心去铭记那短暂的、属于母亲的感觉。每一次他施加的痛苦,
都像是在为那个无缘的孩子赎罪,尽管我清楚,我最大的罪,
只是爱上了一个恨我入骨的男人。“如果爱一个人是罪……”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将脸深深埋入膝盖,无声地呢喃,“那我愿意承受所有的惩罚。”窗外的雨声更大了,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拍打着这座名为“枫叶别墅”的坟墓。林诗雨的忌日,我的受难日。
1095天,只是漫长刑期的又一个刻度。而终点,似乎永远遥不可及。
......1 隐忍的囚笼与无声的流逝陆知衍的“探望”并无规律可循。
有时一连数周杳无音信,别墅里只有沉默的佣人张妈和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
提醒着我囚徒的身份。张妈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面容刻板,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厌恶,
只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她负责我的三餐和基本清洁,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从不与我交谈,送完餐便迅速离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上我的“晦气”。有时,
他会毫无预兆地出现,通常是在深夜,带着一身应酬后的酒气或商场上厮杀归来的戾气。
那时的他,危险得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他的“惩罚”也多种多样。有时是冰冷的言语,
字字诛心,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将林诗雨的美好无限放大,衬托我的卑劣和恶毒。
有时是身体上的折磨,粗暴的推搡,冰冷的食物,或者像忌日那天一样,濒死的窒息。
最可怕的是他阴晴不定的沉默,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长久地、毫无感情地凝视着我,
仿佛在思考用哪种方式才能让我更痛苦。我学会了沉默。像一块浸透了苦水的海绵,
无声地吸收着他倾倒而来的所有恶意。解释是徒劳的,哭泣和哀求只会让他眼底的厌恶更深。
我像一个最称职的演员,扮演着他心目中那个罪孽深重、理应承受一切的“凶手”。
只是在无人的深夜,当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荒芜啃噬神经时,我会蜷缩在冰冷的床上,
一遍遍抚摸着小腹那道无形的伤痕,任由无声的泪水浸湿枕头。那里埋葬的,
是我对爱情最后一点卑微的幻想,也是我与他之间,唯一的、死去的联结。身体的异样,
在失去孩子后不久就开始悄然浮现。起初只是容易疲惫,食欲不振。
我以为是巨大的悲伤和持续的折磨耗尽了心力。但渐渐地,腰侧的隐痛变得频繁而清晰,
像有根无形的线在牵扯着内脏。那里,是捐肾留下的疤痕所在。三年前,林诗雨车祸重伤后,
急需肾脏移植。当陆知衍绝望地寻找匹配肾源时,一份匿名的捐赠协议悄然送到了医院。
没有人知道,那个在深夜被推进手术室,醒来后独自离开的人,是我。匹配的结果是巧合,
捐赠的决定是出于一种近乎自毁的爱和赎罪——赎我“害死”她的罪,
赎我爱上他而无法自拔的罪。我天真地以为,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能减轻他痛苦的方式,
哪怕他永远不知道。手术很成功,林诗雨一度转危为安。然而,命运弄人,
术后的并发症还是在一个月后夺走了她年轻的生命。所有的善意和牺牲,
最终成了钉死我罪名的最后一根铁钉——陆知衍认定,是我用某种恶毒的手段,
导致了她的术后死亡。长期的囚禁、营养不良、巨大的精神压力,
加上捐肾后本就比常人虚弱的体质……隐患终于爆发了。那是一个午后,
我试图起身去倒杯水。刚站起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眼前瞬间天旋地转,
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腰侧的疼痛骤然加剧,像有把钝刀在里面反复绞动。
我甚至来不及扶住身边的沙发,整个人就像断线的木偶,直直地栽倒在地毯上。
冰冷的地面触感传来,但更冷的是身体内部迅速蔓延开的虚弱和失控感。
意识像断了电的屏幕,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最后的感知,是额头撞在地板边缘的闷痛。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水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
头顶是陌生的、惨白的天花板灯光。我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这不是枫叶别墅那间华丽而冰冷的卧室。这里是……医院?这个认知让我瞬间绷紧了神经。
陆知衍怎么会允许我离开那座囚笼?恐惧瞬间压过了身体的虚弱。“醒了?
” 一个平静无波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我猛地侧过头,对上一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记录板。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面容清俊,
眼神却很锐利,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静。“我……” 喉咙干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这里是市立医院急诊观察室。”医生言简意赅,“你昏倒了,被送来。初步检查,
严重贫血,营养不良,血压过低。还有...”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宽大的病号服上,
意有所指,“你腰部的陈旧性手术疤痕,结合你目前的体征和血检报告,
我们高度怀疑是单侧肾切除后的慢性肾功能损伤,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并发症。
”他的话像冰锥,一下下凿进我的心脏。被发现了……捐肾的秘密。陆知衍知道了吗?
