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槐树叶落在校服上九月的风卷着槐树叶掠过操场,林野的白衬衫第三颗纽扣松了线,
被苏晓晓捏在手里转着圈。他们坐在看台最高级的台阶上,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像两条交缠的藤蔓。“说真的,”苏晓晓突然歪过头,马尾辫扫过林野的手背,
“毕业我们去羌塘无人区吧?我查了资料,那里有会发光的盐湖,像倒过来的星空。
”林野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着圈,
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本《野外生存手册》的书角——那是他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
扉页上写着“送给晓晓的探险地图”。“先说好,”他捏了捏她的指尖,
触感像捏着块温凉的玉,“到时候你不准再把压缩饼干掰一半喂野狗,上次在梅里雪山,
你差点把我们三天的口粮全送出去。”苏晓晓笑起来,
眼睛弯成月牙:“那你也不准对着块破石头研究半小时,上次在废弃矿洞,要不是我拽着你,
你早掉进积水潭里了。”风突然停了,槐树叶轻轻落在林野的肩膀上。苏晓晓伸手去捡,
指尖触到他颈后皮肤时,两人都顿了顿。“林野,”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了什么,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他转头看她,她的睫毛上沾着点夕阳的金粉。“当然,
”他说得笃定,伸手把那片槐树叶夹进她的速写本——那本封面画着两只手牵在一起的本子,
第23页还留着他们上周在古镇拓的石刻花纹,“等我们老了,
就把所有去过的地方标在地图上,用红笔圈起来,告诉孙子‘看,你爷爷奶奶当年多酷’。
”苏晓晓突然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像只偷完糖的小兽,飞快地缩回去:“盖章了,
不许反悔。”林野摸着脸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刚剪好的探险视频后台提醒。
他点开给她看:画面里是上个月在怒江峡谷,苏晓晓举着相机对着彩虹尖叫,
他的声音在画外喊“小心脚下”,风声里混着两人没心没肺的笑。
第二幕:幻灯片里的时光林野的书桌抽屉里,藏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他们的“探险证据”。
某个下雨的周末,苏晓晓把这些东西摊在宿舍的床上,像在举办一场私人展览。
第一张“幻灯片”:是张皱巴巴的火车票,终点是“澜沧江站”。
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2023.7.15,晓晓第一次见澜沧江,说像条银色的带子”。
照片里,苏晓晓站在江滩上,裙摆被风吹得鼓起,手里举着块鹅卵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野记得那天她蹲在江边捡了一下午石头,最后在他背包里塞了满满当当,
说“每块石头都有自己的故事”。第二张:半块发霉的青稞饼。
那是在藏区某个废弃的牧屋找到的,苏晓晓非要留着当纪念,
说“这是我们靠它撑过暴风雪的见证”。照片里没有脸,只有两只交握的手,
捧着那块硬得像砖的饼,背景是窗外白茫茫的雪。林野记得那晚她冻得发抖,
却非要把唯一的睡袋让给他一半,两人挤在破庙里,听着风雪敲窗,
他给她讲地质课上学的“冰川运动原理”,她给她讲外婆说的“雪山上有会唱歌的精灵”。
第三张:是片压干的四叶草,夹在林野的笔记本里。发现它的时候,
他们正在幽影谷外围的密林里迷路,苏晓晓突然蹲下来,指着石缝里的草说“你看”。
照片里,她的指尖捏着那片草,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金粉。
