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方小雨扭着脖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廉价的化妆品在她脸上堆积成一层厚厚的假面。
她知道别人怎么看她——拜金、虚荣、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雨雨,快点!
王总在等你呢!"经纪人小李在门外急得直跺脚。方小雨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
今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要么继续在这个圈子里被人指指点点,要么..."方小雨是吧?
"西装革履的王总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听说你什么都愿意做?
"方小雨的手指微微颤抖,但脸上还是挂着职业性的笑容:"王总,您说笑了。"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双深邃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方小雨。
"顾言深?"方小雨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震惊和一丝...心痛。三年了,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顾言深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移开,
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王总,不好意思打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走错房间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要离开。"等等!"方小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追了出去,
"顾言深,你等等!"走廊里,顾言深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有什么事吗,方小姐?
"方小姐?不是小雨了,甚至不是方小雨,而是方小姐。
方小雨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你...你还好吗?""挺好的。
"顾言深终于转过身,眼神淡漠,"倒是方小姐,看起来...过得很充实。
"这话明显带着讽刺。方小雨知道在他眼里,自己现在就是个为了钱出卖一切的女人。
"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是什么?"顾言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在陪客户吗?
还是说,方小姐现在已经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了?"方小雨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想解释,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解释有用吗?当初那些照片,那些传言,
还有她亲口说出的那些话..."对,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人。"方小雨扬起下巴,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顾言深,你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地恨我了。"说完,她转身走向包厢,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仿佛在给他机会叫住她。但身后只有死一般的沉寂。第二章回到包厢,
方小雨勉强撑起笑容继续应酬,但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王总显然对刚才的插曲很不满:"那是你男朋友?""不是。"方小雨摇头,
"只是个...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可笑。"那就好。
"王总眯起眼睛,"小雨啊,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方小雨当然知道。
王总想让她陪自己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酒会,作为他的"女伴"出现。这种事她以前做过,
虽然心里恶心,但钱确实给得很爽快。可是今天,在看到顾言深的那一刻,
她突然觉得自己恶心极了。"王总,我...""五万。"王总直接开价,
"就陪我参加个酒会,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那里站着就行。"五万。
足够她妈妈下个月的医药费了。方小雨咬了咬唇,正要点头答应,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不好意思,我忘了拿钱包。"顾言深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径直走向沙发,
弯腰拿起一个黑色的钱包。但就在他起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方小雨,
然后停在了王总放在桌上的那叠钞票上。空气瞬间凝固。王总很快反应过来,
笑着说:"顾总,这是我的私事,不会影响我们明天的合作。"原来王总认识顾言深,
而且还有生意往来。顾言深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方小雨,
眼中的鄙夷更加明显:"确实是私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里重新安静下来,
王总的表情有些尴尬:"那个...顾总平时不苟言笑,小雨你别介意。"方小雨低着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顾言深现在更加确信她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人。"王总,
我突然不舒服,今天就到这里吧。"她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哎,小雨!"王总急了,
"钱我可以再加...""不用了。"方小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走廊里,
顾言深已经不见了踪影。方小雨靠着墙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三年前,她为了保护他,
选择了承受所有的误解和指责。三年后,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他的看法了,但现实告诉她,
有些人,有些感情,是永远无法忘记的。第三章第二天,
方小雨照常去她的兼职地点——一家小型广告公司。她的正式工作是文案策划,薪水微薄,
所以才不得不在业余时间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兼职。"小雨,有个大客户要见你。
"老板李哥一脸兴奋地走过来,"说是专门指名要你负责他们的项目。"方小雨抬起头,
疑惑地问:"什么客户?""深远集团!"李哥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激动,
"就是那个顾言深的公司!天哪,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就发了!
"方小雨的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深远集团?顾言深的公司?"老板,
是不是搞错了?"方小雨强装镇定,"他们那种大公司怎么可能找我们这种小工作室?
