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齐悦站在化妆镜前,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手里的口红都在发抖。
今天是她的婚礼。"新娘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化妆师关切地问。
齐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太紧张了。"紧张?她哪里是紧张,分明是恐惧。
三个月前,父亲齐建国的公司突然出现资金链断裂,眼看就要破产。就在这时,
韩家主动提出联姻,条件是齐悦嫁给韩家二少爷韩逸宁。"悦悦,你嫁过去,
爸爸的公司就能保住,我们全家都不用流落街头。"父亲当时是这么说的。齐悦深吸一口气,
化妆师正在给她补粉。"齐小姐,您的耳环掉了。"化妆师弯腰去捡。
齐悦下意识地去摸耳朵,没想到刚好听到门外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二少爷,
您真的要娶那个齐悦?""不然呢?老爷子的遗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必须在三十岁前结婚,
否则韩氏集团的继承权就是我大哥的。"齐悦的心猛地一沉。这是韩逸宁的声音。
"可是您明明喜欢的是白小姐...""喜欢又怎样?白雅素不可能嫁给我,她家世不够。
齐悦就不一样了,齐家虽然落败,但好歹也是书香门第,面子上过得去。
"韩逸宁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反正结婚只是个形式,我会给她韩太太的名分,
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别管我和雅素的事就行。""那齐小姐要是不同意呢?
""她敢不同意?她们家现在靠我韩家养着,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齐悦只觉得五雷轰顶,
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原来,韩逸�ning娶她只是为了继承权。原来,
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原来,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齐小姐?齐小姐?
"化妆师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您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齐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涩地笑了笑。不舒服?何止是不舒服,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父亲的公司,弟弟的学费,母亲的医药费...这些都压在她身上。
她就像是一个被推上祭坛的羔羊,除了乖乖就范,别无选择。"我没事。"齐悦深吸一口气,
"化妆继续吧。"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但韩逸宁的那些话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她心里。
第二章婚礼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白玫瑰和满天星交错着,营造出梦幻般的效果。
齐悦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韩逸宁站在那里,穿着定制的西装,
俊朗的面容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如果不是之前听到的那番话,
齐悦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完美的新郎官。"爸,我害怕。"齐悦小声说。
齐建国拍拍她的手:"悦悦,爸爸对不起你。但是爸爸相信,逸宁会对你好的。"会对我好?
齐悦在心里冷笑。给我名分,给我钱,
然后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就是他所谓的"好"?
走到韩逸宁面前,他主动伸出手。"你真美。"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刚刚好的深情。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的真心话,齐悦可能真的会被这份"深情"感动。她把手放在他的手里,
触感温暖,但她的心却冷得像冰窖。司仪开始宣读誓词,
韩逸宁的回答标准而深情:"我愿意。"轮到齐悦了。"齐悦小姐,
您是否愿意嫁给韩逸宁先生,无论贫穷富有,疾病健康,都永远爱他,忠于他?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齐悦看着韩逸宁的眼睛,那里面有期待,
有算计,却唯独没有真心。她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想起父亲恳求的眼神,
想起弟弟的学费,想起母亲的病..."我..."齐悦停顿了几秒钟,
韩逸宁的眼神开始有些紧张。"我愿意。"全场响起掌声,韩逸宁明显松了一口气,
俯身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谢谢。"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齐悦知道,
他谢的不是她的爱,而是她的配合。第三章新婚之夜,韩逸宁很绅士地没有碰她。
"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他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睡衣,"我去客房睡。
"齐悦坐在床边,看着他即将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韩逸宁。"他回头:"怎么了?
""白雅素是谁?"韩逸宁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也变得警惕:"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今天在化妆间,我偶然听到了你和别人的对话。"齐悦很平静地说,
"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继承权,也知道你心里有别的女人。"韩逸宁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走到她面前坐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他的语气很平静,
"白雅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那你为什么不娶她?""我说过,
她家世不够。我爷爷的遗嘱很明确,必须娶门当户对的女孩,否则就不能继承韩氏集团。
"齐悦点点头:"所以我就是那个'门当户对'的工具人。""齐悦,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韩逸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感情...""唯独感情不行。"齐悦接过他的话,
"因为你的心在别的女人那里。""对不起。"齐悦笑了,笑得很苦涩:"你不用道歉,
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你需要一个妻子来继承家业,我需要你的钱来救我的家庭。
"韩逸宁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真的不介意?""介意又能怎样?"齐悦站起身,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韩逸宁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去了客房。
齐悦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卧室里,看着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但现在回想起来,
那份甜蜜多么虚假。她拿起手机,给闺蜜沈曦发了个消息:"我结婚了。
"沈曦秒回:"怎么样?新婚之夜开心吗?"齐悦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
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开心吗?她想到韩逸宁那句"对不起",想到他眼中的愧疚,
想到他即将去客房的背影。这个男人至少还有基本的良知,知道愧疚,知道道歉。
可是有什么用呢?愧疚不能当饭吃,道歉也不能填补感情的空缺。"还行吧。
"她最终只回了这三个字。第四章婚后的生活确实如韩逸宁所说,
他给了她一切物质上的满足。齐悦住进了韩家的别墅,有专门的司机,有专门的保姆,
信用卡额度没有上限。父亲的公司也确实起死回生,弟弟的学费不用愁了,
母亲也住进了最好的医院。但是韩逸宁很少回家。齐悦知道他在干什么,和白雅素约会。
