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社选角现场,我盯着评委老师鼻尖上的粉底越看越像奶油泡芙。
>“噗哈哈哈哈——”全场死寂时我笑到捶地。
>高岭之花顾泽突然拎起我:“她是我女朋友,最近在排喜剧。”>被迫假扮情侣的第一天,
他往我饭卡充了五千:“恋爱基金。”>第二天他蹲着给我系鞋带,
全校论坛炸了:“高冷男神人设崩了?”>第三天公演落幕,
他摘掉朱丽叶假发抵住我:“现在没有观众...”>“需要我再证明是假戏真做吗?
”---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话剧社选角现场,不大的排练厅塞满了人,
却静得只剩下空调机箱苟延残喘的嗡鸣,
以及前排几个女生拼命压抑、却依旧清晰可闻的紧张喘息。台上,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声情并茂地念着朱丽叶阳台独白的片段,声音尖利,
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显然用力过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提线木偶,
僵硬又夸张。我,林晓晓,缩在角落里一把快要散架的折叠椅上,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
下一个就是我了。胃里像是揣了一窝刚学会蹦跶的青蛙,扑通扑通乱撞,撞得手心全是冷汗,
指尖冰凉。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虎口,试图把注意力从即将到来的酷刑上转移开。
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评委席。正中间,坐着的就是表演系那座出了名的人形冰山,顾泽。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T恤,衬得皮肤愈发冷白,下颌线绷得极紧,眼神淡漠地落在台上,
仿佛看的不是活人表演,而是一堆无趣的代码。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硬生生让室温又降了好几度。我的视线掠过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鬼使神差地,
落到了他旁边那位负责台词指导的王老师鼻子上。王老师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此刻正微微前倾着身体,听得无比专注。大概是天气太热,或者灯光太足,
他鼻尖上沁出了一层薄汗,混合着没抹匀的粉底液,在舞台顶灯直射下,
形成了一小团……一小团……一小团极其眼熟的东西。像什么来着?我皱着眉,
脑子在紧张和高温的夹击下有点缺氧。那形状,那微微反光的质感,
那一点突兀的白……对了!学校西门外那家新开的甜品店,橱窗里摆着的招牌——奶油泡芙!
刚出炉的那种,金灿灿,圆鼓鼓,顶上还挤着一小撮雪白蓬松的甜奶油,颤巍巍的,
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噗——”一声短促的、完全不受控制的闷笑,
猛地从我喉咙里冲了出来。这笑声在死寂的排练厅里,简直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
台上那个高马尾女生的独白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她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直勾勾地看向我这边。评委席上,王老师茫然地抬起了头,
他鼻尖上那团“奶油泡芙”也跟着晃了晃。其他几个评委也齐刷刷地扭过头,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完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我想道歉,想解释,想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可身体里那股因为紧张和荒谬感混合发酵出来的狂笑冲动,像脱缰的野马,彻底失去了控制。
“噗……哈哈哈……唔……”我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憋得脸通红,
眼泪都飚了出来。不行,完全忍不住!那团“奶油泡芙”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王老师茫然无辜的表情更是火上浇油。“哈……哈……哈……”声音终于冲破了指缝的封锁,
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我笑得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蜷缩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
身体因为剧烈的笑而不停抽搐,拳头还下意识地在地板上捶了两下。“砰!砰!
”整个排练厅彻底凝固了。台上女生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王老师的表情从茫然变成了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置信的羞恼上,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他评委面面相觑,表情复杂。周围等待面试的同学,
眼神里有同情,有看戏,更多的是一种“这怕不是个傻子吧”的惊悚。世界末日,不过如此。
就在我笑得快要背过气去,恨不得当场去世的时候,一片冰冷的阴影笼罩了下来。
一双干净的白色球鞋停在了我面前的地板上。所有的笑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
噎在了喉咙里。我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视线顺着笔直的黑色长裤往上爬,
越过紧窄的腰线,最后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是顾泽。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眼睛,幽深得可怕,像暴风雪来临前的海面,平静之下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团不小心滚到他脚边的垃圾。
完了完了完了……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无限循环。得罪了评委,
还是最得罪不起的那一个!我完了,我的大学生活完了,我的人生……可能也要提前剧终了。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斥责,或者直接被保安叉出去时,
一只微凉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硬生生把我从地板上拽了起来。我像根面条一样被他拎直了身体,膝盖还在发软,头晕目眩。
然后,我听到了顾泽的声音。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排练厅里,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玻璃上,冷冽又清晰:“抱歉,
打扰面试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惨白如纸、还挂着泪痕的脸上,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林晓晓是我女朋友。她最近……在排一个喜剧片段,
有点入戏,情绪没收住。”空气凝固了。时间停滞了。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直勾勾地看着顾泽那张近在咫尺、却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他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女朋友?喜剧片段?入戏太深?!
整个排练厅在短暂的死寂后,瞬间炸开了锅!“卧槽?!!!
”不知道是谁先爆出了一句粗口。“顾泽?女朋友?林晓晓?那个道具组的林晓晓?
”难以置信的尖叫。“我的天!冰山谈恋爱了?对象还是……笑场那个?
”世界观崩塌的质疑。“难怪!我就说嘛,谁会在选角现场笑成那样,原来是排喜剧啊!