""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李哥拍拍方小雨的肩膀,"小雨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方小雨苦笑。关系?确实有,不过是仇人关系。半小时后,
深远集团的代表到了。不是顾言深本人,而是他的助理林秘书。"方小姐,
我们顾总想请您全权负责深远集团下半年的品牌推广项目。"林秘书公事公办地说,
"项目周期三个月,报酬...一百万。"一百万?不只是方小雨,连李哥都呆住了。
这种小公司接到的项目,通常也就几万块钱的规模,一百万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林秘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方小雨小心翼翼地问,"我只是个小文案,
没有能力...""方小姐谦虚了。"林秘书微笑着说,"我们顾总说,他相信您的能力。
不过..."他顿了顿,
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丝意味深长:"这个项目需要您经常和顾总直接沟通,
有时候可能需要加班到很晚,甚至出差。不知道方小姐能否接受?"方小雨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项目,分明是顾言深的报复!他要用这种方式羞辱她,让她知道在他眼里,
她就是个可以用钱买来买去的女人。"我..."方小雨正要拒绝,李哥在旁边疯狂使眼色。
一百万啊!这可是他们小公司一年的利润!方小雨深吸一口气:"我接受。
"既然顾言深想玩,那她就陪他玩到底。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
第四章签完合同当天下午,方小雨就被要求去深远集团"熟悉环境"。
深远集团的大楼有四十层,顾言深的办公室在最顶层。方小雨站在电梯里,
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心跳得越来越快。"叮——"电梯门开了,顾言深就站在门口,
仿佛早就在等她。"方小姐,欢迎加入深远集团。"他的语气公事公办,
但眼神里分明带着戏谑,"请跟我来。"方小雨跟在他身后,走过长长的走廊。
员工们都好奇地看着她,小声议论着。"那是新来的策划总监吗?
""听说是顾总亲自选的...""长得挺漂亮,不过看起来有点...你懂的。
"方小雨握紧拳头,努力保持平静。顾言深的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景色。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方小雨坐下,直视着他的眼睛:"顾总,
我们开始谈项目吧。""项目?"顾言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方小姐,
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什么项目才找你来的吗?"来了。方小雨在心里冷笑,
果然是为了羞辱她。"那顾总的目的是什么?"她反问。顾言深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想看看,三年过去了,你还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方小雨脸上。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委屈,
只是淡淡地说:"那顾总看清楚了吗?""还没有。"顾言深弯下腰,两人的脸距离很近,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我要你每天都来这里,让我慢慢看。
"方小雨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可以。反正你给钱,我做事,
很公平。"听到"给钱"两个字,顾言深的眼神更冷了:"方小雨,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是啊,我没变。"方小雨站起身,与他对视,"我还是那个在你眼里只认钱的女人。
既然这样,顾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顾言深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方小雨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转身走回了办公桌。
"林秘书会告诉你具体的工作安排。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九点到这里报到。""好的,
顾总。"方小雨拿起包,走向门口。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
身后传来顾言深低沉的声音:"方小雨,你有没有后悔过?"方小雨的手停在门把手上,
没有回头:"后悔什么?""后悔...当初的选择。"方小雨沉默了几秒,
然后轻笑一声:"顾总,后悔是奢侈品,我买不起。"说完,她推门离开,
没有看到身后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第五章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方小雨每天准时出现在顾言深的办公室。说是工作,其实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顾言深会故意安排一些无聊至极的任务给她,比如整理三年前的会议记录,
或者重新设计已经通过的方案。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在刁难,但方小雨从来不抱怨,
总是认真完成。"方小姐,这份报告有问题,重做。
"顾言深把一份明明没有任何问题的文件扔在她面前。"好的。"方小雨接过文件,
开始重新修改。"还有,明天的会议你也要参加,准备一份十页的分析报告。
""会议主题是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种折磨持续了一周,
连林秘书都看不下去了,私下里对方小雨说:"方小姐,顾总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别太在意。
"方小雨笑了笑:"没关系,我理解。"她确实理解。顾言深恨她,想要折磨她,这很正常。
毕竟三年前,她亲手毁掉了他们的感情。但她不知道的是,每当她低头工作的时候,
顾言深都会偷偷看她。看她认真的侧脸,看她疲惫时轻揉太阳穴的动作,
看她强忍委屈时微微颤抖的嘴唇。第八天,意外发生了。方小雨正在办公室里加班,
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她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直接晕倒在地。模糊中,
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小雨!小雨!"不是方小姐,
而是小雨。她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太重了。接着,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那个怀抱温暖而熟悉,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小雨,你醒醒..."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还有一丝...心疼?不,一定是她的错觉。顾言深怎么可能心疼她?第六章醒来的时候,
方小雨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病房很高级,明显不是普通病房。"你醒了?"顾言深坐在床边,
眼圈有些发红,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方小雨想要坐起来,
顾言深立刻伸手扶她:"别动,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加上过度疲劳。"营养不良?