有时候她会在深夜听到他回来的声音,脚步声很轻,像是怕吵醒她。
有时候他的衣服上还会有女人的香水味,不是她用的那种。齐悦从来不问,
韩逸宁也从来不解释。他们就像两个陌生的室友,偶尔在餐桌上碰面,
客气地聊几句天气和工作,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直到三个月后的那个晚上。
齐悦在客厅看书,韩逸宁突然推门进来,脸色很难看。"怎么了?"齐悦放下书,有些担心。
毕竟是夫妻,哪怕是假的,看到他这副样子她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雅素要出国了。
"韩逸宁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她申请到了哈佛的全额奖学金,下个月就走。
"齐悦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但这样显得自己很可笑。祝贺他女朋友?这更荒谬。
"她为什么要走?"齐悦最终还是问了。"因为我结婚了。"韩逸宁的声音很苦涩,
"她说不能再做地下情人了,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婚姻。"齐悦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情绪。
她应该高兴的,情敌要走了,她可以独占丈夫了。但是看到韩逸宁这副痛苦的样子,
她却高兴不起来。"你去挽留她吧。"齐悦突然说道。韩逸宁抬头看她,
眼神很惊讶:"你说什么?""我说,你去挽留她。"齐悦的声音很平静,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让她走。""可是我们...""我们什么?我们是假夫妻,
你忘了吗?"齐悦站起身,"我不会拦着你去追求真爱的。"韩逸宁看着她,
眼神复杂:"齐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齐悦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一下。是的,她不想看到他痛苦。虽然他们的婚姻是交易,
虽然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但这三个月的相处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不是爱,
但也不是无关紧要。也许是怜悯,也许是不忍,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光辉。"谢谢你,
齐悦。"韩逸宁站起身,"但是我不能去挽留她。""为什么?""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我可以背着你和她在一起,但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挽留她,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齐悦看着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责任感。第五章白雅素还是走了。
韩逸宁送她去机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齐悦听到客厅传来声音,下楼一看,
发现他坐在沙发上喝酒,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了。"韩逸宁?"她走过去,"你没事吧?
"他抬头看她,眼神迷离,明显已经喝多了。
"齐悦...她走了...真的走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齐悦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她坐到他旁边,想要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别喝了,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别管我。
"韩逸宁推开她的手,"让我喝个够。""喝酒解决不了问题。""那什么能解决?
"韩逸宁看着她,眼神里有愤怒,有绝望,有无助,"告诉我,什么能解决?
"齐悦被他的眼神震撼了。平时那个冷静自制的韩逸宁消失了,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失恋的男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时间。"她轻声说道,
"时间能解决一切。""时间?"韩逸宁苦笑,"我已经等了三年了,还要等多久?
"齐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地陪着他,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酒,看着他从清醒到迷醉,
从坚强到脆弱。最后,韩逸宁醉得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齐悦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扶回卧室。给他脱掉外套,盖好被子,就像照顾一个大号的孩子。
临走前,她听到他在梦中呓语:"雅素...别走...求你别走..."齐悦站在门口,
心里五味杂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她以为自己可以在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中独善其身,但她错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开始关心他的情绪,在乎他的感受,甚至愿意为了他的快乐而牺牲自己的权益。这不是爱,
但也不再是单纯的交易关系。第二天早上,韩逸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床上,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床头柜上放着醒酒汤和胃药。齐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他醒了,放下书走过来。"头还疼吗?"她问。韩逸宁坐起身,
感觉脑袋像要裂开一样:"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嗯。"齐悦把醒酒汤递给他,
"先喝了这个。"韩逸宁接过汤,一口喝完,然后抬头看她:"谢谢。""不用谢,
我们是夫妻。"齐悦很自然地说道,但说完就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夫妻。哪怕是假的,
但在某些时候,这个词汇还是有它的意义的。第六章白雅素走后,韩逸宁开始早回家了。
不再是深夜才回来,而是正常的下班时间。有时候还会买菜回来,说要给齐悦做饭。
"你会做饭?"齐悦第一次看到他进厨房时很惊讶。"会一点点。"韩逸宁系上围裙,
"大学的时候学过。"他做的菜味道确实不错,虽然卖相一般,但很有家的味道。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居家?"齐悦问。韩逸宁停下筷子,
想了想:"可能是想尝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吧。""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假的。
"他点点头,"反正雅素也走了,我总不能天天在外面游荡。
"齐悦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知道他现在的改变只是因为无处可去,不是因为她,
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一点点高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关系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从陌生的室友变成了熟悉的室友,从假夫妻变成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关系。
直到那个雨夜。齐悦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韩逸宁下班回家发现她躺在床上,脸色通红,
赶紧送她去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韩逸宁请了假在医院陪她,
寸步不离。喂她吃药,给她物理降温,半夜起来好几次看她的情况。"你不用这样的。
"齐悦病好一点后对他说,"请个护工就行了。""我是你丈夫。"韩逸宁的回答很简单。
"假的。"齐悦提醒他。"假的也是丈夫。"他坚持,"而且,除了我,你还有谁?
"齐悦愣住了。是的,除了他,她还有谁?父母太忙了,弟弟在外地上学,
闺蜜沈曦也有自己的生活。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真正会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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