那天他们最后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古冰川遗迹”,却在返程时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萤火虫,
苏晓晓说“这比任何遗迹都好看”。第四张:是段模糊的录音,存在苏晓晓的旧手机里。
点开能听到风声,还有林野断断续续的声音:“……这块岩石的层理构造很典型,
应该是侏罗纪的砂岩……晓晓?你又在拍什么?” 接着是苏晓晓的笑声:“拍你啊,
地质狂魔。” 背景里隐约有水流声,那是他们在幽影谷深处找到的暗河,
河床上的石头带着奇怪的螺旋纹路,林野当时说“像人为刻的”,
苏晓晓却觉得“更像某种生物的鳞片”。铁盒子最底下,压着张两人的合照。
是在槐树下拍的,林野举着相机,苏晓晓踮着脚勾他的脖子,两人的脸贴在一起,
背景里的老槐树开满了白色的花。照片背面,苏晓晓用红笔写着:“我们的探险才刚开始。
”第三幕:毒瘴里的神龛越野车在最后一道山脊抛锚时,毒瘴正像淡绿色的纱帘,
从谷底往上爬。林野踹了两脚车门,弯腰从后备厢拖出地质锤和光谱仪,
防晒袖套上还沾着上周在丹霞地貌采样时的红砂。
“地图上说这里1987年就被水库淹没了,”他扒开挡路的野藤,
指腹碾过一片带锯齿的叶子,“你看这土壤剖面,腐殖质层薄得像纸,
说明水下淹没过至少三十年——所谓‘幽影谷’,不过是水库干涸后露出来的遗址。
”苏晓晓的速写本已经翻开,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画的是远处被藤蔓裹住的石墙,
墙顶露出半截断裂的石柱,柱身隐约有螺旋状的刻痕。“可县志里说‘谷中有神,掌生杀’,
”她抬头时,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到眼里,“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刚才那个山民说,
雨季进谷的人,没一个出来过。”林野嗤笑一声,
举着地质锤敲了敲身旁的岩石:“山民的话能信?十年前这里闹过‘水鬼’传闻,
最后发现是水库泄洪时的漩涡反光。”他转身往谷里走,军靴踩在枯枝上发出脆响,
“走快点,争取天黑前找到传说中的‘神树墙’,我赌五包压缩饼干,
那就是道普通的夯土墙。”幽影谷像被老天爷遗忘的口袋。谷底比山脊低了近百米,
毒瘴在膝盖处盘旋,空气里飘着股甜腥气,像腐烂的花瓣混着铁锈。越往里走,植被越稀疏,
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石碓——那是部落房屋的残骸,墙基用不规则的石块垒成,
缝隙里还卡着半片陶瓦,瓦上画着简化的花瓣纹。“看这个。”林野蹲在一截断柱前,
用地质锤轻轻敲掉表面的苔藓。柱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有的像燃烧的火焰,
有的像蜷缩的人形,最密集的地方刻着重复的花瓣图案,纹路深浅不一,
像是被不同的人刻了无数遍。苏晓晓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刻痕,突然顿住:“你觉不觉得,
这些花瓣的走向很奇怪?”她指着其中一道刻痕,“这里有个停顿,
像是刻到一半手滑了……还有这个,收尾的地方特别深,像用尽了力气。
”“部落人的艺术水平能有多高?”林野打开光谱仪,探头怼在柱身上,
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成分是石灰岩,含微量硫化物——跟我猜的一样,
就是普通的祭祀柱,刻痕歪歪扭扭很正常。”他收起仪器时,
余光瞥见苏晓晓在速写本上画下那道“手滑的刻痕”,旁边标了个小小的问号。再往里走,
出现了片相对平整的空地。空地中央立着个半塌的石台,台面凿着凹槽,
边缘凝结着层灰白的结晶,像干涸的盐渍。石台旁散落着十几根朽木,
木头表面有被火烤过的焦痕,焦痕里嵌着些黑色的粉末。“祭祀台。”林野踢开一根朽木,
露出底下压着的东西——是块巴掌大的骨片,边缘被磨得光滑,正反两面都刻着花瓣纹,
纹路里填着暗红色的东西,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柏香。“这是……人骨?