恐慌瞬间攫住了我。“你是谁?谁送我来的?”我的声音嘶哑而急切。“我姓周,周谨言,
你的接诊医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依旧平淡,“送你来的,是你的家人。
一位姓陆的先生。”陆知衍!他果然知道了!巨大的恐慌让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被一阵更强烈的眩晕和腰腹间的剧痛击倒,无力地跌回床上,急促地喘息着。
“陆先生去处理手续了。”周谨言看着我剧烈的反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沈小姐,
你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慢性肾损伤不是小事,加上严重的贫血和营养不良,
这已经威胁到你的生命了。你需要立刻住院,进行更全面的检查和治疗。
陆先生似乎……并不太了解你的既往病史?”他最后一句问得有些迟疑,
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不!”我用尽力气喊出声,声音破碎不堪,“我不需要住院!
我要回去!”我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他有机会深究那个疤痕背后的秘密!
那个秘密是我仅存的、最后一点卑微的尊严和对他无望爱意的证明。
一旦被他知道我曾为林诗雨捐肾……那将是对他所有恨意最彻底的否定,
也将是对我这三年承受的痛苦最残酷的讽刺。我无法想象那种局面,
更无法承受他可能因此产生的任何情绪——无论是震惊、怀疑,还是……更深的厌恶?不,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回去?”周谨言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赞同的严厉,“沈小姐,
我理解你可能有很多顾虑,但作为医生,我必须告诉你实情。你现在的情况,
随时可能再次晕倒,甚至引发更严重的肾衰竭或心脑血管意外。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的命……” 我惨然一笑,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早就不是我的了。
” 这句话轻飘飘地说出来,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周谨言沉默了,
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地审视着我,似乎在评估我话语里的真实性和背后的沉重。
他没有再试图劝说,只是拿起笔,在记录板上快速写着什么。就在这时,
病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一股熟悉的、带着寒意的强大气场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陆知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走进来,
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一些,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他的目光先是冰冷地扫过病床上的我,那眼神里没有一丝关切,
只有被打扰的不耐烦和深沉的审视。然后,他的视线转向周谨言。“她怎么样?
” 声音冷硬,听不出情绪。周谨言放下记录板,语气恢复了职业性的平静:“陆先生,
沈小姐已经醒了。但情况不容乐观。严重贫血,营养不良,低血压。最重要的是,
我们怀疑她存在严重的慢性肾功能损伤,这与她腰部的陈旧性肾脏切除手术疤痕有关。
她需要立即住院,进行详细检查,包括肾功能、电解质、肾脏B超甚至CT,
评估损伤程度并制定治疗方案。否则,后果会很严重。”“肾切除?
”陆知衍的眉头瞬间拧紧,如同两道冰冷的刀锋。他猛地转头,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探究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沈念,你什么时候做过肾脏切除手术?”那目光像探照灯,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
直抵那个被深埋的秘密。我的心跳骤然停止,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完了……他知道了!
他一定会追问!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说!” 他向前逼近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无处可逃。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大脑一片空白,
三年来在谎言和沉默中锻炼出的本能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我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空洞的绝望和一种破罐破摔的麻木。我用尽全身力气,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陆知衍,你想要我的命吗?
”我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给你。”空气仿佛凝固了。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和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陆知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我,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怒、怀疑、被冒犯的戾气,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句话刺痛般的震动?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这根本算不上回答,
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挑衅和彻底的放弃。“你!” 他猛地扬起手,似乎想给我一巴掌,
但目光触及我苍白如纸的脸和手腕上输液的针头,动作硬生生顿在半空。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冰冷的嗤笑,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厌恶。“命?
” 他俯下身,冰冷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沈念,
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三年前就定下了!死?你以为死就能解脱?就能赎清你的罪?
”他直起身,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转向周谨言,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酷命令式,“给她用最好的药,治!让她活着。她欠的债,还没还完,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不再理会周谨言的反应,也完全无视了我那句“给你命”的宣言。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我逃避惩罚、博取同情的又一种拙劣手段。他需要的,是我活着,
清醒地承受他的恨意。“办好手续,立刻带她回去。” 他丢下这句话,像丢开一件垃圾,
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背影决绝而冷酷。巨大的失望和一种近乎解脱的麻木感席卷了我。
他没有追问肾脏的事。他根本不在乎。在他心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都是罪有应得。他只想我活着受罪。周谨言看着陆知衍离开的方向,
又看了看病床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的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复杂。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记录板上又写了几笔,然后吩咐护士给我加了一瓶营养液。
几个小时后,我被送回了枫叶别墅。陆知衍的命令得到了彻底的执行。
昂贵的进口药物、营养针剂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里。
一个据说是陆氏集团特聘的私人医生,姓李,开始定期上门为我检查、抽血、输液。
他的态度比周谨言更冷漠,更像一个执行任务的机器,除了必要的医嘱,从不多说一句话。
身体似乎被这些昂贵的药物强行维持在一个脆弱的平衡点上。不再轻易晕倒,
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和腰侧时轻时重的钝痛从未消失。我像一个被精心修补的破旧玩偶,
外表被暂时固定住,内里却依然在缓慢地、不可逆转地崩坏。李医生每次来,
都会留下厚厚的检查报告。我知道,那些报告最终都会送到陆知衍的办公桌上。
但他从未过问。他依旧会来,带着他的恨意和不定期爆发的戾气。
有时是深夜带着酒气的羞辱,有时是冰冷的沉默凝视。只是,自从医院那次之后,
他再没有对我进行过特别粗暴的身体接触。或许,是李医生报告里的“脆弱”评估起了作用?
