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对号入座。
————————————————————一封写着遗书两个大字的信封飘落在楼道边缘,
一个大学生路过,拆开看了起来,瞬间被里边的内容吸引:世界,我撑不住了。我是陈志强,
26岁,一个送快递的。这封信写完,我就带着这把裁包裹的刀出门了。不是去伤人,
是去讨个说法,用我这条命讨。讨不到,我就用它给自己一个痛快。活着,太他妈的累了。
我拼了命想活得像个人,我叫陈志强,高中毕业就从老家出来了。干快递五年,风里雨里,
爬楼爬得膝盖嘎吱响。一单一块二,罚款一次五百块。上个月给刘建军家送水果,
箱子底烂了淌水,我没当场拍清楚,得,半个月白干。站长叼着烟,眼都不抬:“陈志强,
你眼瞎啊?这都验不明白,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 可公司规定白纸黑字写着:“非必要不验货,超时投诉双倍扣款”。我该听谁的?
听钱的。前天,王海涛和他老婆的退货单派到我手上。女的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
说是退“名牌表”。我赶时间,下一单眼看要超时,没敢拆——谁敢拆?
上回拆个退货包裹检查,被投诉“意图不轨”,差点丢了工作,罚了半个月钱才平息。
我信了,把袋子原样收走了。他们把我往死里逼,连口气都不给喘,今天就出事了。
商家收到货炸了锅:袋子里是块儿童塑料玩具表!平台系统哐当一下,判我“疑似调包”,
直接扣两千!两千块啊!是我爹透析一次的钱!是我下季度的房租!我跑到王海涛家楼下,
电话打爆了,没人接。我冲上楼,死命敲门,手都砸红了。门里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
放的是嘻嘻哈哈的综艺。猫眼暗了一下,又亮了。那女的声音隔着门缝钻出来,
又尖又冷:“敲什么敲!家里没人!再敲报警抓你骚扰啊!”我在冰冷的楼梯上坐到天黑,
像个傻逼。手机又震了,是站长:“陈志强!王海涛投诉到你爷爷我这了!搞不定这破事,
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别连累整个站点!” 我摸着口袋里的化验单,尿毒症,
跟甘肃那个同行赵彬一样。我不敢说,说了立马滚蛋。公司去年“优化”了三个有慢性病的,
理由是“不胜任高强度工作”。昨天下午,我实在没招了,昏了头,
把他家门口的水阀拧了半圈。就想逼他们出来说句话!门哐当一声开了,
王海涛举着手机冲出来,镜头差点怼我脸上,唾沫星子横飞:“操!我家热水器烧坏了!
刚买的!赔!不赔三万块老子弄死你!” 他老婆跟着出来,手里拎着个外卖盒子,
劈头盖脸砸过来,汤汤水水糊了我一脸:“臭送快递的!垃圾!社会渣滓!
” 我耳朵嗡嗡响,血往头顶冲,嗓子眼堵得说不出话,
就吼出来一句:“你们……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想起赵彬。
他走之前说:“生活设屏障,我没让它得逞”。可我这屏障是什么?
是王海涛两口子睁眼说瞎话的门板?是平台那冷冰冰的、不问青红皂白的“系统判定”?
是公司那本厚厚的、只写着“罚罚罚”的规章?还是我这副越来越不顶用的身子骨?
我们这种人,像野草,像灰尘,像给高楼大厦垫地基的碎石子,踩烂了碾碎了,
也没人多看一眼。 我们的命,不值钱。我不想去捅谁。我就想走到他们门口,
把这刀拍在地上,问一句:“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们夜里睡得着吗?
”如果他们还是不开门,还是骂我垃圾。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堵着,憋着,
快把我憋炸了。最后几句话,给这操蛋的世界1. 给平台的老爷们:搞个退货开箱录像,
很难吗?要很多钱吗?你们不知道现在有人专门“买真退假”坑人坑快递吗?
别总拿我们快递员的命去填你们的漏洞!我们不是人肉盾牌!2. 给公司的领导们:罚款!
罚款!还是罚款!罚得我们骨头缝里榨油!我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不是牲口!