”苏晓晓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发紧。“看骨密度,像青少年的胫骨。”林野用镊子夹起骨片,
对着光看,“上面的红料是朱砂混柏香灰,部落常用这玩意儿搞祭祀。
”他把骨片放进证物袋,封袋时突然笑了,“你看这纹路,
跟我们在学校博物馆见过的彝族图腾有点像,说白了就是原始信仰的符号重复,
没什么神秘的。”苏晓晓没接话。她的目光落在石台的凹槽里,那里积着层薄薄的灰尘,
灰尘上印着个模糊的印记——不是成人的脚印,倒像个孩子的赤脚踩过,
五个脚趾的痕迹清清楚楚。她突然想起山民说的“谷中神爱孩童”,后背一阵发凉。
空地尽头藏着道矮墙,墙身用柏木和夯土混合筑成,虽然塌了大半,仍能看出当年的规模。
墙顶上的柏木早已朽成黑炭,但凑近了还能闻到残留的香气,像有人刚在这里烧过柏枝。
“神树墙,找到了。”林野拍了张照,转身要走,却被苏晓晓拉住。她指着墙根的一处裂缝,
里面卡着半块竹简。竹简已经炭化,上面的字却还能辨认——是用古彝文写的,
苏晓晓在选修课上学过一点,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月血,献沃里克,以童骨为引,
柏香为路……”“又是沃里克。”林野夺过竹简,随手塞进证物袋,“我跟你说过,
这种部落神都是被吹出来的。你看这墙,夯土里掺了糯米浆,跟我们老家的城墙一个工艺,
所谓‘神树’,就是借柏木驱虫的实用主义罢了。”他说着往谷深处走,想找更完整的遗迹,
没注意苏晓晓站在原地没动。她的目光越过墙顶,落在远处的山坡上——那里有片林子,
树干的轮廓在毒瘴里若隐若现,像无数个站着的人影。风吹过林叶,发出“沙沙”的响,
听起来竟有点像人在低声说话。“林野,”她突然喊住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我们回去吧。这里……太怪了。”林野回头时,阳光刚好穿透毒瘴的缝隙,照在他脸上。
他举了举手里的证物袋,骨片和竹简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怕什么?”他笑得坦荡,
“等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学校化验,所谓的‘幽影谷传说’,就只是篇地质学报告罢了。
”那天他们离开时,毒瘴已经漫到了胸口。苏晓晓最后回头看了眼那道神树墙,
总觉得墙顶上的朽木在动,像有人站在那里,披着柏香的烟,目送他们离开。
她把那片四叶草从口袋里摸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那是她在祭祀台旁的石缝里找到的,
叶片上沾着点灰白的结晶,像极了石台上的盐渍。
第四幕:沉默的幸存者与柏香里的真相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断裂的柏油路时,
林野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方向盘。挡风玻璃上还沾着干涸的泥点,
那是三天前他们冲破封锁线时溅上的——警戒线外的警察说“槐树下发生了不明灾害”,
但他看见穿防护服的人手里提着的证物袋里,有片熟悉的白色花瓣,边缘泛着灰白斑纹。
家乡成了座沉默的废墟。槐树林被烧得只剩黑炭桩,树干上凝结着透明的结晶,像裹了层冰。
裁缝铺的青砖墙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烧焦的布料,布料上沾着青蓝色的火星痕迹,凑近了闻,
有股浓烈的柏香。苏晓晓突然抓住林野的手腕,指尖冰凉:“看那边。
”老槐树下的石桌还在,桌腿陷进半米深的土里。石桌周围站着五个人,
有张大爷的儿子张哥,有开杂货铺的李婶,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他们背对着公路,
一动不动,像被钉在地上的影子。林野推开车门冲过去,军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响。
“张哥!发生了什么?”他抓住张哥的肩膀,对方猛地回头——脸上没有表情,
瞳孔里蒙着层白雾,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被人用线缝住了。“别说话。”李婶突然抬手,
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她的脖颈处有圈淡青色的纹路,
像极了幽影谷祭祀台上的花瓣纹。苏晓晓拉了拉林野的衣角,示意他看地上。
石桌底下散落着几张纸,
字:- “它怕吵”- “柏香引它来”- “被烧的人……没消失”林野的呼吸猛地顿住。
他蹲下身,捡起最下面那张纸,纸上画着个扭曲的人形,胸口画着朵花,周围圈着很多小点,
每个点旁边都标着个名字——有张大爷,有裁缝铺老板娘王婶,
还有十几个他叫得上名字的街坊。“它是谁?”林野的声音发颤,愤怒像岩浆在喉咙里翻涌,
“是沃里克?是不是?!”张哥突然剧烈地摇头,双手捂住耳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李婶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地上写:“别叫名字。
”苏晓晓从背包里翻出幽影谷的速写本,翻到石疫结晶的那页,举到李婶面前。
李婶的眼神动了动,指尖在结晶图案上敲了敲,又指向老槐树的炭桩——那里的结晶纹路,
和速写本上的一模一样。三天里,他们就守在这片废墟里。
林野发现张哥的记忆在一点点模糊:第一天,
他还能在纸上写出“王婶的槐花饼要烤七分熟”;第二天,他写“王婶……饼”;到第三天,
他只画了个模糊的圆圈,盯着看了半天,突然把纸揉了。“它在吃掉我们的记忆。
”苏晓晓把速写本递给他,上面画着张哥每天写的字,像一串逐渐褪色的脚印。“它怕什么?