又或许,他只是觉得,让我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比直接弄死我更解恨?
日子在昂贵的药物和持续的精神凌迟中,以一种更为缓慢而残酷的方式流淌。又是一个深夜。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来了,带着一身清冽的夜露气息,没有酒味。
他沉默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
袅袅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幽深,
仿佛在透过我看另一个灵魂,
又仿佛只是在审视一件属于他的、出了问题却不得不保留的物品。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坐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里,抱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低垂着眼睑,
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身体的疲惫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腰侧的隐痛也如约而至。
精神的高度紧张更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默像巨石压在胸口。
终于,我感觉到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的脸上。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恨,
似乎多了一丝……探究?或者是不耐?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灯光下,
他的脸俊美依旧,却像是冰雕成的神祇,没有一丝属于人间的温度。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淹没了所有的恐惧和挣扎。我轻轻放下水杯,陶瓷杯底碰触玻璃茶几,
发出清脆却微弱的一声“嗒”。“三年了,”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夜里,
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你累不累?”我看着他,眼神空洞,仿佛穿透了他,
看向更远的地方。“我累了。”这三个字,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也抽走了我最后一丝强撑的伪装。不是质问,不是控诉,只是陈述一个再也无法掩盖的事实。
像一个长途跋涉、伤痕累累的旅人,终于承认自己再也走不动了。陆知衍夹着香烟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缭绕的烟雾后,他那双冰封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极其细微地碎裂了一瞬。2 决堤的隐忍与死亡的请柬那句“我累了”,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细微的涟漪,随即被更沉重的寂静吞噬。
陆知衍夹着香烟的手指,悬在半空,那点猩红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闪烁。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让人看不清他眼底转瞬即逝的碎裂到底是什么。是诧异?
是不屑?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被这句话骤然刺中的茫然?他没有回应。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爬行。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腰侧的钝痛仿佛感知到了主人情绪的决堤,骤然变得尖锐起来,
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里面反复穿刺。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渗入鬓角。我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那席卷而来的眩晕感和内脏被绞紧的剧痛。
陆知衍依旧沉默地看着我。他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恨意,也不再是之前的探究,
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评估,像是在判断一件物品的剩余价值,
或者是在确认我这句“累了”背后,是否又隐藏着某种新的、他所厌恶的“把戏”。终于,
他掐灭了烟蒂,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烟灰缸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累?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沈念,
你有什么资格说累?诗雨躺在冰冷的地下,她才真的累了,永远地休息了!
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只是被关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过是听我说几句话,就觉得累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靠近施压,
只是站在几步之外,像一尊冰冷的、宣告审判的神像。“你的累,是你应得的惩罚。
” 他冷冷地宣判,“好好受着。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这都是你该得的。”说完,
他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开了客厅。沉重的关门声再次响起,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也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他走了。带着他那永不枯竭的恨意,
和对我那句“累了”的轻蔑否定。而我,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
强撑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耗尽。腰腹间的剧痛如同海啸般猛烈爆发,瞬间将我淹没。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眼前的世界便剧烈地旋转、扭曲,
最终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这一次的黑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漫长、更寒冷。
仿佛沉入了无光的深海,意识在冰冷和剧痛中沉浮。
偶尔有模糊的片段闪过——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器械的触感,李医生急促而模糊的声音,
张妈难得带着一丝慌乱的脸……但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看不真切,听不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如同搁浅的鱼,在令人窒息的粘稠感中艰难地挣扎出来。
首先感知到的,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沉闷的钝痛。
然后是身体无处不在的沉重感,仿佛每一块骨头都被灌了铅。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是枫叶别墅卧室那熟悉又令人绝望的水晶吊灯。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投射下几道惨白的光束。房间里弥漫着更浓的药味,床边多了一个陌生的输液架,
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我的静脉。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陆知衍的冷冽气息,但很淡,显然他并不在这里。
“你醒了?”一个平板无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李医生。他正站在床边,
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曲线和数据。他抬眼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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