方小雨苦笑。确实,为了省钱给妈妈治病,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谢谢顾总送我来医院。"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听到"医药费",
顾言深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方小雨,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方小雨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言深站起身,语气有些激动,"你觉得我救你是为了钱?还是说,你觉得除了钱,
我们之间就没有其他任何关系了?"方小雨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们之间确实没有其他关系了,不是吗?"她轻声说,"三年前,我们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顾言深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你说的结束。""我知道。"方小雨低下头,
"所以现在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给钱,我干活。""方小雨!"顾言深突然提高音量,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把钱挂在嘴边?"方小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可是除了钱,我们还能谈什么呢?"顾言深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慢慢坐回椅子上:"你说得对,除了钱,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谈的。"病房里安静下来,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查房,看到顾言深还在,有些意外:"先生,
您一直在这里吗?""嗯。"顾言深点头。护士笑了笑:"您太太真幸福,
有这么体贴的老公。""我们不是..."方小雨急忙解释。"我们是夫妻。
"顾言深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方小雨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护士走后,方小雨小声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顾言深没有回答,
只是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办出院手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方小雨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不,她不能再有任何幻想了。第七章出院后,
顾言深给方小雨放了三天假。这三天里,方小雨在家里养病,但心思却一直放在顾言深身上。
她开始回想这些天的相处,慢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
顾言深虽然表面上对她很冷淡,但每次她加班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都会亮着灯,
仿佛在陪着她。比如,他安排的那些工作虽然繁琐,但都不是真正的重要项目,
更像是在找借口让她留下来。比如,她晕倒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抱起她,
声音里分明带着恐慌...难道...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恨她?第四天重新上班的时候,
方小雨发现办公室里多了很多东西:一台小冰箱,
里面放满了牛奶和水果;一个舒适的靠垫放在她的椅子上;桌上还有一盒昂贵的维生素。
"这些是...""公司新的员工福利。"顾言深头也不抬地说,"每个员工都有。
"方小雨环顾四周,其他员工的办公桌上都没有这些东西。她走到顾言深面前:"顾总,
我想和你谈谈。""谈什么?"顾言深终于抬起头看她。"谈我们。"方小雨深吸一口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顾言深愣了一下:"我想要什么?""对。"方小雨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只是想羞辱我,你已经做到了。如果是想报复我,这种程度也够了。
但是..."她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说:"但是你的行为让我很困惑。你一边表现得恨我,
一边又在照顾我。顾言深,你到底怎么想的?"顾言深沉默了很久,
久到方小雨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缓缓开口:"你想听真话吗?"方小雨点头。
"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顾言深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方小雨耳中,
"三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方小雨震惊地睁大眼睛:"可是...可是你不是恨我吗?""恨?"顾言深苦笑,
"我确实恨过你,恨你选择了钱而不是我,恨你说出那些狠心的话。但是..."他站起身,
走到方小雨面前:"但是恨意没有持续太久,剩下的只有想念。疯狂的、无法抑制的想念。
"方小雨感觉自己快要哭了:"顾言深,你不知道当年...""我不想听当年的事。
"顾言深打断她,"我只想知道,现在的你,还爱我吗?"这个问题让方小雨愣住了。爱吗?
当然爱,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但是..."爱情不能当饭吃。"她苦涩地说,"顾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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