”苏晓晓在纸上写。
包里的地质锤——金属碰撞的声音会让远处的结晶轻微震动;又指了指天上的云——阴天时,
那些结晶的荧光会暗下去。“它喜欢什么?”林野追问。
这次是那个最小的孩子画的:一朵花,旁边画着冒烟的木头柏香,还有个跪在地上的人。
第四天清晨,林野做了个决定。他从废墟里找到个铁皮桶,
把从幽影谷带回来的柏香灰倒进去,又捡了根没烧透的柏木枝,划了根火柴。“你疯了?!
”苏晓晓按住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李婶说柏香会引它来!”“引它来才知道它是什么。
”林野的眼睛通红,指腹摩挲着铁皮桶边缘的锈迹,“幽影谷的竹简写‘柏香为路’,
祭祀台的骨片沾着柏香,现在这里的结晶也跟着柏香动——它就是靠这些东西活着的,
跟个寄生虫一样。”柏木枝烧起来时,发出“噼啪”的响。青烟刚飘起半米高,
远处的结晶突然亮了,像串被点燃的灯笼,顺着柏香的方向往这边爬。
林野拉着苏晓晓躲进裁缝铺的断墙后,
透过砖缝往外看——青蓝色的火焰裹着白色花瓣从槐树林深处涌出来,
比上次在小镇看到的更清晰。它的身体像团流动的光,花瓣边缘的结晶簌簌往下掉,
掉在地上就变成细小的光点,钻进土里。它停在铁皮桶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嗡鸣,
像无数人在同时哼唱跑调的歌谣。“看它的胸口。”苏晓晓的声音贴着林野的耳朵,
带着颤音。那团光的中心,隐约有个凸起的纹路,
像朵花——和幽影谷祭祀柱上的刻痕、和骨片上的花瓣、和幸存者脖颈处的纹路,严丝合缝。
突然,张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空地上。他张开双臂,朝着那团光走去,嘴里无声地动着,
像在念什么。林野想冲出去拉他,被苏晓晓死死按住。
她指着张哥的后背——那里的衣服正在结晶化,纹路顺着脊椎爬,像条开花的蛇。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攥着的半块槐花饼王婶昨天烤的正在融化,饼屑落到地上,
竟也变成了细小的光点。光团吞噬张哥的瞬间,林野听见了声音。不是火焰的噼啪声,
是无数细碎的、重叠的人声:有张大爷下棋时总说的“这步不算”,
有王婶烤饼时喊的“晓晓来尝一口”,
还有张哥小时候哭着要糖吃的声音……但这些声音都在慢慢变模糊,像被水浸过的磁带。
光团离开后,空地上只剩片透明的结晶,结晶里嵌着块碎布——是张哥昨天穿的那件,
上面有个补丁。李婶看到补丁时突然哭了,
指着那布片在地上写:“这是我缝的……他昨天还说‘娘的针脚越来越密了’……”地窖里,
李婶用炭笔写了最后一句话:“它是我们造的。”林野猛地将幽影谷的骨片摔在地上,
骨片边缘的柏香灰簌簌掉落,混着地窖的泥土。“我知道了。”他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破茧般的清明,“幽影谷的部落,不是在‘信仰’沃里克——他们是在‘写代码’。
”苏晓晓愣住了,低头看着速写本上的花瓣纹:“什么意思?”“你想,”林野蹲下身,
捡起骨片,指尖划过上面深浅不一的刻痕,“部落人刻下花瓣纹,说‘沃里克掌心生花’,
这就给它定了‘形态’;他们烧柏香,说‘神明爱此味’,