生病了不敢说,累了不敢歇,像条狗一样被赶来赶去!公平吗?3. 给王海涛,
还有你老婆:热水器……应该没坏吧?对不住,关水阀是我不对。但那天递退货袋子时,
您家门厅鞋柜上,那闪亮亮的正品手表盒,反光晃得我眼睛疼。我的命,在你们眼里,
是不是连那块表的零头都不值?天快亮了。我该出门了。赵彬说:“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活着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浪费生命,都在被当作垃圾。
”我其实……还挺爱这世界的阳光的。爱早上街边摊热乎乎的豆浆。爱把包裹送到时,
人家真心实意的一句“谢谢”。可这世界好像……不爱我。它只想把我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别了。别让下一个陈志强,也活成口袋里的一把刀。
陈志强 绝笔2025年7月26日 凌晨遗书注:此文本为虚构创作,
基于对底层劳动者困境的关注。现实中,
任何问题都应寻求法律途径、工会组织或社会救助解决,珍爱生命,反对暴力。
前述:陈志强被按进警车时,口袋里还揣着那张被汗水泡发的透析单,
楼道墙壁上喷溅的血迹像极了他老家过年时杀的鸡。
正文:01 暴雨里的罚单雨下得像老天爷捅漏了水缸。
陈志强把电驴停在紫荆花园17栋门廊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抱起那个写着“快乐坚果”的快递箱就往楼道里冲。
膝盖嘎吱响——上个月爬六楼送大米落下的毛病。箱底不知啥时候破了条缝,
褐色的汁水滴滴答答淋了他一裤子。302的门开了条缝,
染红头发的女人捏着鼻子往后跳:“要死啊!臭水都淌我家门口了!”“对不住王姐,
箱子可能压坏了……”陈志强慌忙掏手机,“我给您拍个照证明!”“拍个屁!
东西都泡烂了谁要啊?退货!”门砰地撞在他鼻梁上。回到站点时雨更大了。
主管张胖子叼着烟,把三张罚单拍在陈志强胸口:“延误两单,投诉一单,合计六百五。
”烟灰掉在印着“快递公司”的工牌上,“陈志强你属猪的?这月第几回了?”“张头,
雨太大路都淹……”“淹你妈!别人咋送到了?”张胖子唾沫星子喷到他眼睛里,
“再被投诉一次,滚蛋!”陈志强把湿透的罚单塞进裤兜。那里面已经攒了七张,
像一沓浸了水的冥币。02 黑塑料袋王海涛家的退货单是三天后派到陈志强手上的。
高档小区“铂悦府”的门禁金光闪闪,电梯里能照出人影。开门的是个烫卷发的女人,
眼睫毛长得能戳死人。她甩过来一个鼓囊囊的黑塑料袋:“名牌包,小心点送啊!
”陈志强手指刚碰到塑料袋封口,女人突然尖叫:“摸什么摸?变态啊?
”对门邻居探出头来。“不是……公司规定要验货……”“验你祖宗!
上次那个快递员偷拍我内衣投诉到你们公司忘啦?”女人把门摔得震天响。
陈志强抖着手把塑料袋塞进快递包。超时警告在终端上狂闪——下一单再不送到又要罚五十。
他想起上个月因为拆箱检查被投诉“性骚扰”,罚了半个月工资才保住饭碗。
03 破秋衣商家电话打来时陈志强正在啃冷馒头。“操你妈的调包计玩到老子头上?
”耳机里的吼声震得耳膜疼,“老子发过去是LV!退回来是他妈地摊秋衣!
认定:派送员未履行验视义务处罚金额:2000元陈志强冲到铂悦府时腿都是软的。
防盗门猫眼随着敲门声暗了又亮,电视声开得能把屋顶掀翻。“王哥开开门!
求您跟商家说一声……”猫眼里传来女人尖笑:“神经病!再吵报警抓你啊!
”他在冰冷的楼梯上坐到半夜。手机屏亮起张胖子的微信语音:“明天搞不定投诉,
卷铺盖滚蛋!尿毒症是吧?正好省得公司裁你!
”04 水阀裁纸刀在陈志强口袋里硌出冷汗。这把五块钱的折叠刀平时用来划胶带,
刀刃沾着灰黄色的胶痕。昨天他鬼使神差摸进地下室,
找到标着“1702”的水阀拧了半圈——这是当快递员第三年跟老师傅学的土法子,
专治那些死活不开门的客户。门哐当撞在墙上时,
王海涛举着的手机差点戳进陈志强眼里:“操你妈的热水器烧了!赔钱!三万!
”外卖盒带着酸臭味砸在陈志强脸上,蛋花汤顺着下巴往下滴。
女人猩红的指甲戳到他鼻尖:“臭送快递的!垃圾!”陈志强抹了把眼睛上的油汤,
看见客厅玄关处放着个眼熟的奢侈品包装盒,金属logo在灯光下晃得他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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