”恍然大悟的附和。“……”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看顾泽,
又看看被他攥着手腕、一脸魂飞天外的我,鼻尖上那团“奶油泡芙”似乎都忘了擦,
表情复杂得像吞了只苍蝇。而那个台上被中断表演的女生,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嫉妒、震惊和极度不爽的扭曲。
手腕上传来顾泽手指微凉的触感和不容挣脱的力道。我像个提线木偶,或者说,
像一个刚刚被宣判了缓期执行死刑的犯人,被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
半拖半拽地带离了这片让我社会性死亡的修罗场。身后那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探究的目光,
像无数根芒刺扎在背上。排练厅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爆炸性的信息洪流,
但走廊里同样空旷而寂静,只有我们两人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回荡。顾泽终于松开了手。
手腕上被攥住的地方隐隐发烫。我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大步,
后背“咚”一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警惕地瞪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破肋骨:“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谁谁谁是你女朋友?!还有,什么喜剧片段?
我入什么戏了?!”顾泽转过身,走廊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他看着我,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似乎少了几分刚才在排练厅里的那种迫人压力。
“权宜之计。”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言简意赅,“你不笑场,我解围。双赢。
”“双赢?”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劈叉了,“我!林晓晓!
在话剧社选角现场!笑到捶地!被你!顾泽!当众宣布是女朋友!这叫双赢?这叫社死!
这叫全校论坛预定头条!这叫……这叫……”我气得语无伦次,感觉天灵盖都在冒烟,
“这叫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微微蹙了下眉,
似乎对我的反应不太理解:“总比你被直接赶出去,并且被王老师永久拉入黑名单好。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戳破了我愤怒的气球。我顿时泄了气,肩膀垮了下来。是啊,
得罪了负责选角的王老师,尤其还是以那么离谱的方式……我在话剧社,不,
在这个学校的文艺圈,基本可以宣告凉凉了。“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蔫了,
声音有气无力,“你编出这么个离谱的谎,怎么收场?等会儿回去他们一问,不就穿帮了?
”“所以,”顾泽向前走了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类似雪松的清冽气息,混着一点点干净的皂角味,
莫名地让我有点心慌气短。他垂眸看着我,眼神专注,“需要你配合演下去。”“演?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黑的瞳孔里,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傻愣愣的样子,“演什么?
演你女朋友?!”这简直比刚才笑场还要离谱一百倍!“暂时。”他强调,
“直到这次《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公演结束。选角风波过去,大家关注度转移,
自然可以‘和平分手’。”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一份实验报告,“期间,
我会支付你‘演出费’。”演出费?我脑子嗡嗡的,
还在消化“假扮顾泽女朋友”这个核弹级别的信息,下意识地反问:“……多少?
”他报了一个数字。我的呼吸停滞了。那是我勤工俭学小半年才能攒下的数目!
贫穷瞬间压倒了一切荒谬感和羞耻感。我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
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社死一次,换一笔巨款对我而言,
还能暂时保住不被话剧社扫地出门也许?……这笔买卖,好像……好像也不是不能做?
“成交!”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壮和一点点被金钱蒙蔽的兴奋,
在空旷的走廊里异常响亮。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感觉自己把自己卖了,
还是那种“买一送一”的跳楼大甩卖。顾泽似乎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梢,
对我的爽快略感意外,但很快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微微颔首:“很好。第一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因为紧张而微微攥起的拳头,“下次再想笑,至少憋到没人的地方。
”我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尴尬得脚趾抠地。这黑历史算是彻底焊死在他记忆里了!
---假扮情侣的第一天,我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与虎谋皮”,
以及顾泽此人执行计划的严谨或者说,强迫症程度,令人发指。上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
我正饥肠辘辘地随着人流涌向食堂,琢磨着是吃三块钱的素面还是奢侈一把加个蛋。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嗡嗡声隔着布料都震得我大腿发麻。掏出来一看,
是顾泽发来的微信,言简意赅,像个冰冷的指令:食堂二楼,东侧靠窗第三排,现在过来。
我:“……”抬头望了望食堂门口汹涌的人潮,再低头看看这条不容置疑的“圣旨”,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调转方向,艰难地逆着人流往二楼挤。二楼人相对少些,但依旧喧嚣。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靠窗的位置。顾泽已经坐在那里了,面前空无一物,正低头看着手机。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像一幅精心构图的光影画报。周围几桌的女生,
目光都若有似无地往那边瞟。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
故意弄出点声响。顾泽抬起头,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没说话,
只是把他面前一张崭新的、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饭卡推了过来。“?”我疑惑地看着他。
“恋爱基金。”他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充了五千。以后一起吃饭,
刷这张。”“五千?!”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
引来旁边几桌的侧目。我赶紧压低声音,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哥!我们学校的食堂!
五千块够我吃到毕业了!你充这么多干嘛?!”“预算充足,避免麻烦。”他收回目光,
重新看向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想吃什么,自己去点。
”我看着那张散发着“不差钱”光芒的饭卡,又看看他一副“小事一桩,勿扰”的淡漠样子,
感觉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行吧,金主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
拿着那张沉甸甸的饭卡去打饭。
平时舍不得点的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红烧狮子头……统统拿下!
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回到座位时,顾泽面前依旧空空如也。“你不吃?
”我一边往嘴里塞了块排骨,一边含糊地问。“看着你吃。”他头也没抬。
“……”我咀嚼的动作一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还有,他那专注看手机的样子,
真的不像在观察什么稀有动物吗?接下来的几天,“顾泽恋爱了”这个爆炸性新闻,
以野火燎原之势迅速席卷了整个校园论坛和各个八卦群。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男主角,
顾泽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他要么不演,要演,就演得轰轰烈烈,惊世骇俗。
第二天下午,下课铃刚响,我抱着厚厚一摞专业书,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图书馆赶,
脑子里还在回旋着老师讲的什么“边际效应递减”。刚走出教学楼不远,脚下一绊——该死!
鞋带什么时候开了!我下意识地想蹲下去系,可怀里沉甸甸的书像个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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