这就给它加了‘习性’;他们献祭孩童,说‘以童骨为引’,这就给它设了‘能量源’。
”他顿了顿,指腹敲了敲铁皮桶里的柏香灰,“这些细节越具体,越多人信,
‘沃里克’就越‘真实’——就像我们画漫画,线条越细,人物越立体。
”苏晓晓的呼吸慢了下来,她翻到速写本上祭祀台的那页,
上面画着结晶指骨旁的孩童脚印:“所以……石疫的结晶,
是因为部落人说‘沃里克能让人石化’?山魈的出现,是因为他们说‘神明能驱兽’,
反而把恐惧刻进了野兽里?”“不止。”林野抓起那半块炭化的竹简,
上面“月血献沃里克”的字迹还能辨认,“幽影谷的祭祀,就是‘运行代码’的人。
他们模仿沃里克的样子,刻神纹,说神谕,其实是在给这个‘虚构程序’找‘宿主’。
就像……就像有人写了个病毒,总得找台电脑才能运行。”他突然看向李婶,
声音发紧:“我们镇上的老人,是不是也总说‘槐树下有山神’?是不是也烧柏香,
也有祭祀的习俗?”李婶的手抖了抖,在地上写:“每年三月三,都要在老槐树下烧柏香,
说‘保平安’。张大爷年轻时,还装过‘神汉’,说自己能听见山神说话。”“这就对了。
”林野的声音发颤,“幽影谷的‘代码’没消失。它像种子一样埋在传说里,
传到了我们镇上。
你们一代代人添的细节——‘山神怕吵’‘柏香能通灵’——都是在给‘沃里克’更新版本。
”苏晓晓突然想起幽影谷神树墙的裂缝,
想起那些在毒瘴里若隐若现的树干人影:“所以……幽影谷的人,
最后也被自己造的‘神’吞噬了?就像张哥刚才那样?”林野没说话,只是抓起光谱仪,
屏幕上幽影谷结晶与小镇结晶的重叠数据刺得人眼疼。“部落人刻在骨片上的花瓣纹,
是‘初始设定’;你们镇上人添的‘怕吵’‘吞人’,是‘新增功能’。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幽影谷的泥土,“而那场洪水,
那场火灾……就是‘程序启动’的开关。”地窖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煤油灯晃了晃,
墙上两人的影子扭曲成一团,像幽影谷祭祀柱上纠缠的刻痕。
苏晓晓摸着速写本上“沃里克”的画像,突然觉得那团青蓝色的火焰里,
藏着无数双眼睛——幽影谷部落人的,小镇幸存者的,
还有那些被遗忘在时光里的、曾虔诚祈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手,
一点点给虚无的恐惧刻出形状,最后把自己也刻成了其中一笔。“它不是神,苏晓晓。
”林野的声音里带着泪,却异常坚定,“它是个由无数谎言和恐惧堆出来的怪物。
幽影谷的人用传说喂它,现在……轮到我们了。”苏晓晓的铅笔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
她写:“那我们就编个新故事。”第五幕:以记忆为骨,以仇恨为血地窖的煤油灯忽明忽暗,
照亮墙上两张并排的纸。左边是苏晓晓画的沃里克:一团裹着花瓣的青蓝色火焰,
周围标满了“柏香”“沉默”“结晶”“恐惧”的标签;右边是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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